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手把件
有好些事情很有意思。在2004年,我始知道手把件这名堂。可见井底之蛙有多么孤陋寡闻了。
第一次,六月份,在乌鲁木齐。宾馆旁边,一个小店,一水的和田玉,有一个不知名的玩意儿,看的顺眼。不好意思问,怕人家笑话没见过世面。过了两日,再次进去,终于憋不住开口问了。“叫做手把件,没啥特别用途,就是拿着把玩的。”这算是上了一堂启蒙课。
第二次,九月份,在格尔木,昆仑玉的把件,一个杂色的长条柱形玩意儿,在一大溜展台里格外抢眼。自然的巧色,用的恰到好处,独到的设计,高超的雕工,成就一件优秀作品。
这两把件都喜欢,却都没敢买,虽然价钱不算高,怕不懂行上了当。
事过多年,我脑子里仍然有那两所店铺的影子,一个安安静静,一个嘈嘈杂杂,却没法描述这两个把件的模样了。可我坚信,如果再次遇到它们,我会一下子认得出那两件宝物——它们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身价了,今天自然成了宝物。
朋友告诉我,人有情,玉有缘,人和玉是有缘分的。真有缘就不会错过。但这两个把件,好比少年的初恋,懵懵懂懂的,虚无缥缈的,去日已久,时间空间位移早已变化,肯定名花有主了,不属于自己的,不想也罢。
在云南境内,见过不少把件,或许先入为主,或许心有所属,竟然没有寻到合适的。不是价格奇高,就是看不中造型。价格靠谱、样式称心的可遇不可求。
十年前,我在某个商场,无意买玉,却在玉器柜台前装模作样的晃悠。端着胳膊,拿着架子,摆出一副内行样子。不说话,售货员也猜不透深浅,寻思你有点道道,好生伺候着。
漫无目标地看。扫到一把件,眼前一亮。一块典型的缅玉,像柿像桃,雕以灵芝,酷似祥云,叠以灵兽,寓意如意高升啥的,有沁色,如老玉,有紫罗兰,有翠色,若隐若现,不能详观,只能意会遐想。
服务员惦记着提成,在耳旁嘚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极力推介,生怕卖不出去。我偏偏有个犟脾气,喜欢安安静静看,特讨厌在耳旁叽叽喳喳,你越是天花乱坠,我越是岿然不动。
有道是,不思量自难忘。眼前时常浮现出它的影子。我知道心仪于它了。错过之后,后悔没有出手。人就是这个德行,失去了方觉可贵。
自己又安慰自己。也许那东西还在那呢!不一定别人都跟我一样,有这两成半的眼光,我上眼的,别人未必瞧得上。
如果还在,与我有缘,当出手拿下。如果不在,与我无缘,没有必要念念不忘。
差不多过了半年。似忘非忘,似想非想,又一次来到这家商场,那物居然还在。只是感觉它灰朦了许多,失去了水亮,如同遗弃过的孩子,眸子无神,肤色暗淡,营养不良。
我的心头骤然掠过惜悯之感,取过来,细细把摸,冰凉的身躯,渐渐暖起来,它温润了,复活了。
我欣欣然,快速开单付款,收入麾下,生怕它再丢了。
有趣的是,前后接待的售货员,一个说的头头是道,一个说不出子丑寅卯,不买时听到的全是废话,想买了却又听不到详解了。到现在不知道两个小兽是啥。
论水头,论种,论品相,它属于中下品。算不上高大上,但货真价实,物有所值,适合自己的即是最好的,喜欢的即是最好的。很多好事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机缘巧合,既来之则受之吧。
与钟爱的这把件不同,买入的文玩核桃和手串,赶在了疯狂时期。核桃价高,炒上了天。手串质次,良莠难辨,小叶紫檀和海黄,到现在搞不清到底哪个真的,或许没有一件是真的。这学费交的稀里糊涂,学的也稀里糊涂。
千种万物,不在多而在精。回过头来,只有这玉把件可心。一旦拥有,别无所求。没有财力,不搞收藏,无须韩信将兵之举。
其一,这玩意儿烧钱,没有财力断不可大搞,小玩怡情,大玩伤心,适可而止。其二,需要慧眼真知,一不留神,上当受骗,冤枉加窝囊。其三,理解拥护支持者不多。什么玩物丧志啊,什么败家玩意儿啊,什么烧包啊,等等,好听的词不多。
分明是一种雅好、兴趣、格调,非得往歪里说。何况把玩的人没这样抬高自己,都是说练练手,别痴呆了,别不遂了,这也够谦虚了吧?
从来没有人敢说,N年以后,这玩意儿成了古董。但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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