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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南宋混混虫伯乐倚仗奇术猎艳,醒来为何躺在了荒坟丛中?

 

南宋虽然疆域越来越小,但是对于玩乐却并没有丝毫的减少,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民间普通百姓,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当中最为盛行的活动当属促织戏了,也就是百姓口中所说的斗蟋蟀。

绍熙2年,临安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围成一圈一圈的人,大家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眼前的蟋蟀盆,生怕错过了某个精彩的瞬间。一声声喝彩,一阵阵吸气垂手的叹息声,彼此交替着上演。

城东住着个叫高利的人,租了铺子专门做与蟋蟀有关的生意,各种蟋蟀盆、探子、探桶等等,对蟋蟀的种类、品质更是随手拈来,家里也养着许多有名的蟋蟀,很多时候他都带着独子西文站在蟋蟀盆旁边紧紧地盯着,还时不时地给儿子讲上两句。

高西文长得清秀俊美,父亲送他到私塾跟着夫子读书习字,可惜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市场上摸爬滚打,也沾染上了一些痞气,常常趁着夫子弯腰捡东西的时候,翻窗跑到园子里四处寻找个大,长得漂亮的蟋蟀,惹得夫子吹胡子瞪眼,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高利把他领回家去。

虽然读书不上心,可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蟋蟀的了解和认识,比他父亲更甚,在东城一带还颇有些名气,大家都纷纷叫他虫伯乐。

西文20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位在姑苏任职的赵姓贵人。这一年他休假回乡探望父母,闲暇的时候也爱好这小虫,家里的佣人常常偷偷谈论谁最懂蟋蟀,哪个养的蟋蟀更大更勇猛,引得这位贵人心痒手痒。在临走的时候,他邀请高利到姑苏为他养虫逗趣。高利看着眼前的贵人,只得以年老体弱为借口,让儿子西文跟着贵人到姑苏。

在姑苏的日子似乎过得更快一些,转眼西文到姑苏已经两年,这两年里西文除了贵人按月给的银钱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收入,从小大手大脚过惯了,这种数着银子过活的日子,让他大失所望。

这天,西文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听说静慈寺后山里,有许多个大又勇猛的蟋蟀,回到贵人府上连忙将听到的传闻,给这位赵姓贵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贵人一听高兴得不行,吩咐西文上账房领点银子,赶紧去寻些品质上乘的蟋蟀回来。

第二日天还没亮,两个小吏跟着西文,手拿罩子,蟋蟀筒猫着腰出现在静慈寺后山茂密的树林里,蟋蟀清脆的鸣叫,引得三人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在一丛丛草堆间晃荡寻找,直到一轮红日西沉,三人仍然是一无所获。

暮色越来越重,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在铺满白色沙子的堤坝上。突然,从暮色里走出来一顶两人抬的小轿,轿子旁边还跟着两位身穿藕荷色衣裙,大概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快步从对面走来。

眼看着轿子与西文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莹白的纤纤玉手,掀开遮盖小窗的纱帘,露出半张艳若桃李的俏脸,灵动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西文,掩面低语道:“咦,临安的虫伯乐何时来姑苏了啊?”

西文怔怔地看着女子轻启朱唇,一道好似黄莺的婉转的低吟,随着晚风侵入耳膜,眼波横生,娇颜半露,让这三个一脸颓丧的男子,神魂颠倒,木然的呆立在原地。

一乘小轿已经过去好远,西文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不由自主地轻声叹息。走在左后边的小姑娘突然转身,快步走近西文,在他耳边快速又低声地说道:“绿波门外徐娘子,养着许多品质上乘,好勇善斗的虫儿,请高公子前往一观。”

高西文面上一喜,忙转身吩咐一直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吏,让他俩回去禀告大人,就说他发现了高品质的蟋蟀,现在要赶过去查看,价钱合适就花钱买回来。小吏不敢言语,只是有些担心的相互对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高西文跟着小丫鬟,一边走一边悄悄打探,小丫鬟看着高西文满脸好奇,一路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我家主人之前也是朝廷命官,只不过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夜色越来越重,轿子在一处斑驳的红色高门处停下,门楣上只剩徐宅两个大字,有些地方的漆皮已经掉落,一张半圆的蛛网斜斜的挂在檐角下。

好几个守门人身穿青色的衣衫,一脸木然地看着走进来的小丫鬟和西文,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根本就不是现在人的服饰,偌大的宅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西文突然有些心慌害怕起来,又不敢转身离去,只得跟着小丫鬟进到屋子里端坐着等候。

淡青色的帘子被人掀起,一位烟鬟云鬓,媚脸含笑的女子,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西文写满震惊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这位轿子里的仙女,忍不住双腿一弯,直直地跪了下去,正打算开口问好时,却被女子制止。

女子微笑着道:“高公子,这里就不需要这些礼节了,你空有一技之长,怎么就活得如此卑微不堪了?”说完也不等高西文回答,转身往后庭走去。刚才的小丫鬟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西文跟上来。

后庭花竹堆砌缠绕,远远地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虫鸣声,西文精神一振,习惯性的侧耳倾听这让他兴奋不已的喓喓声。

湘妃帘被高高地挽起,从大开的房门口走出来四位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拥着西文走了进去。徐娘子看着有些局促的西文,微笑着解释道:“早就听说高公子对促织(斗蟋蟀)技艺精良纯熟,又是家传,所以邀公子屈尊寒舍来一场促织戏,以此来消磨这漫漫长夜。”

话音刚落,屋子被陡然点亮,西文小心翼翼地拿眼睛打量,墙壁四面全用金丝楠木做的架子,架梁上那朵朵牡丹栩栩如生,陈列着数百具制作精美的细陶用品。从这些器皿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底气很足的喓喓声。

婢女拿出红色的地毯铺上,设上锦绣褥子,又拿出一张表面上满是金色花纹,里面是泥瓦,雕镂刻满文字的斗盆来。

徐娘子对西文说道:“世人都传公子知虫,懂虫,今日这架上所有的虫子,公子可以随意挑选,我只用一虫迎战,若你赢了,这屋里的东西,你可任选一件带走,如何?”

西文看着这满室的器具,早就心痒难耐了,女主人话音刚落,他就一脸兴奋地凑近架子各式各样精美绝伦的蟋蟀盆。他看着前面架子上放着一只炫目的细陶小罐,伸手想要拿起来把玩,在罐身处有一排银色的小字,西文瞪大双眼,也没看明白写的究竟是什么,心里猜想可能是蟋蟀的名字吧。

他四下里观看了一遍,心里一片茫然,不知该选那个才好,犹豫半天索性眼一闭随手指着一只灰褐色的细陶盆说道:“就它吧。”徐娘子微微一笑,让身边的小丫鬟取过来交给西文。

两人席地而坐,屋子里烛火更加明亮起来,小丫鬟又拿出金丝罩、玉筒等物件摆好。西文早就跃跃欲试,迫切地想要打开看一看,心里不停地默念,抬手打开盖子往里一看,里面的蟋蟀铁背金头,一对细长的触角不停地上下试探着,两颗锐利的牙齿,薄如蝉翼的翅膀在烛光中闪着紫褐色的光芒,六条强壮有力的长腿紧紧地趴在筒壁上,看样子它已经准备好,似乎随时可以向对手发起致命的猛攻。

徐娘子刚将自己的蟋蟀放进斗盆里,只见它一连三跳,狠狠地扑向对方,西文的铁背金头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它那锋利的大喙,使劲扑咬上去.......

旁边观看的婢女们纷纷鼓掌欢呼起来,刚才还雄赳赳的铁背金头,在几个回合后,落得节节败退,围着斗盆逃跑起来。

西文年少轻狂,请求再来一局,这回自己一定仔细挑选、,徐娘子微笑着让他随便挑。西文这回站在架子前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他终于在西北角的架子上选中了一只淡蓝色的蟋蟀陶罐。

两人正要开始第二回合的时候,身穿素色衣裙,八面玲珑的小丫鬟伸手一拦,说道:“公子,咱一决胜负好不好,先前娘子已经下了赌注了,公子若是再输了,准备拿什么做赌注呢?”

高西文脸上一红,身上一文钱也不曾带,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回答。旁边另一个小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公子可以以身相许嘛”徐娘子有些埋怨地看了小丫鬟一眼,娇美的俏脸上悄然飞起一朵红云来。

两人将各自手里的蟋蟀放进斗盆里,一时间两只蟋蟀纷纷摩拳擦掌,你追我赶打得火热,徐娘子一会儿眉头紧凑,一会儿又轻掩秀口,脸上桃花朵朵盛开,一会儿轻掠云鬓,一会儿拿手轻拍西文手腕。

西文看着眼前各种娇憨媚态的徐娘子,哪里还有心思观虫,一双星眸紧紧地跟随,心思早已飞到九天之外去了。

突然,围在一起观战的小丫鬟,齐声惊呼起来:“败了,败了。”西文立即回神看去,自己那只蟋蟀已经爬到盆沿外面,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原来是小丫鬟趁着西文走神发愣的功夫,用手将它赶出盆外来了,西文却浑然不知,还以为是自己那只斗败了呢。

几个小丫鬟将徐娘子与西文围在一起,大声说道:“高公子,你输了,可不能耍赖不承认哟!这是月老亲自牵线,夫人可别辜负了这份天意。”说完也不等徐娘子点头答应,将两人送入内室。

一夜恩爱不已,西文困倦极了,拥着娇弱无骨的徐娘子沉沉睡去。

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启明星煌煌闪烁,西文迷糊中感觉有冰凉的水意落在脸上,心里一惊,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高高的草丛里酣睡。

西文有些迷茫的四处看看,哪里有什么高门大院,四周一片荒芜,几座孤坟淹没在半人高的草丛里。他连忙从草丛里爬出来,一套做工精美的雕花细陶制品,整整齐齐地放在草丛边上。高西文回想起昨夜的种种经历,浑身冷汗直冒,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去。

等西文回到贵人府上已经是烈日当头了,主人怀疑西文偷懒耍滑,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高西文只得拿出那套精美的细陶用品献上。贵人拿在手里仔细把玩察看,果然不是当今世上的物品。这才摆手让西文下去。

一周后,高西文突发怪病,一连好几天上吐下泻,药吃了药几副,仍然没能减轻,反而从他的肚脐眼四周开始腐烂,一阵阵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主人只得将他送回老家,还没等见到父亲,高西文就全身腐烂死在回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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