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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姐妹们,我的男友今天结婚,新娘是别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我爱的人,拥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他曾对我说:“做我女朋友吧,我属于你,我的眼睛也属于你。”

可当我真正拥有他时,却是我此生最刻骨铭心的痛……

*

婚礼结束后,新郎新娘说要等蜜月回来再来取跟拍照片,所以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我在公司门口打了辆车前往青文巷,看阿黎的朋友圈,她说想尝尝蓝城的薄荷糕。

我买了十盒,让老板帮我寄到纸条上的地方,老板是一个和善的嬢嬢,笑着问我要不要带一盒回去尝尝,我摇了摇头,我薄荷过敏。

从青文巷回来遇上堵车,到家天已经黑透了,我开门,摸索着打开灯,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端到客厅找了个电影,一边吃一边看。

电影没什么意思,剧情老套,演技浮夸,我加了个倍速,快速把面吃完然后去睡觉。

我睡觉畏光,所以卧室伸手不见五指,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毫无睡意,所以不得不打开抽屉,从药瓶里倒了一枚安眠药,也不想起身去倒水,就放在嘴里,随它化开流进胃里。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早上被助理小文的电话吵醒,迷迷糊糊听她说,徐雅和客人吵起来了。无奈起来去上班。

小文在公司楼下等我,知道我没吃早餐,给买了盒牛奶。

“南禾姐,客人想要自己找的人做摄影师,但当时她们定的是套餐,所以摄影费用没办法单独退,客人不同意,一来二去就起了争执。”

“人现在在哪?”

“在会客厅。”

“好,我去处理,客人情绪不好,你让阿雅别露面了。”

“许太太,您好,我是悦君的项目经理南禾,接下来由我为您服务。”顾客是上帝,我笑着走进会客厅与宋樱交流。

“我不用你们的摄影师,为什么摄影的钱不能退?”宋樱面带怒意,质问道。

“许太太很抱歉给您带来不愉快,因为您和我们签的是整套的协议,其中的所有服务都是优惠过的,所以不能给你原价退款。

不过您先别着急,我做主给您其他部分项目升级,您订的是桃花坞系列的主纱,我这边给您换成高定的桃夭,另外宴会厅的玫瑰景也给您升一级,您看一下效果图,看能不能接受?”

我将手里的婚纱海报和婚宴效果图给宋樱看,看得出来她很心动,但强装做不满意的样子,悦君虽然是服务行业,但对谁都过度退让那早就倒闭了。

我也摆出一脸为难对宋樱道:“许太太,如果您还不满意,那我给您退全款,解除合同,您找其他公司合作怎么样?”

婚礼剩下不足一个月,现在换婚庆公司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宋樱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

果然,宋樱想了半天,见我没再妥协,努了努嘴接受了这样的处理结果。

送走宋樱,徐雅期期艾艾的来找我道歉,她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遇上难缠的客户总要吃亏。

“没事了,下回有事记得找我,不能和客人吵,知道吗?”

刚入社会,总认为人人都该讲理的,我当年也是如此,所以不忍苛责她。

我将宋樱找的摄影师的联系方式给她,让她做好新的婚礼策划案后找人洽谈一下具体细节。

那天下午,我路过会客厅,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背着一个灰色双肩包的男生背对着门口,在给桌上的绿萝浇水,这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先生,请问您……”那人转身,我一下子就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二次在一个人脸上看见那么漂亮的眼睛。

深邃的眼眶,深蓝色的瞳孔,像是银白沙漠上那一泉清澈的月牙泉,注视着人,又像将人带进浩瀚的星空。

“小姐,我是宋樱的摄影师许旌白,过来找徐雅小姐……小姐!小姐!”

“抱歉,我打电话给她。”我回过神,拿出手机给徐雅打电话。

做我们这一行见过许多摄影师,对摄影师的刻板印象就是长头发,夹克衫,身上挂着一个相机,许旌白不太一样。

徐雅接通电话,语气焦急,说她母亲生病住院了,需要请一个月的假,宋樱的婚礼希望我重新安排人负责。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临时换负责人怕是会引起宋樱的不满,所以只能我亲自接手。

办公室内,我将婚礼策划案打印出来给许旌白,然后给他泡了杯花茶。

“我办公室里只有花茶,许先生试试。”

“谢谢!”

“许太太的婚礼定在九月九日,早上四点开始化妆,拍晨袍照,新郎那边可以晚一个小时,所以许先生需要安排两对摄影团队……”

“许先生!许先生!请问我解释清楚了吗?”我说完,看向许旌白,发现他竟然在发呆。

“南禾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许旌白看人的眼神有着别人没有的真诚,我有轻微的脸盲,但如果我真的见过许旌白,我一定会记得,因为他那双眼睛。

“许先生,您可能认错人了,策划案您可以拿回去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沟通。”

我们的婚礼策划案一直是业内写得最详细的,摄影团队只需要熟悉婚礼流程,婚礼当天安排好拍摄就可以了,但出于礼貌,我还是给许旌白留了联系方式,虽然我认为不需要再和他有交流。

没想到第二天下班前我就接到了许旌白的电话,有一些细节想和我讨论。

许旌白并没有来我的办公室,而是约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咖啡厅。

“南禾小姐,他们家的慕斯蛋糕不错,你尝尝看。”许旌白带着笑意的眼睛注视着我,将桌上的红色慕斯蛋糕推到我面前。

“阿禾,你昨天晚上说想吃蛋糕,我买了,快来!”

曾经有一个人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他和许旌白一样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失去的人总不愿意想起那些过于美好过往,所以我并愿见许旌白。

“不用了许先生,谢谢您,请问策划有什么问题吗?”

“哦……我昨天晚上仔细看了策划案,发现有些地方可以更完美。”

听得出来,许旌白有些失落,连带那双眸子也染了些许可怜,我有些不忍心,或许我不该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来,我轻声解释道:

“许先生,这是许太太订的流程,都安排好了,我无权修改,您是有什么拍摄困难吗?”

许旌白提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对双方都没什么影响,无所谓的事没必要坚持,所以我都同意了。

工作结束后,许旌白约我一起吃晚饭,我没答应,不想再看到他眼睛里的失落,我落荒而逃。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闭上眼睛就是那双眼睛,温柔地凝望着我,我知道,那不是许旌白。

后来的一个月,许旌白还来过公司几次,但我都没有见他,我不傻,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樱的婚礼我要全程跟随,所以我提前一天住进了她家,晚上安排工作的时候,房间里架起拍摄架,宋樱说这部分也会剪进影片里,我没在意,直到许旌白第五次将镜头对准我。

“许先生,许太太才是婚礼的主角,您的镜头应该对准她。”我不想再这个时候与共事的人产生不愉快,所以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他。

只是许旌白还没开口说话,宋樱就赶忙过来打圆场:“没事,旌白怎么拍都行。”

有问题,宋樱绝对不是一个这样大方的人,我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两人,觉得不关我的事不管。

工作继续,我只当看不见许旌白的小动作。

婚礼当天,新郎来接宋樱,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宋樱嫁的是许旌白的堂哥,怪不得临时换摄影团队。

婚礼结束,我安排好收尾工作,给宋樱发了消息后悄然离场,宋樱时不时给许旌白牵红线,我有些不自在,还好婚礼结束我和许旌白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没想到,不过半月,我又见到了许旌白,这次是在公司的会议上,人事经理介绍说许旌白的摄影工作室成为悦君的合作方,并且已经签了合同了。

悦君确实会和一些摄影团队合作,但无一不是资历深厚的工作室,这次怎么会选择一个刚刚成立的工作室?

手下新来的小吴来和我八卦,许旌白的工作室确实刚成立,但架不住老板有钱,工作室的拍摄设备都是国内最顶尖的,摄影师也是从全世界挖过来的牛人,这些年悦君的摄影师都是外聘的,许旌白有意向进一步融入悦君,老板自然喜不自胜。

我很喜欢悦君的工作,至今为止我依然觉得筹备婚礼是一件幸福的事,但这两天我有些不想去公司,因为不想见守在前台的许旌白。

单纯的富家小少爷,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直白得让人下不来台,偏偏他还长了那么一双眼睛,我不愿接受公司同事八卦的眼光,更怕自己一不小心沉溺在那双眼睛里,我渴了太久,一着不慎就会忍不住害人害己。

那天上班,我终于没有在前台遇见许旌白,但却在办公桌上看见了一个绿色的饭盒,小吴神秘兮兮的趴在门口告诉我,许旌白出去拍摄了,这是今日份的问候。

透过饭盒透明的盖子,我看见里面绿油油的薄荷,这绿色瞬间触动了我的神经,我像一只炸毛的猫将饭盒扫落在地:“让人来收拾掉,以后不要再让无关的人进我办公室。”

“为什么那么抗拒我?我只是想追求你。”公司拐角处,许旌白拉住我。

我使劲却没挣开他的手,只能冷声道:“你打扰了我的正常生活。”

“对不起,我喜欢你,我可以追你吗?”许旌白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感觉烦躁,知道自己不能却又渴望。

“不可以。”

经过那天的争吵,许旌白再没有过明目张胆的行为,我也松了一口气。周五的时候,阿黎给我发消息说来蓝城旅游,要在我这住几天,所以周六的时候我去机场接阿黎。

“南禾姐姐,我来不会打扰到你吧?”听见阿黎的称呼,我有些恍惚,我知道她只不过不想让我去想那段关系,她从前一直刻意避着我,不知道这次怎么会来找我。我拿过阿黎的行李箱,对她笑着摇头道:“怎么会呢!”

回到家,阿黎说想自己逛,让我去忙,我在她倒会不自在,所以我把家钥匙给了阿黎一份,然后回公司上班。

今天有一对新人过来选照片,所以许旌白也在公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半路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我的办公室。

自那天以后,许旌白的行为就开始有些奇怪,不敢和我对视,时刻关注着我,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开始化眼妆,用粉饼遮盖眼眶的棱角,整双眼睛变得平凡了许多。

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那双眼睛,许旌白就单纯的只是许旌白,等他哪天放弃了,我就回到从前的生活了。

我生日前两天开季度总结会议,会议结束后徐雅忽然提到我的生日快到了,要给我过生日,我推辞不过,也想着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这也是一个让大家聚一聚的由头所以没有拒绝。我让徐雅订了地方,邀请了部门所有人。

生日那天下午,我带客户去酒店试菜,让部门的人下班后自己过去,我事情结束了直接过去。

徐雅将地方订在海边酒店的顶楼,我打开包厢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布置得特别好看。我坐下来刚准备问问徐雅怎么回事,身后的门就打开了,许旌白特意换了一身上白下黑的西装,一只手捧着一束玫瑰花,一只手推着蛋糕缓缓走进来。

今天的许旌白没有遮盖眼睛,我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南禾,我是许旌白,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南禾,嫁给我!”

许旌白,不,不是许旌白,是谁?“嘭”、“嘭”、“嘭”无数烟花在落地窗外炸开……不……是在海上盛放。

“嫁给我!”“做我女朋友!”

谁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脑子好疼!

“嫂子!”我听见阿黎急切的叫声,随后双耳被捂住,头上也被盖上一件外套。

“许旌白!”阿黎冲着许旌白吼,然后扶着我往外走,没想到路过许旌白的时候被拦住。

许旌白紧紧抓着我的手:“我问的是南禾,我要她回答我。”

我脑子清醒了一些,阻止阿黎开口,将头上的外套抖下来一些。

、或许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把事情说清楚,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许旌白,我不喜欢你,一辈子都不会!”

说完使劲从许旌白手里挣脱,急切想离开这。

“是不是因为沈寂?”

许旌白的吼声从身后传来。我没想到再一次听到沈寂的名字是从许旌白的嘴里。

沈寂,这个我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如今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我和沈寂的故事开始于他的妹妹沈黎。

上了大学,孤儿院就不会再给任何的扶持,所以我游荡于各种兼职之间,职业伴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时间好安排,拿钱多还快。

姐妹们都和我说伴娘做多了会嫁不出去,但我不在乎,恋爱都没谈过,考虑什么嫁人的事,再说谁会真心看上我这样一个没任何根基的孤女,钱才是最香的。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去给一场婚礼做伴娘,婚礼从早上四点开始,化妆,接亲,宣誓,这些环节都非常顺利,直到新人到化妆间更换敬酒服,一个女孩闯了进来。

在三个人的争吵中,我们才知道,新郎和女孩是男女朋友,但女孩家教严,没结婚前不会和男生在外过夜,新郎受不了,通过聊天软件认识了新娘。

事情发生后,新郎本想删了新娘,正常生活,没想到新娘竟然怀孕了,逼着新郎娶自己。新郎没办法,选择闪婚加隐婚,到结婚都未告诉女孩真相。

结婚当天,负责婚礼鲜花的花店老板为了宣传在朋友圈发了新郎新娘的照片,女孩才从这个共同好友手机里知道了男朋友结婚的事。(故事:姐妹们,我的男友今天结婚,新娘是别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这个倒霉的女孩就是沈黎。

虽然新郎是个人渣,新娘不道德,但作为新娘的伴娘,我不得不帮助新娘解决这个问题。

新娘人多势众,沈黎一个人继续留在婚礼上也只会继续吃亏。

我告诉新娘外面的客人催着新人敬酒,将新郎新娘劝出去,分开三人,争执中,沈黎甩了我一巴掌,我知道沈黎想打的是那渣男,只不过我倒霉,被误伤了。

也是这巴掌,沈黎没想到会误伤不相干的人,有些愧疚,冷静下来,沈黎一直是个善良的姑娘。

沈黎就坐在化妆间哭,我劝不走她,只能将化妆间的门关上,让她一个人待着,等我处理完脸上的伤,陪新娘敬完酒回来,人已经不见了,我想可能回去了吧!

婚礼结束,我有些饿,想到小吃街买点东西吃,没想到在那又遇见了沈黎,一个人坐在烧烤摊前,桌子上有点的烤串,但没动,却有一桌子的啤酒瓶,整个人趴着,不停往嘴里灌酒。

那时的我没谈过恋爱,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人渣伤害自己。

与其用这些酒灌醉自己,还不如将这些酒瓶砸在人渣头上。

附近几桌吃烧烤的人频频将目光看向沈黎,还有一些男人的眼神透着恶心意图。

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坐到沈黎身边,吃完她点的烧烤,叫了辆车,将人扶上车。

我本来想把沈黎送回去,结果她醉得太厉害,根本无法交流,最后只能带回我住的地方。

我给沈黎的手机充上电,然后用她的指纹打开手机。

给她的紧急联系人发了消息,让他来把沈黎接回去。

可能是发消息的时间太晚,第二天早上我从沙发上醒来,接人的人还是没有来。

更悲哀的是,因为沈黎的那巴掌,加上后面给新娘挡酒喝了许多,还有晚上那一顿烧烤。

我本来就坏了的牙齿彻底发火了,不但发炎疼痛,还有些肿了。

难受归难受,饭还是要吃,我可不想牙疼加感冒,我从冰箱了拿出小米和肉沫开始熬粥,食材下锅,我听见敲门声:“您好,我来接沈黎。”

从猫眼里看出去,外面的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也不催促,从容地站在门口。

我打开门,看清了来人的脸,没有一个人明白我当时的感受,造物主是如何造出那样一双眼睛的,深邃,温柔,宛若有星辰大海,山川河流。

“小姐,您好,我是沈黎的哥哥沈寂,来接沈黎,请问她在这吗?”

“在,她还没醒,你进来吧!”沈寂身上有淡淡薄荷味,这让我的鼻子有些痒,我回神,错身让人进来,在身后掩住我所有的惊艳和一眼万年。

为了兼职,两个月前我从学校搬了出来,但为了省钱,只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我对我的小窝很满意,但沈寂的出现让我觉得它小得有些可怜,我示意沈黎人在房间里,然后转身继续捣鼓我的粥。

十几分钟后,沈黎垂头丧气的跟在沈寂身后走出来,买醉被陌生人带回家,确实应该被训,不过,也只有一直被保护的人才会这样不喑世事,那一刻我有点羡慕沈黎。

“我煮了瘦肉粥,你们要一起吗?”气氛有些尴尬,我想我应该先出声,听见我的声音,沈黎抬头惊讶的看着我道:“你不是伴娘吗?”

对于沈黎才认出我这件事,我有些无奈:“是,你右手边有刚泡的蜂蜜水,你可以喝点,解酒的。”

沈黎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捧在手里,接着用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我问:“你不是她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收留我?”

“我不是她的朋友,我是职业伴娘,至于收留你是因为你昨天晚上那样很危险。”

我一边给她解释,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碗给他俩盛粥。

不得不说,两人自觉的样子看来确实是亲兄妹,我粥刚摆上餐桌,两人就自觉的坐过来,自己从盒子拿了勺子,我们边吃边聊。

沈黎:“什么是职业伴娘?”

我:“新娘花钱请的伴娘,新娘婚礼上的助理。”

沈黎:“姐姐,你叫什么呀?”

我:“南禾”

沈黎:“南禾姐姐,谢谢你照顾我。”

我:“不客气。”

沈黎:“南禾姐姐,我是不是很差劲?为什么男生都那么渣呢?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他这么对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所有男生中的沈寂,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轮不到我来回答。果然,沈寂停下勺子,郑重道:“阿黎,这是他的错,你不能因为他否定自己,他不配!”

沈寂在生气,我意识到,妹妹遇人不淑,他很生气,只不过涵养让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失态。

我看了看兄妹俩,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你们不用生气,他已经遭报应了。”

两人一起看向我,在两束疑惑的眼神中,我接着解释道:

“我晚上在维斯酒店值夜,他俩是在两个月前来的,但我昨天在新娘包里看见了三个月前开的黄体酮胶囊,对于怀孕的新娘我们会建议她们在婚礼前少量服用,保证胎儿安全,所以我认识。”

听完我的话,兄妹俩面面相觑,我从那双漂亮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因为牙疼,我吃得很慢,他俩吃完了我还在小口小口的抿着。

沈寂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接了杯温水,我以为他要喝,刚想提醒他那是我的杯子,没想到他放到我的面前,另一只手还递过来两粒药。

“消炎止痛的,对牙疼有用。”沈寂语气坦然但不容拒绝,我接过药,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

牙疼我会不自觉的用手去碰脸颊,所以沈寂看出我牙疼并不奇怪,我只是有些好奇他好像没拿包,这药他是从哪变出来的。

“我拿了外套,外套有口袋可以放些小东西。”可能是我寻找答案的眼神过于热烈,沈寂无奈解释道。

“南禾姐姐,你牙疼?是我昨天打的吗?对不起”沈黎终于注意到自己的罪过了,愧疚地挪过来道歉。

“你昨天还打人了?”沈寂有些崩溃。

“我不是故意的,我气疯了,想打那渣男来着,没想到误伤了南禾姐姐。”沈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怕兄妹俩吵起来,赶紧打圆场。

沈黎一脸愧疚,拉着我的手说:“哥哥是牙科医生,我们待会一起回他的诊所看看吧!”

看牙是个大工程,费时间不说,主要是费钱,我赶忙拒绝,沈寂看我态度坚持,给我留了一张他的名片,带着沈黎走了。

我牙疼是老毛病了,每次疼了吃两次消炎药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吃了三四次药还是没用,疼了三天还不见好,我受不了了,想着索性给它拔了。

我从网上查了攻略,沈寂的诊所评价很好,最终决定去那。

其实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可惜,诊所接待我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医生,我没碰见沈寂。

牙齿发炎不能拔牙,医生给我牙齿里注射了一些消炎药,也给我开了一些止痛药,让我不痛了再过来就诊。

五天后,我再次踏进那家诊所,还是那个女医生,我认命的躺在牙床上,闭着眼睛等医生。

“嘴张开,我看看。”沈寂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虽然带着口罩和面罩,但那双漂亮眼睛和淡淡的薄荷味绝对不会错,唉,眼睛享受,鼻子受罪。

“沈寂,怎么是你,林医生呢?”

“林医生有其他病人,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怎么会?”我赶忙摇头否认。

“五天前我看见你了,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沈寂一边戴手套,一边问。

为什么不找沈寂?

因为我有贼心没贼胆,被沈寂问出来,有些尴尬,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这小问题,不好意思麻烦你。”

沈寂没再追问,低声提醒我他要打麻药了,然后我拥有了第一次最耐心温柔的拔牙经历。

沈寂会安慰我别怕,让我如果感觉疼就拍他的大腿,他靠我是那样近。

我能看清他眼睛的颜色,对上那双星辰般的眼睛,口腔里装修一样的声音也没那么可怕了。

拔牙结束,我坐起身不断打喷嚏,刚刚吸入太多薄荷味道,如今鼻子特别痒。

一使力,感觉口腔里的血更多了,我脑海了冒出一个词:美色误国。

沈寂给我递纸巾,问:“你怎么了?”

连续打喷嚏,我的眼睛一定红了,瞒不了只能说实话:“我对薄荷过敏。”

我一直注意沈寂,所以看见他后退了几步。双方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拒绝了沈寂给我找过敏药的提议,表示只是轻微反应,结束了这场对话。

出诊所前,沈寂还是耐心地叮嘱我晚上可以吃点补血的食物,未来几天要清淡饮食,我无所谓的点头答应。

经过这十天的折腾,我对食物彻底没了渴望,如今口腔里都是血,晚饭能省则省吧!

维纳酒店的守夜是做一天休一天,之所以挑在今天拔牙也是因为今天休息。

晚上我窝在沙发上发呆,忽然听见敲门声,我没什么朋友,大晚上不知道什么人会来,我挪过去看,没想到是沈寂。

“你怎么来了?”我打开门问。

“早上让你吃点补血的东西,你答应得很敷衍,你走后我想了想,你会不会不吃东西,所以来看看,”说着审视了我一眼,接着道:“你不会真没吃吧?”

“我……”我不擅长撒谎,一时间答不上来。沈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坦然地走进我家,“我带了食材,现在给你做,你去坐着休息。”

这好像是我家……算了,有人服务何乐而不为呢!我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窝在,不过这次我没发呆,认真做饭的男人赏心悦目。

沈寂动作很快,给我做了红糖丸子,我坐在餐桌上,一边吃一边问他是不是对每个患者都这么贴心。沈寂的手顿了顿说不是,我的牙齿是因为他妹妹,他照顾我是应该的。

沈黎又不是蚜虫,这个锅怕是背不动。

沈寂真的只是来做了一顿饭,他等我吃完,收拾好厨房就走了,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午夜半梦半醒间我忽然想起哪里不对:

今天晚上我没在沈寂身上闻到薄荷味道。

拔牙后是补牙,一套流程下来,沈寂的诊所哪有只蚊子我都知道了。

一开始我还到诊所预约,后来就变成了沈寂按时提醒我去找他。

不过我也不是只有治疗牙齿的时候找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约着一起吃饭,一起到周边旅游。

他时不时还会来给我做饭,他的手艺特别好。我们处于一种朋友超标,恋人未满的状态。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知道自己的生日,却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过。

我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但如果有人能在意,我也会特别的开心。

生日前一天,我如往常一样在家里休息,是沈寂带着礼物和蛋糕给了我惊喜。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生日,他说我的病历本有,他又不瞎。

原来如此简单,但二十多年,只有沈寂真的记得过。

我们点了两箱啤酒,坐在沙发上等待十二点的到来,我很高兴,喝了很多。

手机的时间从十一点五十九跳到十二点的时候,沈寂和我碰杯。

祝我生日快乐,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面有一个完整的我。

“我喜欢你的眼睛”我借势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抚摸他的眼睛,“沈寂,你把他送给我当礼物好不好?”

沈寂一边扶着我,一边拉下我的手固定住,有些无奈:“南禾,别闹,你喝多了。”

我其实没喝多,我是一个没自信的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清醒的时候不够大胆。

现在属于酒壮怂人胆,我和他靠的那么近,只要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唇。

从知道我薄荷过敏,他就没再沾染过薄荷,身上只有皂角干净的味道,和酒精混合在一起,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沈寂的唇有些凉。

但很柔软,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奶油蛋糕,沈寂被我突如其来的吻亲懵了,拉着我的手松开,我顺势攀附上他的脖子。

嘴对嘴是我对亲吻为数不多的认知,感受完沈寂唇瓣的温度,从沈寂怀里退出来,酒精上头让我有些迷糊。

但我发现沈寂的眼睛好像更漂亮了,里面有一潭泉水,我感觉要溺死在他的眼睛里。

“南禾,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你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你,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我的脑子里好像在放烟花,

“答应我,我属于你,这双眼睛也属于你。”

沈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好”我喜欢的不只是沈寂的眼睛,而是沈寂。

男生对于一些事总有无师自通的能力,沈寂的吻随着我的回答落下。

带着疾风骤雨的压迫感,轻轻啃噬,温柔的缠绕住舌尖,而后更深入的的探索,炽热缠绵。

我们就这样确定了关系,沈寂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遇见他让我觉得往日的所有不好都变得轻描淡写。

他记得我们所有的纪念日,会在下班路上给我买小蛋糕或者一束花。

会带我去见他的亲朋好友。

毕业那段时间,他会坐在我旁边陪着我整夜改论文,他告诉我什么工作不重要,我喜欢最重要,即便选错了也还有他;

他会抱着我耐心的听我絮絮叨叨工作上的奇葩,告诉我不开心了就回家。

小时候,孤儿院的妈妈会在新年的时候带我们去广场看烟花,烟花很美。

但没有一束属于我,那时我就想,都我有钱了一定要买很多烟花自己放,结果长大了又舍不得了。

和沈寂在一起一年后,沈寂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海上烟火。

沈寂握着我的手点燃引线,我看着那一点火星一路燃烧,一簇簇冲上天空绽放开,绚丽得像不切实际的梦。

在这满天烟花下,沈寂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不嫁给他我能嫁给谁呢?

沈寂,你不是我的选项,而是我的唯一。

我们的婚礼订在求婚后三个月,沈寂的父母拉着我的手说沈寂猴急,怕会让我受委屈。

我赶忙摇头,急的人不只是沈寂,幸福过于圆满,我只想牢牢抓住。

沈寂工作忙,他们全家就委托沈黎这个媒人陪我筹备婚礼,小到舞台的一枝花,大到婚礼流程都是我亲自确定的,别人叫苦连天的事,我却感觉如蜜糖甜。

沈黎被我折磨到喊着嫂子求饶,说我们的幸福掏空了她的身体,最后收获了她哥哥的一个暴栗。

沈寂不知道从哪里看的鸡汤,说一个好丈夫要亲自给妻子做手捧花。

所以从花店搬了好几盆花养在家里,然后我发现了他第一个bug。

那几盆花原本好好的,却没在他手里活过一个月。

沈寂抱着我,委屈地控诉那些花欺负他,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我也有些觉得那花罪大恶极了。

我亲了亲沈寂安慰他,等我们结婚前几天,我们重新去挑几盆回来,婚礼的时候由他亲手剪下来。

所以,婚礼前一个星期,我们驱车前往城郊的洛明花圃。

沈寂的同事告诉他那里的花特别好。

我和沈寂将花圃里所有的花都看了一遍,挑了最满意的六盆白玫瑰放进了车里。

归途一切顺利,我和沈寂的婚礼如我设计的一样温馨而幸福。

我捧着他亲手给我做的白色手捧花一步一步走向他,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不对,花为什么是红色的,漫天的红色,沈寂抱着我。

鲜红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是谁的血?沈寂!你要去哪?不要……不要丢下我……

“被告人陈某违规运输,醉驾,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情节严重……判处无期徒刑……”

白色,刺眼的白色,五年前,我也是这样从病床上醒来,没人告诉我沈寂死了。

但心口的剧痛和所有人的表情告诉我这不是噩梦,既然救不了沈寂,为什么要救我!

我疯狂的将手上的针头扯下来,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只要沈寂!

沈母冲过抱住我,在我的肩膀上大哭,她的眼泪滚烫,让我慢慢安静下来。

然后,我看见了那封沈寂留给我的遗书:

挚爱南禾,答应保护你一生,我恐怕要食言了,世间有万千美景,你要好好生活。

替我去看看,不许来找我,相信我,我的灵魂会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

沈寂有一笔漂亮的字,可遗书上的字断断续续。

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样的痛苦下给我写下的这些字,他让我好好生活。

他那么爱我,如果知道我过得不会该有多么难受。

所以五年以来,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是,沈寂,五年了,那些我们的过往。

我为什么还是记得那么清楚,如今你的名字被人提及,我为什么还是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剧痛。

“南禾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阿黎脸色满是担忧。我想告诉她我没事,但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医生做了所有的检查得出一个结论:

我失声是心理问题,建议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很健谈,但他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我,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沈寂。

去了三次,我不想再去,我定了一张去西藏的机票,写字告诉阿黎我要去散散心。

我态度坚决,阿黎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被我送上了回家的飞机。

我从公司辞职,一个人带着行李踏上了前往西藏的路程,圣洁的哈达,五彩的经幡,自由的风马,神圣的布达拉宫,热闹的拉萨街头,西藏真的很美,比我想像的还要美,西藏是我和沈寂计划蜜月旅行的地方,如今我一个人走完了这条路。

离开一个月,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或许一切都应该在五年前结束,沈寂,或许那天晚上那根刺向我的钢管应该穿透两个人的心脏。

你未完成我们共白首的誓言,所以也要原谅我没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

我编辑了一条给阿黎的信息,发送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

我告诉她,我还是喜欢她唤我嫂子,请她在我和沈寂的墓前放一束白玫瑰。

我将在我脖子上带了五年的求婚戒指摘下来戴在中指上,那半瓶安眠药会让我今晚有个好梦。

沈寂,我来找你。

番外:许旌白

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她说她是南禾的妹妹,想和我见一面,我们约在离公司很远的咖啡馆。

见到他第一眼眼,我就知道她不是南禾的妹妹,她是沈寂的妹妹,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沈寂,那是一个秘密。

沈黎给我讲了他们的故事,还给我看了沈寂的照片,希望我离开南禾的生活,我不理解,难道她要为一个逝去的人蹉跎一生吗?

所以我拒绝了沈黎,只是遮盖那双和沈寂相似的眼睛,我相信,南禾有一天会爱上许旌白。

事实证明,我错得离谱,生日那天我和南禾表白,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崩溃,意识错乱,昏迷,然后被120拉走,站在一片狼藉的包厢里,我想起沈黎那句话:

“任何人都可以爱她,但你的这双眼睛不会是她的救赎,只会把她推入地狱。”

我想和南禾说一声对不起,我站在病房外很多次,都没敢迈进去,我的出现只给她带来了伤害。

南禾从西藏回来,我终于再次鼓起勇气站在她家门口,可还没来得及敲门,沈黎就跌跌撞撞跑来,开门的手都在颤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从沈黎手里那个钥匙打开门,南禾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没睡醒一样。

我的对不起再也不会有人听见了。

在她和沈寂的故事里,我只是一个镜头都没有的背景板,可却得到了沈寂最重要的东西,他的眼睛。

二十四岁以前的许旌白是一个瞎子,出生便双目失明,我用二十四年终于等来了一双合适的眼角膜,手术过程中,我听见医生聊天:“他说他妻子最喜欢他的眼睛,所以要把这双眼睛留在世上陪着他妻子。”

就因为这句话,我对这双眼角膜的主人产生了无限的好奇,复明后的一天,我偷偷溜进医生的办公室,从上面看见了那个名字:沈寂

我曾问南禾:“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到沈黎那一天,我想起来了,复明那天,周围围着很多人,但光线还是有些刺眼,医生帮我摘下纱布,我下意识转头,再睁眼,我的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是隔壁床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南禾,或者可以说,沈寂的眼睛看见的第一眼是南禾。

南禾下葬的那一天,我看着墓碑上沈寂的眼睛,突然有些迷茫,从前每一次见到南禾,我都感觉心动,那样相似的两双眼睛,心动的究竟是我,还是沈寂。

(原标题:《巫山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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