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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的大提琴求学生涯,一路都有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影子

 

李洋和陈响,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成都,一个曾受大提琴家罗斯特罗波维奇指点,一个是小提琴家梅纽因的高徒,两位演奏家从未同台合作过,但在朋友的撮合下,两人打算合办一场音乐会。

这场名为“海上·秋颂”的音乐会,10月19日将登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两人一人主导一个半场,各找一位钢琴家伴奏,没有商量过曲目,却都把演出重心指向了浪漫主义经典。

说起来,两位演奏家的缘分其实可以追溯到38年前。

陈响

出生于新疆的陈响5岁即随父亲学小提琴。1979年,小提琴大师梅纽因访问北京,欲和中央乐团(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前身)演出,听闻此消息,陈父连忙把儿子带来了北京,只为见大师一面。

陈响随父住进了中央乐团的家属小区,巧的是,李洋之父正好是中央乐团的大提琴手。李洋没见到陈响,但在奶奶的耳朵里听闻了这位小提琴神童,“奶奶说邻居家来了个新疆小孩想见梅纽因,他们没票进不了音乐厅,就在北京饭店门口等,梅纽因听他拉了五分钟琴,就把他带去英国了。”

那一年陈响才9岁。1980年,陈响以公派生的身份去英国梅纽因学校学习了一年,1988年又以全额奖学金的身份入读瑞士伯尔尼音乐学院,从此走上了职业演奏家的道路。

李洋也是在父亲李仲文的影响下学大提琴的。与陈响的勤勉不同,幼时的李洋更贪玩,“那时中央乐团的孩子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到了年龄都要学琴,有些对付着学,有些逼得很紧,我是适中的。”

陈响和梅纽因的缘分成了乐界趣谈,有趣的是,李洋和俄罗斯大提琴家罗斯特罗波维奇也有一段不解之缘——两人都因为大师的指点受益匪浅。

考进中央音乐学院时,李洋曾师从大提琴家司徒志文——她是父亲的同事,留学莫斯科音乐学院时也是罗斯特罗波维奇班上的学生。

改革开放后,李洋接触到大量音像资料,而在众多世界大师中,罗斯特罗波维奇的风格正独步世界乐坛。李洋独崇老罗的风格,也从司徒老师那里隐隐感到自己的流派传承,老罗吸引他的不仅仅是音色和持琴、握弓方式,最主要的是老罗演奏风格的大线条歌唱性,热情与奔放。

于是,李洋从录像带上开始模仿他。中国音乐学子纷纷走出国门之际,李洋的录音带也寄到了美国,引起新英格兰音乐学院教授大卫·威尔斯的青睐。

李洋

1995年,李洋以全额奖学金的身份入读新英格兰音乐学院。威尔斯有意让李洋继承自己的衣钵,他的音乐处理继承了欧洲的传统,讲求乐句的划分,听起来很有怀旧的味道,但稍嫌切割太多。李洋的风格与这位老师相左,上课时他会用老师的处理,但平时练习总是习惯用老罗的处理。

最后,李洋放弃了留校的机会,转投纽约州立大学继续深造。那里有俄罗斯大提琴家格拉姆·萨拉金——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他曾是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助教。在萨拉金的课上,李洋得以尽情挥洒,再也没有任何顾忌。

也是在这里,李洋得到了偶像老罗的指点。那时,罗斯特罗波维奇正担任华盛顿国家交响乐团的艺术总监,时不时会来昔日弟子的班上上大师课。

“他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白羊座,脾气比较硬,比较直,有时候也风趣,有点双鱼座的气质。”李洋这样回忆老罗,两人有不少共同点,比如都爱养狗,都爱美食,爱吃肉,“他爱吃中国烤鸭和饺子,有时候我给他带中国北方的烈酒,他也很喜欢。”

李洋还记得,老罗上课不拿大提琴,反而经常用钢琴来传情达意,“他4岁学钢琴7岁学大提琴,本身就是很棒的钢琴家。上课时,你拉大提琴奏鸣曲或协奏曲,他不用伴奏谱,就可以给你钢琴伴奏,弹出来的效果像乐队。他像作曲家一样分析曲子里的和声、结构,哪里该响,哪里该弱,为什么要响,为什么要弱,钢琴要怎么和大提琴配合才能出对的效果。”

老罗甚至会手把手教他,如何摆弄手型,手指应该放在哪个位置,“那时我都二十几岁了,他会把自己的动作放到你身上,给你肢体语言的体会。一般的老师都不会这样教。”

李洋的老师里,还有一位值得一提,美国大提琴家大卫·芬科。他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室内乐组合艾默森四重奏里的一员,也是罗斯特罗波维奇的高徒。

“芬科家族里有30个大提琴家,美国最好的老师他都学过,听了卡拉扬指挥柏林爱乐和老罗的唱片,他就去前苏联找老罗了。当时正值美苏两国冷战,芬科也只有17岁。”李洋回忆,芬科退休后,在北京开过一场音乐会,两人见面时,芬科还夸他,演奏风格更有老罗的风范。

从司徒志文到芬科、萨拉金,再到罗斯特罗波维奇本人,李洋的求学之路上,处处都有老罗的影子。

“有一个好老师特别重要。”李洋强调,和老师零距离接触,对学生掌握和控制乐器是有帮助的,“就像油画,你在美术馆走近了看,会知道画家的笔触是怎么走的,如果老师抓着你的手去摸画上的痕迹,告诉你痕迹是怎么出来的,你会收获更多。”

耳濡目染,李洋掌握了老罗的握弓方式,能将大臂甚至肩背的力量通过琴弓压到琴弦上;演奏时,他可以发出老罗那样恢宏坚实的音色,大线条的乐句处理更是与老罗、萨拉金一脉相承。

李洋

在美国呆了十多年,李洋最终选择了回北京。当时,中国国家交响乐团、中国爱乐乐团、北京交响乐团都有意邀他当大提琴首席,他都拒绝了。

李洋坦承,拉琴时的自己比较艺术化,容易兴奋,这和乐团首席的要求是相悖的,“首席讲究配合,眼快手快,不要有个性,情感只放50%进去,剩下的是理智和准确,一切行动听指挥。但独奏家要有自己的个性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除了当独奏家,李洋对教学也有兴趣。刚回国时,他曾兼任中央音乐学院、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的大提琴和室内乐课程,此后又创办了自己的教学工作室。

这源自他在国内求学时的切身体会——好老师太缺了,演奏家级别的老师尤其缺,这也是他当年出国深造的原因,“老师要挖掘学生的潜能。基础老师可以像乐队首席那样严谨规范,但随着学生水平提高,就要艺术家、演奏家型的老师来教。”李洋强调,老师在舞台上的示范很重要,它对人的感染力,对人精神和艺术品位的提升,有关键作用。

说到学乐器,国人首选的是钢琴和小提琴,然而随着中小学大量组建乐队,学大提琴也开始热闹起来。

李洋建议,有志走专业音乐道路的人都去国外深造一段时间,就像学做西餐,在国内也能学,但国外显然更有氛围,“老外来学中国学中文和戏曲,在戏园子里呆一呆,自然也比他在本国学有氛围多了。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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