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能带给你们的礼物》:乌鲁木齐的冬天不冷
文:李青梅
"我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家的牵绊,我的文字也始终纠缠在那样的生活之中。怎么写都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新疆最北端的阿勒泰犹如仙境,游牧的哈萨克牧人随季节迁徙,乡居生活以缓慢的节奏惬意展开。冬天到来之时,大雪不仅封山,连门窗也能被堵上。
李娟在冬天最冷的漫长日子里,关门赏雪。她用文字温暖自己,最终也温暖了无数的知己。
《我所能带给你们的礼物》讲述一个在乌鲁木齐打工的姑娘,每每返回阿勒泰老家时,费尽心思,给家人买一堆可爱但无用的礼物。
大城市是安身之所,小地方是安心之地。姑娘对家人的爱,让她甘心做一名搬运工。
妈妈和外婆则用独有的方式,想把最好的送给姑娘。
爱的双向游走,使文章蒙上了一层,混合着相聚的甜蜜和分别的忧伤的复杂情感。
愿做一名搬运工
每次从乌鲁木齐回家,姑娘总要拖着一个天大的编织袋,乌鲁木齐的冬天,路面冰雪堆积,手指头被带子勒出了红印,生疼。可她愿做一名搬运工,把大城市的稀奇玩意带回家去,给家人们见识见识。
她带过袖珍兔,可惜并不袖珍,反而喂得肥大到匍匐行走;她带过金丝熊,可是事实证明,那只是少了尾巴的耗子。有时候托大,问妈妈想要点什么东西,当妈妈说需要只毛驴驮东西的时候,乖乖闭嘴。
一个打工的小姑娘能挣多少钱?又能够攒下多少钱,一次次带上好的礼物回家呢?
回家的前一天,她在超市里转啊转啊,走到"中老年专柜",停下脚步来。她想要在这个区域里买到,能够真正对家人有用,又能寄托自己心意的礼物。她买过麦片、咸烧白、红糖……麦片,外婆在连连说好喝之后,喝不进第三口。咸烧白让外婆只能勉强咽下去。红糖?虽然是标着"中老年专用"的红糖,可也,只不过还是红糖啊。
"我"愿作一名搬运工,把大城市的繁华打包带回阿勒泰。
可是,一次又一次,"我"只能运回手指的勒痕、一袋袋的不合时宜,以及传达的如此难堪的爱意。
只能聊以慰藉的想着,不在的日子里,至少兔子和耗子可以代替自己陪在家人身边吧?
我们想把最好的给你
乌鲁木齐很大,即使不挣什么钱,姑娘也想在这里呆着。
"走在街上,无数种生活的可能性纷至沓来,走在街上,简直想要展开双臂走。"
可是乌鲁木齐的冬天太冷了,一般的棉衣棉被,都不能抵御想要侵入体内的寒冷。
姑娘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问近况如何。姑娘随口道,一切都好,略冷。
第2天, 妈妈扛着一床"厚到能把人压得呼吸不畅的驼毛被"出现在姑娘面前。昨夜挂了电话以后,她一刻不停的买来驼毛,连夜清洗,用炉子烘干,接着抽打、弹松、扯匀,裹布。通宵劳作后坐十几个钟头的车赶往乌鲁木齐。
妈妈不会买什么新奇的礼物送给女儿,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而已。
外婆喜欢孙女带回来的礼物,尽管自己根本无法享用。
但是她可以抱着兔子,问兔子吃饱了没?一如,当年抱着姑娘,问姑娘"吃饱没有,饿不饿"一样。她抱着孙女送的礼物,坐在躺椅里,度过一个又一个日渐黯淡下来的黄昏。
当小耗子咬破了衣服的时候,妈妈在呵斥,外婆却急急忙忙,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提起笼子,带小耗子去外边的草地上自由。
外婆可能是想要在它们身上,抚摸到孙女儿的存在。想要把最好的关爱送给孙女。
当这些小动物都死了,姑娘再一次回到家时,妈妈说,以后别买这些东西了,你回来我们就很高兴。外婆说,以后别买这些东西了,死了太可怜了……我很想你。
分离的苦,在小动物死后,证据确凿的呈现。
亲人的爱,在所送的礼物彻底失败后,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没关系,无论礼物怎样,无论你在哪里,我们都想把最好的送给你。
结语
乌鲁木齐的冬天大抵不会冷了。雪花飘落,冰棱壮硕,一打一滑的路面都不会让乌鲁木齐冷了。
暖被覆盖,阿勒泰的思念夜夜盘旋。
我出走到千里之外,却还是走不开最初的地方。
情感不会结冰,我大步走在充满希望的街上,张开双手。
我享受到我想要的自由了,又感觉到北方的风吹过来,是暖暖的家乡的风。
我所能带给你们的礼物,都消失了。
现在,只感到乌鲁木齐的冬天不冷。
乌鲁木齐的冬天不冷了,相信你也不会感到寒冷啦。欢迎关注我的账号@登望岛,我在岛上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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