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女人自强（468）

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每天一个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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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君君红着眼圈，丽芳调动自己的情绪，脸上挂出笑容，歪着脑袋有些故作可爱状地说：“秋艳阿姨走了，我来了呀。”

君君想笑，鼻子轻微扇动了一下，眼里却瞬间蓄满了泪。

孩子的心灵和他们的眼睛一样纯净，虽然是主雇关系，可毕竟相处这么多年了，不舍和难过是必然的。

丽芳想起灶上还煲着粥，便牵着君君的手去了厨房。

粥已经煲好了，丽芳关上火。决定不煮面条了，和君君一起喝点粥算了。

丽芳把砂锅端到餐桌上放下，又拿了碗盛出粥先凉着。看到桌上放着还剩大半瓶的橄榄菜，决定就用它配粥喝粥了。

又从厨柜里找出半袋面粉，倒了半碗面粉出来，拿出几个鸡蛋打在面粉里。放上盐和一点凉水，调成面糊状，用平底锅简单摊了几张鸡蛋饼。

打开冰箱冷冻层翻了一阵，找到一瓶肉松，拿出一只小碟子倒了些在里面。也不知道感冒了能不能吃肉松，可总得给君君配点东西喝粥呀。丽芳觉得少量吃一点应该问题不大的。

丽芳在做这些的时候，君君一直安静地坐在厨房外的餐桌边。

丽芳突然就想起了垚垚小时候。

那时候李太还没过门，李先生也很少回家。多数时候都是丽芳带着垚垚在家，那时候他还上幼儿园呢。丽芳做饭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安静的坐在餐桌前。丽芳一回头就能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

场景何其相似啊。仿如昨日再现，其实早已沧海桑田。

丽芳细看下来，厨房也有几分似曾相识。

和李家别墅里同样品牌的多功能电饭锅、同样白底青花瓷的盘子、同样牌子的洗碗机、抽油烟机、烤箱、连大容量的单开门冰箱都是一样的。

是用习惯了，还是心里放不下，或者只是巧合？

丽芳端着鸡蛋饼和肉松来到客厅，坐下和君君一起吃饭。

房子位于高层，这会太阳已经西沉，漫天霞光穿透窗棂铺满阳台，又洒落在屋内，美丽又温馨。

丽芳和君君就是在这样的黄昏，一起享用着简单又美味的晚餐。

粥正温，丽芳用公筷给君君夹了些肉松，让她拌在里面吃，不至于太寡淡。

君君喝了两口粥，手很自然地伸向了那瓶橄榄菜。

丽芳忙拿过来打开瓶盖问：“你要吃吗？”

君君说：“我用它喝粥。”

丽芳给她用筷子挑了一点说：“太咸了，你少吃一点吧。”

君君听话地点了点头。丽芳给自己也挑了一点吃。配着粥，还挺美味的。

这种瓶装的橄榄菜是不会出现在李家餐桌上的。垚垚和莹莹根本不吃。莹莹不但不吃，还会说黑黑的有毒。

早餐的榨菜，也是李小姐做早餐后才开始偶尔出现。

李先生一向不赞成吃腌制食品。李太和孩子们有时候背着他吃一点。

君君一连喝了两碗粥，吃了两张比手抓饼还要大一圈的鸡蛋饼才停止。丽芳又让她把药吃了。

这孩子平时爱吃带肉馅的面食。这两天发烧都没好好吃东西，现在饿了也不挑了。

能吃就说明身体快要好了。

饱餐一顿后，丽芳去厨房洗碗，君君也跟了进去。站在灶台边看着。

丽芳说：“君君，平时你们不吃水果的吗？”

君君说：“吃啊。”

说完走过去打开冰箱门，看了看说：“可能秋艳阿姨吃完了还没买吧。”

丽芳说：“没关系，我一会下单，让人送过来，你去客厅看会电视吧。”

君君听话的出去了。

丽芳想找一块新的洗碗布出来用，到处找不到，跑到客厅问君君，她也不知道。

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丽芳拨了秋艳的语音，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秋艳，吃饭了吗？我和君君过来了，你们的洗碗布放在哪里呀？”

秋艳吃惊地问：“不是说回老家的吗？”

丽芳说：“君君病了，钱小姐不放心，让带回来住几天。你不是和她说你回老家了嘛，所以让我过来照顾一下。”

秋艳紧张的问：“君君怎么啦？”

丽芳关上厨房门后才小声说：“没什么，感冒了。已经快好了。是钱小姐做妈妈的不放心呢。”

秋艳说：“哦，那我就放心了。洗碗布放在最上面第二个厨柜里。那里面全部是放的洗碗布、清洁球和一些洗剂，你打开看一下。”

丽芳打开，里面整得整整齐齐的。很多东西的牌子也和李家用的一样。丽芳很快就找到了洗碗巾。

忍不住吐槽秋艳：“你们不食人间烟火啊？冰箱里就几个鸡蛋和牛奶。”

秋艳激动地说：“我走之前好不容易清空的！君君和我都不在家，钱小姐也不可能自己在家做饭吃。放一堆东西在冰箱臭了她也不会知道。”

丽芳说：“你猜我们俩今晚吃的什么？鸡蛋饼，白粥配肉松橄榄菜。”

秋艳说：“冰箱没有菜你可以叫外卖的。君君平时想吃家里的饭我就做，想吃外面的就叫外卖。钱小姐会给你报销的。”

丽芳说：“是的，钱小姐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君君感冒了，我不想让她吃外面的东西。”

秋艳有些讪讪的说：“哦。平时君君想吃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不管外卖还是自己做，只要她肯吃就行。孩子本来就瘦，再不让她吃，不是更瘦吗？再说现在外卖都做的健康又好吃。偶尔吃一下也没什么。”

丽芳说：“我洗碗去啦。一会早点带着她睡觉。”

秋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看，君君生病了，钱小姐宁可让你过去，也不叫我回去。”

丽芳说：“她又不知道你没有回老家，就回来住几天还把你从老家叫回来呀？”

秋艳有些失落地说：“也是。你说我要不要和她联系一下，就说我还没回老家？”

丽芳说：“那太好了，你回来了我马上就能回李家了。”

秋艳说：“我想想。就怕我说了，钱小姐不说让我回去，那多尴尬呀。”

丽芳说：“我洗碗了。先挂了。”

秋艳想回来，一方面舍不得君君这么听话的孩子，再一个估计新工作也不太轻松吧。

丽芳边想边洗碗。很快就洗完了。

来到客厅，坐在了君君身边。

丽芳坐的后面没有抱垫，君君贴心的递过来一只，让丽芳放在背后。

看着她捏着抱枕的细细的胳膊和骨骼血管清晰可见的小手，丽芳接过了抱枕。

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下客厅。

钱小姐家里客厅的装修和阳台一致，都是简欧田园风格。

沙发和家具大面积都是乳白色，其他颜色少量点缀其间，连抱枕都是花朵图案。

沙发背后的墙上涂成了淡淡的蓝色，挂着几幅用画框裱起来的田野写意图，和家具相得益彰。

对面的电视墙几棵粗壮的梧桐树下是一条宽阔无人的道路，上面寥寥几片金黄的落叶特别有感觉。夏花炫烂，秋叶静美的意境呼之欲出。

白色的磁砖地面和头顶上简约的吊灯互相辉映着。

丽芳起身，四处用手摸了摸。秋艳才走没有几天，家里四处尚且干净。虽有一层极薄的浮灰，但在浅色家具上完全看不出来。不像李家的红木家具，每天不管擦得多仔细，迎着光都是一层明显的灰尘。

东边阳台上开放式储物柜上放着一些小动物的摆件。

这是一间女人味很浓的客厅。

丽芳打开手机，搜了附近的超市。搂过君君，和她一起挑起了东西。

丽芳说：“君君，咱们别吃外卖了，你想吃什么就选，明天上午就有人送过来，我做给你吃。”

君君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动，选了猪蹄、牛肉、肉肠、鸡。

果然三兄妹一样，丽芳笑着说：“再选点水果和蔬菜呀。”

君君说：“你选吧。”说完眼睛就盯回了电视屏幕上。

才把东西选好，李先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你们吃饭了吗？”

丽芳把手机交给了君君：“爸爸，我们吃了。”

李先生又问吃了什么？问君君还发烧吗？难不难受？

君君一一回答了。

李先生说：“让阿姨今晚再给你量几次。”

丽芳回答：“好的，我知道。”

李先生话锋一转，问：“她呢？”

君君看着丽芳。

丽芳知道他问的钱小姐， 说：“把我们送回来就急着出门去了。呆在医院大半天，电话都不知接了多少。”

李先生哦了一声，说：“缺什么东西就买，如果不方便就让小刘买了给你们送过去。”

丽芳说：“钱小姐转给我一千块，让我们自己买东西，吃饭。”

李先生加重语气说：“别给她吃外卖了，她的病就是吃出来的。”

丽芳说：“我知道。我们已经把明天的菜都选好了，就等明天上午送过来了。”

李先生问：“都买了些什么？”

君君抢着说了。

李先生说：“太油腻了。”

君君不敢反驳，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丽芳。

丽芳说：“我明天早上再给她煲一顿白粥喝，中午吃清炖牛肉，晚上喝鸡汤。看看后天如果身体完全好了，才试着给她吃一点猪蹄。”

李先生这才说：“行吧。别给她吃太多猪肉，胖起来收都收不住。”

丽芳真是想翻白眼，胖和猪肉有多大关系呀？有些外国人倒是不吃猪肉，照样大腹便便。君君这么瘦，让她吃呗。

心里这么想，嘴上答应：“好的。”

挂了电话，丽芳让君君带着自己去卧室找干净的床单被套换上，又把自己的背包从阳台上拿进了房间。

床单被套放在另外一个空房间，那里有一个衣柜，里面专门放着床上用品，各种质地花色的床单被套，被子枕头、放了满满一柜子，丽芳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

挑了一套君君喜欢的，丽芳去房间换床单。君君主动帮忙铺着。

丽芳见她小小的身子趴在床上，吃力的去抚平床单上的褶皱，笑着表扬她：“君君真棒，这么小就会铺床单了。”

君君快乐地说：“每次都是我和秋艳阿姨一起做呀。”

丽芳说：“你今天感冒了，好好休息吧。阿姨自己铺就行了。”

君君不愿意，等着丽芳套上被子后，跑去抓住另一边的两只角，吃力的抖动着，里面的被子很快便服贴了。

丽芳又问君君：“体温计在哪里？”

君君去床头柜里一下子就找出来了。

难道钱小姐出门前让丽芳要找什么东西就问君君呢。没准她自己还没有君君这么清楚。

丽芳给君君量了体温，正常的。分别汇报给了李先生和钱小姐两个人。

很快，李先生便回了信息：“好的。”

钱小姐一直没有回复。

君君去洗澡的时候，李太发来了语音。

这是极少见的情况，是不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丽芳诚惶诚恐地接了起来。里面传出来的却是莹莹奶声奶气，却又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霸道的声音：“阿姨，天都黑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丽芳说：“姐姐生病了，爸爸让我带着她回她妈妈家住几天，早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莹莹说：“不行！你是我们家的！我还要和你一起洗澡呢。”

丽芳估计的意思是说要让自己给她洗澡。可过来这边，是李先生夫妇都同意的呀。现在派个孩子来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丽芳说：“天都黑了，我回不去了。明天再说吧。”

莹莹说：“让小刘叔叔去接呀！”

天呐，小小年纪挺会安排人。

丽芳说：“你乖乖在家听话，过两天我和姐姐就回去了。”

莹莹说：“你现在回来。”

丽芳说：“爸爸不让我回去。要在这边照顾姐姐。”

莹莹说：“我问爸爸去。”

那边没了声音，丽芳不知道李太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同意自己在这边吗？

很快，那边响起了李太平静的声音：“阿姨，你忙吧。她跑去找她爸爸去了。”

丽芳说：“早上来的时候不是告诉过她了吗？”

李太说：“我要帮她洗澡，她非说你们晚上就回来了。要等你给她洗。所以我就让她和你说一下。”

丽芳哦哦了几声。那边便挂了电话。

李先生夫妇两个人都安抚不了莹莹？还要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和自己通话确认吗？这不可能，莹莹很好哄的，李太几句话的事。

也许李太对于自己到钱小姐这边来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介意？所以借莹莹的口来敲打自己？让自己别忘了谁才是雇主？

搞不懂，反正买了两三天的菜，吃完就差不多该回去了吧？丽芳这么想着。

君君洗完澡后，去了卫生间洗完澡，顺便还把两个人的衣服也洗了。

洗脸台下面有几只盆子，丽芳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也不敢拿来洗衣服。

幸亏淋浴间里面还装着水龙头，丽芳便在水龙头下冲洗衣服。拧干后交给站在外面的君君拿着。

两个徒手拿着一堆衣服去了阳台上晾。

手洗的衣服会滴水，怕把地板打湿了。丽芳又去卧室拿了几个盆出来，放在地板上接衣服上滴下来的水。

丽芳问：“平时你和秋艳阿姨的衣服怎么晾？”

君君指了指阳台一角的洗衣机说：“用洗衣机洗就不会滴水了。”

保姆、大人和孩子全部共用一台洗衣机吗？丽芳的心里打了一下结。

打开洗衣机，里面果然有钱小姐的衣服，应该是用了烘干功能。

下午回来的时候没见到钱小姐洗衣服，这难道是走上出门前匆匆忙忙放在洗衣机里面的吗？

虽然衣服早就干了，可丽芳还是习惯晾上一会。

从洗衣机里拿出衣服的时候，可谓是五花八门。内衣裤、袜子、外衣外裤，应该是要洗的所有衣服都放进来了。全部都绞在一起。

这个大大咧咧的钱小姐呀，丽芳摇了摇头，一样一样帮她晾上。

晾完了，丽芳说：“君君，我们去把你妈妈下午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了吧？”

君君很懂事，在前面带路，来到最南边的卧室门前说：“这一间。”说着就打开了门。

这间卧室进门是走廊，南边一个门没关，里面放着一个梳妆台和衣柜，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高高低低的化妆品瓶子。和它相对的北边是一间开放式的衣帽间，里面三个大衣柜。再往里走，南边才是卫生间。

过了卫生间，在走廊上继续朝前走，里面才是真正放着床的卧室。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堆在床上，丽芳看了一眼就退回了走廊这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也挺凌乱，用过的浴巾随意搭在浴缸边沿上。淋浴间的玻璃上沾着许多水渍。几条毛巾随意挂在架子上。

记得钱小姐走前说过不用管她的，丽芳也不敢多呆，拿了脏衣篓就和君君出了主卧。

入乡随俗，丽芳也把所有衣服都放进了洗衣机，放了洗衣凝珠后，又放了一些除菌和消毒的产品。

钱小姐应该也放了消毒产品的，否则不可能内衣外衣一起放进去洗。

做完这些，丽芳和君君回了房间，由于午觉没睡好，两个人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丽芳被憋醒了。打开台灯来到卫生间。却找不到一次性的马桶垫，情急之下，在马桶边沿上垫了几张纸巾，才坐下去。

外面有响动，丽芳知道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钱小姐。

丽芳又给君君量了一次体温，还好是正常的。又想起钱小姐说半夜再让君君吃一次药，轻轻唤一两声，君君没有应。睡眠也是一种修复，丽芳心想算了吧，明天早上再给她吃。

用手指轻轻挑开窗帘。夜已阑珊，从高处俯视这座城市里远近不同的楼宇，那些还没来得及灭的灯光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散发出慵懒的光芒。在这样安静的深夜里，每一盏灯都守候着一个晚归的人。

丽芳记得自己进房间前，把走廊上的灯留了一盏。此刻却久久没有人经过。

不知钱小姐还在客厅做什么？

君君现在不用上学，丽芳把闹钟设在了七点，推迟了一个小时起床。

又设了一个凌晨三点和凌晨五点的闹钟，这是给君君量体温的。因为她两次发烧都是在早上被发现的。所以下半夜有必要监测一下。

关了台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君君凌晨三点的体量正常，五点也正常。丽芳看了数据，强睁着眼睛把结果发给了李先生和钱小姐，倒头又睡了。这一觉睡得无比深沉。

七点闹钟响后，丽芳赶紧关掉了。刚刚醒过来的丽芳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躺着清醒了几秒，拿过手机，看到了李先生发来的信息：“那就好。”

丽芳起身洗漱，去了厨房做早餐。和在李家一样，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干活罢了。

把白粥煲上后，丽芳去阳台上把昨晚洗的衣服晾上。

丽芳又煎了几个鸡蛋，把昨天解冻后的炖牛肉拿出来加热了一些。

看到昨晚君君喜欢吃鸡蛋饼，便又拿出面粉摊了几个。

快八点的时候，简单的早餐都做好了。丽芳蹑手蹑脚去了走廊那边，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丽芳进卧室看了看，君君还睡着。顺手拿起体温计又量一遍，正常。

丽芳出来，把早餐端到桌上，摆好碗筷。自己先吃起了早餐。

吃完后，屋里还没动静，丽芳决定今天让君君睡到自然醒。

钱小姐家里的东西也不多，开放式储物柜上有很多格子都空着。丽芳打开下面关着的柜门，好家伙。里面堆得满满的。什么饼干燕麦片牛奶咖啡饮料各种各样的。

丽芳想起来了吴姐说的话：有些人收拾家务就是驴屎蛋蛋表面光。看得见的地方干净整齐，看不见的地方堆得满坑满谷。

丽芳是闲不住的，把那一柜子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了地板上。

丽芳在一个半箱牛奶的包装盒上撕了一块下来，垫在地板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始整理起来了。

很多都已经过期了，丽芳挑出来放在一边，另外一些没有过期的，按种类分好。

又去拿了抹布把柜子里擦拭了一遍，开着柜门等里面干了再把东西给放回去吧。

快九点的时候，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离客厅越来越近了。

穿戴整齐的钱小姐那张姣好的脸出现了。

见丽芳坐在地板上，吃了一惊问：“阿姨，怎么啦？”说着又看了看地上那几堆东西。

丽芳说：“我无意中打开这个柜子，看到里面东西挺多的，收拾一下。”

钱小姐胳膊肘上挎着一只包包，手里拿着一只钥匙包问：“君君不烧了？”

丽芳回答了，钱小姐说：“那你收拾吧， 我得走了。上午要开会。”

丽芳说：“我做了早餐，你吃一点再走。”

钱小姐有些意外地说：“不是说了不用管我吗？”

丽芳说：“反正我和君君也要吃的。一起做了。”

钱小姐走到餐桌边坐下，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问丽芳：“你昨晚休息得好吗？”

丽芳翻找着包装盒上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说：“睡得挺好的。这些过期的怎么办？”

钱小姐说：“过期了就扔掉吧。她们在家里也不快点吃。”

丽芳说：“君君吃不了多少零食，斯文得很。”

钱小姐说：“她吃什么都不行。饭也吃得少。”

丽芳说：“昨天晚饭还可以。喝了两碗粥，吃了两张饼。”

钱小姐轻轻晃了一下手里的饼说：“就这种啊？”

丽芳说：“嗯。”

钱小姐说：“是挺好吃的。”

过了一会，又说：“你可以买点菜在家里和她做饭吃。”

丽芳说：“是准备做的，都已经下单买好菜了。对了，你让我昨天半夜给她再喂一次药，我看她处得沉，就没有叫。”

钱小姐的脸沉了下去，嘴里哦了一声。

丽芳说：“医生也只是说一天吃三次嘛。今天早上给她吃吧。”

钱小姐没再说话。吃完就起身走了。

丽芳不知道垃圾该扔在哪里，便把那些过期的东西放在了大门口。

再进来的时候，发现沙发那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空酒杯，还有一瓶酒。

丽芳走过去看，酒瓶和酒杯都已经空了。

这是钱小姐昨晚回来喝的吧？丽芳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管理着那么多人，不说其他应酬，就单单和她那些叔伯的兄弟们周旋就够伤脑筋了。丽芳在李家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钱家公司里的事情。

可以想象的是她忙碌一天后深夜回到这个家里。保姆带着女儿已经熟睡了，而她满腔的心事，满脑的问题，却找不到一个人诉说。谁的肩膀是她停靠的港湾？哪怕只是短暂？

这只是保姆丽芳的想法。实际上在别人还在苦苦寻找港湾的时候，有很多自强自立的女人已经活成了自己和家人的依靠。

酒能消愁，亦能助眠。当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举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丽芳也不知道酒瓶还有没有用？给她放在了屋子角落里，把酒杯拿去厨房洗了。又把钱小姐用过的餐具也洗了。

回房间，君君已经醒了，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丽芳笑道：“快起来呀。我又给你做了昨天那种饼。”

君君有些不好意思的地说：“有牛肉吗？”

想吃牛说明病真的好了。丽芳高兴地说：“有以前炖的牛肉。我们昨天买的应该也快送来了。”

君君仍然没动，小声慢慢地说：“阿姨，我做了一个梦。”

丽芳问什么梦？

君君说：“我梦到妈妈来我们房间了，她还亲了我一下。然后她就走了。”

丽芳说：“这肯定不是梦。因为你妈妈吃完早餐真的走了。肯定是她从自己房间出来后进来看你了。”

君君笑着用手摸着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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