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5】
(04-01)我的母亲
题记:下面这段文字是我2012年放羊时写的,因为那时候记录的很杂乱,没有规划每一个章节,而是想到哪儿记到哪儿,现在我把这一段文字单独提取出来再做修改,既是对母亲的一种尊重,也算是归纳这是一类特殊的记忆吧。
母亲是一个平凡却又十分坚毅的女人,她是全中国亿万农村百姓妇女中的一个代表,也是一个时代最微小的现实缩影。我想具体的记录她和我的养父(陈光前,在后面我会单独介绍他)因为是他们才有了我们的未来,以及那些酸甜苦辣的生活过往。
曾经有一段时光时常我总会好奇的问母亲她当时为什么会嫁给代冬松?(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叫他父亲了,也谈不上有仇恨,只是就觉得他不配做我的父亲,尽管养父常常生气的怒斥我不应该如此那样)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因为有文化?还是年轻的时候想的帅气?母亲总会笑呵呵的说:当时糊涂啊,你外婆和何大娘以前是纺织厂的朋友,所以经常去他家玩,后来就那么认识了……我大约从母亲的话中听出了些什么,原来那时候我外婆和代冬松他妈是朋友,所以有意想成为亲家,再加上当时代冬松当时正在上中专,要知道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一个中专生已经是很高的学历了,甚至超越了现在一般的大学学历,就好比那时候的1块钱已经有了现在100元的价值。所以他们结为夫妇有可能便是出于这些原因了吧?总之母亲似乎很是在意与我说,我也不再问起。
在这里插这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笑话,或许是95年又或许是96年的一个夏天,因为我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河坝邻居家的鱼池边上的柳树的枝条随风荡漾着,十分好看,我和姐姐走在那条泥泞的路上,姐姐突然问我:“你想不想爸爸?”我反复念叨:“爸爸……”姐姐纠正到:“爸爸(正确的发音)”这个名词是那么的陌生,以至于我会念的走调,成了二声。那个时候代冬松因为赌博输了家业而被母亲撵出了家,至少有两三年不在家,只会偶尔回来一趟又继续消失。
嘿嘿,不过母亲一点儿也不介意给我说起她曾经有过初恋的故事。母亲说过她与一个姓杨的年轻人在武汉打工(老妈曾经在武汉工地上开吊车,并且还弄塌了工地上的砖墙)的时候认识了,谈了好长时间。后来这个姓杨的叔叔(大概可以这么称呼吧)到母亲家提亲,不知什么原因外公,外婆(好像主要是外婆的原因)就是不答应,大概是因为嫌他家穷或者他没有好的工作和高的学历吧?母亲就让他回家等消息,别在她家闹腾,可他非要在占店(母亲家的镇上)旅馆住了下来,并且还在某一天给母亲家写了一封信说要是母亲不嫁给他他就自杀。母亲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拿说死的人,于是当着他的面说:“那你就去死好了!”后来那叔叔的确没有去死而是在占店住了几天看到结局无望后悻悻离开了。这些都是母亲所说,大约不会是假的,至于是否添油加醋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那必定是母亲记忆中一段有趣,难忘有关于青春的故事。
母亲最自豪的事情莫过于她在15岁那一年独自闯荡武汉的壮举了吧,依照母亲后来的口吻说起,倒更加像独自闯荡江湖的侠女一般。不过现在想想也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来讲一个15岁性格泼辣,胆子很大的她独自离家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闯荡谋生,着实不容易。相比现在15的女孩大约还在温室里饱受父母呵护的现状更堪为壮举,或许在那样的一个年代每一个人都是迫不得已而如此生活吧?母亲没有读过书,仅仅读了一个小学二年级就因为外婆生了我的小姨而放弃了学业(因为当时外婆身体不好,外公也有得了肺炎,最后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在家领着比她小九岁的小姨。在很久以后的某些时刻母亲常常会炫耀她记录的一些电话号码而歪歪扭扭并不好看的中国汉字,是的,她是有资本骄傲的,因为她能够自学几乎所有的常用文字(只是会认,有些并不会写,这时候她会谦虚的请教我和父亲)。所以她又常常对家人说要是她当时读了书不说大学,就是高中读了现在又如何如何,语言既有坚定又有自信的成分,于是我们总是会一脸诚恳的说那是那是……哈哈……母亲的确很聪明,不论以后我将记录她所做过的种种平凡的故事还是外人的评论都能够很好的体现出来。
话说母亲那一年独自闯荡武汉,因为没有文化所以只能在武汉的某些工地上打工,至于做了什么工作我还真不知道(有时间可以再问问她,嘿嘿)貌似干过砖厂制砖工人,沙厂筛沙工人,更早帮家里挣过公分(放牛)一天3.5分,那时候一个大人全天10为满分。后来母亲挣了很多的钱大约有二三百吧,大约一年的工钱(以后的孩子会好奇的说怎么这么少?我也好奇,以现在的打工价格来讲,如今一天就可以挣得母亲当年一年的工资!不过那会一角钱便能吃一碗鲜美的混沌,5块钱就可以买一只胖乎乎的猪仔。这便是时代之间钱与钱的区别)母亲给外公外婆各买了一件新衣服,给大舅和小姨买了很多的水果,其余一半的钱交给了外婆,剩下的钱自己搞起了长毛兔的养殖。母亲那时候的种种点点的故事我并不十分清楚,只是简单的听她说起过,我很爱听,这也是我为何要写这篇回忆录的缘故,很多年以后当我们的后人想了解我们的生活时,这里有一本书可以作为参考,虽不能以偏概全也大同小异。
大约在1986年(推算),母亲最终和代冬松结为了夫妻,那会母亲20岁,代冬松还在读中专,现在的人会感到不可思议:学生也可以结婚?我同样感到不解,不过现实告诉我们这是真的,或许现在看来是很诧异,谁又能够保证在未来的社会这种现象不会再次出现而被人觉得稀松平常呢?未来,谁也不敢妄言,大胆猜测却也有趣。因为代冬松还在读书,所以母亲这些年便依然在做些她喜欢的工作,具体不知,貌似还是养殖长毛兔,供代冬松上学。我常常在想,作为一个女子,在当时的环境和家庭条件,自己独立生活已经着实不容易,却要为一个读书的丈夫做了学费补贴,这里我只有对母亲的尊重和同情,也有些许对代冬松的鄙视(很多年以后我已经记不得他的相貌和声音,似乎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后来的种种经历母亲不曾提起,于是我也无从下笔……不提也罢。
87年农历九月13日,姐姐出生于在了湖北老家,据说出生的时候她挺胖的,几斤来着?可能母亲最清楚吧,她时不时的会提起,可气我这记性,不知姐姐的出生给家里添了多少快乐(但听母亲说当时她听说生了个女孩,三天没好好看她,哎……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害人啊),不过外公外婆大舅却是很开心的。于是请了一个老先生给姐姐起了个名字:代丽。后来大约母亲不得不接受的确是个女孩现实吧,哈哈……我斗胆猜测下还是很关爱着姐姐,于是难得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在那样一个环境下生活着。
同年代冬松中专毕业,因为他的一个舅舅在新疆博乐市温泉县的某个银行当行长,通过关系把一家三口的户口落到了这个叫绥德尔村的村子(应该是这层关系吧?)。于上文提到,代冬松的高傲拒绝要村子分配的土地,以他在绥德尔小学高文凭的鹤立鸡群的高姿态,以及赌博输了母亲通过放羊而积累下的家业,最后沦落被动离家出走的悲惨结局……所以不在提及,跳至97年。
2020年补充:
母亲很会看人,怎么讲呢?她擅长交际,能够从一个人的相貌,口音判断那个人性格怎样,是内向还是外向,本性是好是坏,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甚至可以准确到哪一个省份,当然,她也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准确,但是可以做到八九不离十。她的这种天赋大概也遗传给我了一部分吧,只是最精髓的那一部分我没遗传到,可谓遗憾。所以每次她遇到陌生人,很随意的攀谈几句就能拉进彼此的距离,且因为她举止大方 ,不畏权贵,知轻知重,很多人与她打过交道后下次见面竟仿佛老相识了。所以有时候陪她去街上,很多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会微笑回应即便是她已经忘记那人是谁,可能只是曾经聊过几句见过一两面吧?若是用《红楼梦》里的角色代表她的话,王熙凤最合适不过了。
母亲也很有眼光,当然我也只能说大的格局她的眼光是独到的,坚决不会承认那些年她和父亲种土豆,种芹菜,种辣椒,养兔子,养鹅,养羊,做豆腐,卖小百货等等一系列干啥啥没赚到钱的营生所体现的眼光,那些年啊……唉不提也罢,当然后面的文字中我还是会比较详细的记录的,毕竟那也是一段蛮艰苦的历史,有点像长征……大的决策母亲确是有眼光的,比如后来在村子上购买的五块宅基地,比如花了很多的精力财力开荒的那块林带地(后来给姐做了陪嫁),还有姐姐的婚姻,因为有很多这样的的决策,这里就不写的那么详细了,因为后面我会慢慢记录,这里就不累赘了。
母亲很坚强,从小到大真没见过什么困难将她打倒过,哪怕是在我小学到高中那段极为贫困的岁月。这辈只见到过母亲流过两次泪,而且只是流泪,并不是那种放声大哭。
第一次大约是我上初中的某一个冬天吧,对了,一定是一个周末或者是寒假的,因为记忆中姐姐也在场的,因为跟姐姐隔了三岁,于是每每上学我们总可以很好的错开了小学初中,高中的时间段,那年她应该是在市里上高中,只有寒暑假和周末才能回家。当时的父亲很爱喝酒,不过话说回来青海人,很少有不喝酒的,假如以后后来人以后遇到青海朋友对你说:“我不能喝……”切记不要被忽悠了,或者是他(她)说的不能喝只是在他的青海朋友圈子里不能喝,切莫理解错误了。反正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的那些朋友,老乡个个都是酒场超人,边喝边唱气氛热闹的简直不要太好了,一盘花生或者一盘羊肚真的能从晚上喝到天亮。有一天他又喝酒了……早已习惯了父亲酒后瞎闹的母亲像往常一样不予理会,大概以为应该会像之前那样第二天睡醒后就回复从前状态了吧?可是那天晚上父亲却莫名的发起脾气来了,又是摔碗又是砸盆的,母亲大概是看不起下去了吧?跟他争吵了几句,印象中父亲打了母亲一巴掌,这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父亲打母亲,当时的我和姐姐都吓哭了,上前劝阻也没有用,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讲道理真是在对牛弹琴。母亲当时狠狠地瞪了父亲一眼,然后转身出门消失在夜色中,父亲应该没有完全醉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转身瘫在床上,过了很久突然冲我和姐姐大声吼了一句:“快去把你妈找回来,别出事了!”那一刻的我和姐姐都已经吓呆了吧只顾着站在原地哭成了泪人?被父亲这么一吼如梦初醒的去追了出去,我比姐姐跑的快,那晚的没有月亮,只能恍恍惚惚的看星光微弱的光照射到那条屋后通往村上大弧形已经走了成千上万遍的土路(夏天是土路,冬天是一条人走多了后变瓷实的雪路),我一边哭一边跑一边喊着:“妈!你在哪儿啊?”没有回声,我便一直沿着那条土路跑,终于在村子与河坝之间的那座桥上看到她,夜色中她的身影隐隐约约的,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仿佛在看着河水又仿佛不是,河水声音很小,很缓,很凉。
本来差不多眼泪已经快干了的我鼻子一酸跑上去:“妈,爸让我和姐姐找你回家!我和姐姐怕你……”话还没说完,听母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你妈才没那么傻呢!”天很黑,看不到她的眼泪,可是从刚才那略显哽咽回话中我知道她刚哭过,也算不上哽咽吧,总之那种声音没办法描述,如果有人也有类似经历或许能懂我说的。随后我牵着母亲的手跟着后面的还哭着鼻子的姐姐一起回去了。第二天父亲像是对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失忆一样,大概可能真的是失忆了吧,看着地上杂物知道了什么,因为这已经不是他失忆的第一次了,之前常常这样,母亲又像之前那样冷他,不跟他讲话,只是这次冷他的时间有点长,父亲自知理亏也无可奈何,于是我便成了他俩的传话筒,与其说是传话筒,其实我认为那时候我在家里的角色就是他们之间的调节剂,每每父母之间有点矛盾都是我在两人之间默默调节缓和着。不过有时候调着调着有时候他们反而串通一气针对我起来了,唉,那时候就感觉做人好难。
第二次哭是在2012年春节的前两天我惹的,回忆起这段的时候我依然感觉到很惭愧,在这里我也想给所有人(假如幸运的被你所读到这里)一个忠告:爱惜自己,无论是你的生命还是身体,一定要爱惜,因为在你诞生的那一刻它们就已经紧紧的和你的家人尤其是母亲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当然,也不能指全天下的家庭,但是我想,绝大数的家庭是可以概括进去的)。
那时候还在做房产销售(在后文中我会写的),春节放假在家,春节不是要办年货嘛,正巧我们同村的一户人家(小学同学张力强家)与我家关系要好,打电话来说他家亲戚卖的一种酒非常实惠且口感很好,父亲一听价格认为照顾客人很是合适(当时家里老爸收藏了各种酒,可那都是来了最最重要的客人才会拿出来的,一般情况下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于是那晚就让我去扛箱子回来,因为我家离村子有些个距离,没有一公里也得有八九百米吧,冬天也骑不了摩托车,所以我即刻就穿好棉袄带着头灯抄小道出发了。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很热闹,而且张力强也在家,很久不见的朋友乍一见面别提多激动了,所以在他和他父亲的怂恿下喝了三杯酒(那年做房产销售的时候老板常常带我们去KTV喝酒,自认为酒量还可以,一瓶白的问题不大,所以三杯酒根本当回事)吃了些卤菜卤肉麻花之类过年招待客人的干果。眼看太晚我要扛酒回家,他父子二人执意要挽留住一晚上再走怕夜里天黑出事,我拍拍胸脯表示没问题,便扛着那6瓶还是9瓶未知名的白酒回家了。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半夜睡梦中的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有胃病且经常呕吐经历的我当时知道要吐了,想起身去找洗脚盆或者开门吐外面,没忍住直接吐在了床边上,这一举动惊醒母亲(那时候家里还没装暖气,用炉子烧煤炭取暖,一到冬季家里人就住一个屋子,父亲母亲姐姐睡在榻榻米上,我睡在他们对头的小床上),她朦胧的骂了两句后(骂我是因为我吐到了地上,而我常常因胃病呕吐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起身给我拿了一个洗脚盆放在床边:“就吐盆里,外面冷!”然后又睡去了。而我睡了一会儿后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又吐不出来,终于要吐了,我对着洗脚盆就是一阵子狂吐,因为之前的经历让我知道,一旦胃不舒服吐出来就舒服多了。吐完后确实舒服太多了,迷迷糊糊的就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清晨,母亲略显慌张的叫醒父亲和姐姐,然后又叫醒了我,让父亲赶紧打电话叫车来送医院,当时的我还迷迷糊糊不知什么原因,就感觉头有点发晕以为是昨天喝酒的缘故。原来母亲起床准备生火做饭,开灯后才发现我半夜吐在地上和脚盆中的秽物都有血,而且将近半盆,母亲意识到严重性后开始慌了。她让我赶紧穿衣服起床去医院做检查,并且问我有什么感觉,讲真当时没任何的不舒服所以如实的回复了母亲,母亲眉头一皱:“怎么可能没事?你自己看看你盆里吐的!”我扭过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之前从小学四五年级到那一年因为胃病呕吐了无数次了(这里没有夸张,平均两三天吐一次是有的,小学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吐两三次,基本上吃啥吐啥,所以从小我就很很瘦),秽物中从未出现过血。
当我想从坐起来穿衣服时才发现全身无力,姐姐见状连忙扶着我帮我穿衣服。正值年关,出租车难找,母亲只好打电话给本村也在跑客运的一户姓程的叔叔(小学比我低一届的程雪健他的爸爸)让他拉我去镇上,去镇上医院的路上的那段记忆忘记了,只记得母亲和姐姐都在身边。不是什么缘故,镇里的医院而是直接包了一辆出租车去市里医院,从新华书店到打车的位置不过300米,那段路我却走的无比的艰难,几乎是姐姐和母亲架着我走的(事后姐姐说我当时像喝醉酒的一摊泥巴),也是那一段路程让我遇见了这辈子目前感觉特别诡异两件事之一(另一件事也是跟这次生病有关,只不过是出院后发觉的,这两件事我跟很多朋友讲过,他们都说那是幻觉):那时候我没有晕,是清醒状态的,这点我可以保证,而且事后我问过母亲和姐姐,可当时我看到的所有的物体,不论是路边的行人还是汽车建筑物都是黑白色的,真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以前的黑白电影。后来我在网络上查询过,可是也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的经历和答案,可那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真实的。
乘上出租车后,母亲和姐姐开始商量医药费的事,那时候生活条件好很多了且我已经不再念学,可依然家里依然没有任何的存款。隐约记得母亲说:不行就让你爸把那一号卖了(当时家里养了三头奶牛,一号是最大的那头奶牛,二号三号是父母给那三头牛起的名字)。姐姐开始给在八十七团的小姨打电话借钱,姨姨很快打了六千块钱到姐姐卡上。
在去市里的那段路上我在车中睡着了,到了市医院我被姐姐叫醒后和被她母亲架进了医院,当时排队挂号的人很多,因为我当时还清醒着,只是浑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感觉像瘫了一样,那就在姐姐松手准备去挂号的那一瞬我明显感觉母亲搀着我的力量一瞬间放大了很多,也是那一瞬间我仿佛电视剧突然断电了一样,眼前一黑晕厥过去了。等再一次醒来时已经躺在ICU病房了,第一眼看到的是眼睛红红的母亲,坚强的母亲被我吓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住院也是这三十年里唯一的一次住院经历,也是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从小我虽然瘦小,可是除了常常胃痛以外很少生病,大概和童年在泥土里长大和在母亲“洗脑”少吃药有依赖性的环境下成长的原因吧?(平时发烧感冒基本不吃药不打吊针,印象中三十年来吃过的感冒药应该超不过一把,吃的最多药应该是江中牌健胃消食片,而且只限于江中牌的,其他味道的吃不下,味道怪怪的。)
第二天转进了普通病房,两只脚一双手各插了一瓶吊针,好像是葡萄糖吧?总之一天12瓶,挂的我感觉四肢的血液都是冰冰的。母亲和姐姐轮流照看我,为了方便好像当初还买了一个小小的折叠床,印象深刻的是母亲当初笑着却狠狠地瞪着我说了句:“看你以后还喝酒抽烟不?再下次再 这样,死了我都不管了!”气话归气话,那时我在她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慈爱。
后来姨姨也照看了我几天,当时的病房蛮先进的了算是,可是挂在墙上的电视却没有播放,于是那一年我跟姐姐都没有看2012年的春晚。还有就是住院的那半个月真的是受尽了折磨,天天挂葡萄糖液只许喝温水不让吃饭,大概一周后姐姐给我买了一份粥,哎妈呀,真的是除了小时候外婆做的那顿炒饭,就是那碗粥天下第二美味了。
再来讲讲前面说的诡异怪事之二:两周后我可以下床活动了,于是我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医院,走到大门口我愣住了,眼前的大门的场景变样了,大门被拆了!看场景这并不像是最近几周拆除的,后来我问过医生,他们说那座大门早在半年前就拆除了。可是我被姐姐和母亲扶进医院的时候就是从这个大门进来的,那时候我还很清醒并没有睡着或者晕倒,那种真实的感觉不会错的。可是眼前的场景越看越不真实,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医院叫博州人民市医院,上高中回家或者来上学都要从这里经过,所以我对医院的外观还蛮深刻的。半年前就被拆除了?那我怎么在两周前进来的呢?我问母亲,问姐姐,他们都告诉我说我是被出租车直接开进医院从医院的后门进去的!我真的吓坏了……难道是我记忆混乱了吗?可那种真实的不能再真是的记忆又否定了这一切,至今我没法解释这一怪事。
做决定不再写了……看着上面的记录,有点乱,明明想写有关母亲的事迹的却把其他的事情忍不住写了一堆,这简直是对母亲的不尊重,不可原谅!有时候回忆的导线一旦被点燃,便会蹦出n 多的与主题无关的火花,无法制止。
我想还是通过时间的节点来记录吧,再通过第三人称视角来体现母亲的那些特质。说真的,如果能将母亲的一生写成一本书,那必然比我自己本身的更精彩,更丰满,更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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