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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绑票案:张啸林为买土地,黄金荣花园争风,杜月笙争001车牌

 

旧上海十里洋场,警匪合一,为所欲为。今天,我把在旧上海影响较大的几起绑票案给大家讲一讲,大家也许可以从中窥见当年上海形形色色绑票案的一斑。

一、争租宝地,朱成章命归西天

1929年,上海已日趋繁荣。静安寺路两侧,高楼接踵而起,荒野古刹的静安寺一带,变成了寸金之地。

有一天,上海国货银行总经理朱成璋突然想到,如果将静安寺边上的那一片空地从寺院方丈手里租下来,盖起一大片楼房,出租给善男信女,一定会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于是,他带了自己的心腹、上海国货银行庶务周子斌与寺院的方丈签订了协议,将现在大发南货店周围的一大片土地租了下来。

没过几天,静安寺又来了一位客人叫俞叶封,他是代表张啸林来见寺院方丈的,说是要买这一块风水宝地。方丈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俞叶封后来提出租用亦未果。俞叶封最后草草翻了一下契约,便站起身拂袖而去。

张啸林是杭州市的一个地痞流氓,跟季云卿来到上海滩。拜大字辈流氓樊谨丞为老头子,成为上海滩三大亨之一。张啸林身材高大,臂粗膀圆,心狠手辣,自比奉系军阀张作霖,他手下人也都叫他“张大帅”。

过了两天,张啸林亲自出马来到朱成璋的寓所,说是愿出高价从朱成璋手中转租这一块地皮。朱成璋知道,如果一口加以拒绝,必然会为张所忌恨,于是表示愿意将吴文义路的一块地租给他作为交换。可是张啸林却非要静安寺那块地皮不可。谈判不成,张啸林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那就走着瞧吧!”随即带着俞叶封气呼呼地走了。

一个月过去了,事态似乎相当平静,朱成璋也就把这一件事给忘掉了。

一天早晨,朱成璋带了爱女和护士邓小姐,乘坐自备汽车到龙华去游玩。刚刚出弄堂,突然从马路上窜出4个绑匪向汽车连连开枪,喝令汽车停下,这雨点般的子弹,一枪击中邓小姐的手掌,一枪击中朱成璋的小腹,顿时血流如注,邓小姐疼得哇哇直叫,朱小姐吓得昏厥了过去,汽车被迫停下。两个蒙面绑匪打开车门,把朱拖上自己的汽车,向愚园路麦琪路驶去,朱的司机见势不妙,连忙驱车回家向朱太太报告,朱太太一面将爱女与邓小姐送人医院急救,一面向租界当局报告,同时将朱总经理被绑的消息通知了银行。

英租界捕房细细分析,自然将疑点集中到张啸林的身上,但是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张啸林又是上海滩的大亨,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朱太太见公了不成,只好让周子斌带了厚礼去见上海滩三大亨,请求私了。

周子斌来到钧培里黄公馆,黄金荣说了句“知道了”,便将周子斌打发了出来。周子斌又来到华格臬路杜公馆,杜月笙貌似古道热肠,问长问短谈了半天,但也没有讲出什么名堂。周子斌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杜公馆隔壁的张公馆,张啸林闭门谢客,连面也不见,周子斌无可奈何,只得悻悻而归。

其时朱成璋的家里已乱成一团。根据汽车上留下的血迹,估计朱成璋一定伤势不轻,但上海各家医院都未收治过枪伤病人,时间久了只怕朱成璋凶多吉少,朱太太心急如焚,只好请交通银行经理钱新之帮忙,将青帮大流氓张仁奎请了出来。

这个张仁奎早年贩过私盐,以后又混迹军旅,他辈份虽高,但出身卑微。只因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南通认得了朱成璋,又靠朱成璋的引荐,正式成了清朝末代状元张謇的入室弟子,踏进了上流社会。现在一听朱成璋有难,便一口答应将营救朱成璋的担子接了过去。

一天他用电话通知朱太太,告诉她朱先生已有下落。那边传过话来,说同意赎票。并将赎票的金额和办法告诉了朱太太。挂上电话,朱太太立刻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大堆钞票,装进麻袋,又亲自将麻袋用火漆封好,然后吩咐周子斌说:“子斌,你马上坐车到杨树浦去一次。”

“杨树浦?”

“对!你将这一麻袋钱带去,见到朱先生,便把这个麻袋扔在地上,然后直接把朱先生送到海格路红十字医院,我在那儿等你和朱先生……你都记住了?”周子斌立时动身。

汽车向杨树浦疾驶而去,到达指定的地点。那时杨树浦一带还是一片荒野。周子斌扛着麻袋走出汽车,在暮色苍茫中向田野走去。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壮着胆子,沿着田埂走着,同时轻声呼唤着:“朱先生,朱先生……”突然,他听到前面有人轻轻应了一声,他凝神一看只见田垅里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果然是朱先生,只见他满身是血,已经气息奄奄。周子斌顾不得仔细打量,连忙放下麻袋,抱起朱先生上了汽车,直驶海格路红十字医院。

朱成璋只同朱太太见了一面,终因伤势过重死去。

二、祸起萧墙,魏廷荣险遭不测

1929年7月24日上午10时左右,一辆20世纪福特牌汽车从设在朱葆三路爱多亚路口的中法银行公司徐徐开出,车上除司机外还有一个大人和三个孩子。轿车驶出不远,突然车头前出现了两个持枪的歹徒拦车,汽车两侧又有二人打开车门,将司机和两个孩子赶下车,然后飞也似地向南开去。

当驶到民国路口时,汽车猛地刹住,又将车上另一个孩子赶下了车,车上便只剩下绑匪和一个大人了。汽车猛地一转方向盘,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开去,不一会儿便在茫茫的大上海消失了……

被绑架的人叫魏廷荣,是法租界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他的丈人朱葆三是上海早年第一号大买办。魏廷荣本人除了担任中法银行公司经理外,还担任法租界义勇队总司令。他精通法语,与法租界上层人士关系极为密切,是当时法租界上唯一可以和杜月笙相抗衡的人物。魏廷荣被绑以后,法租界、公共租界及中国地界的巡捕、军警纷纷出去,封锁了上海通往各地的通道,同时在全上海广为搜索,但一无所获。这么一个知名度极高的大活人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3天以后,魏廷荣的原配夫人、朱葆三的长女朱二小姐接到一封信,约她当天晚上到杭州城站旅馆去拿魏廷荣的亲笔信,同时信中再三关照不许与巡捕房联系。朱二小姐立即买了火车票,战战兢兢地如约赶到了杭州城站旅馆。果然与一位像书生模样的人见了面。那人拿出一张铅笔写的纸条,同时取出一只金怀表一并递给了朱二小姐。这怀表正是魏廷荣身边之物,她心惊胆颤地打开纸条,只见魏廷荣的手迹赫然在目:我还活着,安然无恙,望速与来人接洽赎票款项,急急。

这么几行字反映的焦灼之心,溢于言表。朱二小姐手拿纸条,禁不住泪如涌泉。“你们要多少钱?”朱小姐问道。

“先拿1000块吧!”那人回答。

“1000块?”朱二小姐大吃一惊。心想这些绑匪怎么会为了这个区区小数干出这十恶不赦的勾当来,于是便从随身带的手袋里取出了一张1000元的银票递给他。

“这只是今天的见面礼。”那书生接过银票回答:“具体条件以后再说吧!”说罢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早,朱二小姐便赶回上海,把怀表和纸条都交给了魏廷荣的二夫人吕美玉,两个女人关起门来商量了一天,也想不出个办法,只好把纸条交给法捕房备案,同时静候绑匪们赎票的信息。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天气变得格外炎热,魏廷荣绑票案也越闹越猛,朱二小姐、吕美玉以及法捕房几乎天天接到各式各样的信息,有报告魏廷荣平安的,有要魏家拿出100万赎票的,也有密告魏廷荣下落的……巡捕们疲于奔命,却一无所获,家属们也是手足无措,朱二小姐和吕美玉更是天天以泪洗面。

8月24日,就在魏廷荣被绑一个月以后,贝勒路天祥花园魏家突然收到一封署名“大侦探密告”的信。上面写着:廷荣被绑去至今无信,侦探捉强盗只捉外人,所以自己人做绑匪,侦探天大本领也捉不住。何况这个人是拜山人作老头子,而又是商团教练,是自己人,只是手里没有钱,所以他就横了良心做绑匪,绑自己的连襟。

吕美玉一看此信,大吃一惊:怎么?难道绑匪竟会是他?于是连忙唤听差接朱二小姐过来商量。两个女人又是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天,越看越像,便将此信交给了巡捕房。

“大侦探密告”中所说的那个人,确实是魏廷荣的近亲叫赵慰先。赵慰先是留法学生,由朱竹坪介绍认识了魏廷荣,魏将他安排在中法银行里当职员,以后又请他在法租界义勇队捞些外快。就在魏家,赵慰先认识了朱葆三的小女儿朱九小姐,二人结为夫妻,成了魏廷荣的连襟。赵慰先嗜赌成性,拜杜月笙为老头子,几年功夫就将朱九小姐几万元的陪嫁输得干干净净。此人也是一个上海滩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加上他的弟弟赵班斧(杀害王孝和的元凶)是上海社会局局长,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轻易动他不得的。于是此案又拖了下来。

中秋节到了,魏廷荣被绑也已经50多天了,除了早些日子的那一张纸条,再也没有其他消息,贝勒路天祥花园魏家,天天笼罩着一股沮丧的气氛。倒是赵慰先还常常前来魏公馆探望吕美玉,还不时讲几句风凉话。

9月15日上午,公共租界捕房得到密报,说是康脑脱路304号发生凶杀案,巡捕们迅即赶赴现场,捉拿到凶犯一名。不料此人也是魏廷荣案的绑匪,为了减轻罪责,他供出了肉票就藏在南汇六灶一名地保樊庭玉的家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公共租界急报法租界捕房,法捕房当即派出得力干将西捕头目鲍尔弟及华捕金九龄等数人,连夜渡过黄浦江,直扑六灶。半夜三更,当他们急匆匆赶到樊庭玉家里时,只见人去楼空,连个鬼影也没有。巡捕们连夜唤起了好些邻居来问,同时又拿出魏廷荣的照片让他们辨认,邻居中有人确实在樊家看见过魏廷荣。

那么魏廷荣又被绑到哪儿去了呢?难道已被绑匪们撕票灭迹?樊庭玉又逃到哪里去了呢?真是扑朔迷离,疑案重重。

次日中午,吕美玉忽然接到土山湾天主堂朱神甫的电话,说是魏廷荣已经脱险,现到苏州避祸去了。这消息却又来得突然!

原来,7月24日上午,绑匪们用蒙汗药蒙倒魏廷荣,然后剥去他的衣服,在南码头将他当作病人抬上小船,经过一、二个小时,把他直接送到南汇六灶樊庭玉的家中。南汇地处上海远郊,消息闭塞,魏廷荣在此一藏就是50多天,居然无一人知晓。偶尔有邻居看到,也当作是樊家亲戚在此养病,掩饰了过去。

樊庭玉对魏廷荣倒也是无话不谈,和蔼可亲,甚至把“你是被朱葆三的女婿绑票的”这样的机密大事都告诉了魏廷荣。阴历7月23日,魏廷荣39岁生日,樊庭玉还特意做了碗寿面给他吃,只是不让他走出樊家一步。

9月15日傍晚,樊庭玉的叔父、绑匪樊仁根突然来到樊家,说是巡捕已晓得肉票藏在此处,最迟明天就要赶来,准备撕票灭迹。樊庭玉决意不肯,接着樊仁根便匆匆忙忙地逃走了。魏廷荣见势不妙,便跪下苦苦哀求,请樊庭玉救他一命。樊庭玉长叹了一声说:“唉,魏先生,如果我救了你的性命,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魏廷荣一见有了转机,连忙回答:“樊先生,如果你救了我,我负责养你一生。”

樊庭玉动了侧隐之心,终于同意救他出险。二人商定,一块儿先到苏州,住在魏廷荣母舅家中,然后再去北方……于是二人匆忙收拾行李,趁着月色出门,走田埂穿小路,跑了1个多小时,才走到黄浦江边,雇小船渡到对岸,此地已是龙华。当即再雇了一顶小轿,让魏廷荣坐着。深夜12时才到达土山湾天主堂。

魏廷荣向朱神甫说明脱险经过,并向他借了500元钱,又请朱神甫于次日一早打电话通知他妻子。随即二人雇了辆汽车到真如,第二天一早坐头班车赶往苏州。

魏廷荣被绑匪关押50多天后终于脱险,捕房只捕获绑匪朱竟成等3人,其余如“白面书生”吕若望等都在逃未获,主犯赵慰先在杜月笙、赵班斧等人的庇护下也若无其事,倒是魏廷荣为了消灾免祸,不得不拿出3万元现钞去慰劳各方人士。从此以后,魏廷荣便辞去了一切公职蛰居在家。

三、两花园争风,曹启明遭难

1931年,黄金荣耗资300多万元在漕河泾建造的黄家花园终于落成了。这一座花园占地60余亩,名花异草,四季飘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黄金荣自称从此“退隐山林,与世无争”了。每日和徒子徒孙,帮闲清客在园中饮酒打牌,寻欢作乐。

谁料时隔不久,漕河泾又盖起了一座布局更加雅致,气派更加宏伟的曹家花园,尤其是镇守园门口的那一对汉白玉石狮,据说是专门从山东采石,请名家高手雕凿而成的。建造这一座花园的是上海滩布业巨擘曹启明。

其实曹启明并非存心和黄金荣“别苗头”,他是个孝子,建造这座花园是专供他父亲晚年怡娱的,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却会因此而埋下祸根。

曹家花园开张的消息传到了黄金荣的耳朵里,他派心腹到曹家花园悄悄侦查了一番。景色果然不俗,黄金荣竟大发起“妒病”来。于是罪恶的计划很快就产生了。

曹启明住在法租界平济利路一幢老式石库门房子里,一天早晨,一辆老式轿车停在曹家门口,车上走下一个听差,彬彬有礼地叫开了门,待门一开,几个持枪的绑匪便一拥而人,直扑二楼,将刚刚起床的曹启明从家中绑走。临走时还留下一张纸条,说绑曹的是绍兴帮,要曹家速备500根金条,于两个星期后赎票,否则就将“肉票”撕了!

当时上海滩上的绑匪很多,主要有浦东、绍兴、苏北、湖北等四大帮系;浦东帮大多是杜月笙的徒子徒孙,湖北帮是洪门的天下,而其中最凶残的是绍兴帮,其成员大多是横行浙东一带的海匪。工商界巨子曹启明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家中被绑票的消息,立刻震动了整个上海滩。曹启明还算幸运,当天夜里他就被公共租界的巡捕救了出来,送回到平济利路家中。

原来,黄的走卒王文奎指挥一伙人绑走曹启明之后,将他送到杨树浦的乡下一间草棚里囚禁起来,留下两个绑匪看守,自己便急急忙忙向黄金荣表功去了。这一天下午,公共租界捕房破获了一起盗案,赃物就藏在王文奎囚禁曹启明草棚的隔壁,于是一辆警车便呼啸着开到了那里。看守的两个绑匪,一见巡捕向自己扑来,误以为走漏了风声,便翻墙溜之大吉,曹肩明闻声趁机呼救,于是阴差阳错,被巡捕们救出了匪巢。

曹启明回到家中,一夜不曾安眠,他左思右想,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一路神仙。由于没有抓到绑匪,巡捕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在曹家设了流动岗,加强警卫。

谁知道过了几天,黄金荣的大徒弟、在法捕房担任探目的金九龄摇头晃脑地闯进了曹家。他自称曹启明脱险是他弟兄们的功劳,硬是用枪威胁,向曹启明勒索20根金条,曹启明迫于恶势力,只得如数照付。金九龄临走,竟撂下了这么一句话来:曹先生,我看你还是放聪明点,把曹家花园门口的那一对石狮子搬到黄家花园去吧!

曹启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与他作对的竟是“退隐山林”的黄金荣。

四、为争车牌,周理棠有惊无险

周理棠是上海著名的染料商,他的一部自备汽车,捐了上海001号汽车牌照,不料就此灾祸不断。

杜月笙自以为是上海第一号的人物,001号牌照非他莫属,便几次派了他的徒弟找周理棠谈判,愿出20万大洋,将这辆汽车连同第一号牌照一块儿买过去。不料周理棠死不买账,他宁可放着这辆汽车不用,也不肯将001号牌照让出;同时又备了另一部汽车外出代步。

他深知杜月笙的为人,虽然和法租界近在咫尺,但轻易不越雷池一步。同时也在家中作了防范。杜月笙见周理棠软硬不吃,决心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一天中午,周理棠吃罢午饭,便让佣人搬了张躺椅,在园子里晒太阳。虽说他家财万贯,但常年布衣、布衫,布袜、布鞋,打扮得非常朴素。正午的太阳暖烘烘的,晒在身上非常舒服,周理棠眯起眼睛,不由得打起瞌睡来……突然,周理棠被人狠狠地敲醒了,他睁眼一看,不好!只见几个绑匪握着手枪,正站在他的面前,还有两人正从墙外翻进来。

周理棠心里叫苦不迭,但不料其中一个绑匪竟恶声恶气地问他:“喂!老头子,你家老爷在什么地方?”周理棠心里一愣,随即知道绑匪们将他当作周家的佣人了,便镇静地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花园洋房二楼,说:“在楼上。”绑匪放下“老头”,便一起冲进屋内向二楼扑去。

周理棠一见绑匪离去,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房间,按响了直通公共捕房的警铃,然后自己躲到了花房里。不一会儿,警笛长鸣,警车呼啸而来,绑匪们见势不妙,便一个个翻墙而去,逃到了法租界。

这一次绑票虽未成功,但轰动了上海,人人都说是杜月笙所为,杜月笙则公开登报声明,说他的人与此事无关。

旧上海五光十色,光怪陆离,本文介绍的几件绑票案只是重重黑幕的几个小镜头。不过,就这么几桩案子,也足以反映出当时那群豺狼贪婪、残忍、丑恶的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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