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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克的发箍

 

罗小龙:原创

时间追溯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那个农村基本上还是瓦房的年代,刚入收藏圈不久的我戴个草帽骑着老爸的二八大杠顶着烈日下乡收古玩,那时候挺能吃苦,骑行几十里居然不会累,我嘴巴也甜,挨家挨户叫着爷爷奶奶,那个年代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基本上都上广东、福建打工了),走了半个村子,没半点收获。看到村中一个大村家一个小院带着门楼的,门口挂着小搪瓷的“光荣家庭”,我猜想屋里有人,正好也要休息一下讨碗水喝了。

一入院子我就知道这家人不简单,不仅是光荣人家,还是红军家属,独特的木制光荣牌只有红军家属才能悬挂,家里只有一个年后古稀的老人,在听说我是收老物件的时候,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值钱的都带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剩下两个牌牌…”老人的父亲是红军,临走时留下哥哥和处在孕期的母亲,父亲走后不久老人才降生,一直留守至革命胜利才等到“光荣牌”母亲抹去泪,毅然把哥哥送上了抗美援朝前线,接到了第二块烈属牌……

母亲去世的时候,老人把所有的念想都给妈妈做了陪葬,唯独妈妈临终前将陪了她一辈子的一个细如铁线的发箍递到他手里,反复交待好好保留。

原来老人的父亲一直有只祖传的大银戒指,又粗工艺又好,曾是老父亲在人多时候炫耀的“传家宝”,是祖上伺服大官人一辈子,归乡时大官人给的赏赐,重约十克左右,扬言即使拿黄金戒指也不换,结婚后,父亲一直允诺要给女人买一个漂亮的发箍,每人一件首饰才对称,可是家里一直都是没经济来源,连头牛都没有,最值钱的就是两只生蛋的老母鸡……

“送郎当红军”的歌声传遍了整个村子,父亲悄悄报了名,报名后却不敢给母亲说,圩日,父亲偷偷抱走了家里的一只老母鸡,将手上唯一的银戒指托老银匠打成一个银发箍,虽说十克的银戒指是很粗,可是打成发箍却是难倒了师傅,正常发箍重量需在二个银元五十多克,刨去自然磨损几克才好看,十克根本下不去手,父亲苦苦哀求,史上最细发箍诞生了,刨去磨损才二钱六不到(八克左右),细若韭菜叶般大小,因为没有工钱,父亲将老母鸡给了老银匠,苦苦央求在发箍背面堑刻了一个“春”字(老人的乳名)……然后饿着肚子捧着发箍回家了。

当晚,母亲睡了,发箍悄悄戴在母亲的头上,父亲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惊醒的母亲摸了摸头,看了看丈夫的空空手啥都明白了,依在丈夫的肩上默默地流泪,直至天亮,起身将仅有的一只母鸡杀了,炖了一锅汤捧到男人面前,男人却没舍得吃,指了拥床上的两个娃,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跨步离家而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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