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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公共图书馆

 

那一天,我沿着繁华的第五大道去纽约的中央车站,半路上却遇到它。它像一座宫殿般庄重圣洁,乳白色的大理石建筑沐浴在九点钟的晨光里,分外安宁。“阿斯特狮”和“莱努克斯狮”静卧在门前的石头上,更增添了它的威仪。我心里便想:这,就是鼎鼎大名的纽约公共图书馆了。

图书馆的前面,是布莱恩特公园

(Bryant Park)。绿色的草坪和白色的新古典主义风的建筑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园里摆了墨色铁艺的圆桌和椅子,人们坐着读书、聊天、喝咖啡奶茶……

威廉·布莱恩特是美国第一个自然派诗人,他也是一个相当著名的新闻记者,时常被称为“美国的沃兹沃斯”。他的作品简朴清醒、鸟语花香,充满了大自然的活力。他在诗歌《致水鸟》的开头这样写道——

你要去往何方?

露珠正在坠落,

天穹闪耀着白昼最后的脚步。

远远地,

穿过玫瑰色的深处,

你求索着孤独的道路。

……

在公园的地下,有一个两层的书库,收藏着纽约公共图书馆数闻名于世、数以千万计的资料——图书、期刊、手稿、地图、图片,英美文学名著最早的版本、知名作家的手稿如《古腾堡圣经》、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原稿、诗人T.S.艾略特《荒原》的打字稿……

我沿着高高的台阶拾级而上,穿过拱形的门廊进入馆内,一个华美典雅的大厅诧然展现于面前——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暖色大理石的墙壁,高高的圆拱天花板和悬挂着的精美华丽的大吊灯,古铜色的合金门窗和房顶装饰,散发着温暖柔和光芒的、置于高高的烛台上的一组蜡烛……这是图书馆么?可我分明就是置身于天堂啊!——“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柔和的灯光,辉映着乳白色大理石墙壁上雕刻着的无数个名字,使得每一个名字都熠熠生辉。

虽说是公立图书馆,但这里的费用大都来自私人捐赠,市政府只是担任维护和运转费用的角色。大厅的墙壁上刻着的,就是不同时期的主要捐赠人的名字。

2008年,当担任图书馆理事的施瓦茨曼宣布向图书馆捐赠1亿美金之后,这座建筑物就被重新命名为“史蒂芬•A•施瓦茨曼大楼”。在这里,我再一次喟叹着美国的私人捐赠的魄力和魅力。

大厅两侧高高的楼梯,通往二楼那广袤无垠的知识圣境。楼梯悬浮在空中,看起来实为玄妙。

沿著台阶走向二楼,发现这楼梯其实颇陡颇长。在科学上哪里又有什么平坦的大道呢?只有那些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二楼长长的走廊展出创馆的历史图片,其它地方被劈开成图书室和阅览室。

再上到三楼,看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厅内拱门高耸,高达17英尺的壁柱成对擎起。四壁有精美的油画绘载着文字印刷的历史故事,仿佛置身于博物馆的画廊。厅内玻璃柜里摆放着镇馆宝物古登堡《圣经》——第一本来到美洲新世界的古登堡《圣经》。

抬头看时,却是古希腊神话故事的大幅油画。普罗米修斯手擎火种,飞向人间。

远古时代的地球上本没有火种,人类处于无边的黑暗之中。宙斯不愿给人类提供火种,泰坦巨人之一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便冒着生命危险,从太阳神阿波罗的太阳车上偷走了一个火种,小心翼翼地护送到地上。人类从此用火光照亮了夜路,抵抗夜里偷袭的猛兽,烤熟了肉吃……一步一步地走向文明。

普罗米修斯为此被宙斯用一条沉重的铁链困于高加索山的悬崖绝壁上,终日不能入睡,疲惫的双膝也不能弯曲,在他起伏的胸脯上还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他忍受着风吹、日晒和饥饿,宙斯还派了一只凶恶的鹫鹰,每天去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但他的心脏总是神奇复原。

他不后悔,也不愿归还火种;直到有一天,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因寻找金苹果路过这里,被他感动而救出了他。

李大钊说:知识是引导人生到光明与真实境界的灯烛。知识,不就如同普罗米修斯手里的火种一样吗?它使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

三楼的玫瑰主阅览室(Rose Main Reading Room)可以容纳一千人,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四面是敞开式的经典书橱,古色古香的长方形木质阅览桌纹丝不动。空中巨大的水晶吊灯和每张桌子上古朴的青铜台灯,曾为几代人提供过光明,也曾点燃无数人的梦想。里面也有电子计算机可以和因特网联接。这里的一切都是免费的,许多美国历史学家和作家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菲马克·肯·伯恩斯在他的那本具有历史意义的巨著《南北战争》,就大量地使用了图书馆收藏的一些珍贵照片。在八十多年前的大萧条中,失业的人们饿着肚子坐在这个房间里汲取精神食粮,还有许多人在这里进行相当于大学教育的自学。

纽约公共图书馆,是一个自由平等的世界。不管是谁,无论你是声名赫赫的要人还是街头的流浪汉,只要你喜欢读书,这里都会一视同仁。所以,作家卡尔文·特里称这里是“纽约伟大的文化机构中最平等待人的地方,不需要票子,不需要会员证;也是最高水平的地方,任何进出图馆者都能自我感觉有与哈佛大学学生同等的资格。”

穿过走廊,来到了静谧的地图室。这个房间存有四十三万种从十六世纪到现在的地图。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军的情报人员就坐在这里,用图书馆的地图来研究和计划欧洲战场的每个战役。我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壁画和雕塑,想着地图这种东西的奇妙之处。倘若没有伟大的Google map,像我这样远渡重洋,来到异国他乡的人该是寸步难行的吧!

三楼一个叫“博格收藏(BERG CLOLLECTION)”的房间里,收藏着狄更斯别出心裁的开信刀。它的一端是一段光滑的象牙薄片,另一端毛茸茸的东西,是的爱猫“波普”的爪子。地上摆放着一张并不打眼的小桌子和一个椅子,就是用这一对桌椅,狄更斯写出巨著《大卫科波菲尔》、《远大前程》、《雾都孤儿》……

我返回到一楼,来到电影放映室,坐在舒适的沙发椅子上,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观看着放映的记录短篇。影片播放着关于这座图书馆的来龙去脉,还有一些名人大家的奇闻趣事,令人耳目一新。

下午时分,我走出了图书馆大门。两个石狮依然温顺地趴在那里,目送着我远去。

在19世纪末,纽约市只有两座对外开放的图书馆——由阿斯特遗赠40万美元建造的阿斯特图书馆和由藏书家莱努克斯建造的莱努克斯图书馆。

1886年,蒂尔登又遗赠了240万美元,遗嘱要求在纽约建造一座图书馆,他的遗嘱执行人比格娄律师建议和阿斯特图书馆、莱努克斯图书馆合并,成立了“蒂尔登、阿斯特、莱努克斯基金会”。后来,卡内基也捐赠了520万美元,并且合并了纽约巡回图书馆。市政府承担了维护和运转费用,因此纽约公共图书馆成为政府和私人慈善机构共同合组的,典型美国方式运营的图书馆。建筑物门口的这两个石狮,就被命名为“阿斯特先生”和“莱努克斯夫人”。在大萧条时期,纽约市长拉瓜地亚为了鼓励市民战胜经济危机,为这两座石狮改名为“忍耐”和“坚强”。

这对石狮,见证了这座图书馆一百多年来的历史,——一段承载着智慧、梦想、灵魂和社会中每个个体记忆集结而成的历史。

正值金秋十月,图书馆楼前马路边的枫树上满树的叶子变成了火红色,像一把把小小的火炬燃烧着,它们为像我这样来到这里人们照亮了方向,也点燃了人们心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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