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无处安身（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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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大家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吧，出租屋的夜晚也一改平时的嘈杂，变得很安静了。

听不到邻居在阳台上洗衣服哗哗的水声了，走廊上没有人走动，外面马路上的汽车声也少了，连风也变得轻柔了。

回老家前的这天晚上，丽芳和老公并排躺在床上，一直聊到很晚。

办什么年货？给父母多少钱？亲戚家的小孩每个人该给多少压岁钱？

还说起了这次回去时间比较紧，回娘家待一整天，去二姨家里吃顿饭再走，去表姑家里放下礼物说几句话就走。

丽芳老公还说想趁着回家的这几天，给市里的房子添上几件家具。

似乎家里事无巨细都说到了，唯独没有人说起两个人之间。

身上盖着的这条被子，丽芳已经许久没有盖过了，总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气味。

丽芳也不想问老公多久前洗过。

当然，小别胜新婚的说法，自然也不攻而破。都活得特别纯洁了。

问什么呢？问这段时间各自都是怎么过的？还是问今年存了多少钱？

这些在以前无所顾忌的话题，现在好像都不太有兴趣问了。

放在以前，上次涨五百块钱的工资，丽芳肯定会当天晚上就兴奋的和老公分享快乐的。但一直到现在，丽芳也没有说。

本以为就这样稀里糊涂算了。

可就在丽芳快要睡着的时候，丽芳老公突然问：“我记得每年你们都有年终奖的呀，今年没给呀？”

丽芳很干脆地说：“没有。你们有吗？”

丽芳老公说：“我们哪有啊？一开年工厂班都上不满，还想年终奖？”

丽芳说：“既然工厂都不景气，都没有，我们没有也是正常的。”

丽芳老公冷笑了一声。

就是这声冷笑，让丽芳一下子生气了。

丽芳翻过身，侧着脸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丽芳老公说：“我知道我今年没挣到钱，所以你也不想和我说。”

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丽芳说：“睡觉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早的丽芳老公就起床了，说是第一次坐飞机，怕不懂流程，误了时间。

丽芳也有点紧张，两个人简单收到了一下出租屋，提着行李就出门了。

外面的人明显比平时少了很多，平时热火朝天的广式早餐店里，点了早餐要等好久，一个厨师要照看好几火炉眼，跑堂的穿梭在各桌之间，有时候要催好几遍才会上早餐。

今天，厨师和跑堂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丽芳他们点的早餐，也很快就端了上来。

再过不了几天，深圳应该就会成为一座空城了。

曾经的小渔村，如此的移民城市。前两年不方便回去过年，今年一放开，大家都涌回了老家。

在机场等候的时候，红莲发了语音过来，说已经到了赵师傅的老家。

红莲和赵师傅的这一路，可谓浪漫之旅。丽芳开玩笑说：“你们这算是把蜜月都度了呀。”

红莲在那边不好意思地笑了。

红连和赵师傅两人真的来了一场自驾游。赵师傅还买了炉头和套锅，准备在路上做饭吃的。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从广东出发后的头一两天还好，天气比较暖和，两人也没有上高速，就在国道上边开边欣赏沿途风光。

到了集市，就停下车吃顿早餐，再买点菜带在车上。赵师傅还能和小商小贩们拉几句家常。

然后继续走，到了中午，赵师傅便找一个有水的开阔地，拿出炊具，和红莲一起做饭。

再摆上简易的餐桌，两个人坐在树荫下美美的吃上一顿饭，打个盹再启程。

户外做饭，无非一些简单的煮面条、西红柿炒蛋、青椒炒瘦肉、炒青菜之类的。可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为了省钱，红莲本想晚上住在车内，赵师傅说：“吃可以简单一点，住一定要住好，休息不好白天哪来的精力？”

红莲说：“我听人家说过车上可以住。”

赵师傅笑道：“人家那是房车。你慢慢等吧，再等十年我退休了可以。”

他们还曾在一个山景区停留了一个晚上，去爬了半天的山。

这一切，都令红莲这个才从农村走出来不久的妇女感到新奇，原来只是从网上看到别人这样生活，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过上。而且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过上了这种生活。

当下，红莲对于赵师傅带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满意的。

对于接下来的生活，也是充满信心的。开始盼着能快一点见到老赵的家人了。

但越往北走，天气越冷，风也大，别说在户外做饭吃饭了，两个人连下车都不愿意。

于是，还是上了高速，一路开着回家了。

红莲在说着这些的时候，是笑着的。但话锋一转，语气就沉了下去。

赵师傅的家在大山里面。以前俗称的黄土高原。

“翻了一座又一座山，过了一道又一道梁，山路弯得我直想吐。”红莲这样形容道。

从山顶上望下去，那些盘山公路就像一条盘旋在大地上晒太阳的白花花的巨蟒。

那个地方土地贫瘠，常年缺水。

丽芳记得以前赵师傅说过他老家环境不太好，小时候以土豆为主食，当时还以为他是谦虚的。

现在看来，是实情。

丽芳问：‘现在条件应该好多了吧？’

红莲说：“现在条件好一点了，他儿子在县里买的房子。”

丽芳问：‘你们住在哪里？’

红莲说：“住在他儿子家里，老赵说他在村子里有房子，想和我回去住。”

丽芳说：“回不了多久，干嘛还去村子里住呀？”

老赵和红莲到家的那天，正是中午，提前就打了电话。

当两人快到的时候，老赵又打了儿子的电话。

小区是开放型的，没有保安把守，老赵的车作为临时车辆，很顺利的进去了。

也没有地下车库，很多车辆就停在小区外的路旁边，或是小区里划出来的车位上。

一进小区，不远处就站着一个年轻人，把身子朝前倾着望着这边，还招着手。

老赵开车一向稳重，这会红莲感觉到他悄悄加速了。脸上也泛起了笑容，因为内心激动，那张黑瘦的脸上，还带上了一点红晕。

红莲问：“是不是你儿子？”

老赵定眼看着前面，点了点头。

车到跟前，红莲看清楚小伙子三十来岁，眉眼身形都酷似老赵，但因为年轻，有皮相的衬托，所以看起来比老赵精致一些。

人们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大约是指年轻的时候有皮相撑着，等到年纪渐长，皮相褪去饱满，原本基因里的骨相就会更明显了。

所以，很多人年轻的时候不像父母，年纪越大越像了。

老赵把车窗降下，用家乡话说道：“车停哪里呀？”

他们的家乡话红莲勉强能听懂。

小伙子边朝后退，边指挥着老赵把车停好。

然后跑过来开了老赵这一侧的车门，叫着爸爸。

红莲也从另一侧下车了。

老赵的儿子对红莲笑着点了点头，老赵说：“叫姨。”

又对红莲说：“这就是赵刚，我和你说过的。”

红莲叫了赵刚一声，赵刚又冲红莲笑了笑，就随着老赵去后行箱里拿东西。

东西太多了，有些不需要拿下来的，就放在后备箱里。

老赵父子俩一人提着一只大行李箱，红莲提着在广东买的一些特产，还有一条给儿媳妇买的金手链。

上楼，老赵五六岁的孙子和儿媳妇正在客厅里玩。

孙子认识老赵，跑过来叫着说：“爷爷，我爸公说了你今天要回来，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呢。”

老赵放下行李箱，就笑着抱起了孙子。

儿媳妇叫了一声爸，就看着红莲。

赵刚介绍了红莲，儿媳妇倒是叫了一声姨。

厨房门一开，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赵刚介绍说是孩子的姥姥。一直住在家里帮忙带孩子。

姥姥很热情，对老赵说：“哎呀，终于把爷爷奶奶给盼回来啦，我也可以回家去过个年了。”

乍一听到爷爷奶奶这个词，红莲不太适应，不过马上就释然了。既然跟着回来了，老赵的儿子孙子，就是自己的。

都说有花插在前面，红莲马上就把给儿媳妇和孙子买的礼物拿出来给他们了。

赵刚夫妻俩还没说话，丈母娘就说道：“哎呀，爷爷奶奶从大地方回来的，出手就是不一样。”

老赵不太接她的话，只是看着红莲笑了笑。

丈母娘见到女儿把手链戴上了，说道：“我去做饭，你们都歇着吧。”

红莲听到这句话，马上就起身准备跟去厨房。

老赵坐在沙发上说：“你今天才回来，休息一下吧。赵刚，你去给你妈帮忙。”

儿媳妇笑看着赵刚，坐着没动。

红莲听了老赵的话，重新又坐下了。

丈母娘说：“要他帮什么忙呀？一年365天，哪一天不是我做好了他们吃呀。不差这一顿。你们坐。”

说完，进了厨房，把门关上了。

赵傅说：“赵刚，你去吧。”

儿子不声不响的进了厨房，没过多大一会儿，又出来了。

赵师傅问儿媳妇：“孙子这次期末考试第几名呀？”

儿媳妇说：“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排名不公开了。”

赵刚接口说出了孩子每一门的考试分数。听着还不错，多数都是九十分以上。

几个人不咸不淡的聊着家常，红莲一想到赵刚的丈母娘一个人在厨房做饭，就有些不自在，所以也没太参与他们聊天。

红莲四顾打量着这套房子，应该是三房一厅带厨房和阳台、卫生间的。

阳台上方晾着很多衣服，角落里堆着一堆矿泉水和饮料瓶子。

屋子里的墙壁上贴着很多孙子的奖状，还有几幅裱好的十字绣。

餐椅上都垫着用毛线钩的座垫，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丈母娘钩的。

其间，茶几上的纸巾用完了，儿媳妇开了厨房门问：“妈，纸巾放在哪儿啊？”

丈母娘在厨房里头也不回地说：‘在我房间衣柜的第二层抽屉里。’

一会儿，小孙子跑过去问：“外婆，我的滑板车放在哪里？”

外婆仍然头也不回地说：“我给你竖在阳台上。”

这个家里，丈母娘的痕迹无处不在。这是属于她的领土。红莲和赵师傅像两个入侵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丈母娘探出头来吩咐：“赵刚，准备吃饭了。”

赵刚立马起身去摆桌椅，帮忙拿碗筷、端菜，看来这是他的固定工作。

红莲也起身去帮忙了。

菜做的还挺丰盛的，红莲发现以牛羊肉居多，鱼和猪肉比较少。后来才知道他们这边的饮食习惯就是这样的。

丈母娘热情地对红莲说：“您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我这个小地方的人，做的饭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别客气呀。”

赵师傅说：“亲家母，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和她客气了。”

丈母娘的脸色沉了沉，说：“是呀。你们回来了，我就该回自己家去了。”

“我一年到头在这里给他们带孩子，家里都顾不上。回去收拾收拾。”

儿媳妇开口道：“妈，之前不是说好了，让我爸也过来一起过年的吗？家里又不是住不下。热热闹闹的多好呀。”

丈母娘说：“那哪能啊，去年他爷爷就没回来，你们一家人好好团圆吧，我回自己家了。”

赵师傅这才开口说道：“我们待不了几天就要走的，你也别来回折腾了，就安心待在这里吧。这几年你帮忙带小孩，也辛苦了。”

丈母娘看了看红莲说：“本来该爷爷奶奶享的福，被我占了。她现在又怀上二胎了，有了新奶奶，该换人带啰。”

赵刚附和道：“才两个多月，还不能往外说。所以就没提前告诉你们。”

红莲闻言，只是笑了笑。自己和老赵还没成呢。就谈到带孩子啦？这个丈母娘也太心急了一点。

这时，就听赵师傅说：“我们很快就回广东打工去了。我这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你们帮忙带孩子，以后他们照顾你们，这是之前就说好的。不会变。”

丈母娘抬起头来说：“可当初买房、买车、结婚你都拿钱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呀？”

赵师傅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呆两天就回村里去住了。”

儿媳妇没说话，赵刚说：“爸！老房子好几年没收拾过了，你们就在这里住吧。回村里用水都不方便。”

丈母娘也说：“对呀，就住在这里，方便一些。”

赵师傅说：“快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饭后，赵刚对自己的儿子说：“你今晚和我们睡，把你的房间让出来给爷爷奶奶住。”

红莲和丈母娘正在收拾碗筷，听到这句话后，丈母娘看了看红莲和老赵，欲言又止的去了厨房。

红莲端着盘子跟进去，丈母娘小声说：“他奶奶，没打结婚证的人不能在孩子们的房子里住一起，不知道你们那里有没有这样的风俗？”

红莲说：“我不知道。我睡沙发上。”

丈母娘说：“那也不用，你可以和我睡一个屋。”

红莲点了点头。见到丈母娘麻利地洗着碗，红莲想找一块抹布擦一下灶台。

丈母娘说：“抹布都在窗台上夹着呢。”

红莲拿了抹布，还没擦完灶台，赵师傅的身影出现在了厨房问：“还没收拾完？”

红莲说：“快了。”

赵师傅闪身退了出去。

等红莲和丈母娘一起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赵刚一家三口已经回了卧室，从卧室里传出来轻轻的说话声。

赵师傅对红莲说：“你去洗一洗，然后休息一会吧。”

丈母娘看了两人一眼，说：“热水器里有热水，你们洗吧。”

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红莲看到行李箱已经不在客厅了，问赵师傅。

赵师傅说：“拿到房间去了。”

边说边朝房间走去，红莲也跟了进去。

赵师傅弯腰把红莲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说：“床单被套刚才我已经换过了。你洗完澡就进来睡一会。”

红莲说：“刚才赵刚的丈母娘和我说咱们不能在孩子们的房子里住一起。”

赵师傅说：“我本来就准备睡沙发的呀。就她事多！等明天去一趟市场，给他们买点年货，咱俩就回村里去住吧。”

红莲说：“不是说村里的房子没收拾吗？”

赵师傅说：‘没收拾就收拾呀。他丈母娘常年帮着带孩子，本来就应该在这里过年。我们这一回来，待在一起别扭，所以她才说想回家去。你以为她真想回家呀？’

红莲有些不满地说：“我们才回来第一天，她就说这些话。”

赵师傅缓缓口气说：“她可能是怕我们回来常住，探探口风。我都很少和她说话，也不住一起。时间长了容易闹矛盾，我又不能帮他们带孩子，别让儿子在中间难做人。”

红莲说：“是呀。我们住几天就走，何必呢。”

顿了顿，赵师傅又说：“再说咱俩这样，我看待在这里也不自在。”

红莲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去了卫生间洗澡。

等到洗完出来，赵师傅已经准备好自己的衣服了，马上就进了卫生间。

红莲等赵师傅洗完澡，把两个人的衣服洗好，又不想午睡了，便和赵师傅坐在沙发上说着闲话。

不一会儿，主卧门开了，六岁的孙子把身子趴在门框上，冲赵师傅笑着。

赵师傅说：“过来。”

小男孩过来，指着红莲问赵师傅：“我为什么要叫她奶奶？以前有一个奶奶来看过我。还和我玩呢。”

赵师傅含糊地说：“都是奶奶呀。你爸爸睡啦？”

小男孩点点头。

赵师傅问：‘你为什么不睡呢？’

小男孩说：“我想要和你们玩。我听到你们在客厅说话，所以就出来啦。”

丈母娘的房门开了，笑着对这边说：“乖乖，快来外婆房间里，别吵着你爷爷奶奶说话了。”

赵师傅说：“没有，让他和我们玩一会吧。”

门又关上了。

吃过晚饭，赵刚说：“爸爸，阿姨，我们出去转转吧？”

于是，一家人下楼，去外面逛逛。

小县城的夜晚，街上人和车都不多。透过昏黄的路灯，能清楚地看到飘浮在空气中的沙尘。

这是一个少雨的西北小城，一切都灰蒙蒙的。

逛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县中心地带了。这座城市的CBD，有一些卖衣服的，还有一家大型的超市。

赵师傅说：“给你们俩一人买一件羽绒服吧。”

他说的是红莲和丈母娘。

丈母娘马上笑道：“哪能让你给我买衣服呀，给他奶奶买就行啦哈哈。”

赵师傅很真诚地说：“你一直帮着他们带孩子，辛苦了，我表达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

儿媳妇应该还不到三十，没有管这几个人的事情，已经自顾的去挑适合自己的衣服了。

她有点婴儿肥，但身上看起来并不胖。

赵刚牵着孩子，对赵师傅说：“我给阿姨和妈买吧。一个帮我们带孩子，一个第一次来。”

赵师傅说：“都可以，让她们先挑衣服吧。”

红莲不肯挑，悄悄对赵师傅说：“咱们回来一趟得花不少钱呢。给他外婆买就行了。我不用买了。”

赵师傅自己给红莲拿了一件，想等着外婆挑好了付款。

挑了好久，这个牌子没有外婆喜欢的。

于是又去了某斯登，七选八选的，终于挑到了一件两千多块的。

穿上后在镜子前左转右转的看着，挺喜欢的。有点舍不得脱下来，用手摸着衣服的袖子说：“大小颜色都合适，就是太贵了。”

说着就作势要脱，一边的售货员说：“一分钱一分货，虽然贵一点，可耐穿呀。我们家的衣服很暖和的，很多人穿了十几年，面料旧了还舍不得扔，又拿去翻新。”

这时，赵师傅走了过来说：“走吧，已经付过款了。”

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就付款了。

丈母娘说：“哎呀他爷爷，怎么能让您给我买衣服呢？回头我把钱给你吧？”

赵刚说：“妈，就当是我给您买的。我把钱给我爸就行了。”

丈母娘说：“哎呀，太不好意思啦。”

才九点多，街上的店铺就准备关门了，到处都响起刷刷关卷闸门的声音。

趁着超市还没打烊，一群人又进去买了些零食。

红莲悄悄问赵师傅：“你什么时候去付的羽绒服的钱？”

赵师傅说：“既然诚心给她买，我就不会让她看到我付帐的动作，免得推来推去的。”

回家后，儿媳妇带着孙子在卫生间草草洗了一下脸和脚，就进了卧室。

北方是不用每天洗澡的。

赵师傅和红莲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赵刚在阳台上收完衣服进来，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爸，反正是自己家里，要不您就住在房间吧。沙发太软了，睡一晚上浑身疼。”

说完看着红莲。

这时，丈母娘的房门突然开了。一脸笑意的丈母娘走了出来说：“你们还没休息了？我忘记喝水了。”

红莲说：“马上就休息了。”

丈母娘说：“赵刚，给你爸爸拿一个枕头来。他睡在沙发上，抱枕不好用。”

赵师傅没有理会丈母娘，只是对儿子说：“你快去睡觉吧。不用管我了。今晚在沙发上睡一夜，明天就回村里去了。”

丈母娘倒了半杯水，端着回了房间。

红莲也识趣的进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才七点多红莲就起来了。拉开窗帘一看，外面还灰蒙蒙的，没大亮呢。

打开房门出去，却不见了赵师傅。

红莲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丈母娘起床了，对红莲说：“我每天这个时候起床给他们做早餐。”

红莲就去了厨房，和她一起做起早餐来。

不一会儿，红莲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赵师傅打的。

红莲接了， 赵师傅说：“开门。”

红莲跑去开了大门，赵师傅手里提着一袋早餐，站在门口说：“我出去运动了一会儿，顺便买了早餐回来。”

丈母娘从厨房里出来说：“我们很少在外面吃早餐的，家里做又卫生又省钱。”

赵师傅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就去了卫生间洗漱。

吃过早餐，一家人都坐上赵师傅的车，去菜市场办年货。

六岁的小孙子一上车就说：“哇，爷爷的是新车耶！”说完，用小手在车内饰上摸着。

儿媳妇笑道：“比我们的车漂亮多了。我们的都该换了。”

红莲和赵师傅坐在前排，都没有接话。

赵刚说：“车就是个代步工具，能开就行了。”

丈母娘接了一句：‘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开好一点才有面子。像你爸买的N手车，才花了两万块，能开就行了。老了管他呢。’

红莲估计她说的爸，应该是指赵刚的岳父吧。

赵师傅轻轻按了一下喇叭，加快了车速。

小城的菜市场不小，从南到北，四条长长的摊位上，各种荤素果品应有尽有。

赵师傅每一样东西都备了双方的。

赵刚问起，赵师傅说：“我和你阿姨今天下午就回村里去了。”

孙子说：‘爷爷不要回村里，就和我们住在一起。’

儿媳妇小声说：“对呀，就住在我们这里。”

丈母娘在挑一捆芹菜，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边说话。

看着眼前的一切，红莲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陌生的环境，不太熟悉的方言，周周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过年会来到这里呢？看一眼赵师傅，红莲才缓过神来。

红莲内心忐忑，只知道赵师傅的哥哥和弟弟都住在村里。

不知道村里具体情况？过年有哪些风俗习惯？还要翻多少座山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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