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躺椅与尼采的天空》:你确定能读懂这本书吗?
3年前读过一本书,书名叫《巴赫的烟斗》。那本书里的大部分文章,艺术评论家、专栏作家、《爱乐》杂志主笔贾晓伟试图用自己的文字将能让使用者优雅起来的物件与一位文化名人勾连起来。这种构思太诱惑读者了,像标题被用作书名的那篇《巴赫的烟斗》,因着烟斗这一物件,仿佛巴赫那恢弘的音乐圣殿,也不让人望而生畏了。
我以为《弗洛伊德的躺椅与尼采的天空》也是类似的文化随笔,所不同的是,作者李双志用了两个名字弗洛伊德和尼采,用了弗洛伊德的躺椅和尼采的天空这样的意象,来强调这是一本专门讨论德奥文化的作品。
我的猜测也太离谱了。
这不是一本文化随笔。从被晃了一眼的尴尬中回过神来后,开始认真阅读《弗洛伊德的躺椅与尼采的天空》,并发愿要读完该书。可只读了导论,就不得不自问:你确定能读懂这本书吗?
到底没能抵挡住想要多了解一点弗洛伊德与尼采的意愿——我的意思是,如果通过阅读弗洛伊德和尼采的原著来让自己更深入地了解两位大师,那就太为难我了。去年,读过李双志翻译的比利时作家雨果·克劳斯的《比利时的哀愁》,觉得这位学者的译笔非常体恤普通读者。翻译一本小说和撰写一部学术著作,当然是在文字世界的两极里体验写作的快乐,然而,纵然有着两付笔墨,译者李双志和学者李双志终归是同一个人。当他专攻学术著作的时候,大概会念及普通读者进入专业文本的难处,不然,一本关于“德奥世纪末的美学景观”的论著,怎么会被按上《弗洛伊德的躺椅和尼采的天空》这样一个既诗意又让人感觉距离懂得尼采和弗洛伊德只剩一层窗户纸的书名?
我的猜测又一次离谱了。
尼采
弗洛伊德和尼采,弗洛伊德的躺椅和尼采的天空,只是深谙吸引读者妙招的李双志选用的恰到好处的切入话题的路径。那么,这本书的话题是什么呢?李双志想通过这两位德奥大人物再一次阐述他为之爬梳了十多年的命题:德语文学中的世纪末景观。我想,要懂得李双志从本科到博士后始终放不下的这个课题,起码得读过书稿中所涉及的那些德奥作家的部分作品吧?比如说,引发他对德奥世纪末文学产生浓厚兴趣的诗人霍夫曼斯塔尔的作品;又比如说,他在书里屡屡提及的作家托马斯·曼的作品。然而,不曾读过霍夫曼斯塔尔的诗不说,托马斯·曼的小说也没有读全,我又怎么能读懂《弗洛伊德的躺椅与尼采的天空——德奥世纪末的美学景观》?
似懂非懂地读完《弗洛伊德的躺椅与尼采的天空》后,我还是想说这是一本好书,因为它帮助我达成了我对这本书的阅读期待,亦即在原有基础上对弗洛伊德和尼采的了解又深入了一点点。
也就是说对我而言,这本书的精华为第一章“德奥世纪末的思想资源:尼采与弗洛伊德”。
“1900年去世的尼采可以说是德奥世纪末美学运动在思想上的奠基人和引路人”,作者写在第33页上的这句“宣言”,想说这一章不是该书的高潮,也难。问题是,通过闻名遐迩的《查拉图斯拉如是说》认识尼采的读者,也许未必懂得“德奥世纪末美学运动”这个关键词,可说尼采是奠基人和引路人,恐怕没有读者会因此质疑作者,但是,尼采何以能荣膺他所生活的时代思想上的奠基人和引路人这一光荣称号的?满足于知其一的我们,紧紧跟随李双志走进尼采的著作《瓦格纳事件》,经由他不故作高深的解读,“知其二”就这么突然而至,其中的喜悦真是言语难以穷尽,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古典音乐乐迷,始终不能理解像瓦格纳这样一个反犹主义者,何以能创作出《尼伯龙根指环》这样一部定能千古流芳的音乐作品?也就是说,创作者的人格与创作的作品之间完全失衡,瓦格纳是怎么做到的?李双志对《瓦格纳事件》的解读,拭去了蒙在我眼前一层荫翳。
明明是一本关于“德奥世纪末的美学景观”的学术专著,却帮助我这样的读者理解了瓦格纳与他作品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李双志是否欢迎这样的读者?
如前所述,以尼采和弗洛伊德为论述主角的,只是《弗洛伊德的躺椅与尼采的天空》的第一章,该书的二至五章的章节名分别为“德奥大都市:现代化体验的文化映射场”、“颓废与没落的多重叙事”、“情欲书写的反叛与讽刺”和“审美幻境的破灭”,仅这些章节名,就很让人产生阅读欲望,像第三章“颓废与没落的多重叙事”,李双志议论起作家来,不比那些作家创作的小说缺少故事性,像第三节“托马斯·曼的家族衰落编年史”,与科尔姆·托宾《黑暗时代的爱》中的《托马斯·曼:被传记者追逐的退场》遥相呼应,是能俘获读者的。
这本书名很长的书,每一章都会有自己的铁粉。如若李双志不甚满意,那么,谁让你写了一本这样难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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