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给小两岁的帅弟弟当助理,一年后他指着自己“送你个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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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飞机穿过海面上空,捎着云层里淡淡的水汽,缓缓降落在仁川机场。机舱里甜美的女声播报着着陆语音——“欢迎来到韩国。”
清卿直到坐上摆渡车还没缓过劲儿。她记得第一次来韩国时紧张的拽住林姐的袖子,那时候林妙拍拍她的胳膊,笑着说让她好好干,说不准以后机会多着。
她本以为这是句玩笑话,不料倒真实现了。
越到机场出口,清卿听到的人声就越发嘈杂。她心里了然,有准备似的将口罩从下巴上拉起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果不其然,待她拐过弯朝出口看时,那边已经被一群姑娘围得水泄不通。
姑娘们都彪悍得很,平时连瓶盖儿都未必拧得动的人,此时倒是铆足了劲儿朝、前挤往上跳。
姑娘们的中间有一小块地方被数十个保镖手牵手围了起来,里头五个修长挺拔,打扮时尚的男生被簇拥着缓缓前进。
周围的尖叫声和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恍得清卿眉毛蹙了蹙,她将帽沿压得更低,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公司安排的车早就已经在机场门口候着,接到人后便骑尘而去。清卿一上车便收到了林姐的消息,她一边回复,一边跟韩国这边的负责人对接。
这回林姐因为家里的关系要迟两个星期才来,这就直接导致了清卿的工作量增多了不少,一下飞机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正在她和身边的人对接工作时,手机传来“叮咚”一声,一条微信信息弹出来。看到来消息的人后她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平稳行驶在前方的高级保姆车。
【蒋星弥:你上车了吗?】
清卿盯着页面看了几秒钟,便准备退出去,这时候又弹了几条消息弹出来。
【余秉真:你问谁?我们不就坐在你旁边吗?哥你是瞎了还是傻了?】
【蒋星弥:……】
【林夏:你浪费了我宝贵的一秒来看微信群聊。】
【许路原:你们仨肩膀挨着肩膀,都长了一张嘴为什么不用?】
【蒋星弥:……】
清卿噗嗤一笑,没理会群里几人的逗乐,继续埋头工作。
她这边刚放下手机,那边的豪华保姆车内,蒋星弥一手按住一个想要上来对他动手动脚的弟弟,一脸黑线,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爱删除群聊聊天框是个不好的习惯。
*
到达酒店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由于明天才开始训练,于是五个一年多没来韩国的男生决定傍晚先去街上转转。
“老板”发话,公司也没什么意见,作为这个团在韩国的新晋翻译的清卿,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说起这份翻译差事的来历,也有那么点曲折。这还要从去年暑假说起,那时候公司刚和韩国这边的合作方达成协议,于是“Future”作为公司正炙手可热的男团自然被安排去韩国学习。
本来在出发一个月前就安排好了随行工作人员,名单里也根本没有才刚入公司一年的清卿。不料那位本来安排好的随行翻译的家中出了些变故无法出国,公司又不放心把这种贴身的活儿交给不熟悉的人,于是乎就有了清卿第一次随团的行程。
这份差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难在于“Future”五个成员中有两个会一些韩语,并且大多数时间呆在舞蹈教室,翻译工作大多围绕着韩国的舞蹈老师。
不简单在于,这个平均年龄只有21岁的男团只要五个人在一起就闹腾得不行,虽然清卿也比她们大不了几岁,但还是会有种当保姆的错觉。
比如此刻,团内年纪最小的余秉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去招惹老大张元煦,结果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清卿姐,快救我,救命,煦哥霸凌我!”余秉真本就长得一副纯良天真的模样,一双杏仁大眼可怜巴巴望着人,太具有欺骗性,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张元煦欺负了他。
“明知道你煦哥怕痒你还去招惹他,我可救不了你。”清卿耸了耸肩,看见迎面走来的人,她顿了顿,又说,“让你星弥哥救你吧。”
插着兜往这边走的人明显是听到了这一句,却好似没听到似的,越过打闹的两人径直朝清卿走来,“清卿姐,等会儿逛街怎么分组?”
“你们自己决定怎么分为两组,然后我和小陈一人带一组。怎么了?”
面前的男生沉吟片刻,随后微微扬了扬下巴,“知道了。”说罢转身便走,路过正张牙舞爪哼哼唧唧的余秉真时,用胳膊肘一把捞过他的脖子,把人带了出来,“救你救你,别吵了,走吧。”
2
在公司安排的别墅里休息了个把小时,五人便分成了两组出门逛夜市了。
韩国街头从来不乏俊男靓女,但是两个身材气质俱佳的男孩子走在一起时依旧吸引了不少路人频频侧目。因为是私人行程,不想被认出来,于是两人乖乖带上了口罩,两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清卿。
她着实有些奇怪,怎么抽签分组的结果正好就是这俩小祖宗跟着她?暂且不说两个人都不会韩语,就说这俩一个话密得插不进去,一个话少难伺候,她就觉得这趟夜市不会逛得太轻松。
余秉真看到什么都想瞧一瞧摸一摸,瞧中了就兴高采烈地过来拉着清卿去砍价。
而蒋星弥最不爱逛街,瞧什么眼里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只是跟着转转,偶尔被问时才简单几句“还行”“可以”……
逛了半个多小时,她便有些累了,正当准备喊住余秉真让他慢点走的时候,余光里身边多了个人,她侧目一瞧,正是那位“难伺候”。
“怎么啦?不想逛街?”清卿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实在不想逛了你可以先和王哥一起回去,小真这边我们会看着。”
旁边的人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两年,被捂在口罩里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没有。”
“那你逛这么久买了些什么?我看小真买了好多东西了。”
蒋星弥这次沉默得更久,最后还是摇摇头,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清卿还没来得及再问,那边的余秉真便又在叫她了。顾不上关心这家伙的小情绪,她连忙两步跑上去,操着一口流利的韩语跟大叔讲价,“这个拖鞋能不能便宜点……”
余秉真果真不愧是团内公认的“人来疯”,人一多起来拽都拽不住,一个劲儿往前窜。虽然是夜晚,但是街上的人并不少,清卿费了好大劲儿才跟上。她拽住余秉真的包带长吁一口气,心想着幸好没跟丢。
“别瞎跑啊我的小祖宗,把你们弄丢了我就完了。”清卿说。
“我怎么会丢,再说我这不是带着手机呢。”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突然又说,“嗯?我怎么有两个……”他盯着手机看了两秒,表情渐渐凝固。他有些迟疑地将手机递到清卿面前,说:“清卿姐,不是你,是咱俩都完了。”
“嗯?”清卿抬头。
“星弥哥丢了。”
“什么玩意儿?”清卿被这话吓得东北话都出来了,一个激灵接过手机,只见着本来应该和蒋星弥呆在一起的王哥打了六个电话过来。
她慌乱地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这才看到王哥也给他打了五个电话。微信铺天盖地一通,总结来就五个字——“蒋星弥跟丢了”
“他手机呢?”清卿问。
余秉真此时乖得不像话,“……在我这儿呢,我手机没电了,刚借他手机付账来着……”
清卿倒抽一口气,要知道蒋星弥之所以不喜欢逛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路痴。她无法想象如果林姐知道出来一趟把人跟丢了,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等王哥找到他们的时候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他一张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担心,“怪我没跟上,他一转眼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一会儿了……”
清卿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慌,她出声安抚王哥,“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去找。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现在分开找,不管找没找到人,半个小时以后回到这里集合。”
余秉真是万万再不能丢的,于是清卿便让他在附近的奶茶店里等着。王哥和另外一个助理小哥加上清卿兵分三路,以奶茶店为中心开始了寻找。
清卿走得很快,她一次次探过头去看路过的人的脸,一次次穿过人群的缝隙。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被紧紧拽成了一把,皱得似乎牵动着她的某个敏感的神经,她眨了眨眼睛,一次次望向路边相似的背影。
*
街头灯火阑珊,人影重重,行人说着听不懂的话,路过时留下各种香水味。
蒋星弥有时会想,看待网络世界的复杂与真假难辨和现在处于异国他乡时的迷茫其实差不多,都令人看不真切,模糊而又陌生。
他背靠着街边的铺子,有些出神。
他大可以找路人借一部手机,但是他没有。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这五彩斑斓的街头,他竟然萌生出了“就这样呆一会儿”的想法。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在机场无聊换的现金已经用完了,手机也不在,正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个方向走一走,便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破开了人群。白色的衬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来,齐耳的短发不像往常那样乖顺了,风里扬起的几缕呆毛似乎是在朝他招手。
是清卿。
那个比她大两岁的翻译姐姐。
她似乎也看到了他,眼睛蓦地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的脚步变得更快,离他越来越近。即使是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眯起的眼睛,蒋星弥也可以知道,这姑娘现在肯定在笑。
清卿在蒋星弥面前站定,拉下口罩喘着气,“终于找到你了,差点没给我吓死。”
面前的人脸蛋粉扑扑,瞪他的一眼仿佛带着嗔怪。蒋星弥说,“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也不会丢的。”他的语气听不出冷热,他只将睫毛低低地垂着,阴影挡住了温柔的神色。
“还说呢,”清卿站直,“21岁的大人了还能丢?又没带手机又不认路,幸好你没走太远,还知道等着。”
蒋星弥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了她几秒,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放软了不少,“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啊,你怎么会丢下我不管呢。”
清卿微微一怔,抬头蓦地和蒋星弥对视了一眼。
光晕恍着清卿的视线,这一下仿佛收缩了时间,万物都在倒退回,退回去年的夏天——她仿佛又看到了刚满20岁的男孩子那双纯粹明净的眼睛。
3
第一次和蒋星弥一行五个人接触的情形说起来是有些曲折的,那时候清卿刚到韩国,和团队的磨合也不算默契,第一天下来清卿整个人紧绷得不行。当天晚上林姐就组了饭局,叫上了韩国的声乐老师和舞蹈老师一起,意为以饭会友。
结果谁知道吃饭的地点被泄露,一行人被前来跟拍的粉丝堵在了饭店门口。因为是私人行程,所以没有带太多的工作人员,清卿自然而然的当起了保镖。跟在她身后的,便是刚满20岁的蒋星弥。
她张开双臂,抓着前方林姐的手,将人护在安全范围内。虽然工作人员不停地提醒看路不要拥挤,但是清卿依然感觉到后背有相机时不时撞到脊背。突然,她感觉额头一阵钝痛,她捂着头没说话,不料这时,蒋星弥带着少年磁性的声音便从头上方传来,“不要挤了,没看到撞到了人吗!”
清卿一愣,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自己被撞,更诧异他会开口帮她说话,毕竟这是蒋星弥真正认识她的第一天。
就在清卿受宠若惊发怔的同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是哪位粉丝先开口的,当清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见好几句不太入耳的指责。
“凶什么啊,又没打到你。”
“拽什么拽,又没拍你。”
“干嘛那么凶啊,也不故意的!”
清卿立即意识到这估计是队友的毒唯粉丝,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立马小声嘱咐蒋星弥不要再接话。
她跟蒋星弥这时候实在算不上熟,所以当蒋星弥侧头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清卿姐,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不要强撑。”他说。
她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第一天来韩国有点水土不服,也没有拒绝林姐为了团队组的饭局,她以为自己在饭局上不说话、降低存在感就不会被人发现自己胃不太舒服。
可是她忘记了林姐说过的一句话——“星弥这孩子,不爱说话但不代表心思不敏感。”
于是心思敏感的蒋星弥发现了清卿一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并且不时会揉自己的肚子;于是心思敏感的蒋星弥发现了个子不高的清卿被撞到;于是心思敏感的蒋星弥在这一刻着实安抚了清卿初到异乡的不安与焦虑。
她当初笑得极甜,看着那样纯粹明净的眼睛,露出了十分真诚的笑,“小问题,不要紧。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了呢。”
……
*
游玩结束,第二天的课按照计划地进行。上午五个人分组进行声乐练习,下午集合排练舞蹈。
韩国的舞蹈教室比国内公司的要大很多,日光从米色的挂帘缝隙里透出来,将木地板分割成大小相似的几块,堪堪照上几位少年的脸上时,下颚线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迷人。
几人都穿着常服,只一身干净简单的短袖和休闲裤,利落干脆的动作之间勾勒出年轻身体的弧线,满室响起的节拍和鞋底与木地板的摩擦声竟莫名和谐。
舞蹈老师姓金,抹着汗站在一边指导。他说一句,清卿便翻译一句,但其实大多时候,专业人士之间的默契让他们一个响指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清卿的工作量并不大,于是这才开始忙里偷闲。她一边翻译着三言两语的指导,一边欣赏起这面前多少姑娘们朝思暮想的男生们。
张元煦长相很是符合当代大众对男团的审美,一双桃花眼显得多情又妩媚。但他实际上是典型的北京大老爷们儿。
许路原和林夏都是帅哥系列的高端水准,精致的小脸、高挺鼻梁,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果然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烟雨里出来的男娃娃都这么水灵!可惜了两人都长一张嘴,说不得话,一说话就暴露了本性。
余秉真是团内最小的,性格也奶乎乎,倒不浪费了他一副可爱的皮囊,撒起娇来简直得心应手百战百胜,以后的女朋友怕是要被吃得死死的。
清卿视线转向了最边上的人,那人正在重复着一个舞蹈动作,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瓶颈,一双眉毛紧紧皱着。
蒋星弥长得好看,这是粉丝们夸上天了的事。用粉丝的话来形容就是——“他笑与不笑,是两种角色。”蒋星弥眼窝深,鼻梁高,一双眼珠子偏棕,显得无情又冷漠。不笑的时候尤为清冷,给人距离感。笑起来的时候呢……
清卿想,笑起来的时候,蒋星弥的虎牙就藏不住了。
舞蹈课时间结束后,她被小陈拉去吃饭。几个男生有助理专门买饭,这事儿也轮不到她办置。本来说是吃完了饭回教室拿个东西,谁知道来到教室的时候,里头的灯还是亮的。
她弓着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蒋星弥。他正背对着门跳舞,背脊处的衣服上是一片湿濡。
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见到人似乎是跳累了中场休息,清卿推开门进去,“星弥?你怎么还在这里?吃饭了吗?”
蒋星弥单手够到一边的矿泉水拧开,狠狠灌了一口,这才从镜子里看向她,“有几个动作不太顺,我再练一会儿,等会儿再吃。”
清卿听见这话微微蹙了蹙眉,“这都几点了还不吃?身体最重要,你不要对自己太过于苛刻。”
她说完去看镜子里的蒋星弥,正巧发现对方也在看她。蒋星弥单手撑着地板,身体重心也微微倾斜着,两条长腿一直一平的曲着,另一只手把玩着矿泉水的瓶子,倒是显出一丝少年人的不羁来。
清卿受不了长时间被人看着,于是出声打破僵局,“你最近状态不好,因为网上那些事?”
蒋星弥十分自然的将眼神移开,放到镜子里的别处。他微微点头,又摇摇头,说:“也不全是。还有家里的事情。”
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清卿是知道一些的。蒋星弥身为团内的舞蹈担当,在一次舞台表演中因为身体不适,出了差错,后空翻没有完成,径直摔在了下面的林夏身上。虽然最后两人都没什么大碍,但是这件事还是让两个人的粉丝炸开了锅。林夏的粉丝责怪蒋星弥生病了不反映,强撑着拖累了林夏;蒋星弥的粉丝则一边骂公司没眼力见吸血,一边和林夏的粉丝对骂。
于是这件事越演越烈,把一些无关紧要的陈年乌龙旧事全部都翻了出来。闹得公司和团员们心力交瘁。
然而祸不单行。蒋星弥的妈妈竟然在那个时间病了,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蒋星弥因为工作走不开,只能每天打电话送去问候和安慰。这些日子,现实和网络世界的双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人也眼看着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你妈妈好些了吗?”清卿问。
“前天出院了,一切顺利。”蒋星弥拉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俊朗的眉眼瞬间变得精神一些。
“你不要想太多网络上的言论……不要在意管别人怎么说,只管你自己认为应该做什么,怎样做……”清卿也只会说这些老生常谈的话来安慰人,本以为蒋星弥听多了并不会接话,没想到他沉默了许久,竟然出声问道,“清卿姐,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做过一件事?”
清卿没想到蒋星弥会问他这种问题,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她看着蒋星弥用湿掉的毛巾和整个泅提湿了的后背,意识到追寻梦想的道路实在太过于残忍,她没办法替他遮挡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只能把那些用来安慰小孩用的官方又无用的话抛下,然后对着他摇了摇手机。
“有啊。”她说。她笑起来,狡黠得像一只狐狸,“现在特别想请咱们的蒋星弥同学吃个丰盛的晚饭。不知道未来的世界巨星赏不赏脸?”
4
清卿觉得蒋星弥这个人实在有些捉摸不透,长得一副水火不近的样子,实际上却害羞得紧。
那天晚上两人最后还是没能出去吃宵夜,原因无他,只是清卿想着要多给小孩儿一点自信心,于是便攒足了劲儿夸他,从实力夸到颜值,从颜值夸到人品,从人品夸到身材,最后闹得蒋星弥耳朵一红,说了句困了便抄着手机跑了。
怪有意思的。她想。
连着好几日的高强度训练,五个人或多或少得有些疲惫。于是工作人员决定让成员们进行一些娱乐活动。——一剧本杀。几轮过后,余秉真要忙着参加品牌直播,张元煦因为昨晚没睡好回房间补觉。这一下少了两个人,林夏和许路原又没玩儿够劲儿,清卿和另一位翻译小陈就被拉来凑了数。
校园本,她的身份是校花的好朋友,叫贾瑜,有个男朋友叫余光。她表面上和男朋友相处恩爱,实际上暗恋校花的男朋友孟子凡。校花和她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两人的朋友也常常去做客,有一天校花被发现死于家中,但是同一天又有人在学校的楼顶看到了校花的身影。游戏的目的是隐瞒自己是凶手或者找出凶手。
清卿看完大致的内容便有些兴奋起来,她看着手机上用红色大字标出的“你是凶手”字样,挑了挑眉。
轮着介绍身份,她是第三个,她经量稳住语气,“我叫贾瑜,是余光的女朋友,是校花陆婷婷的好朋友,是我发现了陆婷婷的尸体,当时我刚从学校图书馆回来……”
第四个是小陈,她故意压低嗓音,扮做男声,“我叫余光,是清卿噢不,贾瑜的男朋友,我很爱她。事发当天是我和我家亲爱的一起发现的陆婷婷的尸体,推开门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小陈的发言冗长而粘糊,故作深沉的嗓音让清卿哭笑不得。
蒋星弥从手机里抬起头,好看薄唇轻启,嗓音慵懒,“我叫孟子凡,是陆婷婷的…嗯男朋友,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知道我有很多…追求者,”不知道是不是清卿的错觉,她发觉蒋星弥说完这话好似瞥了她一眼,“但是我一直认为只有陆婷婷的美貌才能配得上我……”
清卿被蒋星弥这一瞥弄得心漏了一拍,怎么,“孟子凡”知道“贾瑜”也是她的追求者吗?
她立马打起精神,开始了第一轮证据的搜查。她隐藏了部分对自己不利的信息,公开了几条对许路原身份不利的信息,再加上小陈这个老鼠屎一阵搅和,成功将几人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许路原身上。
林夏也是不省心的,一逮着机会就给许路原下坑,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狂将矛头指向许路原。几人吵得不可开交,独留清卿和蒋星弥对视一眼,各怀鬼胎。
一轮到头,清卿成功隐藏身份,许路原抱着头嚎着“六月飞雪,冤比窦娥”。她乐滋滋的,对着众人显摆,“瞧吧,我还是有点厉害的。”
蒋星弥竟然难得应和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似乎也是被清卿高超的演技骗过去了。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解析,又看了看清卿,声音算不上太大,但清卿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
“既然喜欢我那么久,那为什么不说呢?”
嘀嗒——宿舍里墙壁上的指针走到了整点——
许路原和林夏还在叽叽喳喳的复盘,小陈早就因为自己搅乱一锅粥而溜了,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也在热闹得讨论着剧情。没人发现清卿的眼神忽然慌乱了一瞬。
她感觉自己像鱼吐出来藏在水底的泡泡,浮浮沉沉地呆在水面下,忽然被人捞了上来——
即将被“啪”的一声戳破——
5
清卿昨晚没睡好,一早跟着到达摄影棚工作两三个小时后精神有些不济。她倚在一边的置物架上休息,眼神随意搁在某位还在拍摄的成员身上许久,直到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清卿姐,你看起来没休息好,怎么盯着蒋星弥发呆啊?”清卿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已经完成部分拍摄的张元煦。
“啊?”她恍惚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什么,定定神再朝聚光灯下的人看去时,正好和正在凹造型的蒋星弥对上视线。
这是怎么了。清卿有些懊恼。她不留痕迹地移开视线,回头问起张元煦的拍摄心得。
今天是来拍摄一个香水品牌的广告,也是本次的重要工作行程之一。这个品牌不论在国内外内内都享有极高的声誉,本次还专门为“FUTURE”五位成员分别设计定制香水款式,十分用心。
“清卿姐,你闻闻,我的味儿好闻不?”张元煦说着便抖抖自己的西装领,让香味散出来。
张元煦的这款香水叫“梦境”,迷幻中带有一丝性感,她点头道,“挺不错的,适合你。”
张元煦听了立马尾巴翘起来,朝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问,“星弥,你闻闻,我这个好闻不?”
“不好闻。”蒋星弥不留一丝情面,冷冰冰的回答。
一阵清冽的香气从清卿背后席卷而来,带着茉莉的那股幽而不妖,拥住了清卿的整个感官。蒋星弥不知道何时拍摄完毕,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身白色的西装挺拔而又活力,花朵形状的胸针衬得人愈发贵气。
清卿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看的,好似就是这枚胸针。她问,“这个胸针看起来好眼熟,服装师有没有说过是哪个牌子的?”
蒋星弥显然没想到她会注意这个,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他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只跟清卿说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然后便和张元煦讲话去了。
中途小陈也过来凑热闹,和清卿抱怨这款香水好闻确实好闻,但自己舍不得买,期待年终的时候公司发福利,能够每个员工发一瓶,“我觉得小余的那款最好闻,水蜜桃元素,甜滋滋的,寓意远不老去的初恋,简直可爱又梦幻~你呢清卿,你最喜欢哪个味道?”
清卿还没回答,就见着另外几个原本在打闹的人也齐刷刷看了过来。张元煦一脸真诚,“清卿姐,你刚才还说我的这款好闻的,这票自然要投给我。”
“哪有,清卿姐也说过我的好闻。”林夏说。
“我的好闻~”许路原说。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卷入投票活动的清卿觉得自己好像又走进了幼儿园,眼前五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她再一次感叹,少年人的好胜心永远来得如此莫名其妙。
她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蒋星弥,这人竟然也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黑亮的眸子目光灼灼。她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蒋星弥此时就差把“选我”两个字写在脸上,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她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曲着手指轻轻点了下,“星弥的吧,最喜欢这个。”
下一秒,她亲眼看到蒋星弥紧绷的脸上溢出一丝得意的笑,然后在其余成员的哀嚎声中插着兜转身离开。
清卿望着充满少年气的背影,心里对经纪人的林姐的亲叮咛万嘱咐不置可否。
她想,不就是哄孩子嘛,谁不会啊。
*
一天的工作结束,工作人员们都累得够呛,然而“FUTURE”的几位成员却像有花不完的精气神儿,非要闹腾着去吃夜宵。等几个人吃喝玩闹够了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清卿因为不舒服没有跟去,但回到酒店也没能早早的休息,她将林姐交给她的任务以及明天的行程核对完毕以后,滴答转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二十八分。
酒店房门外一片吵闹,结合着半小时前微信群里的消息,清卿知道他们回来了。因为摄影棚距离成员们的宿舍有有些远,于是这两天整个团队都是住在摄影棚附近的酒店。成员们在十二楼,工作人员在十一楼。所以当清卿的门铃响起的时候,清卿还以为是没带门卡的小陈回来了。
门打开的瞬间,清卿怔了一瞬,“蒋星弥?”
门外的蒋星弥穿着一身白色的T恤,宽松的版型充满了居家和慵懒感,宽宽的领口露出泛红的锁骨,清卿皱了皱鼻子,“你喝酒了?”
蒋星弥的眼睛因为酒气显得愈发的亮,像个偷喝了米酒的小孩子,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傻气。即使是这样,那人还是不忘自己的人设,好看的眉头一蹙,“我不能喝酒吗?”
“也不是不行…你成年了喝点酒也没什么,但是你……喝了多少啊。脸红成这样…”
听到问题的蒋星弥得意的竖起两根手指。
“两瓶?”
蒋星弥摇摇头。
“不会是两箱吧?”清卿睁大了眼睛。
蒋星弥还是摇摇头,他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一个极为孩子气的笑,“两杯,两大杯!”
“……”清卿扶额,心说果然,工作人员怎么可能让他们喝太多。况且闻着这个味儿,应该是啤酒没跑了。
“行行,你厉害极了。”清卿哄着,准备回床边拿手机叫他们的助理过来送他上去休息,不料人刚转身,就被一把拽住了衣服后面的帽子。清卿猝不及防被衣领锁了喉,磕磕绊绊地倒回去,“又干嘛啊我的小祖宗?”
“我有东西要给你。”“小祖宗”说,他松开了拽着帽子的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小瓶东西,“喏,你今天说你喜欢。”
清卿整理帽子的手一顿,那是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蒋星弥也不管别的,自顾自将香水塞到她手上,转身插着兜儿转身就走。
她望着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有些愣。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隔着玻璃瓶,那味道在一下下用无形的力量撞击着她噗通噗通的心。
她忽然想起上午小陈也跟她说过,这款名为“情诗”的香水也有独属于它的寓意——
“心动的瞬间是你和夏日的蝉鸣。”
6
清卿不愿意将私人情感带入工作,也就不太想去思考蒋星弥到底知不知道这香水的寓意。或者说,是不是喝醉了的蒋星弥突发慈悲心肠给小下属的奖励。
还有两天林姐便会飞到韩国,清卿本想着顺利渡过这两天后便可以轻松些。谁知道世事难料,在某个平凡的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
先是许路原半夜两点被酒店外叽叽喳喳的嬉闹声吵醒,再是蒋星弥被莫名其妙的关门声吵醒。凌晨四点,清卿被几通电话惊醒,何成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清卿,紧急情况,有粉丝半夜偷偷进蒋星弥房间了!”
凌晨五点钟,所有工作人员以及五位成员聚集在一起召开了紧急会议,众人面色凝重,听着电话里林姐发着脾气大气儿都不敢出。
“你们都是怎么照看人的?我把五个人交给你们看着,你们就是这样办事儿的?我一不在就闹出了这档子事情,这回幸好是蒋星弥毫发无伤,如果进房间的是什么极端的粉丝,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滚蛋!”
“何成呢?作为助理他干什么去了?酒店的负责人员找过没有?清卿,我让你帮忙何成照顾一下,怎么弄成这样?”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地可怕,清卿的声音显得沉闷又无力,“对不起林姐,何成哥他还在和酒店还有警察交涉。这回的确是我的疏忽。”
林姐向来是个脾气好的,这回是被气极了,人又不在韩国,没办法亲自了解事情,心里难免急躁了些,见着何成不在,便开始训起了清卿。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是还是听得蒋星弥皱了皱眉。
他出声打断,“算了,你训清卿姐也没什么用,也不是她的问题,就算今天那几个人没进来酒店房间,说不准过两天又会跟到别墅宿舍去了。”
林姐被打断,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些,说:“行,我先不说她,你呢,你没丢什么东西吧?手机、电脑?有被打开过吗?贴身衣物或者别的,有丢什么东西吗?”
“手机、电脑倒是没有……”蒋星弥沉吟片刻,“丢了我的一件私人物品。”
众人刚放下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清卿几乎能够预料到电话那边林姐的表情肯定是又黑了一度。
第二天早晨七点十分,网上突然有微博号爆料某男团J姓成员的女友账号。
七点十分,微博热搜“蒋星弥圈外女友”登顶第一。“蒋星弥送女友耳环”词条位居第二。
七点十五,该微博号发出了疑似酒店合照,照片为蒋星弥在酒店的床上睡觉,灯光昏暗,极为暧昧。
七点三十,星聚传媒发文,还原私生深夜闯入房间,偷取蒋星弥私人物品事实,并发出律师函警告。
一时间,网上议论纷纷,粉丝斥责公司以及酒店人员的过失,表示相信蒋星弥。也有网友怀疑公司为维护蒋星弥故意编故事博取网友同情。黑粉纷纷发文再次泼脏水……
林姐的咆哮声又一次充满了整个会议室,整个上午清卿的手机就没停下来过。
她心里极乱,又不得不稳住阵脚去处理林姐交给她的任务,一口气提着到了下午,林姐敢着最快的班机到达了韩国。
林姐来的时候成员们正神情严肃的练着舞,她将蒋星弥单独叫了出来,点了清卿一起去了小会议室了解情况。
“现在公司马上会把警察那边的报案记录证明发出去,你不用管担心太多绯闻问题,这件事说起来严重,但是我们完全是受害者,网友也不蠢,迟早会明白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清楚一件事,蒋星弥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林姐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在犹豫怎么开口。
蒋星弥从一进屋就随意找了个矮柜倚着,一双长腿微微曲着,他仿佛猜到了林姐要问什么,语气轻松:“耳环是我买的,也确实是我胸针的同款。”
“你买耳环干什么,难不成真像你微博里说的那样?”林姐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蒋星弥,又看向清卿加以求证。
看着林姐的眼睛,清卿噎住不敢说话。她早在看到网上流传的耳环图片后就心中惊讶,后来又让蒋星弥发的微博文案给弄得精神恍惚了半天。
除去必要的解释和道歉,蒋星弥在文案中添了这么一句话让清卿不得不关注的话——“在韩国街头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套饰品,觉得款式新奇挺好看的,便想着买下来。胸针自己留着,耳环留给未来的女朋友。”
“真是给未来的女朋友?你这么早就开始想女朋友的事情了,这让粉丝还不炸锅?别人会怎么想!”林姐追问。
“如果我撒谎说是工作人员的也不合适,因为大家看过路透上我戴过胸针,这更不好解释,毕竟赞助商没必要准备女款。我也没有姐姐。送给妈妈不该是这种款式,与其撒谎,不如说真话。”
“真话?”林姐半信半疑。
清卿看了眼蒋星弥,那人正好也看向了她,眼神清明、坦坦荡荡,似乎这件事本来如此,没什么可以深究的。
可清卿知道不是这样。
那天的韩国街头人声鼎沸,川流不息,霓虹灯照亮了男孩俊朗的侧脸。她将瞧了许久的耳环放下,便听见身边的人问,“不买吗?”
“不买,这么贵,不划算。”
“你不是很喜欢?”
“算啦,还是等我找到男朋友让他送给我,这个长头发戴上才好看,到时候正好狠狠宰他一顿。”
那天晚上的晚风带着夏日浓浓的热潮,裹着自己满心的欢喜,吹向了蒋星弥的怀里。她的肩膀距离蒋星弥的胳膊只有不到半米,可能是因为韩国本就浪漫,让她将自己早已以为忘却的心动偷偷放了些出来。
一轮月高高挂起,月光仿佛情丝,轻轻绕绕洒在韩国温柔的街头。
7
清卿大学的时候还没有想过自己会接触娱乐圈,她那时候每天都想着学习吃饭挣钱。她本科是搞文学的,研究生也就直接顺着读了本校。对自己的未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规划,原本是打算毕业了就回老家当个老师,家里那边也都挺支持。她不爱出门,很宅,不会聊天也不喜欢和人应酬,这一点直接导致她在室友脱单分手好几个来回以后还从没和男人牵过手。
研二时候的室友笑她,你也没学隔壁朱朱追星啊,怎么就找不到合眼的男孩子呢。
清卿说,我才不学朱朱,她整天追着几个小屁孩儿飞来飞去,到处跑,累不累得慌,况且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喜欢我才不想碰。
她说得义正言辞,斩钉截铁。殊不知三天后她就打了脸。
那天隔壁寝室的朱朱没带寝室钥匙,来她们寝室给手机充电,边充电边看视频。没看一会儿,她便闹肚子一头扎进厕所半天没出来。桌上的手机插着数据线,音量开得很大,标题硕大几个“XX音乐盛典直播现场”,主持人正字正腔圆的报着幕,清卿路过的时候凑上去瞅了一眼,正好灯光一暗,一束聚光灯将站在立麦前的男生照亮。
他唱的是陆虎的《雪花落下的声音》,声音轻轻柔柔,像是在哼唱,又像是在述说。
“轻轻,落在我掌心,
静静,在掌中结冰。”
他微微低着头,白色的光晕在他柔顺的发顶。他是雪白舞台上的唯一亮色,在唱着一首雪地里温柔又悲伤的歌。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
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
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
谁来赔这一生的好光景?”
少年人的嗓音永远纯净,如同冬日的薄冰,透亮却不锋利,轻轻一握就能温柔成水。
不怎么的,这首歌她听过很多遍,却叫这一声“卿卿”唤得心尖尖上蓦地一酥。
正在这时,直播镜头那边的人仿佛是算好了似的,单手摘下了支架上的麦,抬起了头来。他一双眼睛精准定位直播镜头,仿佛是在和清卿对视。
清卿心头蓦地一跳。她对洗完手正朝这边走来的朱朱问,“他叫什么呀?”
朱朱说:“蒋星弥。”
*
她不像朱朱,所有的公开行程都会花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去追,她只是关注了蒋星弥以及团队的微博,看到投票的会找他的名字或者他的团队,学习和兼职之余看看有关于他的视频,一年下来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听到朱朱说星聚传媒招聘的时候她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尤其是看着最下面一行“以上职位均与艺人无直接接触”的小字,更是心如止水。
“我要是朝鲜族,前段时间还考了证书的话,我立马就去!说不准就应聘上了呢,管他能不能见到,呼吸过同一片空气我就知足了。而且上面都说了要求文字功底强,有韩语基础的优先,简直太适合你了清宝,反正回去也是当老师,老师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多无聊啊,你就去试试呗。”
可能就是朱朱的最后一句话,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清卿把简历投了上去。没过两周,面试通知就下来了。入职还算顺利,只是进公司的时候人事严令禁止,不可以将追星作为工作目的。
清卿不清楚自己算不算追星,但她倒是没在提过那年心跳加速的瞬间,还有看了无数遍的3分52秒的视频。
*
清卿回到房间的时候有点恍惚,刚才在房间里,当着林姐的面,蒋星弥看她的一眼仿佛要把她的心烫穿一个洞。
怎么回事呢,我也没有多喜欢他,我只是……只是什么呢,清卿说不上来,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红的发烫的耳朵。
大概是从第一次见到蒋星弥本人开始的吧,那时候她才来公司没两个星期,蒋星弥一票人从公司办公区路过,和去厕所回来的清卿打了个照面。
她早知道林夏是个古灵精怪会说话的,却忘了他是个自来熟,一见着生面孔就立马打招呼,“你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吧?哪个部门的?我们这小公司终于招新人了,还是这么漂亮的姐姐呐?”
突然被调侃的清卿注意力却都在最后头的蒋星弥身上,他那天穿了一身灰色卫衣,水洗牛仔裤,渔夫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听见林夏的话下意识抬头看过来,如星般璀璨的眼睛正好和清卿的对上。
清卿记得自己那时候竟然紧张得吞了口口水,然后便听到蒋星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为她解了围。
他说,“咱们走吧,别把人吓到了。”
可是你知道吗蒋星弥,清卿想,今时今日,你还是把我吓到了。
8
酒店的监控很好查,几个私生饭也很快被找到受到了相应的处罚,清卿帮着林姐一起走完相关的法律程序,忙活了几天。
耳钉被送了回来,林姐交还给蒋星弥的时候还瞪了瞪他,警告他收好她未来弟媳妇儿的东西。
蒋星弥破天荒地乖乖笑了笑,接过去就揣进了兜里。
清卿以为蒋星弥会好好收着,毕竟失而复得实属不易,没想到没过两天就听说蒋星弥要把胸针和耳钉给丢了。林夏说,蒋星弥觉得不好看,没那么喜欢了,不想要了。
清卿起初一听,心头莫名其妙的一阵难受,前两天还因为某些小心思而雀跃的心突然变得皱巴巴的。
丢了?不喜欢了?那是什么意思?
没精打采了整整两天,清卿实在忍不住,在一次舞蹈课后趁着其它人都赶去吃饭,叫住了蒋星弥。
男生拿着毛巾擦着汗,问她有什么事。
清卿不知如何开口,心里拧巴得不行,却又不好开口说。她不敢叫人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怕不好收场,怕自己的以为真的是幻想。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出声问,“听林夏说……你要把那对耳环丢掉?”
“是,怎么了?”
“……为什么?”清卿又问。
“不想要了,还能为什么。”
即便是知晓大概是这个回答,清卿的鼻头还是没来由的一酸,她拼命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扯起嘴角笑了笑说:“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我按照原价买,怎么样?”
如果这时候,清卿看一眼不远处的镜子,她会发现自己笑得像余秉真背包上的丑娃娃挂件。
蒋星弥看着清卿微微发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说,“不卖。”
清卿差点绷不住,委屈一股脑冲上头,眼泪的闸门被这坚定的两个字冲击得破碎,她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别过头执拗的问,“为什么?”
既然不想要了为什么不愿意卖给我?既然没那个意思为什么要做那些模棱两可的事情?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为什么要关心我上没上车,为什么要故意输掉游戏跟我分在我这一组,为什么送我香水,为什么记得我在街上说过那些话?为什么要把我的想法在你的微博里说出来?
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但她不想问了。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奢望。
所以说到当初自己的话是对的,为什么要去追逐遥不可及的星星呢?那个人本来就是舞台上的发光体,又怎么会喜欢自己的透明?仅仅因为大家伙开玩笑说她长得漂亮?笑话,娱乐圈里的小花旦们一个赛一个地出挑,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有,凭什么喜欢她?
她越想越难过,眼泪越来越止不住,她不想被人看到,手臂横在眼前挡住,也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想走,却被蒋星弥扣住了肩膀。
蒋星弥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吓懵了,一手拽着毛巾一手拍着清卿的肩膀。
“你哭什么,我刚才也没有很凶吧?吓到你了?”
不料这句话一出,清卿肩膀抽动的动静更大了。蒋星弥从来没哄过女孩子,更没遇见过女孩子当他面儿哭得停不下来,这回还是头一遭。
哭崩了的清卿显然什么也听不进去,完全没了这段时间仿佛一切都运筹帷幄的姐姐模样。
蒋星弥顺着清卿的长发,心里已经把事情理清楚了个七七八八,他试探性地将清卿往怀里拉了拉,立即感受捂着脸默默流泪的人肩膀一顿。
他心想果然,嘴角勾了勾,低头凑近清卿的耳朵,仿佛是给清卿的耳朵里灌进了一汪水。
“轻轻,落在我掌心……静静,在掌中结冰……”
前两个字刚从蒋星弥嘴里吐出来,清卿就蓦地僵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呼吸靠近让她耳朵骤然变红。
蒋星弥看着她的耳朵尖,不由得恶趣味起来,没理会哭声渐停,而是半拥着脖子也开始发红的人继续哼唱。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
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
难怪说音乐人最会扣人心弦,他在这里改了调,故意唱到这两个字便停了下来,将“卿卿”二字唱得又轻又柔,扣人心弦,温柔中竟然显出几分魅惑。
清卿早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被定住了,听了许多遍的歌在这种极近距离下由本人唱出来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仿佛是满月的小猫不轻不重踩在她心尖尖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她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知道的多着。”蒋星弥将她放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眼神却紧紧扣着。
“所以你卖不卖了?耳环。要丢的话不如卖给我,你又没吃亏。”她自觉丢人,换了个换题倔强地继续问。
“不卖。”蒋星弥依旧回答得很坚定。他笑了笑,伸出手呼噜了一下清卿的发顶,“给你的话,是物归原主,我分文不收。如果你愿意,我还要死乞白赖的送你一个此时此刻汗流浃背臭气熏天的‘赠品’,你要还是不要?”
清卿被他突如其来的“摸头杀”砸得眼冒金星,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蒋星弥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灌了一口,她才意识到物归原主和这个赠品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蒋星弥滚动的喉结,也跟着吞了口口水,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林姐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不关我的事,是蒋星弥先勾引我的,不怪我……”
给小两岁的帅弟弟当助理,一年后他指着自己“送你个男友”
蒋星弥听着人碎碎念,问了第二遍,言简意赅:“要不要?”
清卿抬头看着他星辰一般的眼睛,说,“耳环我当然要,赠品也要。”她轻轻拽住面前人的衣角,“我抓住你了。”
我的星星。
9
蒋星弥不得不承认一开始注意到清卿确实是因为她是公司新来的一批实习生里外形条件最好的一个,但他也不完全因为是长相。即使是自己极力隐藏,但他还是得承认,他有些手控。
清卿从走廊过来的时候刚洗完手,曲着胳膊在空中晾着,可能是出来得及没顾上吹干,一双葱白软玉般的手上还挂着水珠。
蒋星弥这种癖好并不严重,但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秒,见着初入公司的小姑娘紧张得说不出话,他也就多了这么句嘴。
工作行程忙碌,他很少回公司,再次见到清卿便是在去年的韩国的车上。
那时候公司还没安排单独保姆车,几个成员加上工作人员都在一个高级中巴里,随便拍摄一些视频用来固粉。
他意料之外的看到了清卿,彼时她正因为初次和他们几个成员一起工作而显得惴惴不安,工作人员交谈时她也说不上两句。
直到林姐要嘱咐什么东西,喊了她一句,蒋星弥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叫清卿。
蒋星弥当下便想到了自己一年前曾经翻唱过的那首歌,默默念了一声,还想着这爸妈真会取名字。
去韩国的头两天训练量很大,工作人员一直陪着到深夜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中午的午休时间,便能看到清卿插着耳机趴在舞蹈教室的角落里小憩。
他无意识地走了过去,想把人叫醒免得感冒,谁知道余光里便见着手机还亮着,微博界面堪堪停留在个人页面上,最新一条微博是——“原来蒋星弥一直以来都这么辛苦,那我得好好加油变得优秀,更要好好照顾他。”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了手,轻轻拽下耳机靠近自己的耳朵,熟悉的嗓音和曲调悠然入耳。蒋星弥这时候才在心里轻轻“啊”了一声,他心说,原来是他的粉丝啊。
在那个“以饭会友”的饭局上,他无意间看到清卿揉了揉两下肚子,碗里五分钟前林姐夹给她的菜咬了两口便没动了。他心下猜测,看到对面那人又低头玩起了手机,便也跟着点开微博,熟练的搜索“卿卿要努力工作”,果然看到了最新的动态,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那么多好吃的我也吃不了,等我好了,我能吃完这一桌!
韩国之行也就不长不短一个月,他和清卿算得上每天都要见面。他发现其实清卿是个很活泼的人,头些天因为不熟悉收敛着,熟了以后和工作人员还有其他成员都能笑成一团。除了他。
他为此还纳闷了好一阵子,难道不是最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一见到自己就立马“翻脸”,嘴角从咧开转变为拉到比尺子还直。
后来他便偶尔去和清卿说话,自己的粉丝嘛,总得宠着点。他有时候会找些问题去问清卿,比如“‘你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句话用韩语怎么说”之类,看到清卿认真回答他问题的样子,他又不免觉得好笑。
意识到自己对清卿不一样的时候是离开韩国后的二个月,清卿结束了韩国的工作自然也就回到了办公室写文案去了,蒋星弥常在外录节目跑综艺,唯一知道清卿近况的方式便是通过她一天好几条的微博。
日常的分享,工作的抱怨,还有各种对蒋星弥活动视频的转发,配字一水的全都是“啊啊啊啊啊太帅啦”,但是蒋星弥知道,打下这个行字的清卿表情一定很冷静。她向来是个会夸奖人的,总是能把余秉真夸得小辫子翘上天。但是却总是对自己评价中肯,常常说的是“挺不错的”,“很适合你”“你这样很好”,蒋星弥已经不想为这个郁闷了,只是每每看到清卿发这样的文案,都会笑着关上手机。
蒋星弥想,真是个小骗子。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发现清卿忽然不更新了,一连三天都没动静。他忽然拿着手机有些无所事事,直到张元煦问他,“你干嘛呢,一天看好几遍手机,等谁消息呢,老实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好像并没有。他很清楚自己作为偶像的这种工作性质,谈恋爱被粉丝发现了即将面临失业性质的灾难。但是蒋星弥也从来没有打算过为了事业而放弃爱情,他热爱舞台,但是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热爱错过一生的挚爱。
他实在没忍住去问了清卿,了解到是因为最近公司招收了新的艺人实在忙得回家倒头就睡,没什么空闲时间。放下心的同时,手机里原本备注为“清卿姐”的账号被悄无声息地改成了“清卿”。
耳环买了确实是送给清卿的,那天在房间里,当着林姐的面,他认为自己足够明显,也知道清卿肯定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过了那天后清卿便有意无意躲着他,见面时也是匆匆打个招呼,转身便和林姐工作去了。他心里郁结,捏着耳环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林夏问起怎么还拿着这耳环呢,真打算留着几年后送女朋友啊。
蒋星弥想起清卿躲避自己的眼神,没来由的心烦,说,“过段时间就丢了。”
谁知道竟然传到了清卿耳朵里,蒋星弥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便在想,得亏林夏给清卿说了,不然的话不知道清卿会一直躲到什么时候去。
他记得清卿胃痛时依旧强撑着给她拦住粉丝的瘦弱背影,和今天在舞蹈教室哭得时候一样脆弱得让人充满保护欲。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今天拥抱了一个在他心里最美好的的女孩。
10
清卿觉得像做梦似的,原来和蒋星弥谈恋爱还有这样的好处。
她看着蒋星弥自从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就一直没停下来背影,暗暗咂舌,人前帅气逼人、气势凛然的大明星竟然也会为女朋友收拾屋子。
“你别收了,我待会儿自己自己来就行。”她扯住路过的蒋星弥的袖子,“你这样显得我特不爱收拾。”
蒋星弥就着这个角度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不置可否。
其实清卿的房间不乱,只是她带了很多下个月要交的稿件,忙起来就没来得及收,桌子上码了一桌子,两分钟就能收拾完的事儿,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忙活了那么久。她看着故作稳重的背影,强行忍住了笑意。
过了半晌,晃来晃去的人终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了蒋星弥走动的声音,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时似乎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见。
这时候蒋星弥给自己找事儿做的动机便更加昭然若揭。蒋星弥此时微微低着头,眼神逞强地撞着她的,可清卿早看见那人的脖子红了一片。这画面陡然和那天那人从舞蹈教室逃走的画面重叠,清卿心头一动,像被春雨浇过的桃,甜得冒水儿。
“蒋星弥。”她叫他,“你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对你起了歹念吗?”
坐着的人沉默了片刻,就在清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人开口了,分明是略带疑问的语气,不知怎么清卿听出了些调笑,“‘眼泪不争气的从嘴巴里流出来’?”
清卿猛然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这个?”
也不知道蒋星弥这人怎么回事儿,谈起清卿的黑历史倒是不害羞了,一把笑起来便醉人的嗓子故意断断续续,讲着最让清卿社会性死亡的话。
“后面还有一句话,要我说吗?”
“那你还是别说——”
“‘好想摸摸——哥哥的——腹肌’?”
“……”
我不是让你别说吗。清卿这会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那时候蒋星弥参加综艺得下泳池,粉丝都盼着能借此机会一饱眼福,谁知道这人竟然不着道的穿了件老头衫在白衬衣里头,只让粉丝透着衣服解了个馋。粉丝们纷纷在微博评论下面叫唤着蒋星弥小气,清卿当时也就跟了个风,随手跟着也嚷嚷了那么一两句,谁知道这会儿竟然被正主当场念出来?!
蒋星弥自至至终勾着一抹笑,眼神缠住她的,不让她躲开。分明自己脖子的红色越发惹眼却还是要强撑着逗清卿。“现在呢?”他说。
“啊?”
“我说,”蒋星弥站直了身子,立刻高出清卿大半,精瘦宽阔的肩膀投下一片阴影,将清卿整个笼罩起来,像是拥在怀里似的,“现在要摸摸看吗?”
像是毛遂自荐似的,蒋星弥没等清卿反应就过来拉她的手,试图让人隔着衣服去感受他的腹部。
“哎…等等……不是……”
清卿话没说完,房间的门突然“咔”的一下被推开,两人还来不及收回手就看到张大嘴巴的小陈以及身后跟着的林姐冒了火似的眼睛。
……
“蒋星弥!”林姐双手抱臂,她脸色黑得吓人,“你怎么敢的?!”
“……”清卿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被发现了,更没想到蒋星弥竟然会直接承认,此时想出声解释点什么却被蒋星弥一把拽住了手腕。
“林姐,我知道偶像恋爱面对的什么,但是我不能为了不破坏粉丝的喜欢,就不去追求自己的喜欢吧?”
见着蒋星弥不为所动,林姐的火便又上来了,但她长得一张可爱的圆脸,当面训话的威慑力远不如通过电话。
“清卿!我让你来给我当翻译,你怎么给我团里的人给我拐跑了?!”
“蒋星弥!我不就让清卿跟了你们不到半个月,你就给我上手了。我要是再来晚点,你是不是都要把人给吞啦?!”
蒋星弥试图解释什么,还没张口就被林姐一声喝住,“不用解释了,分手!”
“不可能。”蒋星弥说。
林姐被这不经思考的回答给噎得差点背过去,转过身指指清卿,“那你,你给我分手。”
“不要。”清卿说,她看着蒋星弥温柔而坚定的眼睛,“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我的星星。”
后记.
清卿从杂志社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暗,走到车库的时候没看到司机小马,却看到另一个挺拔的身影,她立马蹬着高跟鞋飞奔过去,一头扎进那人怀里。
“你怎么来了?”
“接你。”
“去哪?”
“回家。今天的微博热搜看了吗?”
“没有,今天太忙了,这季度的电子刊还没做完,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清卿熟门熟路坐进副驾驶,又掏出手机开始工作。
自从离开星聚来到ES杂志她几乎都是没命的工作,这几年没日没夜的工作目的是为了能够早点追上蒋星弥的脚步,成为一名能够够得上蒋星弥衣角的优秀的杂志主编。
蒋星弥看见这人又开始忙活起来,皱了皱眉,语气变得略微有些别扭起来,“清大主编可够忙的,果然男朋友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都没手机得到的关注多。”
清卿听着噗嗤一笑,伸手就去抓他的大手,把自己的手塞进她的掌心,然后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道,“呦,我们蒋大明星这是连手机的醋都在吃嘛?这么帅的人怎么那么小气啊~”
蒋星弥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清卿细白的手,立马就被取悦到,他摸了把清卿的发顶,“你还是看看热搜吧,免得待会儿应付不过来。”
清卿狐疑地点开微博,只见蒋星弥一个小时前刚发了一条微博,微博内容为,“夏日的蝉鸣和你,是我永不会放手的心动。@ES杂志清卿。”
清卿大脑骤然紧绷,仿佛立马闻到了那款香水的味道,仿佛空气里一瞬间充满了要爆炸般的香水分子,紧缩又瞬间膨胀。车里的小小空间满是清卿的心跳,她忽然觉得想哭。
“你……傻了吧?”清卿说,“你这样,林姐不得疯了?以后还要不要工作了?徐导前段时间还想要你主演他的新电影冲一把国际奖项,你嫌家里家奖杯少了?你这样影响到你以后的工作怎么办……”
“我很认真,林姐也知道,”蒋星弥柔声打断她,发动车走出车库,街上开始亮起了霓虹灯,闪烁着。
清卿听见蒋星弥用着极其认真的语气说,“我一直认为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不该只看得见星星和月亮。在我足够保护你的时候,我想让它出来晒晒太阳,它是美好的,不该躲藏,也不必躲藏。”(原标题:《星星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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