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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家具安装师的匠人匠心

 

十几年前我装房子选了一溜的白色板材家具,十几年后再次装修房子,便一改曾经的清浅风格,要换一屋子黑胡桃色的木质家具。当我在家具卖场感受着木材细腻温润的触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安静而内敛的氛围,它所带来的踏实感、柔和感,像是春天里熹微的和风,带来永无止境的遐想。

期待感是如此美好,以至于经过从交定金到接待家具厂工作人员量尺寸,无数次跟设计师沟通交流到深更半夜,到确定方案,付余款,又因为疫情的耽搁,历时7个月,终于盼到家具零件从几百公里外搬运回来。看着几间屋堆了小山样的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纸壳包装,我都可以想象着它们拼装后的美好模样。

约定的安装时间如期而至,设计师小孙开车拉着安装师傅跑了几百里路终于来了,停车场卸下一大堆工具拉着上了电梯。

来的师傅是两口子,男的看着敦实普通的样子,我说:“你们老总说你是公司最好的师傅哦!”他一脸漠然地望着我,表情似笑非笑。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师傅好像挺木讷,是最好的师傅?转头看他老婆瘦瘦弱弱的,我心里嘀咕着:工作还把老婆带在一起,怎么工作?

进了房间,几间屋一转,小孙交代着,两口子立马打开随身带的工装换上。女的换了布鞋,一起边看着包装上的标示边麻利地拆包装。沉重的木块搬上搬下,几间屋小山似的家具两个小时后被分类归位。屋里没通电,夏日的温度把两位师傅的衣服都汗湿了。天色已暮,我招待他们说:赶了一天路没喝一口水就开始工作,辛苦了,吃晚饭吧。男师傅还是一脸淡然不说一句话。

吃晚饭时,我把住宿的地方发给他们,交代了怎么走,刷什么密码,可以在哪儿吃饭,都是女的在回答我说明白了。小孙告诉我,男的是陈师,耳朵背,听不见。女的可以叫文姐,10多年来两人都一起工作,一方面做了陈师的耳朵和代言,一方面配合他做家具安装,多年来也是安装家具的一把好手。原来如此,我卸下了一半初见时的疑惑。

接下来的几天,我下班都去看一趟。师傅们怕刮花地板,上面都垫着拆下包装的纸壳,切割机、螺丝刀、扳手、卷尺、铁钳、胶锤等全放在纸板上。拆下的大块的包装泡沫叠好放在不进人的主卫,细碎的泡沫用包装带缠好堆在阳台上。我问文姐为啥这样分类呢?她说考虑到我阳台储物柜外面只是封了阳台磨砂玻璃,可能会涉及到飘雨潮湿浸润墙壁和太阳大日晒,如果没有防潮垫的话可以用大块泡沫贴在家具背后,起到一些防潮防晒的作用。而小的泡沫易碎会满屋飘絮,所以她缠好了堆在一起要拿到楼下去丢。看着陈师傅总是沉默以伴,专心做事。他们俩从下到上、从里到外、从框架到局部,默契地配合着安装,我不由得对他们的细致认真报以欣慰的微笑。

设计师给沙发背景墙板上设计了一圈亚金色的金属扣条,可是扣条的T形三角倒钩比墙板的留缝大了约两毫米,完全没法嵌入进去,硬敲怕把木板敲坏。连安装公司老总都束手无策,可陈师傅沉着冷静,感觉凡事皆在掌控之中。用红外线尺子比水平度,用卷尺量位置并用铅笔标示,手持机器现场准确切割,开槽、镶嵌金属条,胶锤敲打,打胶,完美镶嵌进去,那两块背景板顿时熠熠生辉。我不由得佩服这才是匠人之功力。

看我来了,文姐会温和而礼貌地问我门想朝着哪一方开?门碰安在哪里好用?并建议我怎样才不挡着出入。带我检查家具各部件拼凑是否紧密,框架是否端正、牢固;用手轻轻推一下是否有晃动或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检查柜体的垂直度,左右及上部封边有没有难看的缝隙、有没有完美与墙面贴合在一起;哪里有比墙壁凸出来的一厘米,到时候要叫涂料师傅补平。让我拉拉抽屉滑轮是否平滑流畅,回位正确……最后一定是四平八稳、收缩自如、松紧合适、开闭灵活、四角对称、五金齐备。听着她细致地讲解,我只觉得轻松愉快。家具的设计不外乎是为了拉近与使用者的距离,而设计最终经过安装呈现出的模样,才是主人应有的生活方式的映射,让生活更生活。

两位师傅安装了8天,公司老总来接他们了。待他们收拾好工具,打扫了场地,电梯门打开我按着开门键,文姐提着工具进来一放,急促说了声:“等我!”又折身出去,我好奇地探头看她,只见她从背包里取出一盒餐巾纸扯出一张,蹲下身用餐巾纸擦着门口的地。同行的漆匠师傅抬高声音说:“可以啦,走啦!”文姐才匆匆返回电梯,小声跟我们解释说:“打扫楼层的阿姨说了几次了,让我们不要把楼道弄脏了,她难得打扫呢。”看着她灰尘扑扑的脸,我觉得她真好看。

送别几位师傅,我拉着文姐的手说:以后看到我家的柜子我就会想念你们的!

车已远去,浮尘喧嚣尽皆远去,唯有眼前天地亲切又真诚。疫情过后,又进入一个平常的夏天,变化的是时光,不变的是生活中人情的温暖。

杨柳(金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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