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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调落子 我爱你!——平调现代戏《江姐》观后感

 

7月23日和24日我连续两天晚上驱车前往邯郸大剧院观看平调现代戏《江姐》的演出,对于我来说此行动实属罕见。因为说不出道不明的原因,我早就不看戏了,特别是平调落子,并且还厌倦了其它剧种的戏剧演出。

“绣红旗”片断

“假话”!有人见我边走边听兜里“小低音炮”播戏,说“你不爱戏咋还一直在听戏?”我付之一笑不想搭理。

实话实说吧,那是自我欣赏,听我自已的作品哩,至于别的什么统统拒绝。

“不想看戏”是我潜在的主流意识。但这次例外,不但看了,还是连续看,并且是那种如胶似漆、如痴如醉的样子,末了还又评头论足、滔滔不绝起来。

那么是什么原因和良药把我这麻木、昏睡的心治好或者说唤醒了呢?而且还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写点和说点东西。夜深人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究其原因主要有三个。

第一个是《江姐》的戏好。《江姐》这个戏我早就听说过,从原本的歌剧到各地方剧移植的戏,人家说话“海”了去了,特别是剧中人物江姐那齐肩短发和红衫蓝旗袍、白围巾的服饰早已印在脑中,成了永不磨灭的印记。更有那段脍炙人口的《红梅赞》歌儿,我不但会唱,还能用二胡演奏《红梅随想曲》,而且是经常不断地吟唱、演奏,并还教给了我的许多学生。

这些年,我还把戏中的《红梅赞》《绣红旗》等段子,创作成平调戏曲和平调音乐歌舞段子,在社会上得到广泛的认同和传唱。但我始终没看过此戏,只是不断在电视或其它艺术平台上,见过此戏的片段演出,或精彩唱段的展示和人物造型。《江姐》对于我来说,是属于那个“虽没看过但不生分”的层面。

实际上这许多年来,我对《江姐》这部戏的了解程度也大体停留在这些“选场”“选段”或“唱歌”“拉曲”上。武安市剧团过去排演过《江姐》,常听一些老前辈回忆说怎么怎么好。可惜没留下什么影视资料,倒是几个唱段流传至今,不断被人翻唱,如:《看长江》《绣红旗》等,经久不衰。那优美旋律除了引起我对前辈的格外尊敬外,更是隐隐约约在心中滋生了一种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期待越发地强烈起来。但最终都被我后来无端产生的“不想看戏”给吞噬掉了。

幸运的是机会来了。那天我受邀去观看,一开始因受多年不良情绪的影响,尽管心中有“期待”(那也是埋藏很深的事),表现出来的却是抵触,后来又碍于面子选择了“被动”“勉强”地前往。但接下来的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

这天我作为一名观众,深深地被戏吸引住了,原本“麻木”的我,突然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起来。我是屏心静气地听,聚精会神地瞧和海阔天空地想,以及津津有味地乐道。或说这回我有了那久旱逢甘霖般的激动,和他乡遇故知一般的心情,鬼使神差地使我完成了由被动看戏到主动看戏的角色转换。

这不,舞台上的戏演得精彩,我在台下也看得认真。剧终人散后,我还傻呆在看台上不愿离去。一旁的朋友问我总体印象咋样?我说那叫一个:好!

怪不得此戏有这么长的生命力,其一,故事曲折感人、情节跌宕起伏、语言生动真实、人物可信接地气,不失为爱党爱国的好教材,不亏为传统红色经典。

爱看此戏的第二个原因,是演员表演得好。赵艳杰饰演的江姐,扮相俊美、做派大方,演唱字清音朗、高亢峭拔、有滋有味,整场戏给人一种清新亮丽、飞光流溢的感觉。

王新荣饰演的“双枪老太婆”,既刚劲敏捷、侠气冲天,又柔情蜜意、儿女情长。其做戏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其唱腔铿锵有力,很有个咀嚼头儿。整体印象是:行腔简练、质朴无华,形象逼真、耐人回味。

洪山饰演的甫志高真实、个性,人物一副媚态软骨相。这充分说明了洪山有着深厚的表演艺术功底,其演技高超,不落俗套。

王正平的沈养斋,唱作俱佳,人物刻画精准到位,称得起一代名演员。万文娟的杨二嫂精明、质朴、干练,嗓音条件不错,吐字很清楚。还有张德起老师的“警察局长”,形象鲜明、个性独特,不失“老戏骨”的风范,令晚辈起敬。

爱看此戏的第三个原因,就是音乐伴奏好。此次乐队的人手安排讲究,组织结构合理,旋律和配器都有新意。有的地方说“匠心独运”也不为过。一伙老伙计和新朋友们音乐玩得不错,使我对平调音乐刮目相看、再升激情。

多少年来,由于经济的问题,乐队的人手一减再减,整个是凉汤泄水的感觉。难得有这次这类规模的乐队,看后怎不叫我喜出望外。

平调落子,虽是个地方小剧种,但对乐队是有要求的。吹拉弹打击乐,一样也不能少,并且还要达到一定规模才有个听头儿,否则不伦不类。

可问题是现实中的平调戏乐队:规模小、人手少,且个人演奏水平参差不齐,确实也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使多少有心人心灰意冷。

但此次乐队阵容强大,高手云集。你看那效果:细微处如晨风习习、绿叶滴露,火爆处如排山倒海、虎啸山林。还见凄风苦雨、寒冬腊月,又现秋菊怒放、金桂飘香。随着剧情的发展,一会儿春水绿波、百花含苞,一会儿又夏日炎炎、烈日当头……真是五彩缤纷、光艳四溢,着实令人震撼。从指挥树魁、司鼓高庆帅、主弦王斌、唢呐占江、二胡艳军晓亮、琵琶以及小号、长号、圆号、长笛、单簧管、大提、倍大提琴等乐手来看,水平确实不凡。这岂有弄不好之理?

爱看此戏还有一个不说不明、一说心痛的原因。那就是此戏不是“官戏”,而是个人筹措资金的“私戏”。我作为一个老戏曲工作者,深知这其中的艰难。远的不说,像服装布景的购置,人员工资的开销,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特别是复排导演池泳和艺术家牛淑贤老师,对此戏的付出是巨大的,这从戏中就可以彰显出来,其分寸适度、手法独特、套路新颖,令人折服。对此戏我有意无意间有了一种同情和故意走近“搁劲儿”心理。

当然此戏肯定得到了有关老领导和人士的支持,在这里我衷心感谢那些为此戏付出的老领导及社会贤达们,你们用高度的社会责任心和使命感,为平调落子的广大观众再次送来一台好戏,也为弘扬地方文化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本文就要结束了。我忽然感到平调落子才是我的心结,其亲切度远超过周围任何事物。原来我不是不想看戏,而是没遇到好戏。原先那种若即若离的现象正是我欲罢不能的心情的反映,就像握线球抛圈一样:球越想离开,线拉得越紧。唉,有啥法儿?哎,我骄傲!

平调落子——我爱你!

作者简介

陈淮山:1957年出生,武安市冶陶镇人。原武安市平调落子剧团团长,平调落子曲作家,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平调落子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多年来,为平调落子戏谱曲80余部。先后多次获得国家、省、市级文艺奖项,并著有《平调板式解析》《落子板式解析》《平调落子创腔技巧》等10部平调落子音乐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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