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闰月鞋(作者:你早)
今年闰二月。今天是第二个二月 。但逢闰月,南方的民间都流行女儿给父母、侄女给叔伯婶娘送衣送鞋,祈福平安,如果家无女儿的,儿子可以代为送礼。
母亲偌大的年纪,平生第一次遇到闰二月的年份。查黄历,黄历上说,十年难逢闰二月。母亲说,闰二月的年份是其它所有闰月年份中最不祥的年份。有一句顺口溜:闰二月,人头撮田缺,意思是说,这一年对男女老少都是大不利的。
一到闰月年,农村人都掀起送闰月礼的热潮。我母亲的闰月鞋,我家唯一的一个女姊妹即我的姐姐有时候记起来就送,记不起来就马虎的过去了。姐姐在我母亲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是否送了闰月鞋,送了几双,我的印象是模糊的。
一个月前,远在外地的姐姐视频电话说,要快递一双闰月鞋给母亲。母亲一是怕她破费,二是长途邮寄有所不便,三是颜色尺寸质量难以如意,四是买鞋不附带买袜寓意不祥,所以婉拒了她的好意。
闰二月终于到了,母亲心有不甘:左邻右舍做母亲的都穿上女儿或侄女送的闰月鞋,而独我无人赠送。再说,自己是缺鞋穿的。是的,想起来,搁谁,心理都不是滋味。
昨天晚上,母亲在我的耳边念叨:伢,你把我买双闰月鞋买的吧?
我说行啊!可是我不会买哦 ,你上街去买,钱记在我的账上,下个月从我的月薪中多扣一点生活费……
今天上午,阳光普照。母亲免费公交,我骑电驴,在街头约定地点会面。
买完猪肉等物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家鞋店。店家出价16元的一双女鞋,由于母亲坚持减价1元,而没有成交。
我们随后来到了一家熟悉的鞋店。母亲仔细地挑选了两双颜色与大小合适、质量可以的女鞋,在我的帮腔的还价之下,以总价100元成交了。
我们高兴而归。午饭的时候,我端着饭碗,站着,回头对坐在红木椅子上吃饭的母亲,一本正经地也是开玩笑地说:
您把我当女儿,您要把我办嫁妆……
母亲面无表情地说:办嫁妆就办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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