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发展史:人类用什么遮过下体的羞耻和放纵
内裤,顾名思义就是贴身穿的裤子。现时的我们对各种类型的内裤司空见惯。你是否想过,它在过去又是一种什么样子呢?
现代内裤的概念,是在民国时期由西方传入我国的。在此之前的两千多年,我们的祖上们是不穿内裤的。这个事实可能会让你我大跌眼镜。别着急惊讶,保守的老祖宗们怎么能失礼失态呢?确切地说,古代“内裤”的形式和当今的不太一样。
丝绸裤衩和牛鼻子短裤
孔子在给他的学生上课的时候,他的下身极有可能连裤子都没穿。这也不能怪他,他那个时代没有裤子,更没有这个词语。正所谓“黄帝始去皮服,为上衣以象天,为下裳以象地。”春秋战国及以前的商周时期,人们身上所穿之物,上为衣,下为裳,统称为衣裳。“裳”,就是现今我们所见古画之中,人们所穿的裙袍。在裙袍之内,再无一物。正是因为要时刻防备着走光,所以我们的老祖先们才极其讲究站有站相,坐有坐姿。何况秦之前的主流坐法是跪坐,士大夫们在庙堂之上,双膝并拢,臀部触小腿上,裙袍正好盖住下面。
一直到汉代,才出现了裤子的雏形。当然叫法上也有所不同,叫“绔”。什么样子呢?有裤腿(有长有短)、裤腰,唯独没有裤裆。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方便排泄。因为古代没有现代材料的合成布料,裤腰没有弹性,只能系在腰上。本来古人的穿着就够麻烦了,如果急着上厕所裤腰带解不开,那想想就……所以在遮羞和保暖之外,方便实用亦同样重要。
这不就类似于现代社会,专门为不会解腰带的小孩子设计的开裆裤嘛。最主要的是,不论是长的还是短的绔,都是贴身穿着,外面还是套以裙裳,它则绝对不能露出来。看来,从这时候开始古人就学着穿内衣了。
由于是贴身穿的,所以平常人家在用材上并不讲究。富贵的阶层就不同了,大用丝绸或细绢来制作。于是,纨绔子弟一词由此诞生。张岱《夜航船·衣裳》有云:“纨袴,贵家子弟之服。”真没想到,在古代穿个丝绸裤衩,就算是富二代了。张岱是晚明时期的人,他这番话也透出另一个重要的信息,即从汉代一直延续到明,中国人下身的贴身穿着,没有发生过根本性的改变。
士大夫以上的阶层,整天无所事事,穿着裙裳也没什么。可劳动人民要干活,这样的穿着太不方便。如果是光穿开裆裤,又不雅观。怎么办呢?简单,把裤裆缝上不就行了嘛。唐颜师古注里提及,“合裆谓之裈,最亲身者也”。贴身穿着,为方便干活裤腿很短,甚至只遮盖住三角部位,因为它看起来像牛的鼻子,所以叫犊鼻裈。看来,古代人穿内衣也有鲜明的阶级性。难怪司马相如穿着牛鼻子裤衩和工人们一起酿酒时,他的老丈人也就是卓文君的父亲看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了明清之时,形式上虽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但“裤”这个词基本上代替了“绔”。一直到民国,贴身衣物的穿着才渐渐和西方人接轨。不过呢,你千万别以为西方人穿内裤的时间就很长。
三百年前,当彼得大帝到达巴黎的时候,欢迎他的市民太热情,以至于有位女士跌倒走光,被他看到了“天堂之门”。可见,那时候的西方人也不知道裤衩是何物。东西方在贴身衣物的穿着上,虽然自始至终都是各穿各的,但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公元前的古埃及,在下身缠上一块由棉花和亚麻织成的布,是统治阶级才有的专利。成千上万修金字塔的奴隶们,都是赤身裸体的。而到中世纪的欧洲时,贴身衣物的样式基本都一样,类似于现今的睡衣睡裤。男性裤子的私处部位,有一个凸起衬垫,不用怀疑,就是雄性的一种象征。而在女性的衬裙里面,基本上一览无余。
及至19世纪,分叉、开裆、长至膝盖的内裤,男女通用。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跟古代我国的开裆裤如出一辙。
快到20世纪的时候,才出现了特别针对女性的合裆内裤。随着合成纤维等新的制衣材料不断出现,用这种布料织成的衣物结实、贴身、有弹性、也更易于清洗。于是,现代意义上的内裤,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才算真正诞生了。
避孕药or春药
从贴身内衣的演化上看,它是一个逐渐由长变短,面积由大变小的过程。无论是古代穿着犊鼻裈的农民,还是现今大街上衣着热辣的美女,身体的哪个部位似乎都能暴露,唯独性区域不能。这是为何呢?
人们自然而然的想到羞耻感。但仔细想想,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他可以在众人面前裸体而丝毫不会脸红,因为他还没有产生自我意识和性别的概念。这不难看出,人的羞耻感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后天的社会环境里,人为培育出来的。
如此一来,在古代没有有效的避孕措施之下,让人产生羞耻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婚外情,减少非婚生子女出现的概率。毕竟,社会结构建立在单个家庭的基础之上,而每个家庭的婚育和财产,构成了社会的整体稳定。假如人不存在羞耻感,随便逮着一个就来一炮,那整个世界的结构也就瓦解了。若说私处是每个人的羞耻之源头,那么遮蔽私处的内裤就好比避孕药。它向外界明确传递的信息是:这里不能看,更不能碰。
可事实上从古至今,这道防线其实弱不经风。不是说它易于扯下,而恰如鲁迅先生所说:“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羞耻只是一种单纯的道德,不具备实质的约束性。因此,千百年来,社会才为强奸、通奸、偷情等各种非婚内性行为设立了很多惩罚措施。虽然不敢也不能动手了,但还是能想啊。于是,那条原本用来遮羞的裤衩,反倒异化成性幻想的春药。
现如今,随着避孕技术的成熟和性意识的普遍开放,内裤的遮羞作用正在一点点弱化。相反,随着各种情趣内裤的出现,事实变成了蒙田曾说过的:“饱览人体的丽质秀色是医治放纵色情的良药,穿着打扮的目的是刺激性欲,完全裸露反而不那么色情。”内裤之内不再有趣,有趣的,是各种款式营造出来的欲遮还羞。以至于围绕内裤,还延伸出了一个专偷内裤的恋物癖群体。
我不是一块单纯的布
当然,内裤除了性挑逗成分,科技的进步也愈发让它契合人体。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新材料的出现,让它更加贴紧肌肤;再到现如今各种结合电子技术的新概念内裤。人类变换着方式遮盖三角部位,实际上还是为了更深层次的自我满足。我就要给丁字裤续上棉花,咋滴?你咬我啊。
遮羞、保暖、保持下身卫生清洁。不同的时代,人们赋予内裤不同的含义。就像古代的开裆裤和现代的开裆内裤,似乎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到了原点。但人类制造出它们的意义,却不再相同。随人的意识而进化,才是内裤始终未改变的。
这块最初的遮羞布,附着在人体之上,已于你我的肉身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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