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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演送大米,这支农民乐队背着锄头唱游四方!|乐夏前瞻

 

时隔三年,乐夏3终于来了!从官宣定档,到网传名单,各类消息层出不穷。

大家一定疑惑:名单上都是什么乐队?几支老牌乐队意欲何为?漏了哪些乐队?

不把疑惑解决,怎能安心看节目!

通过这档专栏,我们把新老参赛乐队统统盘一遍!乐队故事、乐夏动态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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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大家好,我是马拉松。

前两季《乐夏》每一季都有出圈的方言乐队,第一季是九连真人,第二季是五条人;

即将播出的第三季,我预测是这支名为“瓦依那”的乐队

瓦依那,在壮语里的意思是“稻花飘香的田野”。

而主唱名字“岜農”则是“住在山里的农民”的意思。

“岜”是广西石头山的意思;之所以要使用繁体字“農”,是因为这样名字里既有“星辰”,又有“歌曲”。

自然而然,瓦依那的壮语山歌里种满了泥土气息。

资料来源:微博@瓦依那

瓦依那不是一支初露锋芒的年轻乐队,相反,它已经相当老成,像熟透了的酸涩果子。

之所以说是酸涩,是因为“人生”这一颗野果本就不是讨人爱的甜。

《大梦》这首歌循环播放了半个月,如果要用味道来形容它,大概就是酸涩,末尾回过神来,才有一点回甘:

瓦依那和朋友们箱琴、电吉他、提琴、口哨、手鼓、沙锤,围在火炉旁,道来一个古老的寓言故事。

歌曲时长9分57秒,歌词共962个字,像一部小说,我把它分成了七个章节。

第一章,童年:

我已经六岁,走在田野里,一个不小心,扑倒在水里,该怎么办~

弄脏了新衣,弄坏了玩具,爸爸会生气,妈妈会着急,该怎么办~

站在春风里,大声哭泣,该怎么办~

这是故事的开始。

童年犯不下大错,最多是调皮捣蛋,屁股多挨上几板。

我从遥远的午后向童年刚挨了打的屁股张望,那居然是幸福的肿胀。

第二章,少年:

我已十二岁,没离开过家。要去上中学,离家有几十里,该怎么办~

若是生了病,若弄丢了钱。被人看不顺眼,我单薄的身体,该怎么办。

我的父亲,总沉默无语。该怎么办~

只能留守的儿童,总是沉默的父亲,“河北师大附中”里,我是那个背向别人的乒乓少年。

内向的人,身边没有父亲的人,即使升到最高年纪也当不了校霸,成不了校霸的小跟班。

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第三章,成人:

我已十八岁,没考上大学。是应该继续,还是打工去。该怎么办~

我来到了深圳,转悠了些日子。没找到工作,钱花得差不多。该怎么办。

十字路口,人往往返返,该怎么办~

我没能混进圈子,也没能成为励志剧本考上大学。

听说乡亲们都在深圳,所以我也搭上了去深圳的长途巴士。

这里很多的人,我有很少的工作、很少的钱。

站在十字路口,我等待街角的便利商店下班,倾倒新鲜的“过期”食品。

我看到西装革履的房产中介在街道上飞奔,他们的入职要求是本科文凭。

在爱做梦的年纪,我幻想着人生的另外一份剧本:

我已二十三,大学就要毕业。看身边的人,渐渐地远去,该怎么办~

害怕谈恋爱,害怕找工作,害怕回家里,害怕去外地。该怎么办~

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该怎么办~

如果上了大学,我该如何从每月两百块的生活费里挤出来谈恋爱?

每次开学去,妈妈都会让我背上煤气罐似的辣椒桶,就着白米饭,能吃一学期。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刚谈上恋爱吃上饭,人们开始问我要不要小孩:

我已二十八,处了个对象,与哥哥姐姐们,相遇在街上,于是就吃个饭

她姐姐问我,没正式工作,要不要房子,要不要孩子呀?要怎么办~

我措手不及,仓皇离去。要怎么办~

原来,长大成人就是不断被扔到十字路口,然后被推着走。

不像小时候,我可以躲在衣柜,足够时间,不用付房租。

资料来源:微博@瓦依那

第四章,青年:

我已三十八,孩子很听话。想给她多陪伴,但必须加班,该怎么办~

柴米和油盐,学校和医院,我转个不停,赚不到更多钱,该怎么办~

我像部机器,不能停歇,该怎么办~

青年之前,前三个章节以5年、6年为节点,因为彼时我们每5、6年就要面临一个重大选择。

青年之后,这个时间节点被拉长成十年。

机器已经定型锻造完成,不能停歇,十年检修一次。

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第五章,中年:

我已四十八,孩子已长大。她在外玩耍,很晚都不回家,该怎么办~

所有的希望,在孩子身上。我们的关系,却渐渐地疏离,该怎么办~

半生已过,仍不得解脱,该怎么办~

柴米和油盐,股票和医院,我和她只考虑孩子的问题。

偶尔发现彼此之间疏远的距离,也只能在上楼前在停车场里再抽一根烟。

我已五十八,早就白了发。很多的地方,已变得不听话,该怎么办~

年小的孩子,常年在外地。年迈的母亲,什么已记不起,该怎么办~

担心不完,聚了又散,该怎么办~

人口老龄化,五十八岁只算中年。

还没退休,只不过身体已经开始不听话。

母亲摇摇欲坠,孩子三十没能而立。

资料来源:微博@瓦依那

第六章,老年:

我已六十八,母亲已不在。老二离了婚,娃交给我来带,该怎么办...

他说趁年轻,再去闯一闯,说不定归来时,会有一番景象,我只求他平安。

太多的错误,总在重复,该怎么办...

转眼六十八,我成了祖辈。

离了婚的老二说,要再去闯一闯,那些我年轻时犯过的错误注定被下一辈重复。

错误有时像生命一样,是某种轮回。

我能做的不是劝阻,而是目送。

资料来源:微博@瓦依那

第七章,暮年:

我已七十八,突然间倒下,躺在病床上,时间变很漫长。该怎么办...

面对那个未知,无助得像孩子。在老伴面前,装作却很释然,说这,只是小坎。

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摆,该怎么办...

终于,我这台机器到了转不动的年纪。

我已八十八,走在田野里,看见个小孩子,在风里哭泣,春光正灿烂。

过往的执念,过往如云烟,太多的风景,没人全看清。

放不下,怎圆满。

如果生命,只是大梦一场,你会怎么办......

故事的结尾,我又回想起那片遥远的稻田。

孩子哭泣,春光灿烂。

风吹稻花香,放下锄头,原来大梦一场。

资料来源:央视,《踏歌行·岜农》

七个章节,是我的一生,也是祖辈、父辈的一生。

生死疲劳,依旧轮回。

人生不是驴眼前面的那根胡萝卜。

人生是驴屁股后面的那根鞭子。

问了很多遍该怎么办,但其实,不怎么办。

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这首歌我习惯在上下班通勤的时候听。

因为赶路。

也习惯用单曲循环的方式收听,因为无止尽的赶路。

沿途风景,过往云烟,一笑而过。

了解完主唱岜农才发现,《大梦》其实就是他的自传。

父母都是广西的农民,他从小就是田里的放牛郎。

之后长大去念大学,念了半年就跑路了,觉得没意思。

从学校逃窜出来后去广州做了八九年设计, 泯然众人。

2012年,岜农闯累了,想回老家。

回家前他还有一个心愿,把2006年以来写的歌录了。

2015年,坐在老家仓库里的一代代大米上,“那歌三部曲”制作完成。

三部曲,唱的是人生的三个阶段。

第一张《飘云天空》是唱尽山歌就出走,到城里去。

第二张《西部老爸》是从广州回来,重新回头看故乡。

第三张《阿妹想做城里人》是想明白了,回家种田。

2015年的春天,歌曲制作完成,他开始在田野和城市之间剧烈摇摆。

从那一年开始,春天回去播种,秋天收割完又回到城里上班。

摇摆3年后,才从城市完全脱身。

2018年,在高速公路都通不到的地方,他租下一片不大的田。

开始种稻子、种果树、种房子、种生活。

四五十棵果树,这里的水果,没有一位是“刺客”。

种山茶树,炒菜油有了;

种无患子树,肥皂有了;

种杉木,房子有了,家具有了。

他有这样的疑问:

“难道我们要住一个美丽的房子,一定要花半辈子的上班时间才能打造吗?”

岜农的卧室。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种竹子和葫芦,乐器也有了

也有用不着“种出来”的乐器,比如树叶:

《歌声和你在一块儿》里用树叶吹出来的调子,好听极了。

乐器还有锄头。

坐火车时,锄头被安检人员拦了下来,要扣留。

为了证明其种田、当乐器的两用型,他在火车站唱起种田歌来。

最后加上票面的终点站通往农田,这把音乐锄头才安全过关。

资料来源:央视,《踏歌行·岜农》

在山里,他的听众变成了:

一只鸡。

资料来源:央视,《踏歌行·岜农》

岜农是个很“懒”的人,因为一年只种一季水稻。

谷雨育苗,立夏插秧,秋分收割,二十四节气是指导生活的智慧众神。

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冬天到来年春天播种前,就是他的农闲时分。

可以出门旅行,或者演出,再或者帮村里的小学盖房子。

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投资回报率最高的买卖:

“撒一颗种子,发三粒的话,一个种子可以回报1000粒米,你买股票哪有这么赚?”

因此,老狼称他的家是,“南中国向往的地方”。

岜农的家。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2015年“那歌三部曲”发行后,在圈子里引起讨论。

可发行结束,乐队立即神隐。

这个捉迷藏,一玩就是七年。

直到去年年底,瓦依那乐队在疫情时感觉大家都很压抑,又觉得农民的声音好像能派上一些用场,于是“复出”。

巡演的阵容是:农民兼主唱岜农、农民兼吉他手十八,泥瓦匠兼鼓手路民。

门票三十一块三,购票还赠送岜農种的一袋大米,有机的。

乐队信誓旦旦,一路大唱山歌,欢迎表妹表哥。

不过刚出广西,到了广东就阳了,背着生态大米,又回家了。

资料来源: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网易云上对他们的介绍是,“这是一支来自广西黔桂交界的壮族乐队”。

深挖之后发现,这个“广西黔桂交界”位于广西河池南丹县。

这里山高水高,河流穿行于岩溶发育地带的溶洞之中。忽出忽入,时隐时现,明河与伏流交错相连。

资料来源:小红书@薛子的旅游分享

这里生活着壮、汉、瑶、苗、毛南、水、仫佬等23个民族,其中白裤瑶是最神秘的族群,被联合国称为“人类文明活化石”,南丹也被誉称"中国白裤瑶之乡"。

连续几百年,他们是一直藏在广西深山里的神秘民族。

瑶王印宴。资料来源:小红书@莉子Liz

人杰地灵,这里藏着瓦依那最引以为傲的乐器:

小河淌水、风吹竹林、雨过叶脉、空谷回响……

这是瓦依那音乐的灵魂。

资料来源:央视,《踏歌行·岜农》

很幸运,台湾有《菊花夜行军》,而我们有瓦依那。

他们为故乡写下了《Maenj ba lah》,歌名翻译过来叫《饭熟香飘散》。

还有什么比大米煮熟后的香味更能给人安全感呢?

他们的音乐与故乡的老故事并行。

《Rongh rib》,是《萤火虫》的意思。

广西有一首老童谣:

“rongh rib,rongh rib你过来,你上天,蛇咬你,你钻洞,蛇咬你,你下地,我保你。”

看似有些无厘头的词汇组合却包涵着真挚的情感,因为友情、亲情或者爱情,我守护你。

《岜山舞曲》,是当地人刻在DNA里的打跳。

庆祝“蛀虫的大树慢慢倒塌”,不用为生命的流逝感到悲伤,因为“生养的大地伴随有生”。

如果“感到开心就来跳跳舞”,如果“感到难过就来跳跳舞”。

躬耕乐道,随风起舞,把酒高歌。

乐队至今最火的一首歌,除了《大梦》,就是《回家种田》:

别去追那辆火车密不透风的火车 回家咧回家咧

在那你只能忍气吞声 默默承受叶子枯黄 回家咧回家咧

山中百草是药天地之间有道学 回家咧回家咧 能上能下可去可回做自己的王

记得多年以前的小学课堂说,我们争相发言,说自己长大了要当老师、警察、宇航员,成为栋梁。

如今,我的梦想有些羞于启齿,就想当个农民。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改其乐。

岜农说:

“城市,是最寂寞的地方。”

资料来源:央视,《踏歌行·岜农》

他还说:

“我这个要求不高,有一碗粥,一把笛子,一个月亮,好像就够了。”

是啊,人生还有多少次满月?正穷追不舍着什么呢?

还好,当瓦依那的音乐响起时,我就知道,故乡还在那儿。

心安了,游子仍有家。

本文参考资料:一条,《他辞职回广西,守着35亩地过日子:低头种地,抬头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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