故事:一朝穿越,以为会很好玩,结果没几分钟就让人给打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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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一夜,谢五玲终于醒了,只是头还是很痛,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
“我这是在哪儿啊?”
1.
谢五玲吃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精致的红木梳妆台,可以一次性放二三十支蜡烛的巨大铜制烛台,足足三米宽的落地屏风,以及雕梁画栋的房子……
“王妃,您终于醒啦!”
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女孩儿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散发着浓浓草药味的黑乎乎的汤药。
“你叫我什么?”
王妃?
有毛病吧!
谢五玲一头雾水,眉头拧成一团,不禁暗自腹诽:“我不过是失恋多喝了几杯,醉个酒而已,怎么还玩上角色办演了?”
“请问你是哪位啊?”
谢五玲警惕地问了一句。
“我是海棠啊,王妃这是睡糊涂了吗?”
海棠满不在乎地说着,递上那碗黑乎乎的药,谢五玲却本能地往后躲了躲,表示拒绝。
她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喝这种不明液体。
“海棠?”谢五玲眉头微蹙,眼神充满戒备,“你是干什么的?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记得她在宾馆暴打了那对狗男女之后,就和闺蜜去了酒吧喝酒,喝醉了,是闺蜜带离开酒吧的,她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可之后去了哪里,她却完全不记得了。
断片儿了。
“撞柱不成,又改失忆了?”
未待海棠说话,又一道浑厚而冷漠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
2.
循声望去,入目的是一个白净俊雅,清逸出尘的男人,目测身高不低于一米九,虎背狼腰,着玄色华服,一手端在腰间,一手背在腰后,在离床沿三五步远的地方止步,冷冷的看着谢五玲。
“我去,古装大帅哥?”
谢五玲心里暗诽一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凌昭觉?”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头昏脑涨,过往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凌昭觉,北辰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平时惜字如金,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谢五玲,镇关将军谢游的小女儿,巧的是她俩居然同名同姓,只不过这个谢五玲虽生在将门,却性子温吞,和凌昭觉是奉旨成婚。
成婚两年,谢五玲一直没有生育,婆婆对她很不满,加上性子不讨喜,凌昭觉对她也更加的冷淡,这使得谢五玲在凌王府里非常的没有地位,就连纳妾都不经过她同意,直接就定了日子了。
谢五玲气不过,却又说不出,就拿头撞柱,以死抵抗。
眼前场景,加上两种完全不同的记忆在脑子里交错,谢五玲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默默掀开被子,赤着一双脚,越过凌昭觉,走到门外:
映入眼帘的是层楼叠榭,碧瓦朱檐,回廊水榭,锦鲤假山……
“这是 住在园林里吗?”
“我不是在做梦吧?”
谢五玲喃喃自语着,狠狠在自己大腿根上掐了一把,“啊哦……”
生疼!
“你在做什么?”
凌昭觉微微转身,略显疑惑地瞥着谢五玲,眉头微蹙。
谢五玲搓揉着揪疼的大腿,缓缓转身回来,盯着凌昭觉看了半晌,忽然捂嘴大笑起来,“噗哈哈哈……”
“凌昭觉?”
“摄政王?”
“我穿越了?!”
“这也太好玩了吧!”
“哈哈哈哈……”
3.
“谢五玲,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凌昭觉眉头微蹙,面色阴沉。
“噗……”
谢五玲根本没有理会凌昭觉是什么表情,只见她捂着嘴,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走到凌昭觉跟前,仰头凝视着凌昭觉俊美的脸庞,犯起了花痴:
“长得真好看,身材又好,还是摄政王,妥妥的高质量男性啊!”
谢五玲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凌昭觉听的一头黑线,淡淡看了她一眼,往一旁移了两步,冷冷道:“好好喝药,七日后你要以摄政王妃的身份接受初遇的跪拜。”
初遇?
听到名字,谢五玲莫名觉得一阵不爽,因为撬走她前男友的那个女的也叫“初遇”,方初遇。
“好矫情的名字。”
“你的小妾?”
“光明正大的养二奶?”
“居然还要拜我?”
“未免有点太恶心了吧!”
谢五玲阴阳怪气地剜了凌昭觉一眼,露出一脸鄙夷之色,转身端起桌上的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啊……好苦!”
谢五玲龇牙咧嘴,五官都扭曲了。
站在一旁的海棠见状忙递上一颗话梅,“王妃,吃颗话梅压压苦味。”
“谢谢。”
谢五玲接过话梅塞进嘴里,酸甜之味在舌尖散开,“嗯~好吃!”
凌昭觉得脸却黑了,“方才直呼本王名讳,现在又对本王出言不逊,你到底知不知道该如何做本王的王妃?”
“不好意思,不知道,我也是刚来。”
谢五玲嘴上不示弱,说得倒也是实话。
4.
“啪!”
凌昭觉忽然一巴掌重重甩在谢五玲脸上,怒喝:“放肆!”
“啊!”谢五玲痛呼出声,一脸震惊地看着凌昭觉,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我c......!你有病啊,你竟敢打敢老娘!!!”
谢五玲的暴脾气一下就起来了,抄起手边的药碗就往凌昭觉脸上砸了过去。
“嗯......”随着一声闷哼,药碗正中眉心,凌昭觉白皙俊美的脸上立马青紫了一大块。
没个七八日,估计是好不了的。
海棠被这一幕吓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捂着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王妃竟然敢拿碗砸王爷!
凌昭觉眉头紧蹙,脸色阴沉得吓人,咬着后槽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谢!五!玲!”
“叫我干嘛!”
谢五玲没好气地答应。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跟本王动手!”
凌昭觉怒目圆睁,眼底却又多了一丝诧异,他认识的谢五玲可没这个胆子。
“搞清楚,是你先动手打的我,怎么?只许你打人还不让别人还手啊!”
“而且打人不打脸,我父母都没这么打过我,你算老几啊你敢就打我脸!”
谢五玲气的头发丝都在冒烟,指着凌昭觉就是一顿啐。
“你......!”
凌昭觉从未见谢五玲这么凶过,一时竟有点发懵的说不出话来。
“哼!”
谢五玲狠狠白了凌昭觉一眼,气呼呼的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
本来还想着玩一把穿越会很有意思,结果没几分钟就被人给打了,还是打脸,她谢五玲何时受过这委屈。
被人渣了还要被人打,简直岂有此理!
此时,凌昭觉凭着俊美形象在谢五玲心里留下的第一印象在也这一巴掌后坍塌了。
“看好王妃,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凌昭觉还是头一回在谢五玲这里吃瘪,主要是谢五玲说的是事实,确实是他先动的手,有点理亏,但摄政王的威风不能丢,吩咐完便甩手走了。
“你这是非法拘禁!”
谢五玲冲着凌昭觉大喊了一句,凌昭觉没有理会,径直走了。
“竟然就这样走了!”
“什么狗屁摄政王,竟敢打我,现在还要软禁我,呸!”
“我要回去!”
谢五玲心里啐了凌昭觉一口唾沫,暗暗下了决心。
5.
三天了,谢五玲被关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没有娱乐,没有朋友,无聊至极。
“好想看电视……”
“好想玩手机……”
“好想吃烤串……”
“好想吃炸鸡……”
“好想喝奶茶……”
“好想回现代……”
……
谢五玲躺在床上,两手覆在肚子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屋顶自言自语。
海棠束手站在一旁,一脸茫然无措,这几天,谢五玲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忽然,谢五玲“噌”地坐起身来,看着海棠两眼放光,“去给我拿坛酒来,烈酒,越烈越好!”
海棠眉目凝疑,“王妃 您从来不饮酒的,怎么……?”
“人是会变的嘛,快去快去!”
谢五玲随便搪塞了海棠一句,摆手催她快去。
海棠将信将疑,也没在多问,便去取了酒菜过来。
谢五玲鞋子也不穿,赤着脚站在桌边,抱起酒坛子“吨吨吨”一口气喝完。
“这就是你们这的烈酒?”谢五玲咂咂嘴,“还挺好喝,甜的。”
“这是王府里的酿酒师酿的果酒,后劲大着呢,王妃一口气喝了,定会醉的。”
海棠有些担忧。
“后劲大,能大到什么程度?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得再多喝点。”
谢五玲暗自思忖着,让海棠再去取一坛酒来。
整整两坛酒,谢五玲全部喝完,一滴不剩。
6.
两盏茶功夫过后,酒精开始上头,谢五玲晕晕乎乎爬上床,盖好被子,面带微笑的睡下,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些别人听不明白的奇怪话:
“我堂堂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世纪女性,才不要穿越到这鬼地方做什么落魄王妃,拜拜了您嘞。”
“渣男,等姑奶奶回去接着收拾你!”
“竟敢劈腿劈到我头上......”
正如海棠所说,这酒的后劲很大,谢五玲这一睡就是三天,就像是做了全麻似的,睡得毫无知觉。
而王府里此时正在张灯结彩的准备为凌昭觉迎娶美妾。
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谢五玲是要坐在堂上接受妾室的跪拜的,可她还昏睡着,凌昭觉送来的礼服,也还一直没试。
一直没等到回话的凌昭觉端着手过来查看,眉心的青紫还没消干净。
至于这青紫,他对外只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
否则,老太太早就过来找谢五玲问罪了,哪里还能让她这样安稳的睡着。
“王妃一直没醒过?”
一个人竟然能连睡三日,凌昭觉也是颇感惊奇。
“没有。”
海棠摇摇头。
“她究竟饮了多少酒?”
海棠支支吾吾,“两 坛。”
“多少?”凌昭觉一脸诧异,“两坛?!”
“她这是存心想让本王难堪!”
谢五玲可是个从来不喝酒的人,却突然一次喝了两坛子酒,还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告诉王妃,她若当真不想受初遇的跪拜,本王也不勉强。”
凌昭觉断定谢五玲是故意把自己喝醉的,为的就是不让他顺利纳妾。
可他凌昭觉是谁,当朝摄政王,纳个妾还需要别人同意?
就算不拜王妃,他也一样可以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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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谢五玲依然睡的酣,凌昭觉却睡不着了。
虽说,即使不拜王妃,他凌昭觉也一样有本事把美妾纳进门。可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日挨了谢五玲那一药碗和一顿骂之后,凌昭觉那颗坚如磐石的心忽然就开始不稳了。
他竟怕谢五玲真的不去接受初遇的跪拜。
还怕如此让初遇进门,以后谢五玲该如何在王府立足呢?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迎亲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凌昭觉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管家已经来催了好几趟,凌昭觉回的都是:不急。
转身却去了谢五玲的院子。
“王妃可曾醒来?”
看着谢五玲脸色苍白,凌昭觉不由的心一沉。
海棠一脸担忧,摇头道:“不曾醒来。”
已经第四天了,还不醒?
不会出什么事吧?
凌昭觉触了触谢五玲的鼻头,冰凉,不禁心头一紧,“快去请府医来。”
府医把了脉,说是饮酒过猛,导致血行不畅,酒精不散,若是再不医治,恐性命不保,遂立即扎了针,先行一口气,又开了药浴的方子,促进气血双行,发汗醒酒。
“殿下,再不发轿就赶不上吉时了。”
管家又来催了。
凌昭觉看看还躺在床上的谢五玲,犹豫的片刻,“让斩风替本王去接亲吧。”
斩风,凌昭觉的随身侍卫,带着迎亲的队伍,出发了。
8.
初遇就这样在斩风的迎接下进了门,什么仪式都没有,直接送进了新房。
只是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她的新郎。
谢五玲泡了一夜药浴才发了汗,太阳初升的时候终于醒了。
一睁眼,还是那间房,谢五玲“哇”的一声就哭了,“为什么还在这里啊……”
“为什么还在这里……”
“啊啊啊……”
无论海棠怎么安慰,谢五玲都都好像听不见一样无动于衷,张着嘴放声大哭。
无奈,海棠只能先放下安慰王妃,转身去通报摄政王殿下。
“王妃醒了?”
凌昭觉站在案前提笔练字,淡淡问道。
“醒了。”海棠回道。
“知道了,下去吧。”
凌昭觉说话时头都没抬一下。
“殿下,不去看看王妃吗?”
“王妃醒了就一直在哭,怎么安慰都没用,嘴里还一直说‘为什么还在这里’,殿下还是去看看王妃吧。”
“醒来就哭?”
凌昭觉眉头微蹙,放下笔,朝谢五玲的院子去了。
9.
凌昭觉去的时候,谢五玲已经哭停下了,一脸泪痕的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凌昭觉站了半晌,谢五玲都没有看他一眼。
“府医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王妃身体已经无恙。”
“既已无恙,为何还不起身梳妆?”
凌昭觉这句话也不知道到底是问谢五玲还是问海棠。谢五玲压根不搭理他,海棠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没作声。
凌昭觉干杵在那里,略显尴尬,正想说点什么,谢五玲忽然转头盯着凌昭觉,开口道:“凌昭觉,你纳妾就纳妾,可你为什么要逼死原配妻子?若不是你逼死了她,我又怎么会到你们这个破地方来!”
凌昭觉眉头微蹙,刚要说话,谢五玲又开口了:“我也是想不通,我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呢?难道是量子纠缠?”
谢五玲一脸幽怨的看着凌昭觉,自说自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凌昭觉听的一头黑线,略顿了顿,放气放柔和了许多,道:“王妃醉酒昏睡多日,初遇进门本王也没有给她任何仪式。”
“你不会还在等着我醒来喝她的妾室茶吧?”
她可没兴趣。
谢五玲收回眼神,不想看凌昭觉,却没听出凌昭觉话语里的示软。
凌昭觉眼神随即冷了几分,“既已无恙,便起床梳妆吧,你已经多日没有去向母亲请安了。”
“请安?请个屁的安,我可不吃你们这一套。”谢五玲暗自腹诽,道:“你不是刚娶了一个新老婆吗,让她去请安不就行了。”
凌昭觉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冉冉升起的怒火,道:“本王已经由着你胡闹了多日,希望你可以见好就收。”
“切……”
谢五玲一脸鄙夷的瞟了眼凌昭觉,起身下床,道:“那我谢谢你,现在麻烦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凌昭觉就这样被谢五玲连推带搡的赶了出去。
是的,是赶出去的。
凌昭觉被推到门口,谢五玲“砰”得一声关上门,凌昭觉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岂有此理!她居然敢推本王?!”
10.
他堂堂摄政王,什么时候被人驱赶过!
就连皇帝都不敢这样驱赶他。
既然如此,那他就去初遇的院子。
一连一个多月,谢五玲没再见过凌昭觉的身影,不过她也无所谓,她压根就不在乎他会去哪里过夜。
她现在每天都忙得很,跑步,健身,去城郊教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写字,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能回去,哪有时间管那个暴力倾向的臭屁王爷去哪儿睡觉。
一晃三个月过去,谢五玲依然每天早出晚归,一次都没找过凌昭觉,搞得比他这个摄政王还要忙,凌昭觉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心里竟有些好奇,便命斩风去查,他倒想看看,谢五玲这一天天的到底都在干什么。
今天,谢五玲还是太阳落山方归,凌昭觉站在高高的望月台上,看着她和海棠一路有说有笑。
“笑的如此开心。”
“你们在说什么?”
凌昭觉心中暗暗自语。
“殿下!”
斩风回来了。
“查出来了吗?王妃都干什么了?”
凌昭觉立即回身问道,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查出来了,王妃这一天的行程安排的非常满,跑步,健身,读书,练字,最重要的是王妃在城郊买了个茶摊,每日都会去城郊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读书识字,而且分文不取。”
斩风说话时两眼放光,略顿了两秒,又接着道:
“王妃嫁到王府两年有余,属下今日才知道王妃竟是如此的有才华,诗词歌赋,简直随手拈来。”
斩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眼底透着钦佩。
凌昭觉斜眼瞟了斩风一眼,眼神复杂。
谢五玲会诗词歌赋吗?
他怎么不知道。
许是天色已晚,光线不好,斩风全然没注意到凌昭觉的脸色,还在对谢五玲赞不绝口: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啧啧啧……这简直是神仙诗句啊!”
“王妃虽是女子,却是胸有千秋,若是个男子,定可以成为于殿下比肩的人物……”
“够了,下去吧。”
凌昭觉冷冷打断斩风,浑身上下散着寒气,转身独自下了望月台,只留斩风一人在晚风中凌乱。
“......怎么了?”
11.
从望月台下来,凌昭觉就一直站在书房窗前,远远看着谢五玲的院子,屋里已经熄灯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凌昭觉复念着从斩风那听来的诗句,神色柔和了许多,看着谢五玲院子的方向喃喃自语:“谢五玲,本王好像突然不认识你了。”
凌昭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门外忽然有人来传话,“殿下,初遇姑娘备好了酒菜,想请殿下去小酌一杯。”
凌昭觉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两秒,“本王片刻便去。”
初遇散了发髻,穿着薄薄的纱裙,玉肌若隐若现,抱着琵琶独坐在月光下,轻轻吟唱,让人见了忍不住想好好怜爱。
初遇倚在凌昭觉身旁,一杯接一杯的给他斟酒,声娇体软,一阵风过来,便直接倒进凌昭觉怀里了。
“殿下,今夜就在初遇这里歇下吧。”
初遇娇滴滴的声音听的人骨头都酥了,可凌昭觉忽然对这些没了兴趣,他想找人对诗。
“初遇,你读过书吗?”
凌昭觉边说着将初遇扶了起来。
“初遇儿时读过一些。”
初遇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有些心虚。
凌昭觉起身踱出几步,仰头看月,缓缓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初遇,你若能对出下句,本王今夜便不走了。”
凌昭觉知道初遇是对不出来的,她不可能对的出来,因为若换了他,他也对不出来。
斩风说的没错,这简直就是神仙诗句。
凌昭觉最终没在初遇那里留宿,在书房缩了一晚,顺便做了个决定:
明日他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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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谢五玲还和往常一样,晨起跑步健身,上午便坐着马车去城郊。
谢五玲一下车,小茶摊下已经坐满了孩子,有男有女,一排一排,整整齐齐。
见到谢五玲过来,其中一个孩子站起来道:“起立!”
其他孩子闻声全都齐刷刷站起来齐声道:“老师好!”
谢五玲一脸笑意,将手中书本放到桌上,道:“同学们好,请坐!”
“今天老师要教你们加减混合运算的方法。”
谢五玲拿这根烧黑的树棍子在一块光滑的木板上书写。
只是她不知道,在一旁的山坡上,凌昭觉正背着手,躲在树后全程观望她给孩子们上课。
除了加减算术,诗词歌赋,还有集体运动,教孩子们礼貌文明,干净卫生,待到午时用饭的时候,谢五玲还会把自己带的饭食分给那些没饭吃的穷孩子。
“殿下,属下说的没错吧,王妃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您看王妃现在那里讲课的风范于那些学府先生相比,毫不逊色吧,依属下看,咱们王妃还要更胜一筹。”
斩风难掩喜色,忍不住上前对谢五玲又是一番夸赞。
凌昭觉微微侧目瞥了眼斩风,道:“你好像很欣赏本王的王妃?”
“属 属下不敢!”
斩风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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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次日,谢五玲再来茶摊,发现原本破破烂烂的茶摊一夜之间竟有了屋顶,还摆上了桌子板凳,每张桌上都有笔墨纸砚。
“这是哪位天使宝宝做的好事啊!”
谢五玲摸着崭新光滑的课桌,喃喃轻语。
孩子们原本都是席地而坐,写字都是用烧黑的树枝替代,这忽然间有了书桌板凳,还有全新的笔墨纸砚,无不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谢五玲四周环顾几遍,没找到人影,就领着孩子们朝着山坡的方向鞠了几躬,大声喊了几声:“谢谢!谢谢!谢谢!”
孩子们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凌昭觉躲在树后,眼神温柔,嘴角上扬。
斩风眨巴着一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问:“殿下为什么要背着王妃做这些?”
“若是王妃知道殿下为她连夜改造学堂,王妃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王妃若是知道殿下如此有心,说不定,就不会再气殿下纳妾之事了。”
“殿下不是也想和王妃和好的吗?属下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斩风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凌昭觉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闭嘴!”
斩风立即收声,闭上嘴,退到一旁,却还是偷偷嘀咕了句:“就喜欢装高冷。”
虽声音很小,但凌昭觉还是听见了,一个眼神削杀过去,斩风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14.
晚膳时分,凌昭觉看着一桌子菜若有所思,见他迟迟不动筷子,斩风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想什么呢?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
凌昭觉回过神来,吩咐斩风:“去请王妃过来一起用晚膳。”
“啊?”斩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家殿下还从来没有屈尊降贵的去请过谁呢,略愣了半秒,忙拱手领命:“是!”
两盏茶时间过后,斩风回来了,谢五玲并没有来。
凌昭觉只是看着斩风,并没有说话,但问题已经全都写在了脸上:王妃为何没有来?
“殿下,王妃说她累了,就不过来和您一起用晚膳了。”
斩风略显遗憾地回道。
“竟然拒绝本王!”凌昭觉表面上依然云淡风轻,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不觉握紧了。
又过了片刻,凌昭觉忽然起身往外去,“把晚膳送到王妃的院子里来。”
既然谢五玲不过来,那他就亲自过去!
去时,谢五玲确实正在吃着,海棠和她同坐一桌,两人有说有笑,吃得好不开心,凌照觉在门口站了半晌,竟然都没人发现他。
“咳咳......”
谢五玲循声望去,只见凌昭觉正直挺挺地杵在门口,一幅想进来又不太好意思进来的样子,谢五玲鼓着腮帮子,轻声嘀咕了句:“他来干什么?”
"谁呀?"海棠应声望去,“殿下!”
海棠吓得连忙站到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凌昭觉借机进来,后面的人随即进来,把凌昭觉的那份饭菜也摆上了桌,谢五玲愣愣看着,一头雾水,“你干什么?”
凌昭觉没有回答谢五玲,也没问她同不同意,一直就一屁股坐了下来,道:“吃饭。”
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谁说是要跟他一起吃饭了!
谢五玲眉头微蹙,看着凌昭觉自顾自的吃的津津有味,就想起他当初甩她的那一个大嘴巴子,到现在连一个道歉都没有,现在竟然还想以这种方式来抹平对她的伤害,再看看海棠那惊恐的样子,谢五玲的火一下子又窜上了起来,“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上,大喝一声:“喂!”
许是声音大的有些突然,凌昭觉竟吓的微微一怔,抬眼看着谢五玲,“怎么了?”
居然还问怎么了!
谢五玲着实感到有些无语。
“首先,我没有请你来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其次,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打乱了我和海棠的晚餐。你的这种行为真的很令人讨厌!”
15.
看谢五玲大骂凌昭觉,海棠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pisc pic......”斩风在门外,以尽量小的声音吸引海棠的注意,招手示意海棠出来。
海棠悄悄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屋里就只剩下谢五玲和凌昭觉两人,空气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谢五玲眼底怒气未消,凌昭觉却眼神柔和,对视了半晌,谢五玲不甘示弱,必竟挨耳光是她,凌昭觉轻眨眉眼,开口了:
“我没有碰初遇。”
谢五玲脱口而出:“与我何干!”
要不是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她才不留在这里呢,早走八百回了。
凌昭觉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打得他头有点发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半晌,缓缓道:“她只是妾,你才是本王的妻。”
谢五玲冷哼一声,“是吗?你们这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的?一言不合就大嘴巴子糊脸?”
必须让他道歉,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气!
凌昭觉自知理亏,无力辩驳,好在现在房里无人,“那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本王?”
谢五玲眼神柔和了些许,道:“你那么多对贤书,难道连受人帮助说‘谢谢’,犯冒他人说‘抱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不知道吗?”
还问什么问,当然是拿出诚恳的态度,认真道歉!
凌昭觉缓缓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拱手弯腰向谢五玲鞠了一躬,“对不起,为夫万不该动手打人,求爱妃原谅,为夫保证绝无下例。”
爱妃?
为夫?
呕......太恶心了!
谢五玲不自觉打了寒颤,不过听这平时眼珠都长在头顶上的人跟她鞠躬道歉,心里就莫名觉得很爽,气也消了大半,拿起筷子夹菜,“吃饭吧。”
见好就收,是一种美德。
凌昭觉嘴角咧出一道弧线,坐回桌边,给谢五玲夹了一块肉。
谢五玲夹起肉,塞进嘴里,又说了一句:“把初遇打发了,本来我也没同意你纳她为妾。”
打铁乘热,主要是她听到“初遇”这两个字就会想到她那个渣渣前任。
没想到凌昭觉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好,依你。”
一顿饭毕,凌昭觉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谢五玲心里暗自思忖:“还呆在这里,什么意思啊?想耍流氓啊,想得美!”
谢五玲歪头看着凌昭觉,道:“你 还不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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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回去?”
凌昭觉有些意外,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谢五玲居然还要赶他走。
“咳......稍坐片刻便走。”
凌昭觉略显尴尬的磨蹭了一会,也实在是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便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书房之中,斩风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机会,殿下你怎么这么轻易地就回来了呢,您在朝堂上足智多谋,怎么在这个问题上毫无办法呢?”
“你有什么办法?”
凌昭觉眼神诚恳地看着斩风,诚心求教。
思索片刻,斩风眼前一亮,凑到凌昭觉耳边,把他的点子和凌昭觉说了一遍。
“去吧。”
凌昭觉认可了斩风的计划。
谢五玲刚刚入梦,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被人吵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谢五玲半眯着眼坐着。
“是殿下,殿下他突然抽搐倒地,王妃快去看看吧。”
斩风很急切,像真的一样,谢五玲都有点相信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鬼,“殿下有恙,应该去请府医啊,找我有什么用。”
“已经找过府医了,您是王妃,殿下有恙,若王妃不在身侧,万一有事,属下们不好做主。”
斩风解释得似乎很合理。
谢五玲不好再推辞,裹了件衣服,跟着斩风向凌昭觉的书房去了。
书房里,凌昭觉躺在卧榻上,紧闭双目,府医正在给他施针,“真病了?”
“殿下这心痛病来的突然,这些日子殿下为了帮王妃改造茶摊学堂,又不想让王妃知道,就半夜去施工,王妃气殿下这些日子,殿下茶饭不思,今日才算是吃了一顿好饭,没成想却又犯了急症。”
斩风一脸担忧,有意无意地说着,谢五玲却听进了心里。
她这才知道,原来是凌昭觉帮她改造的学堂,现下又看到凌昭觉这样死一般躺在卧榻上,心里不由得生出愧意,“大夫,殿下他怎么样了?”
“殿下心疾发得突然,我已施针稳住了,不过这一夜怕是离不开人,王妃若是发现殿下有抽搐,惊厥的现象,请立即遣人来找我。”
府医说完,收了针,便提着药箱走了。
斩风以送府医的名义也跟着走了。
“心疾?”
“心脏病?”
谢五玲在卧榻边顺势坐下,看着凌昭觉呼吸均匀,面色红润,一点也不是有病的样子。
“咳......咳......咳……咳……”
凌昭觉忽然咳嗽起来,谢五玲头皮一紧,生怕他会因此抽搐或是惊厥,连忙给他顺气,待凌昭觉睡安稳,准备去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刚要起身,手却被凌昭觉给按在他胸上。
想来是还没睡安稳,谢五玲就又等了两分钟,看凌昭觉呼吸均匀了,判断他应该是睡熟了,便想抽出手来,可手刚动了一下,就又被按了回去,而且更紧了。
“嘶……这货怕不是在装睡吧?”
谢五玲微蹙着眉头,心里暗暗啐了凌昭觉一口唾沫。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是很累的,谢五玲伸着脚,想去够前面三五步远的一张矮凳,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忽然,凌昭觉朝她翻了个身,这样她就可以轻松够到那张小矮凳了。
终于可以坐下来了,轻松多了。
这个高度,正好可以平视凌昭觉的脸,闲来无事,谢五玲就细细打量了几番,忍不住啧啧称赞:“三庭五眼,比例完美,皮肤光滑白皙,天生剑眉,鼻梁高挺,唇若涂脂,睫毛长而密,这张脸要是放到现代,绝对的顶流啊!”
说罢略顿了顿,又撇过脸,轻叹了口气,“本来对你挺有好感的,谁知道你竟然打我,真是败好感!”
夜一点点加深,烛火轻轻跳跃,光线氤氲,谢五玲做左一个哈欠,右一个哈欠,终于还是撑不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谢五玲一睡着,凌昭觉就醒了,静静看着谢五玲,暗暗自语:
“对不起,玲儿。”
“打你我很后悔,你那一药碗砸醒了我,一直以来我太自负了,忽视了你的感受,可当你无视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没有认真的了解过你,一直以来,我气得并不是你,而是皇兄的权衡利弊和赐婚,错不在你,我怎么能把心中怨气转嫁到你身上呢。”
看着谢五玲酣睡,凌昭觉不自觉的向她凑近,在她额上轻松印下一个唇印。
谢五玲睡了一夜,待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且还躺在卧榻上,盖着她准备拿给凌昭觉盖的被子,而凌昭觉却不见了踪影。
17.
“凌昭觉!”
“不会被我挤掉地下去了吧,他一个病人……”肯定挤不过她呀!
谢五玲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坐起身,地上,床底下,帷帐后面,全部找了一遍,都没有凌昭觉的身影,转身却见凌昭觉正在书架上取书,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抬走了呢......”
谢五玲拍拍胸口,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爱妃醒了?”
凌昭觉忽然回过头,只是这一句“爱妃”叫得谢五玲浑身起鸡皮疙瘩,未待她回过神来,凌昭觉已经到了跟前,眸色温柔地看着谢五玲,道:“爱妃昨夜睡的可还好?”
“......挺好的。”
谢五玲略显尴尬地笑笑,昨晚本是她要彻夜看守凌昭觉的,却不知不觉睡着了,竟然还睡得那么死,什么时候爬到床上了都不知道,幸亏凌昭觉没事,要不然她可就真的要成为罪人了。
“你 没事了吧?要不要找府医再来看看?”
谢五玲试探性的问道。
“有爱妃彻夜照看,本王现下已经无事了。”
“呵呵.......那就好。”
“殿下其实可以叫我名字的,实在不敢当‘爱妃’二字。”主要是太肉麻了。
凌昭觉咧嘴一笑,“好,那本王就唤你‘玲儿’可好?”
凌昭觉忽然变得很暧昧,谢五玲有点不太适应,那双眉目含情的眸子看的她浑身不自在,便岔开话题,“殿下的书房可真大啊,这么多书,都看过吗?”
“自然都看过。”
凌昭觉回的很自信。
“哇,都看过,那殿下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图书馆哪!”
凌昭觉抿嘴一笑,眼底春波荡漾,道:“玲儿也喜欢看书?”
“喜欢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谢五玲随口回应。
“好一个‘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以后,玲儿若想看什么书,可以随时来取。”
“真的?”
“真的。”
“谢谢。”
“你我夫妻,无需客气。”
谢五玲淡淡看着凌昭觉,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殿下既然已经无恙,那我就先走了。”
凌昭觉虽然态度诚恳,可谢五玲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
人怎么能昨天冷若冰霜,抬手就打,今天就想一句道歉,冰释前嫌!
接受道歉不代表就接受了他这个人。
18.
虽说心里还是有点抚不平,但谢五玲对凌昭觉的好感有所增加。
只是也没增加多少。
边关吃紧,凌昭觉留在宫里和众臣一起讨论应对之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谢五玲也没过问过。
直到第四日,谢五玲刚从茶摊学堂回来,刚到王府大门口就遇上了慌慌张张的斩风,心想:“斩风平时就像是凌昭觉的裤腰带,两个人从来都是出双入对的,今天怎么就他一个?”
遂拦住他问了一下:“斩风,这么慌张做什么呢?殿下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见过王妃!”斩风眼神闪烁,弯着腰不敢看谢五玲,谢五玲感觉到了异样,便又多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斩风抿着嘴,犹豫了两秒,道:“殿下他 要替皇上御驾亲征,属下是回来为殿下取剑的。”
“取剑?这就要出征了?”
谢五玲忽然有点慌了。
打仗可是性命攸关的事,说不定一条命就没了。
“明日出征。”
斩风眉头紧锁,顿了顿又接着道:“殿下嘱咐,不许让王妃知道他要替驾出征,但我不想执行这个命令,殿下此次出征危险重重,万一……”斩风欲言又止,“起码好好道别过,就算为国捐躯,沙场之上也不留遗憾。”
谢五玲忽然觉得心脏一阵揪痛,“斩风,带我去找他。”
斩风漏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是!”
皇宫。
凌昭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在腰间,站在莲花池边,对着星星沉思。
“殿……”
斩风正欲开口,却被谢五玲阻止了,只见她拿过斩风手里的剑,缓缓向凌昭觉走去。
“殿下?”
“玲儿!”
看到谢五玲,凌昭觉虽感意外,可更多的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剑啊。”
谢五玲笑着把宝剑捧到凌昭觉面前,看到宝剑,凌昭觉却突然黑脸了。
“斩风,你竟敢违逆本王的命令!”
“是我逼问他的,你别怪他。”
听谢五玲这么说,凌昭觉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谢王妃!谢殿下!”
斩风说罢便退身下去了。
谢五玲主动挽着凌昭觉的手臂,道:“这皇宫的花园真是又大又漂亮,陪我逛逛吧。”
“好。”
谢五玲没有多说什么,凌昭觉却懂她的意思。
“你是摄政王,属于文官,为什么要派你去打仗?”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是皇子。”
“你会武功吗?你打过仗吗?你有胜利的把握吗?”
“本王自幼习武,能与本王对战的人屈指可数,十年前边关大乱,本王提枪上马,一个月平定大乱,那年本王十七岁。”
凌昭觉再怎么强撑着自信,也难掩眼底担忧之色。
这次可不是大乱,而是兵强马壮的敌国来犯。
“原来殿下如此威武,那我就放心了!”
“玲儿是在担心我吗?”
凌昭觉停下步子,低眉看着谢五玲,眼神温柔可以揉出水来。
19.
夜色渐浓,谢五玲也不提回去,却一头钻进凌昭觉的床,“今天太晚了,我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凌昭觉心里欢喜,却不敢上前,咽了两口唾沫,还是转身往一旁的卧榻走去。
“到床上来睡。”
谢五玲忽然又说了一句,凌昭觉立马转身,“来了。”
明月挂在窗棱上,帷幔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谢五玲依在凌昭觉坚实的臂弯里酣睡,凌昭觉却看着怀里谢五玲,直到天明。
谢五玲早早起床,为凌昭觉束发,穿好铠甲,挂上佩剑,看着他沙场点兵,送他出征。
“玲儿,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凌昭觉看着谢五玲满眼不舍,却也只能咬牙转身。
“凌昭觉!”
谢五玲还是没忍住冲了过去,环住凌昭觉的脖子,“凌昭觉,你不许死,爬也要爬回来,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
这话听的凌昭觉心都要碎了,只见他闭着双眼,紧咬牙关,强忍着心里的不舍,将谢五玲紧紧拥抱又用力推出,转身上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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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日子,凌昭觉在边关浴血奋战,谢五玲在王府疯狂呕吐。
她怀孕了…
20.
六个月后,凌昭觉大军凯旋归来!
谢五玲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来到皇城门口迎接凌昭觉。
只是这回来的队伍已然没有了刚出发的浩浩荡荡和英姿勃发,将士们的铠甲上沾着血污,身上缠着绷带,没受伤的扶着受了伤的,一瘸一拐。
谢五玲挤到人群前面,伸着脖子张望,“海棠,你看到殿下了吗?”
“王妃莫急,等队伍走近些,殿下肯定就在队伍前列。”
海棠站在谢五玲身边,护着她的肚子,安慰道。
队伍渐渐到了城门下,走在队伍前面骑着战马的几个人里,谢五玲仔仔细细的找了,没有凌昭觉。
“海棠,你快帮我我也找找,殿下到底在不在队伍里。”
谢五玲心里忐忑。
海棠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凌昭觉的身影,“殿下许是没在队伍前面,王妃再等等。”
队伍越走越近,眼看就到了跟前,谢五玲顾不上其他,直接冲到队伍前面,拦下战马,“你们的将军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王妃您不能站在这里,危险!”
海棠忙将谢五玲拉到一旁,万一被马踢一脚,那可不得了!
队伍缓缓进城,从头到尾,谢五玲都没看到凌昭觉的身影。
“凌昭觉,你在干嘛呀,大家都进城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下,谢五玲真的有点慌了,脚下一阵发软,勉强靠海棠搀扶站立。
“王妃别着急,殿下一定会没事的,不如我们先回府,殿下忙完了自然会回去的。”
海棠极力的安抚着谢五玲的情绪。
谢五玲冷静了片刻,“你说的对,殿下一定会没事的,可能是掉队了,我们再多等等。”
谢五玲挺着孕肚在皇城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肚子里的孩子估计都累了,不停的踢她,谢五玲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心中暗语:“凌昭觉若真的战死沙场,那我一定要保护好他的血脉,我不能有事。”
“海棠,扶我去车里。”她需要休息。
刚出走两步,谢五玲似乎听道有人在叫她,“玲儿……”
谢五玲停下步子,想听个仔细,声音却又没有了,谢五玲以为是自己幻听,便有继续向马车走过去。
正要上马车,谢五玲似又听到马蹄声,转身看去,只见一人手捧一大束野花,向她策马奔腾而来。
“凌昭觉!”
谢五玲欣喜万分,捧着肚子,转生向凌昭觉奔去。
凌昭觉马未停稳,便纵身下马,向谢五玲奔去,“玲儿!”
凌昭觉小心翼翼揽谢五玲入怀,“小心肚子。”
谢五玲扑进凌昭觉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所有人都进城了,你怎么才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给!”凌昭觉送上那一大束野花,“回来的路上见一山坡上野花盛放,甚是好看,便去采了些来,好看吗?”
谢五玲接过花束,“你晚了这么久回来,就是为了给我采花?”
“战场回来,除了满身血腥,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有,只能采来一束野花,送与玲儿。”
凌昭觉眼底布满血丝,眼眶泛红,难掩倦色。
“好看,我喜欢,多些夫君,我们回家吧。”
“好。”
凌昭觉回府后就再也没上过朝,连皇帝举办的庆功宴都没去,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斩风代办,他则全天24小时守在谢五玲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三个多月后的一个晴天,谢五玲顺利诞下一个女婴,取名凌宝儿。
自此以后,朝堂之上再也看不到那个冷若冰霜的摄政王殿下,有的只有一个女儿奴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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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内……
“爹爹,我想吃糖粘。”
“吃,爹爹给你把风。”
“凌宝儿,你又在偷吃糖粘,你的牙还想不想要了!”
“娘亲,我没吃,我真的没吃。”
“没吃?你嘴上粘的这是什么?”
“过去罚站!”
“还有你,一起罚站!”
“我就不用了吧,我又没偷吃糖粘。”
“你包庇凌宝儿,同罪!”
南墙根儿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爹爹,你不是王爷吗?你怎么连娘亲都打不过?”
“爹爹武功盖世,谁打不过。”
“那你倒是打呀,打赢了咱俩就不用罚站了。”
“爹爹的盖世武功可以用来打任何人,就是不能打你娘亲,不仅爹爹不会打娘亲,爹爹也不允许任何人打娘亲!因为娘亲是从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宝儿以后也要保护娘亲,知道吗?”
“哦,宝儿知道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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