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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柑橘、柿子酒,还有多少你不知道的果酒在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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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酒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最近处在舆论中心的葡萄酒,其实算是果酒的鼻祖了。葡萄酒自古以来就是最受欢迎的果酒品类,此外还有荔枝酒、梨酒、枣酒、柿子酒、柑橘酒、西瓜酒等等,先祖们的果酒事业在历朝历代也曾几经辉煌。

我国自酿的葡萄酒甚至比白酒还要早得多。在唐朝,传播范围最广泛的除了米酒就是果酒了,唐朝人对葡萄酒的喜爱更甚于米酒。这也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开始尝试自酿葡萄酒的朝代。

现代也有许多人尝试自酿葡萄酒。

在唐以前,葡萄酒大多是由西域进贡的,当时西域距离中土路途太过遥远,行路艰难,时局凶险,所以在中原地区并不常见葡萄酒。即使是在西域,也只有富贵人家会大量储存葡萄酒,追求陈酒醇香,并将之作为货物流通。

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联合西域大月氏等国共同夹击匈奴,没想到的是十三年的历险,不但获得了西域诸国的信任,还开辟了丝绸之路,引进西域的诸多货品,其中就包括葡萄酒。

莫高窟壁画上记录的张骞出使西域。

在《史记》中有记载:“宛左右以蒲陶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俗嗜酒,马嗜苜蓿。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天子始种苜蓿、蒲陶肥饶地。……离宫别观旁尽种蒲陶、苜蓿极望。”说的是西域大宛,也就是现在的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费尔干纳盆地一带,当时那里已经开始流行用葡萄酿酒,有的富人存酒几十年酒也不会坏,汉使归来后,我国也就开始种植葡萄了。

葡萄酒窖,控制相对的温度、湿度与光照等条件。

说回唐朝的葡萄酒,大家都知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典故,可以见葡萄酒在唐朝是多具有代表性的一种饮品。唐太宗打通西域,并得来了酿制葡萄酒的方法。“太宗破高昌,收马奶葡萄种于苑,并得酒法。仍自损益之,造酒成绿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长安始知其味也。”

自此,葡萄酒从贵族宴饮的奢侈品变成了全国流通的流行款,葡萄酒的美名也为诗人所传唱。边塞将士尤其喜爱这种葡萄酿制的酒,每每军中犒赏、宴饮时,都要来上这么一杯葡萄酒,才叫畅快。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唐朝时,边疆尤其崇尚葡萄酒。

当时,河东地区产的葡萄酒是最受欢迎的,河东大致是现在的山西一带。白居易有“燕姬酌蒲萄”的诗句,并自注“葡萄酒出太原”。此外,位于河西走廊的凉州,即今天话题中心的甘肃一带,从古至今都是高质量的葡萄酒产区。西凉葡萄酒尤其受到杨贵妃喜爱,唐玄宗和杨贵妃在赏花时,有史料记述当时的情景,“太真妃持玻璃七宝盏,酌西凉州葡萄酒,笑领歌意甚厚。”

贵妃醉酒图,如此说来喝的也许是葡萄酒哦。

在唐以后的发展中,葡萄酒的酿造技术也分化为不同的流派,比如西域葡萄酒主要是自然发酵,中原则是依照习惯在葡萄浆中加入酒曲共同发酵,内地则有的采用蒸馏技术提炼高度数的蒸馏葡萄酒,大抵与现在的白兰地相类似。

到了元朝,葡萄酒一度上升为“国饮”,大都居民把葡萄酒当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饮品。到了明清,虽然烧酒开始风行,但是葡萄酒却仍流连于餐桌,而且明清的酒客人均品鉴家,在他们的诗词中总是能够细腻地描述其感触。

王翰《梨园寓稿》有记载:

揉碎含霜黑水晶,春波滟滟暖霞生。

甘浆细挹红泉溜,浅沫轻浮绛雪明。

金剪玉钩新制法,紫驼银瓮旧豪名。

客愁万斛可消遣,一斗凉州换未平。

历朝历代葡萄酒的盛行,也为其当今的繁荣发展奠定了基础。此外果酒还有许多颇为新鲜的品类,尤其自宋代起,不再局限于葡萄,还出现了柑酒、橘酒、梨酒、荔枝酒、石榴酒等多个品种。

果酒在宋代勃兴,但荔枝酒早在唐朝就有了。《岭南荔枝谱》中记载,“盛夏溽暑,香出盎外,流浆泛艳,因以曲和粳饭投之,三日成酒,芳烈过于椒桂”虽然那时候荔枝酒只是源自偶然的自然发酵,但这并不影响荔枝酒的风靡。

鲜荔枝。

后人有赞道:“霜林荔子熟,酿瓮千家香。”到了宋代,黄庭坚被贬谪戎州,即现在的四川,被荔枝绿酒圈了粉,他说廖致平送的荔枝能算得上是戎州第一美味,王公权加酿的荔枝绿酒也能算得上是戎州第一,一杯荔枝酒,更抵千颗鲜荔枝,实在是人间绝味。由此,荔枝酒得到了黄庭坚极高的赞誉。

梨酒则始自北宋时期,与葡萄酒、荔枝酒一样,也是诞生于偶然。周密的《癸辛杂识》中记载,李仲宾家有梨园,每棵树能收两车梨。有一年丰收,比平常结的果子还要多很多,完全卖不完,他就把其中最好的山梨装到瓮里,几百枚能装一瓮,然后再把翁口泥封住,想尽量让这些梨多放些日子。

山梨的样子。

没想到转眼忘了这回事,等到过了半年再回到梨园时,一进门就觉得酒香熏人。际遇之下发现是之前藏的山梨已经化成了酒水佳酿,清泠甘美,饮之则醉。记载中还表示,“始知梨可酿,前所未闻也。”自此,梨酒也加入了果酒大阵营,为果酒的流行与发展添砖加瓦。

这一时期,还诞生了柑酒。据说,柑所含糖分并不足以自然发酵,因此研究者认为柑酒是出于人们的主动探索,在酿酒时加入了米、曲共同发酵。是时,苏州境内的太湖洞庭山出产黄柑,人们认为柑是桔类里最好的品种,在果酒盛行后,便也被人们尝试用来酿酒。

苏州黄柑,外皮比较皱。

当时的安定郡王赵世准是第一个用黄柑酿酒的,还把柑酒起名叫做“洞庭春色”,想来是夸赞黄柑酒的甘美像洞庭春色一样迷人。很快,洞庭春色酒火遍了江南,名声大作,众人开始效仿,其他产柑地区尤其盛行,各方酝酿,步履泽香。晁公溯欣然赞道:“可令披黄苞,以甘授欢伯。酿成无边春,吞此云梦泽。”

“霜红柿子满筠篮,蒸酒成花晒饼甜”明朝以后,果酒多方面发展,不仅水果发酵而成的果酒种类繁多,还有很多人开始尝试用烧酒和果酒勾调新的口味。柿酒、枣酒、西瓜酒都诞生于这一阶段。柿酒多产自山西、河南一带,大瓮酿造,大碗喝酒,从酿制开始就体现了北方酒类豪爽粗犷的特色。西瓜酒则产自河北,周亮工尤其喜欢这种酒,形容其“味冽而性凉”,别有风味。枣酒也多产自河北,诗句流传道,“闻说山中传枣酿,秋深肯寄草堂无”。

入缸发酵的柿子。

清代前期,国家严控烧酒生产,随即不少大臣便提出了以水果烧酒代替谷物烧酒的方案。“枣柿之类均可烧酒”“其一切枣梨等物可以烧酒不爱民食者,宜听其自便”等话语频繁出现在史料当中,可以说果酒当时受到了官方不少扶持。不过就结果来看,北方的汉子还是更偏爱烧酒一些。

总的来说,果酒流芳千载,非一日之功,现在网红的一些果酒,或是发酵,或配制,醇厚芬芳,新奇可爱。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些花样儿我们的老祖宗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玩得滚瓜烂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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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王赛时:《中国酒史》,山东画报出版社;

[2]郭苗苗:《先秦时期果酒的论述》,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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