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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爱了八年的男人,亲手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真是可笑至极

 

阳城。

第三精神病医院。

梁云云站在铁门外,凛凛寒风掀起她凌乱的头发,露出双空洞的眼睛。

身后的门卫斥责道:“走不走啊你,我要关门了,这么舍不得干脆在这里面待到死吧!”

话落,梁云云被狠狠一推,踉跄着摔出院门。

“砰!”的一声,身后的铁门紧紧闭合。

她如同一个刑期已满的囚犯,被扔进已经陌生的世界里。

梁云云抬眸环顾四周一眼,呆滞的目光中多了几丝茫然。

这时,一辆迈巴赫驶来停在她面前。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副驾驶上下来,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后座的门。

当看见里面那冷傲矜贵的男人时,梁云云眸光亮了瞬:“令风……”

老妪般嘶哑的声音让顾令风眼底掠过丝寒意。

他侧目一扫,薄凉的视线打量着眼前瘦弱的女人。

一头枯槁的乱发,苍白的脸颊,整个人像是流浪多年的乞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顾令风唇角噙着分讥讽,不带丝毫怜悯。

冷意的嗓音让梁云云心底狠狠一颤。

她怎么会不记得他。

他是她爱了八年的男人,也是亲手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的始作俑者!

梁云云攥紧的手颤抖着,双腿不由自主地后退。

察觉到她有想逃离的念头,顾令风看了眼保镖。

保镖立即心领神会,一把抓住梁云云,把她塞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箭一般朝郊区驶去。

梁云云紧靠着车门,瑟缩在一边,单薄的双肩打着颤。

身边的顾令风一言不发,可浑身的压迫感几近让她窒息。

她揪着衣角,眼底满是对未来的迷惘和恐惧。

半小时后,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嘭”的一声,梁云云被狠狠摔在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浑身的疼痛让她无力起身,甚至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梁云云僵硬地抬起头,只见顾令风站在门口。

他背着光,打在他身上的暖阳竟透着刺骨的寒意,阴鸷的眼神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顾令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来这两年,你过得还不错”

闻言,梁云云心一震。

在精神病院两年的画面刀子般在脑子里横飞。

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叫嚣着“你有病!”,一管管针剂,每一幕都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意识。

见梁云云整个人像受惊了的小动物般蜷缩起来,顾令风眼神一凛。

他几步上前,一把钳住她的下颚。

碾碎骨肉般的力道疼得梁云云冷汗涔涔:“痛……”

“痛?”顾令风嗤道,“比起你给我的痛,这算什么!”

满含恨意的声音如雷在梁云云耳畔炸响,两年多以前的模糊记忆涌了上来。

那场车祸,不仅带走了顾父顾母,也让顾令风心爱的何之晴双腿残疾。

而这一切罪责,被他不由分说的推到了她身上。

只因为何之晴醒来后那一句“凶手是梁云云”!

梁云云忍痛扯开嘴角:“不是我……”

苍白的解释只换来顾令风一声嘲笑:“你的话就和你的人一样,不值钱。”

听到这似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话,梁云云心头一窒:“你要做什么??”

顾令风扼住她的手缓缓收紧,每个字都带着极致的憎恶。

“当然是要把你在我和晴晴身上加诸的一切,千百倍的讨回来!”

第二章 她的爱人,他的仇人

偌大房间中,昏暗的灯光勉强照着贴满旧报纸的墙壁。

每张报纸上都写着:前房地产大亨梁立君,不堪巨债跳楼自杀!

梁云云怔然望着报纸中血色的照片。

仓惶的目光落在报纸的日期上。

一年前……

她爸已经死了整整一年,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孱弱的身体抖筛般发颤,梁云云满是血丝的双眼漫起浓烈的痛苦和悲戚。

下一秒,她抬手疯狂地撕扯着报纸:“不可能!我爸不会死……”

直到所有报纸成为一地碎纸,她才呜咽着缩到墙角,像是濒死的幼兽。

夜渐深,黑暗带着一种致命的窒息感袭上梁云云的心。

隐约间,她又听见折磨了两年的声音。

“杀人犯,不得好死!”

“就你也配叫顾总的名字,山鸡别想变凤凰!”

“你害了他一家,死有余辜!”

每一句咒骂都像针刺着梁云云的耳膜,痛的她呼吸困难。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她红着眼,捂着耳朵一遍遍重复着,却怎么也逃离不了。

这一夜,梁云云只觉得比在精神病院还要煎熬。

冷风呼啸了一夜。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让梁云云有瞬间的失明感。

顾令风站在门口,冷凝的目光落在角落中的女人身上。

比起昨天,此刻的她更多了几分狼狈。

他抬了抬手,保镖立刻将梁云云带到了楼下。

再次被重重扔到地板上,梁云云身体麻木到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哑声开口:“我爸没有死。”

顾令风嗤笑:“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闻言,梁云云心底一抽。

她看着对方坐到沙发上,慵懒的姿态仿佛一个看客在欣赏自己的卑微。

这时,顾令风拿着遥控器,摁下按钮。

墙上的电视立刻播放出一段监控画面。

梁云云闻声望去,瞳孔一缩。

记忆中那个温柔慈爱的梁母正躺在病床上,面色青灰,瘦若枯骨。

也只有心电仪中起伏的线条证明她还活着。

梁云云恍惚的意识瞬时清醒:“妈!”

她强提起力气,无措地朝电视爬去。

可就在她想伸手触碰时,一切随着黑屏消失不见。

梁云云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掌控一切的男人。

下一瞬,她几乎用尽所有勇气上前去抢遥控器。

顾令风目光一沉,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开。

“嘭”的一声,后脑勺的碰撞让梁云云头晕目眩。

她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心底涌上一股悲凉。

顾令风低睨的视线如同俯视脚边的蝼蚁,一寸寸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

然而梁云云现在只想去见见梁母。

她怕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梁云云深吸了口气,微颤着伸出手抓住顾令风的裤脚:“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妈……”

顾令风俯下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这就受不了了?”

锋利的视线如刀捅进梁云云的心口,痛得她眼眶酸涩。

隐忍多时的泪水淌过苍白的脸,却让顾令风眸底掠过丝烦厌。

他松开手,声音令冽:“别着急,眼泪留着以后赎罪的时候哭。”

说完,顾令风转身离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梁云云颓然倒地,呼吸似乎也一起都被带走了般难受起来。

赎罪……

她唯一的罪,就是不该遇见顾令风。

梁云云木然抬起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上。

她攥紧了拳,撑起身走过去拿起刀,重重地朝自己肚子刺去!

第三章 何之晴

车上。

顾令风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微蹙的眉下眼神复杂。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别墅的佣人。

他面色一凝,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顾总,那个女人自杀了!”

听到佣人慌张的话,顾令风一愣,随即黑了脸:“掉头!”

驻江别墅。

顾令风一进门,便看见地上聚着一滩刺目的鲜血。

梁云云呆呆坐在楼梯口,左臂正淌着血。

而一旁佣人手里拿着带血的水果刀,一脸惊魂未定。

怒火霎时烧上顾令风的心,他几步跨上前,钳住她无力的右手:“梁云云,没想到你也学会用苦肉计了!”

梁云云抬眸,死水般的双眼噙着似有若无的希冀:“我只想见我妈。”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去医院见梁母……

看着面前惨白的脸,顾令风凤眸微眯:“所以,你在用死威胁我?”

冰冷的讽刺像刀扎进梁云云的心里,痛的她呼吸发颤。

她有什么资本去威胁他。

她的命,他早就不在乎了。

见梁云云眼神渐渐黯淡,顾令风神色一沉。

他重重松开手,瞥了眼佣人:“叫陈医生过来。”

房内。

梁云云静坐在窗边摩挲着已经包扎好的手,凝望着远方。

恍惚间,梁母慈爱的声音在耳畔回想。

“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放弃希望。”

正因为这句话,她才能在精神病院的几百个日夜里熬下去。

甚至对顾令风还抱着一丝期盼……

突然,佣人走进来呵斥道:“顾总说了,让你下去打扫客厅。”

闻言,梁云云愣住。

见她没反应,佣人上前拽起她就走:“磨蹭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一路跌跌撞撞下楼,梁云云刚站稳,大门被推开。

顾令风抱着个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人走进来。

走到沙发前,他将人放下,动作轻柔的像对待稀世珍宝。

当顾令风直起身时,梁云云才看清那女人的脸。

何之晴!

而看见她的何之晴,明艳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惶恐。

她抓住顾令风的手,姿态柔弱:“令风,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令风目带心疼地揽住她:“别怕,有我在。”

面前的温情像无数根针,生生扎着梁云云的双眼。

她僵在原地,记忆中那个也曾这样温言细语对她的男人忽然模糊起来。

这一瞬,冷意从四面八方渗进她的身体里,寒痛入骨。

这时,顾令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警惕地瞥了一眼梁云云后,起身走到一旁接了电话。

梁云云被那个眼神刺的心头一紧,却又只能无力地攥紧了手。

在他眼里,她就像个犯人,时刻威胁着他的何之晴。

“麻烦你,给我倒杯茶。”

何之晴和软的声音拉回了梁云云的思绪。

她抬眸望去,只见何以晴一脸天真无害地看着自己。

梁云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倒了杯水递给了她。

何以晴并没有接,目光反而落在对方受伤的手上。

她看了眼在落地窗前的顾令风,猛地伸出手攥住梁云云的手腕。

冰凉有力的束缚让梁云云不自觉汗毛耸立。

而何之晴眼底的温良陡然变成了阴毒,连语气都多了几分狡猾。

“辛苦你,替我承担了一切罪责。”

第四章 云云?晴晴?

莫名的话让梁云云眸光一怔。

没等她细思,伤口忽然被用力一拧,剧痛顿时在手臂上炸开。

梁云云吃痛闷哼着踉跄后退,手里的茶直接倒在了何之晴身上。

“啊!”

听见何之晴惊惧的尖叫,顾令风神色一紧。

他跨过去将人揽进怀中,语气关切:“怎么了?”

说话间,顾令风目光落在了她被打湿的裙子上。

何之晴靠着他,轻声道“是我自己没拿稳杯子,不要怪云云。”

闻言,梁云云一愣。

解释的话全因顾令风铁青的脸而堵在了喉咙。

顾令风才要发作,何之晴又说:“令风,我有点累,你带我去休息吧。”

见怀里的人一脸疲倦,他唇角柔和了几分,将她抱起朝楼上走去。

可刚踏上楼梯,顾令风脚步一顿,侧目朝梁云云望去。

锐利的视线如箭射来,硬生生刺进了她的胸口,痛彻心扉。

天色渐晚。

房内,何之晴确认过门上了锁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几声嘟后,那边传来个低沉的男声:“何小姐,有什么事吗?”

“梁云云回来了,你对顾令风的催眠还管不管用?”何之晴语气带着几分担忧。

“您放心,只要他不刻意去想,在他的记忆里,您才是他的女朋友。”

听了这话,何之晴才稍稍松口气。

但梁云云的存在却还是让她放不下心。

想彻底得到顾氏和顾令风,她必须要让梁云云彻底消失!

另一边,梁云云草草吃了几口饭便被顾令风叫到书房。

偌大的房间里,台灯昏黄,空气里还残留着香烟的味道。

顾令风坐在沙发里,英挺的鼻梁将光在他脸上分割开来,半明半暗。

无形的压迫感让梁云云无法动弹,只敢低着头站在门口。

“过来。”

低哑的嗓音让她一颤,心中更多了几分惧意。

“别让我说第二遍。”

听着男人变冷的语调,梁云云攥紧了手,生硬地迈开了腿。

可刚一靠近,她便被一股蛮力拽过,狠狠摔在沙发上。

梁云云心一悬,挣扎着起身,顾令风却死死按住她的手,将她困在自己和沙发之间。

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梁云云呼吸都慢慢窒住了。

“想逃?”

滚烫的气息她洒在脸上,亲密的距离却因对方摄人的气势没有半点暧昧。

凉薄的目光让梁云云眼眶泛酸,更勾出了她不愿回忆的往事。

她扭过头,竭力克制着动荡的心。

见梁云云闪躲,顾令风狭眸一眯。

他捏住她的脸,逼迫她直视自己:“因为心虚,所以找不到借口?”

梁云云胸膛一颤,只觉心沉浸了冰窖。

顾令风嘴里的每个字都像带着刀子,一点点剜着她的胸口。

“真相在你眼里重要吗?”梁云云无力反问。

听了这话,顾令风目光一冷:“梁云云,你该感谢我的大度让你不至于蹲大牢。”

梁云云眼睫颤了颤,被他荒梁的话刺的满心悲凉。

他所认为的“大度”,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看着身下竭力隐忍泪水的梁云云,顾令风心口划过抹微不可察的沉闷,更加凉薄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他不耐松开手,语气冷凝:“再敢伤害晴晴,我一定让你后悔这么早出院,滚出去!”

闻言,梁云云眼神恍惚了瞬。

她撑起身,带着满目疲倦和哀戚一步步离开。

重回寂静后,顾令风点燃根烟,却仍旧驱散不了脑子的躁意。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好友莫骏祈。

他捻灭烟,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手机中传出莫骏祈兴奋的声音说:“听说你要结婚,我特地从法国赶回来了!”

顾令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梁云云刚刚躺过的沙发上。

“恭喜你啊,终于和她修成正果了。”

顾令风神情微沉:“如果不是那场车祸,我和晴晴也不用等到现在。”

话音刚落,那端的莫骏祈语气突然多了丝迷惑。

“晴晴?不是云云吗?”

第五章 逃跑

听到这句的疑问,顾令风神色微微一怔。

然而紧接着莫骏祈嘟囔了一句“可能我听错了”后又说:“我在鹭岛,来喝几杯。”

顾令风捏了捏眉心,应了声便起身走了出去。

夜渐深。

一片漆黑的房间,梁云云靠着冰冷的墙壁,出神地望着窗外。

何之晴的话不断在耳畔回荡,吵的她心乱如麻。

当年她只是帮顾令风去车上放礼物,可之后那辆车便因为刹车出现问题翻下了山崖。

顾父顾母当场死亡,而顾令风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因为顾梁两家企业一直都是竞争关系,监控中又只有她这一个外人接触过车,所以罪名自然就扣到了她头上。

再加上何之晴说的话,无疑是承认了她才是罪魁祸首。

梁云云攥紧了拳,心绪忽然飘到了梁母身上。

她望向庭院的围墙,眸光微微一亮。

冷风掠过枝头,卷起片片枯叶。

梁云云吃力地爬上墙沿,指尖因为摩擦渗出了血丝。

望着陡高的地面,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从脚踝袭来,梁云云白着脸倒吸口凉气。

但她还是强忍着痛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跑去。

远方高楼闪烁的灯光像海面上的灯塔,提醒着梁云云希望在即。

她噙着泪,却遮不住眼底的欣喜。

妈,你等等我……

可就梁云云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时,一辆熟悉的迈巴赫疾驰而来。

如昼的灯光照的她无处可藏。

梁云云瞳孔一缩,踉跄着跌倒在地。

随着车门开合声,一个修长的人影渐渐靠近。

背着车灯,高大的身躯如山笼罩出一层让她窒息的阴影。

“梁云云,你本事又见长了。”

顾令风薄唇轻启,字字像寒风刮着梁云云的每寸皮肤。

她抑着发窒的呼吸,起身朝大门跑去。

顾临风眼底一凛,瞬间抓住了那单薄的身子。

手臂上要碾碎骨头的力道让梁云云脸色一白。

她僵硬回过头,泪已泛滥:“让我见见我妈,一面也好,我求求你……”

可顾令风充耳不闻,冷着脸将她带回别墅,丢进了那间贴满报纸的房间。

硕大的标题,字字如山挤压着梁云云脆弱的神经。

她瑟缩着挤进角落:“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是……”

看着几近崩溃的人,顾令风心底掠过丝莫名的躁意。

但憎恨很快占据了他整个情绪,他大步上前扼住梁云云的双肩:“你是!是你亲手剪断了我爸车子的刹车带,是你杀了我爸妈!”

锋利的话如同利刃在梁云云未愈的伤口上游走。

她抬起头,呼吸发颤:“我真的没有……”

可她一次次的解释换来的总是顾令风顾令风轻蔑的眼神。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面前男人冷冽的气息刺激着梁云云,让她再次试图逃离这里。

可下一秒,她突然被抱起,接着被狠狠扔在床上。

顾令风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如囚笼禁锢着她:“梁云云,你想死吗?”

话落,身下一直挣扎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蹙起眉,望着那双渐渐恍惚的眼睛。

梁云云艰难地扯开嘴角:“你从前,明明只叫我‘云云’。”

听到“云云”二字,顾令风神色一滞。

莫骏祈的话突然在耳畔回想。

晴晴,云云……

隐约中,微弱的刺痛感袭上大脑,让他本就烦乱的心更加焦躁。

望着眼前冷若冰霜的人,梁云云满心悲凉:“真的不是我,是何之晴干的,我是清白的,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这话像是触到了顾令风的逆鳞,他眼底倏然升起丝狠厉:“你也配说清白?”

话落,他猛地将梁云云的双手困在她的头顶。

“你要干什么?”梁云云浑身一颤。

随着“呲啦”一声,她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被用力扯下!

第六章 交换条件

冰凉的空气渗进皮肤,引的梁云云一阵战栗。

她还没反应,肩头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梁云云闷哼一声,惊惧望着如同猛兽般啃咬着自己的顾令风:“不要……”

隐约间,淡淡的酒味钻进她的鼻内,激起快要忘却的悸动。

顾令风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抖,萦绕在鼻尖似有若无的馨香像酒精,一点点占据他的意识。

他掌心松了松,深邃的墨眸划过抹说不出的渴望。

就在顾令风要向下探索时,低哑的抽泣如针刺醒了他的理智。

他抬眸望去,梁云云紧闭双眼,窗外昏暗的灯火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

顾令风眼底闪过许懊恼。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能碰梁云云这么肮脏的女人!

几乎是一瞬间,顾令风抽身离去。

关门声的巨响震的梁云云心头一颤,紧缩的疼痛也从四肢蔓延开来。

她望着天花板,任由哀戚吞噬着整颗心。

浴室。

顾令风站在花洒下,眉目紧拧。

温热的水没能抚平他烦乱的心,甚至让那抹馨香更加清晰。

莫名的,竟然有些熟悉感……

顾令风抿着唇,抹了把脸后抹去那些荒梁的念头。

次日。

梁云云被佣人拖到庭院打扫。

她时不时望向围墙,疲惫的双眼升起几许希冀。

突然,一颗球打在她的后背上。

梁云云还没反应过来,六七只拉布拉多朝她狂奔而来。

她呼吸猛地一窒,记忆中险些被狗撕咬的画面如浪头扑来。

巨大的恐慌驱使着她朝屋子里跑。

可就在快到落地门前,里面的的佣人却把门关上。

梁云云瞳孔骤然紧缩:“开门……开门啊!”

身后的大犬飞快扑来,不停的在她身上拱着。

“走开!”梁云云跌坐在地,惊恐地拍打着门,一遍遍哀求着。

隔着一扇玻璃的屋内,顾令风和何之晴坐在沙发上,如同观众般观看着外面人的挣扎。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会吓到她的。”何之晴故作担忧道。

顾令风轻抚着她的头,望向梁云云的目光渐渐变冷:“不用担心,有些人的命不如狗重要。”

他们的云淡风轻像铁水灌进梁云云的心肺,痛苦不堪。

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自己死在精神病院……

在巨大的恐惧下,梁云云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病房空荡,四周静谧的能听见药水滴落声。

望着眼前的白茫,梁云云愣了瞬后倏然扯掉了手背的针头。

医院……她能见到母亲了!

在医院兜转了几圈,梁云云才问到梁母在重症监护室。

等看见在病床上的女人时,她鼻尖一酸。

记忆中的母亲已经骨瘦如柴,氧气罩盖住她半张脸,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梁云云趴在玻璃上,想叫一声“妈”,眼泪却是先落了下来。

悲痛、无助、自责和后悔糅杂在她胸口,压得她连哭都难以出声。

“再不动手术她就要死了。”

熟悉的声音让梁云云一怔,她转过头去,何之晴操纵着轮椅来了。

“何之晴,你就不怕报应吗?”梁云云哑声质问。

何之晴轻蔑一笑:“与其说这些,不如先担心一下你妈那五十万的手术费吧。”

闻言,这话像刀片划过梁云云的心。

而她现在连五千块都拿不出……

看着她的局促,何之晴眼底掠过丝诡谲:“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梁云云愣住:“什么条件?”

话音刚落,何之晴将一件蓝白相间的囚服扔在她身上。

“穿着它去顾氏大厦,当众承认你杀了人。”

第七章 最后的希望

空气慢慢凝固,梁云云呆呆看着脚边的囚服,眸光渐暗:“为什么?”

何之晴捋着长发,语气透着丝妒恨:“因为我爱令风。”

这句荒梁的回答让梁云云浑身一怔。

就因为她爱顾令风,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

可没等梁云云再去质问,何之晴话锋一转:“我还要回去等令风回家,你只有一分钟考虑的时间。”

说着,她目光一狞:“你那可有可无的尊严和你妈的命,自己选。”

走廊里一片静谧,白炽灯如冰水淋在梁云云头上。

她望向病房里的梁母,满是血丝的双眼一片挣扎。

想起顾令风冷漠的脸,她残存的最后一丝骄傲也烟消云散。

在他们面前,自己还有什么尊严……

良久,梁云云才蹲身捡起那件囚服。

“梁云云,你这模样可比狗还乖啊!”

何之晴嘲讽完后操控着轮椅离开,却还不忘警告她:“我会让人盯着你的,所以别想逃走。”

梁云云攥着衣服看着梁母,眼泪大颗坠落:“妈,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离开顾令风,离他们远远的……”

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给自己一些坚持下去的希望。

但她知道,她别无选择……

顾氏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顾令风将文件扔在桌上,烦躁地阖眼捏了捏眉心。

突然,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背影在脑海里闪过。

他心一顿,蓦然睁开眼,墨眸中噙着几分迷惘。

没等顾令风细想,助理丁聪敲门而入:“顾总,楼下出事了。”

“什么事?”

“有个穿着囚服的女人,在楼下见人就说自己是杀人犯。”

闻言,顾令风愣了瞬后脸色一变。

他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天色阴沉,冷风刀刃般呼啸而过。

一身单薄囚服的梁云云大厦门口。

面对路人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她就像没看见似的,只是一遍遍重复说着:“我是杀人犯。”

“她怎么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病啊?”

“她不会真是杀人犯吧,要不我们报警吧?”

一句句质疑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梁云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她攥紧的拳指甲深陷掌心,细细血丝渗透了出来。

“梁云云!”

一道震怒的男声乍起,惊散了所有声音,却叫梁云云心一颤。

她抬眸望去,恰好撞上了顾令风寒冰般的目光。

他打量着眼前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实在无法将她和当初风光无限的梁氏千金联想在一起。

顾令风走上前,几乎从牙缝间挤出句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望着面前的男人,梁云云痛到麻木的心泛起波澜。

她抓着裤缝边,嚅动着干裂的唇:“我只想要我妈活着。”

梁母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她什么都不要了。

哪怕是她曾经无比深爱且信任的他,她已经要不起了。

梁云云眼中的哀求刺的顾令风心莫名一紧。

可想起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眼前所有的一切也被归咎于她的心机。

顾令风冷下脸:“把她带回去!”

话落,几个保镖大步走了过来,一左一右钳着那瘦弱的人朝路边的车走去。

梁云云目光闪过抹仓惶。

她不能走,妈妈还需要钱手术,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就她可能……

梁云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推开保镖。

在顾令风惊愕的目光,她毅然冲进车流中。

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如针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第八章 太平间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梁云云只觉有只手将她用力往后扯。

“梁云云,你疯了!”

顾令风抓着她,被怒火烧红的双眼掠过丝微不可察的后怕。

梁云云看着他,双眼尽是颓然:“你不是说我有罪吗?我在赎罪。”

顾令风眸光滞了瞬,一字一顿:“好,那我成全你。”

墓园。

“跪下。”

听着顾令风冰冷的声音,梁云云才看清面前是顾父和顾母的墓碑。

见她没动作,保镖立刻上前将人强按着跪下。

“咚”的一声,钻心的凉意从膝盖处炸开。

梁云云抬起苍白的脸,只觉呼吸都带着锥刺般的疼痛。

顾令风睨着她:“如果我回来后发现你站起来了,后果自负。”

说完,他转身离去。

望着那狠绝的背影,梁云云两眼泛酸。

她转目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心头浮起浓烈的悲戚。

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去梁父墓前跪下磕头,忏悔自己的愧疚和自责……

慢慢的,天空飘起了雨,水顺着梁云云的发梢滴滴落下。

“云云?”

一道诧异的男声突然打破周遭的静谧。

梁云云抬头望去,眸光一震。

是叶庭深,前梁氏的法律顾问。

他撑着伞跑过来:“真的是你?你这两年去哪儿了?怎么变成这样?”

看着叶庭深脸上的关切,梁云云心忽地一酸,眼眶酸胀的难受。

两年多的非人的待遇,她早已经忘记被人关心是什么滋味了。

另一边,车内。

顾令风望着车窗,紧拧的眉目一片深沉。

许久,他薄唇轻启:“掉头。”

车子原路返回,停在了墓园门口。

顾令风下了车,大步走进去。

他不知道心底的不安是什么,但依旧将它们归咎于不愿让梁云云死的太轻松。

可远远的,顾令风便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梁云云身边。

而梁云云身上还披着件风衣。

他眼神骤冷,连同步伐都多了几分急切。

梁云云对这两年的事只字不提,叶庭深也没有逼她:“你不说关系,我先带你回去。”

说完便将人揽起身。

没等梁云云拒绝,顾令风嘲讽的话语如箭射来。

“梁云云,我还真小看了你。”

叶庭深见是他,诧异过后下意识地挡在梁云云身前:“你什么意思?”

面对这个导致梁氏破产的幕后黑手,他满心芥蒂。

见叶庭深维护的姿态,顾令风寒眸落在梁云云身上:“滚过来!”

愠怒的语气带着丝警告,让梁云云心一沉。

她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哑声道:“叶大哥,你回去吧。”

叶庭深还没反应,人已经被顾令风带走了。

厚重乌云带着压抑覆盖着整片天。

一辆迈巴赫径直驶入小区,停在公寓楼下。

“嘭”的一声闷响,

梁云云被狠狠扔在床上,顾令风用身体覆了上去:“你在精神病院是不是也这样勾引男人?”

闻言,梁云云心狠狠一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无论在他还是何之晴眼中,自己不过是供他们玩乐小丑。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卑微的奢望他们有一丝心软。

见梁云云沉默,甚至还闻到了她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一种莫名的妒恨爬上顾令风的心。

正当梁云云想挣扎时,衣服突然被撕开,带着啃咬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皮肤上。

“你干什么?放开……啊——!”

撕裂的疼痛瞬间夺走她的呼吸,隐忍的泪水伴随着身体的颤抖滑落。

顾令风微红的双眼死盯着身下低泣的人:“不想你妈出事,就乖乖受着。”

透过朦胧晃动的视线,梁云云的心慢慢沉进冰窟。

恍然中,她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地狱……

五天后。

一张卡砸在梁云云苍白的脸上。

“你的报酬。”

关门声带走顾令风冷冽的余音。

梁云云木讷地拿起卡,忍着痛穿好衣服,干涩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泪了。

巴掌大的卡是梁母活下的希望,而这希望,也是她用五天的屈辱换来的。

梁云云咽下满心酸苦,赶去了医院。

可重症监护室已经没了人,她愣了瞬后慌忙去护士站询问。

护士翻了翻记录本,而后略带遗憾回答:“她在太平间。”

第九章 婚礼

护士合上记录本,又补充了句:“她三天前就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

梁云云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紧缩的瞳孔颤抖着。

三天……

妈妈已经死了三天了,可她却还像傻子一样在被顾令风玩弄!

一种被生生剜去心脏的剧痛在梁云云胸口炸开:“我要见她。”

然而护士却回答:“不好意思,顾总交代任何人都不许见她。”

驻湾别墅。

顾令风将何之晴抱上车,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去婚纱店接你。”

何之晴乖巧地点点头:“我等你。”

车子远去后,顾令风才转过身,却被不远处的人锁住了视线。

望着面容冷漠的男人,梁云云一步步走过去:“我妈已经死了。”

闻言,顾令风眼底掠过丝诧异后嗤然问:“所以你是来向我报喜?”

梁云云心底一抽:“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你连我妈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

“你没资格质问我。”顾令风打断她,字字如刀,“因为这都是你的报应。”

报应两字重重砸在梁云云的神经上,满是血丝的眼睛也浮上丝不甘和悲愤。

她踉跄着上前抓住顾令风的手臂,嘶声控诉:“你说我是杀人犯,你难道不就不是了吗?你……你杀了我妈!”

这话彻底激怒了顾令风,他一把将梁云云掀翻:“把人带走,好好看着!”

两个保镖一拥而上,将梁云云拖向迈巴赫后面的车。

顾令风阴沉着脸,当看到她屈辱又愤恨的目光,心顿然一窒。

直到载着梁云云的车子远去,他才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乱了。

顾令风攥紧了拳,努力忽视掉不该有的情绪。

保镖将人扔回了她被虐五天的公寓后将门锁死。

梁云云呆呆坐在角落,空洞的眼神漫着绝望。

没有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梁云云抬起发颤的手,紧揪着乱发嚎啕大哭起来:“爸,妈,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夜,那扇只会在送饭时开个缝隙的门被推开。

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屋子里。

“一个多月不见,你还是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听见熟悉的女声,梁云云眸光亮了瞬。

她抬头望去,只见何之晴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她的腿……没事!?

看着不人不鬼的梁云云,何之晴悠然坐下:“父亲负债跳楼,母亲病死医院,想不到当初风光无限的梁家会落到这步田地。”

梁云云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反应。

何之晴话锋忽的一转:“不过这一切还多亏了令风,要不是他,你父母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闻言,木讷的人恍惚抬眸:“你说什么?”

何之晴满眼戏谑:“当年你爸要变卖公司和房产抵债,是令风拦住了买家,还怂恿债主催债,你爸经受不住折磨才跳了楼,而你妈也是他不让医院手术,被生生拖死的。”

她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梁云云煞白的脸:“被最爱的男人背叛这种滋味,你觉得怎么样?”

何之晴没有理会她逐渐崩溃的眼神,从包里拿出张婚柬,扔在了她脸上:“对了,今天我和令风结婚了,欢迎参加。”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下一刻,梁云云所有力气也仿佛被抽离瘫软在地上。

她看着婚柬上的字,泪水大颗滚落。

这瞬间,她只觉空气都在嘲笑她这些年的自作多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嘶哑的怒问呕血般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梁云云颤抖着穿着粗气,抬起赤红的双眼望向半敞的门。

良久,她撑起枯瘦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玛丽教堂。

玫瑰、气球和香槟,和着不远处的海浪声,一派美好。

一场婚礼在宾客的寒暄中进入主题。

顾令风穿着燕尾服,站在玫瑰红毯尽头。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新娘何之晴被伴娘推进教堂。

望着那张娇艳的脸庞,顾令风目光划过丝恍惚。

莫名的,他想到梁云云那张苍白的脸。

没等他回过神,何之晴已经停在了身边,牧师的誓词也随之响起。

“顾令风先生,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面对神圣的誓言,顾令风犹豫了瞬后恢复镇定:“我……”

“愿意”二字还未说出口,一道嘶哑的声音如利刃刺破了圣洁浪漫的气氛。

“顾令风!”

第十章 用死亡成全

当所有人的目光朝门口投去,教堂内顿时响起夹杂着倒吸口凉气的唏嘘。

顾令风望着一步步走来的人,神色滞凝。

一个多月不见,梁云云比出院时还要狼狈。

她身形消瘦,枯草般的头发令乱不堪,通红的双眼衬的脸庞更加苍白。

望着尽头的顾令风,梁云云艰难地扯开嘴角:“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最灿烂的极光,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脚下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走在刀尖上,鲜血淋漓的痛。

而面对此刻的梁云云,顾令风脑海里蓦的闪过破碎的画面,眸中也随即划过丝痛色。

何之晴扫了眼窃窃私语的宾客,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梁云云,你害死了令风的父母,害得我失去了双腿,难道现在还要破坏我们的婚礼吗?”

因为这话,梁云云身上鄙夷的目光越来越多。

可面对他们的嘲讽,梁云云完全不在意。

她定定看着顾令风,眼神满是悲恸和愤怒:“因为何之晴,你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两年,搞垮了梁氏,逼死了我爸妈,到底罪人是我还是你!”

说话间,抽离的剧痛在她胸口炸开,疼的她声音哽咽:“我不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带着哭腔的质问搅得顾令风的大脑更为混乱。

他怒视着梁云云,咬牙切齿:“梁云云,你别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听了这话,梁云云心狠狠一抽:“是你们在一直在践踏我!我根本没有杀你父母,何之晴也没有残疾,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可你呢,却根本不愿意查明!”

梁云云似是在做最后的辩驳,每个字都透着疲倦。

没等顾令风开口,何之晴先落下泪:“梁云云,就算你想洗脱罪责,也不能血口喷人,我爱令风,怎么可能害他的父母,又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的开玩笑。”

几句话便将自己推得干干净,指责梁云云的话也越来越多。

“一个杀人犯居然有脸来诬陷别人。”

“说不定梁家的下场就是她作恶的报应!”

一句句讽刺像刀子刮着梁云云,冰凉的麻木感慢慢占据了她整颗心。

顾令风捂着头,额间的青筋因为疼痛的折磨隐隐鼓起。

他紧咬着牙,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见顾令风吃痛的闷哼出声,何之晴眼底划过丝紧张。

她慌忙拉住他的手:“别忘了,是她剪断了刹车带。”

这话似是抹去了顾令风最后的耐心,他怒吼道:“把她给我赶走!”

话落,保镖扯着梁云云往外走。

在宾客嘲弄的眼神中,她被扔出了教堂。

磕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她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

好半天,梁云云才爬起来。

这时,小腹一阵痉挛,随即一道温热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她白着脸,怔怔低头。

入目一片鲜红!

梁云云抖着手抚上小腹,汹涌的情绪慢慢归于死寂。

她含泪笑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血延了一路。

来教堂找顾令风要人的叶庭深还没进场,便见梁云云朝海边的断崖走去。

他心霎时一沉,立刻追了上去。

海浪汹涌,每一次的拍上礁石都带着震耳欲聋的轰响。

看着面前的大海,梁云云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她这一生,活的惨不忍睹,活的荒梁至极。

“云云!”

听见叶庭深的声音,梁云云转过身,看着满脸焦急的人,扯开唇角:“叶大哥,帮我告诉顾令风,他想让我死,我成全他……”

她只求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顾令风……

叶庭深还没开口,梁云云突然朝后倒去。

“不要!”

他拼尽全力扑了过去,却只抓住了梁云云的几缕发丝。

“云云——!”

教堂里,因为刚刚的插曲而打断的婚礼正要重新开始。

然而顾令风却被大脑的疼痛折磨的几近崩溃。

他半跪在地,只觉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慢慢飘远,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脑子破土而出。

顾令风喘着粗气,一声“云云”伴着无数和梁云云的记忆涌了出来。

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场车祸让他昏迷了三个月,甚至忘掉了他深爱的梁云云!

何之晴再也遮不住慌乱:“令风……”

下一秒,顾令风推开所有人,红着眼冲了出去。

可刚跑出几步,刺耳的警笛声传进教堂,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急切的大喊。

“不好,有人跳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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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公众号:小主书本

主角:梁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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