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
文/杨存玉
“下雨了。”同桌慧慧轻轻的对我说。
沉浸在书中的我抬起头来,往外一望:窗子的玻璃上已布满了雨滴,似泪水样在慢慢的向下流淌。
泪水溢出我的眼眶,迷朦的视线中出现了爸爸那温和敦厚的面容。
快一年了,我不由的叹了一声。
都怪我,在逝去的300多个日子里,悔恨无数次袭上我的心头。
那天下午,天有些阴,上学时爸爸让我带着伞,固执的我在爸爸的呼喊声中拉开了门,冲下了楼,爸爸拿着伞追到楼下,看我骑车远去,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去了。
可偏偏下起了雨,快放学时,望着外面迷朦的雨雾,正担心着,门“忽”地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湿淋的人冲了进来,“李茹芳在这个班里吗?”声音焦急而响亮。同学们都抬起头来,是叔叔,我心里一喜,给我送伞来了,马上站了起来,迎上前去,叔叔一把把我拉出了门,拉着我边走边说,“快快,家里有事。”不容我回答,“连滚带爬”地把我拉下了教学楼,上了停在楼门口的出租车。
“师傅,快开车。”
“再去哪?”
“人民医院!快。”
我在车上喘息未定,“叔叔,咋了,这么急。”
“上医院,谁病了?”
“你爸爸。”
我的头一下子炸了,好大一会没有反应。“芳芳,芳芳。”叔叔一边摇动我一边叫我。
“我爸爸怎么啦?下午上学时还好好的。”
“没有大事,刚才你婶给我打电话,我从班上赶来,现在我们去看他。快,师傅。”
车如飞,转眼间来到医院,可我看到的是已泣不成声的妈妈,看到的是已永不会苏醒的面色苍白的爸爸。接下来,在我记忆中是一片空白……真正清醒过来,是我那把漂亮的花伞,那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挑选的,是爸爸选中,经我同意,用妈妈的加班费买的。
伞上有片血痕,泪水流尽的妈妈哽咽的对我说,那是爸爸的……
就是那个老天流泪的下午,那痛爱我的爸爸,为了把这把伞送到他心爱的女儿的手中,路上不幸遭遇车祸……
没有人责备他那固执不听话的女儿——我,可心中的悔恨我向何人叙说。我时时想起那个下午,设想父亲遇难的情形,是焦虑的父亲太挂心他的女儿了,以至于一向稳重慢性子的他,在雨中骑起了快车,忽视了迎面而来的摩托车,也许是父亲走的匆忙,一手骑车,一手拿着女儿的伞,以至于在危急时刻,车子失控,造成无法挽回的失误,……无论怎么设想,爸爸,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你要给我送遮挡风雨的伞,而遭遇了不幸。
“芳芳,你咋了。”慧慧问。
“噢,没什么?”我擦去眼中的泪水,低下头翻开书,默默的说,爸爸,你虽然再也不能撑开你的大伞为我遮风挡雨,但风雨中你给女儿送来的伞,将与女儿终生相伴,护佑、支持女儿经历人生旅途上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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