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柔顺剂

互推小编 2024-02-28

这两天见到一位久违的领导，参加会议时有个奇怪的感觉，脑子中蹦出一个词"沉寂"，觉得这个人沉默了也更寂寞了。其实她并非不说话，在会议上依然滔滔不绝，依然循循善诱，有理有据，但仍然觉得什么东西丢失了。好几年前，她有种新生儿的好奇和探索，伸伸胳膊踢踢腿，现在明显蜷缩起来了，好像对眼前的事烂熟于心，对可能的困难了如指掌，能抗的依然会抗过去，无法抗过去的也就无可奈何了。一种奇怪的平衡，呼腾的热气逐渐散去的平衡。现在是一个很成熟得体的领导的样子了。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又一朵火花灭掉了。

想起另一位领导，将近退休的年纪，却依然常常动情，有小心翼翼的谨慎，有意气风发的张扬，有寂寥，有悲怆，有坚强，很奇怪，时间并没有把所有人都塑造成相似的模样。有时候，你能依稀看到她本来的样子。

有几年同学聚会比较热，参加初中同学聚会时，观察同学们言谈，发现他或她依然是二十年前的样子，一样的说话方式，一样的行为举止，一样的热情或羞涩，尤其在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面前，放下所有的戒备，身心无比放松。

这位老领导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她竟然敢放下戒备，让你看到她"初中生的状态"，这于成熟的社会人显得非常有风险，不得体，但却非常可贵，她不会让周遭在一片井然有序中走向生命力的枯萎。

这种生命力的持久源自于什么呢？这位老领导曾经是位文学青年，曾经熬夜读过《简爱》，曾经被文字的美好深深感召过、逗留过。

这是不是可能的原因呢？文学成为生命的缓冲地带，在逐渐坚硬的人生中让这种渐变再缓慢一点，再缓慢一点。

其实不仅是文学，一切艺术形式都可以作为生命的柔顺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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