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闲聊理发:闲置多年的工具终于物尽其用了

 

我闲置多年的理发工具因为这次新冠肺炎终于派上用场了!看来凡事还是有备无患为好。

我珍爱的这套理发工具包括电推剪、剃刀、梳子、发剪、围布、毛刷、痱子粉盒,购置于10年前。当时回想起在上山下乡期间自己动手剃头的往事,心血来潮,跑到老照壁理发工具市场买回这套工具。但除了和彭老师、九九、行者、小李子一起给年迈的抗战老兵王嗲嗲、唐嗲嗲、周嗲嗲、康嗲嗲理过几次发,基本在家闲置。

其实当初是打算自用的,但我又没有pengje彭老师那样给自己理发的本事,只好动员老伴当女理发师。谁知她百般推脱,要么说没学过理发手艺,怕有损我的光辉形象,要么说楼下就有理发店,一二十块钱而已,剪的式样好,洗头也比在家洗舒服。我极力鼓励她,即使理坏了,大不了戴几天帽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思想工作做了一箩筐,好话讲尽,还是无效,一次也没有给我理过发。其实我哪是为了什么“好看”“省钱”,多半为了那份知青怀旧情结。

我当年下放到湘西永顺山区一个土家族山寨,那里的风俗与长沙大不相同。女孩子是扎辫子的,一结婚就把头发盘起,用长长的黑色丝帕一圈一圈包起来,好像生怕旁人看见一头秀发。一两个月才散开头发,用茶枯饼泡水做洗发剂,仔仔细细地搓揉,在木盆或清溪流水里漂洗干净,涂上些清油边捋边梳,头发油顺光亮了,再重新编织包裹起来。有些调皮的小伙子远远地打山歌:“一根丝帕七尺长,七十五里要恋郎。七十五里连一个,八十五里连一双……”洗头发的女人扬起湿漉漉的头发来笑骂:“你个砍脑壳的!”。

与女性比起来,男人的头发打理就简单多了。除了进过学堂回乡的男青年留着平头或分头以示与祖先的区别以外,略上了年纪的中青年都是清一色的光头,老年人更不消说。山高风寒,起早贪黑,多半围上丝帕包头,只有天热或坐在暖烘烘的火坑边才除下。几乎家家都有一把手工打制的剃头刀,磨得光亮锋利,头发长了,用水打湿,剃刀贴着头皮一条条轻轻刮过,头发茬就一溜一溜落下,那娴熟程度如同如今店里的师傅削萝卜皮。甚至可以不用剃刀,割草用的弯刀、挖水瓢用的挖刀磨锋利了都可以剃头、刮胡子,那么既大又锋利的家什在头上脸上挥动,看的我真有些胆战心惊。剃头的和被剃的倒是气定神闲,山里人从小练就了用刀的功夫。

知青在农村理发难,我是每个月到区政府所在的集镇赶一次场,寄信取包裹连带着理发。第二年我回长沙探亲时买了一把推剪带回,以后我们队上的男青年就免得往返几十里去花钱理发了。推剪当然是手动的,那时候没有电动推剪,有也用不了,我们寨子没有通电呢。“看花容易绣花难”,我们互相拿别人的脑壳做试验、练手艺,常常是推得深的深浅的浅,狗啃般难看。下面剃出了白头皮,上面还是个马桶盖。手推剪欺负人,用力要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匀速运动。推剪上的螺丝要调得不紧不松,太紧,剪不动,太松,齿板夹头发剪不断,还要经常滴点油保持齿板润滑活动。我头次上阵就把男青年长旺的头发夹住一大丛,痛得他鬼喊鬼叫。

经过一段实践,我们都成了无师自通的业余理发师。那把推剪用的时间长了,白色的镀锌表层慢慢脱落,露出里面的红铜色,招工离开的时候我把它留给了长旺。掐指一算,回到长沙已经40年,按每月一次计算,已经理过480次发,剪下的头发如果接起来至少有5米长吧。“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满头浓密的青丝渐渐稀疏、谢顶,伴随着青春远逝,但周围残存者仍顽强生长,每个月还得上理发店打理,而坐在理发椅上常常会冥想起当年的伙伴们,他们不会像老一辈那样剃光头了吧。

春节以来,新冠疫情非常时期,理发店都关门停业,这几天听说楼下店开业了,但老伴不放心,不批准我外出,她只好主动提出给我理发,闲置多年的工具终于物尽其用了。到底是当过知青又有过做裁缝的经验,触类旁通,第一次操刀效果就不错,剪完以后她四周打量一番,自鸣得意地说:“照照镜子去,比理发店也差不多少!”我趁机就汤下面:“那以后我的头就包给你理啦!”

源 ▏红网论坛网友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分享转载请注明作者!

如有侵权请立即与我们联系删除!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自互联网!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每天跟着我们读更多的书]


互推传媒文章转载自第三方或本站原创生产,如需转载,请联系版权方授权,如有内容如侵犯了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hfwlcm.com/info/2143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