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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记忆:母亲做的布鞋温暖如母亲的手掌,也温暖着我的心

 

在我的记忆中,我只穿布鞋,我只穿母亲做的布鞋。母亲做的布鞋,温暖如母亲的手掌,也温暖着我的心。穿母亲做的布鞋,我时时刻刻感受到无尽的母爱。

  儿时,蹒跚学步的我开始穿母亲为我做的虎头鞋。那鞋面上绣着虎鼻虎眼,乃惟妙惟肖,可神气了!

  鞋帮上还绣着花草树木,也绣着母亲给儿子的美好的祝愿。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如林中的虎一样勇猛威武,所以我的乳名叫四虎。母亲深信不疑,儿子穿着她亲手做的虎头鞋,脚下能踏出吉祥的彩云……

  母亲做的布鞋常常被当作工艺品,引来邻居们的交口称赞。可谁知母亲的好针线活却出于她的苦难的童年。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母亲6岁时,姥爷在贫病中病故,姥姥改嫁,母亲和舅舅跟着三姥爷过日子。

  7岁时,她就下地放馿割草。晚上小油灯下,她跟三姥姥学针线活。母亲心灵手巧,加上她的勤奋,13岁时就负责三姥姥全家的缝缝补补,她也成了村里出名的针线好手。

  我的童年是金色的。父亲是塞北一座古城的共和国的第一批税务官员,家境也越来越好。但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勤劳节俭的母亲,仍坚持给我们5个孩子做衣做鞋。母亲常说:“到商店买衣买鞋是奢侈,是不懂得过日子……”逢年过节,母亲总要亲自到商店买布,回家给我们亲手赶做新衣新鞋。大年三十,我和姐姐们穿着母亲做的新衣新鞋,我们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我穿着母亲做的布鞋,走进了学校,走进了课堂,走进了美好的少年生活。然而,那场文革风暴铺天盖地的卷来,14岁的我辍学随家被遣返回原籍乡村,当了一名农夫。我穿着母亲做的布鞋,踏着风雨走向了田野。母亲做的布鞋,美观、大方、舒适、结实。苦日子使我成熟得很早,也使我更深深地体会到母亲做的每双布鞋,每根针线都连结着母亲的辛劳,连结着圣洁的母爱。

70年代初,作者在老连队田野留影。

  四年后,全家返城不久,我又奔赴兵团。离家的那一天,母亲连夜给我赶做了一双布鞋。尽管她知晓兵团生活供给制,但她还是为我做鞋,似乎只有做鞋才能表达母亲对远行儿子的祝福。

  穿着母亲做的布鞋,我走向了辽阔的边疆。在连队,我和战友们穿上了绿垦服和绿胶鞋。

  只有在星期天休息时,我才换上了母亲做的布鞋,此时我享受到了丝丝母爱的温暖,心里便有一种与母亲在一起的感觉。

  这一年隆冬。云南地区地区发生了地震,我把兵团新发的一双军棉鞋3献给灾区人民.母亲得知后,来信说我做得对,并给我寄来了一双她做的新棉布鞋。在北疆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我穿着母亲做的新棉鞋,双脚觉得热乎乎的……

  我穿着母亲做的布鞋,走进了乌拉山脚下的一座发电厂。来自京津沪等地的电厂建设者都穿着都市流行的服装和款式多样的皮鞋。在一些同事的眼里,我这个依旧穿着家做布鞋的电厂宣传干事,不免有些土气和寒酸。甚至厂工会副主席刘田和我半开玩笑地说:“晓峰,你老是穿着家做的布鞋,是否想吃困难补助?”当时我只是笑了笑,没吱声。

作者母亲在家里纳鞋底

  在电厂,我仍穿着母亲做的布鞋。这时候,随着母亲的年迈,眼睛也花了,但她老人家仍坚持给我做鞋,任我怎么相劝,母亲不改初衷,也许这是母亲思念儿子的一种寄托。

  我结婚后,妻子返城回到天津。那是1979年春节,我穿着母亲做的布鞋,第一次赴津门与妻子团聚。妻子给我买了一双漂亮的牛皮鞋,她说我是新姑爷穿上新皮鞋,串亲戚家体面些。刚穿上新皮鞋,我就感到脚底沉重,仅穿了一天,脚就麽出了泡。我便又穿上了布鞋,直到1987年我调回天津工作,我一直穿着母亲做的布鞋。

  1985年秋,母亲患哮喘病发作厉害,住进了医院。病情好转些,当母亲再那起针线做鞋时,气喘不止,双手不住地发抖。她老人家已经意识到她从此再也不能拿起她已拿了一辈子的针和线,再也不能为儿女做鞋了。这对于以劳动为本色,一生闲不住的母亲来说,无疑是一件最痛苦的事。

  年底,我回天津探亲,在和平区一家老字号“老美华”鞋店给母亲买了一双黑大绒布鞋。回到内蒙古,母亲一试挺合适,她老人家格外地高兴。但母亲对我说:“我老了,穿惯了自己做的鞋,给我买鞋是浪费钱,以后别买了。”可母亲逢人就说;“大儿子在天津给我买双鞋,这是一片孝心啊”。我得知此事,心里有说不出的惭愧,母亲给我做了无数双鞋,我仅给母亲买了一双鞋,她老人家就记在心上……

本文作者七十年代在兵团留影

  母亲弥留之际,我却不在她的身边,正忙于电厂大修会战的宣传。后来,我听一直守护在母亲病塌前的三姐说:“母亲临终前一天,说她要穿儿子从天津买得那双黑大绒鞋。

  等我接到电报,急匆匆地赶回家中,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安详地躺在床上永远长眠的一身布衣、脚下穿着那双熟悉的黑大绒布鞋的一生勤俭贤惠的母亲,我感慨万分,泪如雨下…….是啊,艰苦朴素一辈子的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穿着天津名牌鞋,风风光光地走向了遥远遥远的地方……

  至亲至爱的母亲逝世已有37个春秋。母亲生前给我做的布鞋至今一双也不存在了,但母亲勤俭持家的家风和朴实善良的秉性,是我一生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我再也穿不上母亲亲手做的舒适、结实的布鞋,但我心底永远不会忘记我是穿母亲做的布鞋长大的,我是穿母亲做的布鞋走向漫长的风雨人生之路……

  母恩深似海,我终生不忘!

(美文杂谈荐稿)

作者:付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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