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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没有女孩敢公开谈论性特征,买胸罩成了我的大难题 |买胸罩1

 

70年代的女孩子,对自己第一第二性特征的发育讳莫如深,没有人能弄得懂它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敢公开谈论它,更没有人敢当众展示自己的曲线美。这样一来,又有谁敢公开地探讨胸部的大小、谈论买胸罩的事呢?

来了月经,会给青春期发育的小女生带来许多困扰,接下来还有麻烦事呢——胸部的渐渐隆起,也会给她们上体育课带来麻烦,让女生们心生烦恼。

正因为不敢跟别人谈论买胸罩的事,我才在来了月经后的这个春天平添了一些烦心事。我发现,衬衣已经遮盖不住我那日益隆起的胸部,才过了半年多,两粒小豆豆已经长得像两只小鸡蛋了,我除了害羞还是害羞。

冬天,有厚厚的棉衣隔着,胸前还算平坦。可退去冬装,就立马现了原形,衬衣里面不得不再穿上一个稍紧一些的跨栏背心,以避免让自己“原形毕露”。但是上体育课的时候,跑起步来还是感觉胸前很不对劲。

为了对付胸前的两只小鸡蛋,我开始含胸驼背地走路,感觉这样似乎能掩盖它们的突起。我发现,学校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中,有许多都是我这种含胸驼背的走路姿式,大家互相效仿,几乎成了一种时尚,胸部大的女生似乎背驼得更加厉害。

有一天放学路上,我跟在四个大一些的女生后面走,我发现她们四人中有三人的背不同程度地驼着,只有一个女生不驼背,但她又小又瘦,胸部一马平川。我想,就算她昂首挺胸地走路,胸部肯定还是一马平川。

我仔细观察另外那三个女生的走路姿态,感觉看起来并不美,她们走起路来像一只只虾米,而且驼着背走路显得流里流气的。我并不想像她们那样,于是不由自主地挺起胸,可走着走着又不由自主地驼起背,除了驼背含胸,我没有对付两只小鸡蛋的更好的办法。

母亲发现了我的驼背问题,于是关心地问我:“小三子,是不是你背的书包太重了?压得直不起腰来?”

“不是,书包不重。”我有点害羞地回答。其实我多次想跟母亲诉说我的烦心事来着,也很想跟她要钱买个胸罩,但母亲是个从不穿胸罩的人,她毫不在乎两只乳房如何在胸前荡漾着,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随性。所以我觉得跟母亲说了也没用,搞不好还得受她一顿批判,我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回肚里。

“既然书包不重,那你怎么不直起腰杆子走路?我发现你的背越驼越厉害了,像过去的土匪似的。”母亲说话总喜欢用这种很夸张的比喻。

“土匪都是驼着背走路吗?”心烦意乱中我有些好奇地问。

“嗯。”母亲点点头说,“电影里你也不是没见过,你看见有哪个正派人,有哪个英雄人物是驼着背走路的?”

我想了想,还真没有。

我知道,母亲想用话刺激我“改邪归正”,可我偏偏想反其道而行之。于是我故意说:“我就想像土匪那样驼着背走路,怎么着吧?”

母亲一时无语:“这孩子,你爱咋样就咋样吧!”

仔细想想,我觉得母亲的话有一定道理,电影里英雄人物都是挺直腰杆走路的,虽说驼背走路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但坏人大多都是驼着背走路的。我作为一个要求进步的学生,难道真的要学坏人走路吗?

可是,昂首挺胸地走路,又实在让我难为情。

75年春天,当兵的大姐复员了。

已经走过青春期的大姐,显然比母亲的感觉敏锐得多,她不但发现了我的含胸驼背问题,而且不问自知了我的苦衷,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因此,她做我思想工作的方式方法要比母亲要高明得多。

一天,我和大姐沐浴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在大院的桃花园里散步。大姐突然拍了拍我的后背问道,“小三子,你小小的年纪怎么驼背了?”

我脸一红,没说话。

大姐又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女孩子驼着背走路可不美,你把背挺直了走个路给我看看。”

于是我勉强挺起胸,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望着她。

“还是挺起胸走路好看。”大姐说。

我喜欢大姐用这种正面鼓励的方式跟我说话,不像母亲动不动拿土匪作比喻来刺激我。

“你将来想当兵吗?”大姐又问。

“想啊!”我未加思索地回答。

虽然我没有想好将来的目标,但看到大姐身着一身灰蓝色的海军军装,虽然没有红领章映衬,但她青春的脸庞和英姿飒爽的身姿仍显得格外精神,让我很是羡慕。

“既然想当兵,那你就得把背挺起来走路!“大姐说,“因为,一名军人,走路必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如果是含胸驼背,部队根本不会要你!”

我这才知道,原来含胸驼背的人连当兵都当不成。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开始将胸脯挺起来走路了,但我面临的现实问题仍无法解决。胸前的一对小鸡蛋不断长大,唉,我没有勇气跟大姐继续探讨这个让人害羞的问题,我更没勇气告诉她,每月我“来事”的时候,胸部都十分胀痛,两只小鸡蛋会变成了两只小鸭蛋;还有,我特别不愿意上体育课,因为跑起路来两只小鸡蛋总是那么不老实,就好像要孵出小鸡来似的!

不管将来能不能像大姐一样当上女兵,现在我最大的理想是:像学姐们那样,戴上一副合适的胸罩来解决眼下我面临的尴尬!

大姐好像猜透了我的小心思,她把我拉到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三元钱递到我手上,说:“我不知这钱够不够,去解决一下自己想解决的问题吧。”

三元钱,对我来说已经算一笔巨款了,我知道大姐复员回家刚刚到一家无线电广播器材厂上班,每月的工资没几个子儿,但我仍担心遇到不够付账的尴尬。于是,我悄悄编了个小谎话,又从父亲那套现了一块五,这才终于有了下一步行动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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