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冬眠”生活（四）：冰鞋、冰窟、冰趣和柴火妞儿

互推小编 2024-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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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子山上周的平均气温没有低于零下十摄氏度，这跟前两年的同期气温差相比，稍高了几度，往年的十二月上旬，这里的室外温度多在零下十四五度徘徊，今年说是冷冬，气温却是暖冬的温度。看电视新闻，西半球有闹雪灾的，有闹“世纪龙卷风”的，还有火山喷发，火山灰席卷当地。怪相频生。我那位看着电视里西半球的雪灾，瞅瞅“红屋”外面的积雪，问我，咱们的玻璃窗不会冻爆吧？

我说不会，用手指试试冰鞋上的冰刀，说，双层防冻玻璃，晚上窗户外面的木板叶放下来，又是一层防冻保护，低于零下五十度那就不好说了。我那位撇撇嘴，嘟囔说，那是西伯利亚。说完，想起什么来，耐人寻味地瞅瞅我说，那你要是在外面撒野尿，没准真能冻成……尿冰。

咳，这事儿她还记得。我嘿嘿笑着不言语了。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我开始在院子里给雪地摩托热车，今天计划去几里外的鱼塘弄几条鱼吃，顺便在冰面上溜溜冰，冬季的“红屋”室外运动内容太少，出去踏雪吧，半米深的雪一步一爬太累人，而且这段日子也想吃点河鲜什么的。昨晚上和我那位商量去鱼塘溜冰，我那位说太想去了，今儿早上我起来检查雪地摩托，人家也破天荒起个大早，洗漱，然后忙着做早饭。“红屋”再暖和，老待在里面也憋屈。

“红屋”到鱼塘的距离并不远，大约五六里路，要是其他季节，溜达着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冬季不行，积雪太厚，那条简易路平时又没人走，靠步行，走半天还累得要命，这就是当时购买这辆雪地摩托的原因。饭毕，我把一个自制的小爬犁挂在车后，冰鞋、冰杖和鱼竿竹篓扔上面，让我那位搂紧我的腰，打着火，以中高速开始“雪上飞”。

鱼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形状像个“蛤蟆镜”，两个似圆不圆的池塘被一条长约七八米不足三米宽的溪流连接在一起。承包鱼塘的张家大哥说，左边的鱼塘多为鲤鱼鲫鱼，右边的则多是草鱼和鲢鱼。我今天的目标是草鱼和鲫鱼，鲫鱼配豆腐或铁棍山药炖汤，草鱼可以做酸菜鱼、花椒鱼、水煮鱼，这些带包装的配料买了不少，今年来“红屋”后还没有开荤，我那位昨晚上就构思了好几种吃法。真馋了。

冰面冻得很结实，用我带的冰锄根本“啃”不动十几公分厚的冰层，没辙，借来张家大哥的镐头，和张家大哥噼噼啪啪一阵刨，凿出一个直径五六十公分的冰洞，张家大哥看着我手里的鱼竿，憨厚说，这能钓几条鱼？还是下网抄吧，一网十几条几分钟就行。我赶紧制止，说我就想野钓，自力更生钓上来的吃着香。转头去看我那位，人家已经穿着冰鞋在冰面上开始滑行。

这个鱼塘不是死水，入水口来自那条常年不断流的小溪，而出水口则被张家大哥修筑了一个类似于简易的溢水坝，水流能浅浅地溢出去，池塘里的鱼则被拦住。听张家大哥说，今年鱼塘卖出去一万多斤鱼，我心算了一下，小十万的收入是有的，难怪张家大哥鸟枪换炮，那边起了一排室内鱼池，只要大雪不封路，四季都有鱼贩子来这儿进货。进项少不了。

看着鱼漂没动静，我心里也痒痒起来，穿上冰鞋，撑着冰面站起来，迎着我那位就滑过去。我的溜冰技术一般，不如我那位专业，姿势也比较难看，管他呢，咱又不是冰上运动员，就图个自娱自乐。我那位问我敢不敢来个空中转体，我说这不行，倒滑还差点意思，高难度的更不敢玩。我那位特别蔑视地瞥我一眼，挤兑我说，男人不是不能说不行吗？怕什么呀，怕把冰面砸破了，掉冰窟窿里？这么厚的冰，大象也经得住。说完，就地来了个漂亮的360度空中转体。

唉，到底参加过专业队比赛，有功底。心里忍不住就蠢蠢欲动了，瞅准机会，一个蹦高蹦起来，结果就是一个屁股结结实实摔在冰面上，现实很打脸啊。我那位笑得快岔气了，围着我慢速滑行绕圈，我咬牙切齿说，看出来了，你这是想谋害亲夫啊，等着，看老子起来怎么收拾你这个柴火妞！

来呀。我那位骄傲得挺挺胸，向我抛来一个媚眼，左右脚连着几个助推，整个人像子弹似的射向正东。

冰上运动表现不佳，但冰下收获还是不错的，两条七八斤重的草鱼，十几尾八两到一斤左右的鲫鱼，还意外钓上三条红嘴鲤鱼，一个竹篓都装不下，不得已，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小爬犁的挡雪板上。看看时间不早了，跟张家大哥告个别，一脚油门，雪地摩托“噌”地一下窜出去，把坐在后面的我那位吓一跳，擂我一拳，嗔我打击报复。

一砂锅香气四溢的酸菜鱼，一盆煮得浓白的山药鲫鱼汤，一小碟川味香肠，一盘凉拌白菜心，三菜一汤齐活儿。我那位拿来温在火墙上的酒壶，两人一人一杯倒满，问我要不要来点仪式感的餐前感想。我稍一矜持，看看眼前的美味美酒美人，不合时宜地想起唐朝诗人王翰那首《凉州词》，很陶醉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哎呀，你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