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窝在阳台看李娟,愿你在平淡生活中尽享爱与诗意
疫情未散但时间不停,这是新冠侵扰下的第三个春节。
我们越来越习惯带着口罩生活,也越来越习惯不确定是生活常态。
只是,我们也越来越困扰,面对种种突发情况,我们该如何把控自己把握机遇,才能在不确定中取得确定的进步、收获稳稳的幸福?
是该更勇猛还是更稳妥?是该更懂取巧还是更懂拼搏?
我不是“人生胜利组”成员,没有一点像样的成功经验可供分享,疫情这两年的唯一长进不过是坚持读书,坚持做点笔记。
今日的新春祝福也从这两天正读的一本书里抓取吧,正好能间接回答这个问题。
这本书是李娟的《我的阿勒泰》,是畅销十多年的散文名作了,很多朋友可能都读过。
我刚工作时读过一遍,喜欢得不得了,这一次出了新版,又迫不及待地收入囊中。
79年出生的李娟是个不折不扣的野生作家,从小生于边地,在新疆伊犁的草原戈壁长大;
她成长路子也野,高中辍学跟妈妈学裁缝,做生意、做牧民、去乌鲁木齐打工。
外表恬静、内心丰盈的李娟
将近20岁时,她才开始业余写作和投稿,却在其后的20年间成为中国最顶尖最畅销的散文家之一。
她的文字完全是从生活里长出来的,不含一丝矫情,朴实自然得就像旷野里的草和风。
01
她写自己在荒野中百无聊赖地睡觉,那是身处繁华都市的加班狗们无法想象的惬意与自由:
在库委,我每天都会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睡觉。
随便找处平坦的草地一躺,身子陷入大地,舒服得要死。
睡过一整个夏天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除非寒冷,除非雨。
在与自然相亲相近的互动中,她感受到了盛大而深远的诗意:
我想象着风,如何在自己不可触及、不可想象的高处,宽广地呼啸着,带着巨大的狂喜,一泻千里。
一路上,遭遇这场风的云们,来不及“啊”地惊叫一声就被打散,来不及追随那风再多奔腾一程,就被抛弃。
最后,这些破碎的云们被风的尾势平稳悠长地抚过……
我所看到的这些云,是正在喘息的云,是仍处在激动之中的云。
这些云没有自己的命运,但是多么幸福……
边疆不是文化鼎盛之地,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会从云风牛马中接收大自然赠予的智慧。
那么鲜活,那么蓬勃,直抵幸福的真谛,破解永恒的秘密,让一切鸡汤都显得油腻而多余。
02
当然,自由和诗意只是一小部分,荒凉、穷苦、寂寞才是生活常态,用水都费劲:
那时家里还没有挖井,用水得去两公里外的乌伦古河边挑回家。
夏天还好,到了冬天,河面冻成了厚厚的坚冰,去挑水除了扛扁担,还得扛斧头。
每天去挑水,每天都得破冰。头一天破开的冰窟窿一夜之间重新冻得结结实实。
李娟和她的妈妈、外婆,以及许多哈萨克牧民,就过着这种古代人一般的原始生活。
条件恶劣艰苦,但他们过日子的心却昂扬乐观,总能在平淡生活中找出无限乐趣:
大年初一没啥娱乐项目,一家人就穿得暖暖和和的,带上三条狗去荒原散步。
走着走着走进一道干涸宽阔的旧河床,背阴的河岸下白雪皑皑。
赛虎和蛋蛋(都是狗的名字)一头扑进雪地里打滚。
我和我妈顺势把两条小脏狗塞进雪堆里,用碎雪又搓又揉,好好给它们洗了个澡。
有时不小心在戈壁迷路了,前后不见标识,半天不见人影,活脱脱就是电影里渲染的西部绝境!
他们也处之泰然,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想着捡一点可爱的小玩意儿:
我弯腰从脚边土壳中抠出一枚小石子,擦干净后发现那是一块淡黄色渗着微红血丝的透明玛瑙。
再四下一看,脚下像这样的漂亮石子比比皆是,一枚挨一枚紧紧嵌在坚硬的大地上。
我乱七八糟拾了一大把,揣进口袋。这时,抬起头来,看到远远的地方有烟尘腾起。
生于苦地而不溺于苦,心胸达观,眼界开阔,不搞虚无的精致主义,只信仰生活本身。
他们太懂自然万变、命运无常,早早甩掉了焦虑的包袱,只在意平淡日子中的光亮和惊喜。
03
而且,正是因为深知自然和命运的不可抗,他们才更看重生命、看重人、看重情与爱。
妈妈会脱下自己的大衣,把养小耗子的笼子层层包裹起来,还怕它冷着,又包了一层毛衣。
年迈的外婆会缓慢地弯下腰去,吃力地把爬到脚边的小兔子抱起来,抚摸着它倒向背后的柔顺长耳,问它:“吃饱没有?饿不饿?”
“我”在电话里只提了一句被子有点薄,第二天晚上妈妈就出现在“我”面前,扛着一床厚到能把人压得呼吸不畅的驼毛被。
那驼毛被还是她挂了电话后现买驼毛,熬了一个通宵现做的。
她还得倒三趟班车,坐十多个钟头的车才能赶到乌鲁木齐。
叔叔和“我”在戈壁迷路,摩托车漏干了油打不着火,路遇一位骑摩托的牧民小伙。
只是比划几下,小伙立刻爽快地去拧自己的油箱盖子,一连借给我们五六酸奶瓶油。
后来遇到一辆老旧的卡车,司机师傅了解情况后,二话不说就取了根管子出来,往我们的油箱里又给灌了些油,还送给我们半瓶水。
这里的人们相帮不必相识,付出不计索取,活得质朴、纯真而充满安全感。
由此,我们再返回去审视那个人生大课题:如何才能把握好不确定的生活?
李娟大致会这么回答:乐观地面对生活、主动去发现诗意、珍视微小的美好、坚定地守护爱并付出爱。
新一岁,也愿所有朋友都健健康康、顺顺利利,拥有更多勇气,收获更多爱意,在平淡生活中活出不平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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