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理寺卿,可却是个废物点心,真正的大理寺卿是我阿姐
我是大理寺卿,可却是个废物点心。
真正的大理寺卿是我阿姐。
可阿姐自小被人下了毒,每逢初一十五毒发就得我替阿姐去当值。
后来为救小皇帝江辞,我被一剑穿胸,血流不止。
江辞看着我微微露出的束胸,一脸疑惑:「爱卿,怎么还提前包扎好了?」
敲啦,身份暴露的话,砍头应该是砍阿姐的头吧!
上朝如上坟,我坐在轿子上摇摇晃晃,心疼阿姐日日天不亮就得去上朝。
我跟阿姐本来是双生女,可阿娘为了争宠直接跟爹说是双生子。
阿姐能文能武,年纪轻轻就女扮男装做了大理寺卿。
可少时府中的姨娘下毒本要毒死我俩,可没分清我俩,让阿姐吃了两份导致阿姐初一十五就会毒发体弱。
作为京城的纨绔头子,我每月这两日就得扮成阿姐去上朝。
出门前,阿姐还嘱咐我要有男子气概,要敢做敢说。
我默默地记在心里,所以当小皇帝江辞问我如何处置礼部侍郎之子聚众斗殴、失手杀人之事的时候。
「沙了,豆沙了!」我满脸的义愤填膺,「礼部侍郎林家为了儿子徇私枉法,怕被害者告状就暗中派人杀了被害者一家七口老小,罪不容诛。」
江辞满脸淡定:「可是爱卿昨日说要此事有蹊跷,怕是有人陷害林家替林家杀了被害者一家啊。」
这我阿姐也妹说啊,我颤颤巍巍地掀开奏折,瞄了一眼。
敲,我就说我出门的时候,阿姐跟我说了什么我困得没记住呢?
「都杀了,那是臣演示的是一般人的反应。」我咽了下口水,「但凡事都得彻查,这是臣昨日写的奏折,陛下瞧瞧?」
江辞翻了翻我递上去的奏折:「爱卿这奏折写的……」
江辞话说半截,我腿已经打颤了,我最近应该没惹我阿姐吧,她不能写错别字害我吧。
「写得倒是有理有据。」江辞抬头睨了我眼,弯起嘴角,「那此事就交给林爱卿办?」
我腿一软,哐当一声跪在地上:「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彻查此事。」
差点就从族谱上除名啊,幸亏我机灵啊!
我准备撒腿跑的时候,江辞喊住了我:「爱卿未曾用早膳吧,用过早膳再回大理寺吧。」
「多谢陛下美意。」我直接一鞠躬,撒腿就跑:「一日不能为陛下分忧,臣就咽不下一口饭啊!」
替阿姐上一天朝,我得吃五筐山核桃才能补回来啊!
2
昨日才替阿姐上完朝,阿姐让我明日还去。
我扒着门框死死不松手:「为啥啊?明天不是初三吗?」
「陛下说让我明日陪着微服私访同游京城。」阿姐叹了口气,「阿也,你不是对京城犄角旮旯的最熟悉吗?你陪着去吧。」
我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我不行,真的,阿姐,我见到陛下腿肚子哆嗦得跟水井的转杆似的,初一十五上朝述职我都快崩溃了,同游岂不是要我命!」
「五十两银子加西街的两间铺子。」阿姐气得笑出了声,「十五我上折子沐休,你明日扮作我陪陛下游完,这个月就不用进宫了。」
「一言为定?」我瞬间来了精神,「明天也不上朝是吧?」
阿姐点点头:「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第二日,我一身黑衣地站在林府门口等着江辞的马车。
可江辞一见到我就问我是不是还有个善于玩乐的弟弟,不如一起带着。
我苦笑都快溢出来了,别带着了,你直接整个绳套我脖子上挂城墙上吧。
「陛下,臣弟昨日去京郊了,臣已经跟臣弟打听了些许京中有趣的地方。」
江辞挑眉:「林爱卿办事果然妥帖。」
当然妥帖啊,林家大的给你玩命干活,小的也玩命带你出去玩。
百年之后,阿姐的牌位要是进了太庙的话,能不能把我名刻在阿姐的背面啊。
成功女人背后的女人。
江辞打断了愣神的我,问我京城最大的烟柳巷在哪?
我就知道林岁昨晚又说给我钱,又给我安排沐休的就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不是,少爷。」我一阵哆嗦,「我也得去吗?」
半个时辰后,我与江辞已经板正地守在了妙音坊门口,江辞看着来往的马车问我:「这来往马车都如此朴实,确定是接待当朝官员的吗?」
我拽着江辞下了马车:「看这门紫檀木的,梁上挂的灯笼澄心堂纸的,那门口摆的半人高的玉白菜独山玉的。」
我还介绍完呢,妙音坊的阁主曼娘已经娇笑着贴到我身上了:「呦,林公子来了呀。」
「姑娘说的是我弟弟林无吧。」我手都摇出残影来了,「我是林无介绍来的,去他的在这的包间就行。」
江辞满脸兴味地瞧着我:「林大人常来?」
「我弟弟常来。」我猛猛摇头,「我不常来的,我一心都扑在公务上,哪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啊。」
「可我瞧着你这轻车熟路的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瓮中捉鳖吗?捉的我啊?
幸亏曼娘及时带人来解围:「两位爷,房间备好了,姑娘们都等着急了。」
我抓住了曼娘的手腕:「让音娘来我房里,其余的妹妹都出去吧。」
曼娘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还是哥哥嘴挑。」
我嘴挑个屁啊,江辞明显是来调查官员的,音娘是在妙音坊最久的老人,知道的指定多啊。
音娘推开门瞧见我跟江辞瞪着两双眼睛看着她:「你们两个人可是要加钱的啊。」
我心虚地瞧了眼江辞,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瓜子:「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音娘拿起的金瓜子的手又放下了:「恩客,我们这一行有些事情可是不能说的呀。」
「查案。」我从怀里掏出阿姐的官牌,「你若是不说,明早就指不定在哪醒来了,可你若是说了,我就给你赎身送你回家。」
江辞喝了口茶,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我强压住嘴角,就我这眼力见,阿姐明天不就得升官?
音娘正了脸色:「大人有什么要问的?」
江辞放下了茶杯:「齐豫曾在妙音阁带走一个女子,那女子曾留下一个包袱在这,你可知那包袱里有什么?」
「大人如何知道?」音娘变了脸色,似是下了决心开口,「那里有一副牌子,牌子上写着……」
音娘话未说完就被破窗的利箭一箭封喉。
「有刺客!」我猛地扑到了江辞身上,「少爷小心!」
江辞被我死死压在身下,我闭紧了双眼,耳边是利箭飞过耳边的声音。
幸亏今日阿姐没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辞拍了拍我的头顶:「林定起来吧,无事了。」
我睁开了眼,身边围了一圈手拎着尸体的暗卫。
我撑着手臂从江辞身上起来时,肩上传来一阵痛意又跌回了江辞胸前。
「林定,你受伤了?」江辞将我抱了起来,「去拿药粉来。」
我疼得吭吭唧唧,没注意到江辞准备伸手扒我衣服了,等反应过来时,江辞已经半褪了我的外袍了。
糟啦,身份瞒不住了,被发现了的话,应该是砍阿姐的脑袋吧?
「陛下,臣心悦你,今日就算为了陛下死也是臣甘愿的。」我灵机一动握住了江辞的手,「臣刚才九死一生,想着若是不将这情意告诉陛下,日后若是死了岂不是要抱憾终生啊!」
「朕理解爱卿容易对朕这种风流倜傥、博学多才的男子倾心。」江辞磨蹭半晌抽出了被我握住的手,咬了咬牙,「可朕不是断袖啊,注定是要辜负爱卿了哈~」
呜呜呜呜,阿姐,断袖也比砍头强啊。
3
第二日,下朝后的阿姐直奔我房间,摇醒熟睡的我:「阿无,你昨天对陛下说什么了?」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他要砍咱家的脑袋了?」
阿姐满脸的不可言说:「他说允许我喜欢他!!!」
靠北!我就知道昨天他摩挲我手的那个死样指定是个断袖!还死不承认!!
我跟阿姐说完那日的事后,阿姐气得昏了头,问我如今这烂摊子如何解决。
「你就先假意迎合他一段时间。」我一脸高深莫测,「然后过段时间你就说得不到就放手,不再喜欢不就结了。」
阿姐磨着后槽牙警告我,若是这招不好用,日后就让我日日去给江辞献殷勤。
阿姐还说我跟江辞逛花楼那日还牵扯出一桩旧案,要我近些日子消停些,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该收手就收手。
眼瞧着又快到初一了,我琢磨寻个理由往外跑的时候,阿姐命人给我收拾好了东西。
我兴冲冲地问阿姐:「这是要我跑路?不用我上朝啦?」
阿姐扯起嘴角,摸了摸我的脸:「阿无,陛下说要我陪他去行宫,最近要办的差事我都写在奏折上,你车上记得看哈~」
「哦,记得对陛下演戏,演得真些啊!」
我被阿姐捆着塞进车里:「阿姐,我真错了!呜呜呜呜呜!」
阿姐笑意盈盈地将我嘴也塞好了:「阿无啊,也得让你体验下你阿姐最近受的折磨。」
我错了,我真滴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替阿姐上朝,我要是不替阿姐上朝我就不用陪江辞出去玩,我要是不陪江辞出去我就不用说自己是个断袖……
我刚到行宫就被江辞身边的岑内侍请到了江辞的寝殿。
江辞看我一眼:「尚宫把你安排在了东南的清凉阁,朕怕你见不到朕心情不好,特允你住在朕旁边的紫萝阁。」
果然那些杀不死我的,还不如杀死我!
我努力扯起嘴角:「陛下真的是体贴臣心啊!」
我拎着我的包裹一步一挪回了紫萝殿,岑内侍一张老皮笑得菊花似的:「林大人这恩宠真是独一份啊!」
「多谢陛下赏识。」我迎上岑内侍的笑脸,这机会给你,你要不要啊!
岑内侍凑到我耳边:「林大人,咱们都是为陛下分忧的,大人前途无量~」
老变态!他一脸猥猥琐琐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岑内侍高深莫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大人放下东西就随奴婢走吧,陛下等着大人用膳呢。」
我走在岑内侍后边,狠狠地抽了下自己的嘴,都怪这张嘴!
味同嚼蜡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江辞夹了块藕给我:「怎么,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我把藕塞进嘴里,愣了下,「这藕好好吃,有股桂花香味。」
江辞笑着又给我夹了一块:「你没吃过桂花糕?这藕拌的时候掺了些桂花。」
「家中有人吃桂花发红疹。」我缓过神回道,「所以臣家中不曾出现过桂花。」
江辞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我:「爱卿喜欢的话,朕命人给你送些桂花糕。」
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的,江辞刚放下筷子,我就紧随着放下筷子。
江辞看了眼天色:「爱卿既然吃饱了,随朕去外面走走?」
我小碎步地跟在江辞身后走到了行宫的摘星阁,摘星阁的顶楼已经备了张案几。
江辞率先坐在案几前,满眼亮晶晶地瞧我:「朕命人布置的,这是看夕阳跟星星的最佳地点。」
我哆哆嗦嗦跪在一旁:「礼部有规定的,臣同陛下这样怕是于理不合。」
「规矩是死的。」江辞递给我一杯酒。
我接过酒杯,弱弱接话:「没事,我也可以是。」
「是什么?」江辞碰了下我的杯子,「朕的意思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一杯酒进肚抬头看见了江辞眼中映着我的影子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是真的喜欢你~」
红气从江辞的脖子一路往上染到耳尖,江辞的脸比夕阳的余晖还要红上两分:「爱,爱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前两日避朕如蛇蝎,这两日又如此主动。」
我咽了下口水,我怎么感觉江辞比我还变态呢!
葡萄美酒夜光杯,江辞一杯我一杯,醉卧摘星戏君王,古来除我还有谁?
我真是太有文采了!
「爱卿真是的好酒量!」江辞醉眼蒙眬地凑近了瞧我,「爱卿的眼睛果然比星星还亮。」
他话刚说完脑袋一歪就栽在案几上。
我将江辞拖到床榻上,低头戳了戳江辞微翘的睫毛,美人!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搓着手朝江辞靠近,今日我非得瞧瞧他的胸大肌跟我的谁的大!
可还没等靠近就膝盖发软一头扎在了脚踏上,我捂着脑袋上的大包,这酒劲真大!
4
比跟皇帝喝一夜酒更惊悚的事情是,第二天一早从皇帝的怀里醒来!
呜呜呜呜,他是真的好男风啊,可我不是真男人啊!
我顿了下,我怎么还遗憾上了呢?
我轻手轻脚挪开江辞抱着我的手臂,可江辞却抱得更紧了。
我一抬头迎上了江辞笑意盎然的眼眸:「爱卿有没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臣昨晚喝多了,意识不清爬了陛下的床。」我咽了下口水,「陛下应该不会罚臣吧?」
江辞冷了脸色:「没有别的想说的?」
「臣昨晚不该偷喝陛下剩的半杯酒?」
「把你写的关于赋税一事的奏折都拿来给朕瞧瞧。」江辞直愣愣地起身,彻底寒了脸色,「写了两日了也该写完了吧!」
「臣这就去取。」我打了个寒战,这人怎么一天阴晴不定啊!
我拿着阿姐准备好的奏折,看了两遍后才去了江辞的清心殿。
江辞接过我的奏折,指了指桌上的清粥小菜:「你用吧,朕用完了,昨晚喝了酒,今日吃得清淡些。」
我麻木地往嘴里添粥,眼睛不断地瞟江辞的脸色。
江辞一目十行地看完奏折:「你奏折里提到你弟弟林无开粮店的西街也加了赋税,百姓交不起赋税?」
我点了点头:「户部齐尚书说要按人头收税,为商者要交二百十四钱,可他们一年才能挣这些,若是再按人头收税怕是还得自己垫钱。」
「林爱卿对此地似乎很熟悉,随朕去瞧瞧吧。」江辞直接上手扯上我,「朕从未去过西街。」
我刚下了马车就被西街的张大娘塞了满怀的胡瓜:「阿无,这几日怎么都没瞧见你来啊?这小郎君是?」
「大婶认错了人了,我是林无的阿兄林定。」我尴尬地笑笑,「我们俩是双生子。」
「哎呦,你俩长得还真像!」张大娘仔细地瞧了我两眼,「细瞧的话,哥哥确实比阿无那皮猴要稳当些。」
我无奈地叹气,每一日都在暴露身份的边缘反复横跳啊。
江辞将手中的胡瓜都塞进我的怀里:「这里并非繁华之地,你弟弟为何在这开粮店?」
「因为穷人也得活着。」我叹了口气,「我,我弟弟说过他在这里卖粮食,就会有买粮食开包子铺的,有开包子铺的就能卖出去豆花,卖出去豆花的就能去买麻料,串在一起就是这条街的欣欣向荣。可是赋税一涨就算粮价不涨,大家依旧受不住赋税,包子铺的魏叔已经回老家了。」
江辞放空般地点点头:「逆风执炬。」
我低声回道:「逆风执炬虽然有烧手之患,可若是无人执炬,世人如何看得清方向。」
江辞定定地瞧着我:「你……」
我心一抽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书读得不错,是个有胸怀有大义之人。」江辞弯起了眼角,「朕出些银子替你们将这条街修缮一下,也将你弟弟的粮店扩大一番,你弟弟也是个可塑之才。」
我愣了好久,从未有人如此夸过我。
「多谢陛下,这都是臣该做的嘛!」我嘴角漾起了笑意,「万民奉养高位者,是希望高位者能尽其事,为万民谋福祉嘛。」
我皱起了眉头:「可有些久居庙堂者是看不见万姓之悲的,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江辞冷哼了声,「干他丫的!」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瞧着江辞,他怎么说脏话啊!
「朕跟你学的!」江辞扯起嘴角,「朕准备拔出萝卜顺便擦干净泥。」
干!这人可真是取其糟粕,学其糟粕啊!我说了那么多就听进去了个「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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