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祥平姓阮》(散文)

 

《 祥平姓阮》(散文)

作者:沈玉印

那天,祥平的女儿结婚,我去喝喜酒。酒席是在溧阳天目湖国际大酒店办的,开了二十几桌,贺客的亲朋挤满了宽敞的大厅。

祥平姓阮,是我的同学。

我记得,我在读高中时,碰到这家伙,只知道他叫祥平,竟然不认识他姓什么。因为那个“阮”字,不仅它跟我陌生,而且我跟它也很陌生。后来,知道,这个叫祥平的人原来姓阮。我记得,立国做班长时,若偶尔点名,叫到祥平时,则会用奶油普通话叫到“软祥平”!反正那时我就感觉立国叫“软祥平”时,声音还蛮好听的。后来,我才从《水浒》里知道,那里还有个“小二,小七”的,都姓阮,或许还是“软祥平”的爷爷的爷爷的平方或立方长辈了。

祥平和我的关系一直不错,我读高中时,也有十七八岁了,祥平比我大了一岁,我那时竟然感觉,祥平是男人中的优秀男人了。以至于在我自己都不懂什么是爱情的年月里,我竟然想给他说个媒,把我小姐嫁给他。而且还正而八经的还找我大姐二姐谈过这事。但结果,这事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黄了。尽管我把这个“软”祥平吹的跟花朵一样,但好象我的姐们却没有响应我的建议,因为当时决定权在她们手里,我后来也就稀里糊涂的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有这么一回事,我却是一直记得的。

读高中时,我是住校的,于是放了学的时间常被我们充分的利用了起来。我记得有年冬天,天已经很冷了,河里已经开始结冰了。新庚、立国、国忠、有才,反正是一大帮人的,具体是哪些人倒记不清了。那天好好的说不上夜自习了,说去祥平家玩。我那时在溧阳的上兴中学读书,祥平家在上庙,离着中学也有七八里路。于是一大帮人,就跟打狼队一样,去了他家。那时农村看个电视都成困难,唯一的电器或许就是电灯了,而且为了省电,祥平家那盏灯恐怕也只有15瓦,发着昏黄的光线。如此这般便没有什么可玩的了。于是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说翻扑克牌喝冷水。而且那冷水还不是自来水,还是从河里挑上来,存放在水缸里,用明矾淀一下的,这水倒是有一大缸,也不用担心大家把水喝光,若真是喝光了,依祥平那时的精力会说:“塘里水多的,最多我再去挑二桶来。”于是祥平也不知从哪个旮落里找来一副扑克牌,看那牌的样子,已经是旧的快要变柴禾了,若再不变柴禾都有点对不起摸牌的人了。不过,那天也实在没有可玩的东西,大家也就不去计较了。我记得那天是翻点子大小,一大帮人就围着那张桌子。牌放在桌子中央,边上放着一只搪瓷旧茶缸,茶缸里有半杯冷水,那是有人从边上的大水缸里,用葫芦瓢舀过来的。于是大家兴高采烈围在桌子四周,有人则跪在桌边的凳子上,一人摸一张牌,依次翻开,点子最小的,那半茶缸冷水,就是他的专利,要一口气“咕咚”一声喝完。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的牌运怎么会那么倒霉,我记得,那天我摸了好多把小点子,而每一次喝那水,牙齿冰的都要发神经,哪里还能“咕咚”出声音来。而冷水入肚就跟现在喝第一口烈酒一般,是一条线,只是一条是冰,一条是火的区别就是了。虽然如此,那杯冷水,看那架势就好象是世上最畅口的饮料了,每当一个人摸到小点子,其余的人都是兴高彩烈。好在,那水虽然冰了一点,但却比那酒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千杯不醉。

我记得,那天闹到很晚,反正大家那时也没有手表,只看到星光月亮已经齐上阵了。从祥平家出来,我即便穿着棉衣,却因被冰水降温太多,一出门就冷的直打抖擞。刚出村子,大家就开始积极地放水浇地,真是有种三步一小尿,五步一大尿的感觉了。有时后面的人还在原地刚刚尿完起步,走在前面的人,又已经激流如注了。

我还记得,祥平的爸爸生病住院,那时住在上兴的卫生院,好象在翻水站那边,好象还是动了手术的。于是,我们几个人便想着去看望一下他父亲,还想着为他买一点营养品,结果几个人摸遍口袋,只找到刚够买一瓶水果罐头的钱。那时在农村,我们身上平时还真没有钱。于是便买了一瓶橘子罐头还是什么的水果罐头。用个丝网袋装着,晃晃悠悠地就去了。结果把个老阮头激动的还一个劲地想从病床上坐起来,还连声说了好几个“谢谢”!

其实,那时祥平比我和新庚都懂事,办事也成熟。不象我和新庚那时会瞎玩。记得有天夜里去看个电影,路过同学王爱兰家门口,见她家没人,或许她一家人也都去看电影了,本想认识一下她家的房子,却不料冲出一条狗来,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狂叫起来。于是我们二人趁她家没人,摸了很多砖头,不仅把那条狗砸得躲到院子门后防卫,而且,还把她家的院门给砸的“嘭嘭”直响,二人这才扬眉吐气地离开。而若给当时的祥平,则绝不会做这等事,他至多咧着大嘴“呵呵”地一笑,算蒙混过了关。

不过,祥平对酒精好象天生有免疫力,我记得有年我老表结婚,临回学校时,我和朱忠义一顺手,带出来二瓶白酒,到了学校里,立国,有才,新庚,祥平,这就开始用茶缸倒着喝了,下酒菜是小鱼炒咸菜,还有萝卜干,就站在木头的高低双人床下解决了,而我那时,就知道,喝酒我是永远称不起好汉来了。

我高中毕业时,立国和祥平竟然一道去当兵了。他们走了,我竟然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个大小伙子,竟然还真是很想他们。后来,他们去了部队还给我寄来一张穿着海魂衫军服的合影照,让我羡慕了半天。

再后来,我记得是秋天,祥平家里的甘蔗要挖了,但他在外当兵,他爸身体又不好。我也不知这消息怎么传到我这里的,怎么去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我和新庚,还有蒋国忠,都去帮他家挖甘蔗。蒋国忠那时好象在果园做老师的,叫了一大帮小孩子去帮忙。我还记得,国忠给我一袋鱼,他说是非洲鲫鱼,反正那时我也没有见过。我只是想不通,国忠给我鱼干吗?我怎么会要他的鱼呀?也或许我想不起来了,他其实没有给我鱼。只是让我看了什么叫非洲鲫鱼。

再后来,祥平竟然一不当心结婚了。

我记得,我后来到了常州工作,工作了二年后,我也去参军了,对于参军来说,我那时已经是大龄青年了。我记得,有年祥平,去我部队看我,他那时还在海军某部服役,那是好几年没有相见了。我那时的部队在宜兴的芙蓉茶场,我正在营房的操场上,他的突然造访,让我激动不已。那是真心的兴奋加激动。因为,那时我对同学们都很想念。

那年,他在苏州某军工厂做军代表,后来我则利用去无锡支队开会的机会,去苏州玩,他穿着海军制服,我穿着武警制服,我们一同去公园玩,后来我们还互换了制服照象,有个金发女老外,还非要跟我合影留念,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没有请假是私自去苏州玩的,另外,军人和老外合影,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原则性问题,虽然那老外满眼的遗憾,但当时,我还是挥了挥手表示歉意离开了。

后来,我退伍了,一不当心也结了婚,而祥平那时已经被调到上海某军工厂去做军代表。记得有年春节,我一家三口去了他家过年,那时他单位分给了他一间房子,还带着一个小院。那次,他开着车,带着我一家人,去看了南京路,去了外滩,后来还去了虹桥机场,去了西郊动物园。我在他家呆了四五天,吃了他家好多橙子。那时他女儿只有三四岁,和我儿子一般年纪,我们去公园玩,就让他们坐在小推车里,还给他们留下了一张坐在小推车里的合影。

次在上海,祥平跟我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他那时就跟我谈到了他的婚姻家庭。

再有一次,谈话多的,是一次在祥平的溧阳老家里,我记得是国庆节,我放假去祥平家玩。那时他父母已不在人世。那次我有点兴奋,一是和祥平久别重逢,二是次日我想去见一个多年没见过的人。

我记得,立国那时见到祥平喜欢叫他“胖子”,这“胖子”的由来,我是知道的,说那时读书时,祥平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那女生有点胖,经有人发展,便有了“胖子”一别名。只是我得实实在在说,那时我还真是没有发现一点祥平喜欢那女同学的端倪。立国叫他“胖子”或用掺了奶油的普通话叫他“软祥平”,祥平只会“呵呵”一笑,装出一副忠厚老实没有出过远门的人的样子。

其实,祥平鬼精的很。以至于,背后有人改称他为“第二春”。

祥平的女儿也结婚了,祝愿他女儿婚姻幸福美满!白头偕老!也祝愿祥平及他家人,健康幸福!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自互联网!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每天跟着我们读更多的书]


互推传媒文章转载自第三方或本站原创生产,如需转载,请联系版权方授权,如有内容如侵犯了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hfwlcm.com/info/29007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