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号杂录卷四 8. 鲁铁面铁夫人

互推小编 2023-11-27

8 鲁铁面铁夫人

鲁穆：鲁铁面李纲：铁御史朱裒：铁汉何滪：何铁面狄敬：铁面学道郭琇：铁面御史汤斌：豆腐汤清汤黄氏：铁夫人归景照：归铁面吴炜：包公

《明史·鲁穆》：鲁穆字希文、天台人，永乐（成祖年号）四年进士。家居褐衣蔬食、足迹不入州府。比谒选，有司餽之赆，穆曰：“吾方从仕，未能利物乃先厉州里乎？”弗受。除御史，仁宗监国，屡上封事。汉王官校多不法，人莫敢言，穆上帝劾之，不报，然直声振朝廷……民呼为鲁铁面。时杨荣当国，家人犯法，穆治之不少贷。荣顾谓穆贤，荐之朝，英宗即位，擢右佥都御史。

明·余继登《典故纪闻》卷十一：天台鲁穆由御史为福建佥事，刚方廉介，理冤绳奸执法无私，人目为鲁铁面。后为佥都御史，卒之日，同朝卿士咸赙助具棺敛焉。

明·刘元卿《贤弈编》卷一：天台鲁中丞穆登进士后，还乡杜门读书，绝迹谒请。嗣戒行还京，有司具腆赆赠之，固辞弗受。或曰：“行以赆礼也，奈何拒之？”鲁公曰：“筮仕之始，未有分毫益于乡里，而先厉之，忍乎？”嗣刘忠宣（大夏）发解时，台司檄有司佐赆，公里中阻饥，恳辞之。心与鲁公同，穷视其所不取，达可知已。挽近世俗子一离黉序，希觊有司，如责偿夙负。识趣若此，世何赖焉！

明·耿定向《先进遗风》卷上：杨文敏公荣、天台鲁中丞穆登进士后还乡，杜门读书，绝跡谒请……嗣拜监察御史，寻擢福建僉事，摧抑豪右无所顾避。文敏时执政，家人有犯者亦不少贷，文敏以为贤，特荐于宣庙，遂拜佥都御史。鲁公历仕二十余年，家无余赀，被服如寒士。卒之日，家无以殓，赖诸公卿賻，始克襄事。跡公始终若此，于文敏公之知可谓无负矣！

论曰：鲁公初第时即不忍厉其梓里如此，其衷笃、其识远哉！嗣刘忠宣发解时，台司檄有司佐赆，公念里中阻饥，恳辞之心与鲁公同。穷视其所不取，达可知已！鲁公佥闽臬时，法绳执政之家亦不少贷，刚正不阿，其自立者素也……人谓天台人多峥嵘有节概，其风自昔以然耶！

明·邓球《皇明泳化类编列传》“卷五十鲁穆”：宣宗即位，有大臣荐穆治行，拜右佥都御史，或曰杨文敏所荐也。正统（英宗年号）某年卒，卒之日家无以为敛，公卿赙治其丧，始襄事。按公《言行录》称公“刚正清慎，内恕外严。历仕中外二十馀年，家无馀赀、被服如寒士，有羔羊之风焉。”卒之日，闻者无不咨嗟叹悼。倪文僖公（谦）题公《新进士还乡敕》有云：“冰蘖之操，始终一节。”受知列圣，宣宗皇帝有“廉敏正刚，卓有风烈”之褒；英宗皇帝赐祭有“卿以先朝进士，久历风纪允操廉洁”之誉。夫闻公之风者，岂不足以廉顽立懦哉！

清·谈迁《国榷》“卷二十三英宗正统二年”：戊辰，行在右佥都御史鲁穆卒。穆字希文，天台人，永乐丙戌进士，授御史。敢言，进福建按佥事，瘗暴骸、毁淫祠，理冤绳奸，时称铁面。正统初荐擢内台，捕蝗大名诸郡。还朝，没不能殓，同郡咸赙之。工部尚书吴中具棺衾，重其行也。赐祭，给舟归其丧。子崇志，南京太仆寺少卿。天启初，谥端敏。

明·项笃寿《今献备遗》“卷十四鲁穆”：尝覈江北诸卫仓粮，巡两淮盐法。及监龙江，抽分竹木局，综理精密，吏莫肆其奸，拜监察御史。文皇帝巡北京，仁宗皇帝监国，汉庶人不法，穆具啓闻，不报。擢福建按察佥事，理寃滞、绳贪墨、摧豪右，无所顾避。漳民许姓者有妾生子，许死，兄子言孤子非叔出，逐之，奄有其资。妾诉于穆，穆潜以许孤杂羣儿中，父老指孤类许某，悉归孤资。宣庙初，大臣荐穆治行拜右佥都御史，卒之日家无以为歛，公卿赙治其丧。论曰：……鲁公亷洁，执法不回，身死家无余藏……其盛世之孤标与！

明·徐纮《明名臣琬琰录》卷二十三“杨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鲁君墓志铭’”：肄业邑庠，攻苦食澹，笃志经史，虽祁寒盛暑不少休息。常自书“人常咬得菜根，则百事可做”之语于座右，盖已毅然以清操自励。永乐（成祖年号）丙戌登进士第，勅赐归荣于乡，因是益肆力问学。乡生执经受业者亦多造就……既而以外艰去家居，杜门哀毁逾礼，服除拜福建道监察御史，介然自持人莫敢干以私。时太宗皇帝廵幸北京，仁宗皇帝监国，希文屡上封事，知者皆称其为敢言。又尝鞫常州巨商，法当死，商家托其姻旧夜馈白金觊脱兔，希文斥而拒之，竟寘之法。秩满擢福建按察司佥事，理寃滞、绳贪墨，凡豪右一无所顾避……留江县境有四闸水以蓄泄，溉田数百顷，为豪右专以自利。岁旱，细民羣诉希文，罪其专利者，民皆欢呼鼓舞……卒，家无以为敛，公卿赙治其丧，始克襄事……希文为人刚正清慎，内恕外严，寡嗜欲薄滋味，历仕中外二十馀年，家无饶赀，被服如寒士。卒之日，闻者莫不咨嗟叹悼。呜呼！士之为世用，材足以应变、知足以决疑者非不有也，而求其清介有守、执法不回似希文者，殆亦不多见焉！是故不可以无铭也，铭曰：介如石兮，继守之真。直如矢兮，维心之平。维介维直，士德之伟。人一羣称，君乃广美。方其蜚声，震耀当时。今焉云亡，孰不悼思。遥遥闽藩，政传永久；奕奕宪台，名著不朽。天台之原，考卜维新。安此宅兆，永裕后人。

子昻一名崇志，累官应天府尹，循良恺悌，人咸称为长者。　

《明史·李侃》：李纲字廷张，长清人……登天顺（英宗年号）元年进士、授御史。历按南畿浙江，劾去浙江贪吏四百余人，时目为铁御史……迁太仆寺少卿，巡畿辅马政，尽却有司馈。按冀州遇盗，问隶人曰：“太仆李公耶，是从何得食！”不启箧而去。

《明史·忠义传》：朱裒字崇晋、陨西人，嘉靖（世宗年号）中举于乡，置巩县教谕迁武功知县，抑豪强祛积弊，关中呼为铁汉。

清·吴肃公《明语林》卷三：何滪为刑曹郎，京师人语曰：“毋纵诞，避何铁面。”

清·陈康祺《郎潜纪闻三笔》卷十：溧阳狄公敬，顺治甲午以文望简授湖广提学道，时方官屯田员外也。单骑之任，毖饬学校，力剔宿弊。每临所部，则集诸生于学宫，讲卧碑不如式者，辄挞之，诸生屏息骇汗不敢仰视。或訾其过严，公曰：“士习颓靡久矣，今敷教在严，惟严而后可以言宽也。”试之日，绯衣坐堂上（按：时服色初定，品官犹或沿明制也），焚香告天，取诸生试卷，当堂面阅，阅毕即发，一切竿牍不得行而积弊以清。所奖拔士，皆穷巷老儒，足迹鲜入城市者，群号公为铁面学道。公尝识熊文端（赐履）于乡举时，后文端居金陵，公已告归，复相与讲学谈经，修东林、白鹿之绪。故文端志公墓，其铭词有曰：“治称廉敬，功翼典谟（按：公著有《尚书衍义》）。”殆非阿好云。

清·徐锡麟钱泳《熙朝新语》卷四：明季士大夫争立门户互相倾轧，不特贤奸如水火之不相入，即贤与贤、奸与奸又复龂龂不已。本朝定鼎后屡奉谕旨，痛改明季陋习，此风渐息。郭瑞卿琇为御史，参明珠、余国柱等，可谓不避权贵铮铮有声矣。然如靳文襄公辅治河，功业昭然，言官多有指摘，郭亦不免訾议。康熙二十七年圣祖谕大学士曰：“近来议论靳辅者甚多，靳辅为总河有年，挑河筑堤，漕运并未迟误，谓之毫无效力不可。但屯田下河之事亦难逃罪，朕欲置之重典亦须留七八年。朕曾阅河防一览，于治河洞悉，凡事皆虑永久”等谕。于是浮议始息。

民国·易宗夔《新世说》“自新第十五”：郭华野令吴江时，簠簋不饬。巡抚汤潜庵将疏劾之，郭闻而谒汤，立誓自新，且曰：“琇所以贪者，以供前任某抚军之欲也。今公既清廉自矢，请宽我一月，如不痛改前非者，任公处分。”汤许之。归则令隶担水，洗县堂及内室，示民以更新，曰：“前令郭琇已死，今又一郭琇也。”吴江赋烦俗悍，号难治，自后果操行峻介，弊绝风清，循声为东南冠。汤乃荐其居心恬淡莅事精锐，宜与行取。部以催征未完，议格，特旨允行，授御史。劾河臣勒辅治河无功，劾大学士明珠、余国栋结党营私，少詹高士奇、都御史王鸿绪等招摇依附。一时方严抗直之声，使辇下栗然朝贵侧目。康熙三十八年，圣祖南巡至德州，见公跪道旁，谕阁臣曰：“郭琇前令吴江，百姓至今感颂。其人有胆量，无朋比，可授湖广总督。”是可知公之丰裁气骨，其作令时必已不凡，特年少阔疏，为白圭之微玷。遇汤公儆厉而奖掖之，遂成此晚盖之功名也。(郭名琇，山东即墨人。少时厉志清苦，读书深山绝壑中，四无人迹，公蕴火中宵，读弗辍，米盐爨汲皆自任之。康熙九年成进士，越十年授吴江县知县，莅事七年，有惠政。行取御史，直声震天下。任湖广总督，一时贪墨吏皆投劾去，而公益以镇静为先，涤除烦苛，务治大体。罢归抵里门，尽出俸金，周族党赈饥民，乡里德之，卒于家。)

清·钱泳《履园丛话》卷一“铁面御史”：前任督抚江苏者，余公国柱也，方掌纶扉徵贿钜万，闻之，啣恨次骨，嗾人劾奏，虞山翁铁庵（叔元）司寇从而和之。赖圣祖皇帝英明，稔知郭无他，故得以保全。时长洲贡生何义门（焯）在京考选、为司寇门生，遂登翁门攘骂不已，索还门生帖，否则改称不认为师，义门由是知名。（康熙）二十六年，郭公陞御史，于半年中参罢三宰相两尚书一阁学，直声震天下，称为铁面御史。

清·葛虚存《清代名人佚事》“铁面御史”：汤文正公斌莅任江苏，闻吴江令即墨郭公有墨吏声，公面责之。郭曰：“向来上官要钱，卑职无措，只得取之于民。今大人如能一清如水，卑职何敢贪耶？”公曰：“姑试汝。”郭回任，呼役汲水洗其堂，由是大改前辙。公喜，特保举卓异。而前任督抚江苏者，余公国柱也，方掌纶扉征贿巨万，闻之衔恨刺骨，嗾人劾奏，虞山翁铁庵司寇从而和之。赖圣祖皇帝英明，稔知郭无他故，得以保全。时长洲贡生何义门焯在京考选，为司寇门生，遂登翁之门攘骂不已，索还门生帖，否则改称不认为师，义门由是知名。二十六年，郭公内升御史，于半年中参罢三宰相、两尚书、一阁学，直声震天下，称为“铁面御史”。旋以吴江张令亏空，举发旧案，株连落职，拟遣戍，幸蒙圣明洞鉴，以郭公居官尚有风力，免其治罪。

清·姚之骃《元明事类钞》卷十四“铁夫人”：《明杂记》林大辂谏武宗南巡，拜杖下狱。妻黄籲天求免，緹骑以咒诅告，并逮入受讯，楚毒不承，情词慷慨，惟求一死。居五月得偕释，人称为铁夫人。

《国榷》“卷五十一武宗正德十四年”：前工部主事林大辂、御史洪异下诏狱。大辂居与漏刻博士朱裕邻，不相接，至是诋大辂。异怒而辱之，裕遂诬奏大辂妻王氏呪诅上，大不敬。盖氏尝焚香祈免大辂也。诏并讯，黄氏方孕，酷掠至断指，不承，五日皆释。

《明史·夏良胜》：工部主事林大辂、何遵、蒋山卿连名疏相继上，帝益怒，并下诏狱。俄令叙、廷瓒、大辂等与良胜等六人俱跪阙下五日，加梏拲焉，至晚仍系狱。诸臣晨入暮出，累累若重囚，道途观者无不泣下……大辂莆田人……既杖，谪州判官……世宗立，悉诏复故官……大辂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

周叙，大理寺正。余廷瓒，行人司副。良胜，考功员外郎。

清·郑光祖《醒世一斑录》“杂述三交情超俗”：归公景照，工部尚书昭简公之四子，乾隆二十一年以捐职主簿，发直隶。三十六年陞任邶县知县，多善政、不徇情面，百姓称为归铁面。后陞州任，去官之日，百姓公候城门以留之，脱靴敬酒（以新靴易公所靴挂城头示不忘其德）；又公集界口送之，荣其行也！蔡公小霞廷衡，浙江仁和人也，北赴秋闱，适公任昌平时以差到京回州，与蔡途遇，公一见而识其前程远大，面为嘉许，且决其是科必中。问蔡有一子，公即以女许之，蔡谦逊不得，出玉玦为定（后两月公女殇）。是科蔡果中式，次年戊戌以榜眼入翰林院。旋公以事入都，蔡及门六次而公不与晤，自是音问两绝。及后公陞任冀宁道，蔡亦外任道员，公乃修书问候。及公为浙藩摄抚篆，缘事遣戍伊犁有年，公子琯万里往省，道出甘肃。及回，适蔡在甘臬，得见，甚蒙优礼，言公之识不可及、公之志亦不可及。当我未拾科名道途仆仆，何以承公一见垂青，决我是科必中。及后在京不获一见，当时颇怀疑。至后又悉公之志气过人也！知琯归途萧索，颇有赠遗。辛酉，公蒙释回，蔡知公在戍必有未了，遣介赉三百金为赠。使者遇公于出伊三站，公原封却之曰：“方欲面恳一切，非此数也！”及入嘉峪抵甘省，相见甚欢。留公署中数日，一切接见人等，蔡皆代为赏劳。公在伊十二年，负欠二千四百，皆力为担当，情亦渥矣！公之于蔡前则风尘中能识贤豪，后则患难中得逢知己，世俗之交能如是乎？

清·昭梿《啸亭续录》卷四“吴南溪”：乾隆初，纯皇帝下诏求言，一时台谏多骨鲠之士，以吴南溪为最著。公讳炜，歙县人。面黧黑，寡言笑，当时有包公之称。尝弹果毅公讷亲，为世所称。曾有保护圣躬一折，上切责之，召询张文和公，文和读疏讫，口啧啧称羡，欲于靴中摸物状。上询之，文和曰：“臣欲取笔附名于折尾也。”上乃释然。后任口北道，捐免民积欠米数万石，所放兵粮，皆足斗斛，士卒怀若父母。召擢光禄少卿，侍南书房。循王有小过，公以大杖责之。王悲诉于上，上曰：“汝师夏楚良是，又何诉为？若再犯，朕必亲责也。”宫中尝演《鸣凤记》院本，孝圣宪皇后问今朝中可有杨继盛之人否，上对曰：“惟吴炜差近之。”其优宠若此。年八十余，无疾而终。惟因盐囗事曾委过于同僚褚太，以致弃市。后白日见太入室，因生子囗，貌酷似太，败落家声，人以为果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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