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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猪骟羊,乡村已经消失的手艺

 

那年月,农家喂养猪和羊,要么是喂到够秤卖给食品换钱;要么是过年时杀了,既可卖点肉,换点钱,还可自己留下头、蹄、肠及一些肉,过个肥年。

但这些牲畜也有七情六欲,整天不闻食草,尽思淫欲,要想让它们安生,吃得膘肥臀圆,要么是摘,要么得骟。

农闲时节,村子里又传来了那“摘猪娃儿”的吆喝声。摘猪匠的自行车前竖着一根铁丝,在铁丝的顶端,还绑着一撮猪鬃与一根红布条,这是干这行的身份的象征。

家里喂的一群猪娃儿,已经生长了三四个月,这时是摘猪的最佳时间,请个走村串户的摘猪匠来摘吧,大致算下来,一群猪娃儿也得掏上好几个钱,父亲舍不得,于是把二叔给叫来了。

二叔是兽医,他不仅给牲口看病打针,还会摘猪娃儿的手艺。二叔摘猪的工具屈指可数,那消过毒的褐色布包内,包裹着一头菱形呈钩状的刀具、一根针、几缕线和一瓶药水。

俗话说:“树不拢不长,猪不摘不壮。”公猪只要是不留种,或者母猪不想让它下崽,都必须得摘,不然猪长不肥。摘猪,讲究“快、准、狠”,说通俗点儿,就是手法快、操刀准、下手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猪的痛苦。

二叔逮着猪娃儿后,也不让人帮忙,在猪的尖厉嚎叫声中,二叔左腿蹬着猪下颚,右脚踩着猪后腿,左手挤着猪娃蛋,右手操刀果断划去,刀光闪过还未等血淌出来,那两颗紫红色的蛋卵就给挤了出来。

二叔的摘猪手法相当娴熟,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还没等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猪就已经摘完了。

摘公猪相对容易,但摘母猪则要麻烦一点儿。在母猪的后胯小腹下,拿刀切个小口,然后钩出一截儿如鸡肠子般的东西,割断取出就算是摘完了。对于那如手指甲盖般大的刀口,二叔也不缝针,只涂些消炎药水,拍一巴掌猪屁股,猪娃儿“嗷嗷”叫着撒腿就跑了。

羊,它虽然生性温顺,但每个羊群都有那么一两只不安分的老骚胡,吡咧个嘴唇子,眼神从来就不往草上使劲,看到雌性就发出“噗噗”的浪叫,整天总是想着骚情“跑羔子”,害得一群羊都吃不饱。

这样的骚胡,需要骟。俺庄的富贵,他会骟羊。他虽不是专业骟匠,但技术令人惊叹。他骟羊所用的工具,都来自生活中的寻常物件。

富贵用绳子把老骚胡的四只蹄子捆住,只露出那如茄子般的羊蛋,滴溜在屁股下面。在羊蛋上下垫双鞋底子,而鞋底子外面,再用草鞋底夹牢。接下来,令人不忍直视的骟羊就开始了。

只见富贵手持木锤,力道均匀地砸向草鞋底,在草鞋底夹合之间,把老骚胡疼得眼珠子仿佛要迸射出眼眶,在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中,在它那绝望的眼神中尽是痛苦。

骟羊是个技术活,力道得恰到好处,砸轻了蛋不会破,砸狠了能要羊的命。富贵砸一会儿,便会停下来用手搓揉一番羊蛋,然后接着再砸,就这样反复搓揉、敲砸,直到把那两颗如鹅蛋般大小的睾丸砸得稀巴烂,骟羊这才算完成。

这时,老骚胡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哀嚎逐渐停止,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喘息证明它还活着。

被骟过的老骚胡,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儿,整天只顾埋头吃草,再无雄性的霸道气势。

这些年,农户养猪的少了,摘猪匠也丢掉了饭碗,空有一身本事却没地方使,只能另觅门路来挣钱养家糊口了。而会骟羊的富贵也已过世,那令人叫绝的骟羊手艺,也已失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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