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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吉林小伙偶然捡到一条“钥匙链”,却因此失去双腿和左臂

 

2006年的秋天,在吉林的一个小镇上,正在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

新娘温柔美丽,新郎英俊潇洒,但新郎宋学文那空荡荡的裤管和残疾的左臂,似乎在诉说着这对恋人背后的艰辛。

在10年前,宋学文还是一个身体健全的帅气小伙,偶然捡到的一条“钥匙链”,却让他失去了双腿和左臂,彻底改写了他的一生。

宋学文

一条精美的“钥匙链”

1996年1月5日清晨,19岁的宋学文像往常一样到厂区去上班,深冬的吉林风雪不断,道路上满是积雪。

宋学文一边搓着手一边赶路,经过公司4号裂解炉时,被路边的一个小光点吸引了注意力,他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条“钥匙链”。

“钥匙链”很漂亮,银色的链身在阳光下不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是谁的钥匙链丢了吗?宋学文把小链子放在手心,不停地张望着,看有没有人来找,还问路过的行人是不是对方掉的。

眼看着上班时间就要到了,却没有人来认领,宋学文就随手把“钥匙链”放进了右边膝盖处的裤兜里,打算等下班了再来问问。

此时的宋学文还不知道,他捡到的不是什么“钥匙链”,而是“魔鬼链”!

宋学文是一名管线工,刚开始工作没多久,他突然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右腿也有些刺痛。

因为是高空作业,为了安全宋学文立马停止工作,起初他还以为是重感冒,到了中午就和公司请了个假,回到宿舍休息。

头晕到几乎站不稳的宋学文吃了点药,把工装裤脱下来往床下一扔,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躺了几个小时后,宋学文感觉越来越难受,开始呕吐不止,右腿刀刮一样疼,精神恍惚,虚脱到站不起来的他从6楼的宿舍爬到了5楼的值班室里求救,值班人员赶紧打电话请示领导。

领导很快赶到了宿舍,看到宋学文的状态后也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宋学文有气无力地回答:“应该是重感冒,我已经吐了一天了,实在是顶不住了。”

宋学文讲述当年的情况

领导赶忙扶着他帮忙穿衣服,打算送他去医院,刚把地上的裤子拎起来,领导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情,表情十分凝重,很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在工地上捡到什么东西?链啊、球啊之类的小东西?”

精神恍惚的宋学文仔细想了一下说:“有,我好像捡了一条钥匙链,就放在裤兜里。”

领导一听,大惊失色,一下子把那条裤子甩开:“坏了!你捡的哪是什么钥匙链!那是放射源!”

放射源?什么放射源?

宋学文还没明白领导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被稀里糊涂地送往了医院。

一路上,领导和他解释说,那条银色的链子有一枚火柴头大小的物体,是放射性物质铱-192。

吉林化工集团用它来进行工业管线探伤,就好像人体做X光一样,可以检查管线焊接的情况,但由于工作人员太过粗心,操作失误,又违反了操作程序,导致其脱落并遗失在施工现场。

可能正是宋学文捡来的这条链子,导致他出现这一系列的身体反应。

90年代的中国,普通民众对核辐射还很陌生,宋学文也不太明白,但他觉得,既然已经弄清楚了病因,那就能对症下药,应该很快就能治好了吧?

送他去医院的同事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有了解铱-192有多危险的领导愁眉不展,他看了看满怀希望的宋学文,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

而之后在医院的检查也证明宋学文想得太天真了。

“我曾想过一了百了。”

在当地医院做过一系列检查后,医生们压根没听说过此类病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做一些常规的治疗,挂上葡萄糖,继续观察。

宋学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呕吐不止,右腿肿胀,最后陷入了昏迷。

公司把宋学文紧急送往了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 307 医院,那是当时全国唯一的放射病治疗中心。

送到307医院时,宋学文的双腿和双手都有肿胀,最严重的是右腿,已经肿得比原来粗了两三倍,只能弯曲着,上面还布满水泡,十分吓人。

接收宋学文的是国家核事故医学应急专家咨询组成员,王桂林医生,在看到宋学文的伤势时王医生就皱起了眉,拿到检测报告后更是悬起了心。

正常人接受的辐射量应少于0.5Gy(Gy是一个国际单位制导出单位,是物理量“电离辐射能量吸收剂量”的标准单位。),如果一次的受照辐射量超过1Gy,就会造成急性放射性损伤。

而宋学文的全身受照量却是2.9Gy,最靠近放射源的右腿最大吸收量甚至达到了3738Gy,在当时,他是中国首例核辐射案受害者,也是受核辐射伤害最严重的人。

没过几天,宋学文最靠近放射源的右腿迅速病变,甚至危及全身,专家组经过讨论后决定进行截肢。

这天下午,宋学文正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时,王医生走了进来。

病房里的宋学文

医生走到宋学文面前看了看他的腿,突然问了一个很不搭调的问题:“小宋啊,你会下象棋吗?”

宋学文听到后,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就说自己会下,但技术一般。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知道丢车保帅这步棋吗?”

宋学文一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王医生,您要说什么,您就直说吧,我能接受。”

听到这话,王医生愣了一下,靠在门边的小护士一下就哭了出来。

王医生也不再隐瞒,把所有的病情以及治疗方案都一一给宋学文讲解了一遍,宋学文听到要截肢后,沉默了许久。

王医生心里也很不好过,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在他走到门口时,身后的宋学文轻轻的说:“医生,能保住就尽量帮我保住吧,毕竟我还年轻。”

王医生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小伙子,沉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3年时间里,宋学文一直在这家医院里接受治疗,期间经历了7次大手术,小手术无数次。

“哪里病变切哪里”,为了保命,他被依次截去了双腿,左手前臂,右手除了中指完整,其它指关节也被一一截去。

宋学文依旧记得,在截第二条腿的时候,他的母亲哭成了泪人,在照顾他睡下后,母亲在病房门口哀求医生,能不能把她的腿切下来换给儿子,他还年轻。

而病房内听得清清楚楚的宋学文用嘴咬紧了被角,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除了痛苦的截肢外,还有那漫长而折磨人的愈合期。

受铱-192的辐射影响,宋学文体内的白细胞数量急剧下降,正常人的白细胞是4000~10000,他体内的白细胞数量远不及正常水平,最低时曾降到了650。

白细胞是人体内的“战士”,与病菌做斗争,可宋学文体内的“战士”却几乎全军覆没,再加上核辐射的影响,伤口始终无法愈合。

医生就只能清理掉坏死的肉,把纱布塞进伤口止血,这期间不能上麻药——脆弱的伤口经不起麻药的刺激。

宋学就只能硬扛着,床褥里的棉花都被他揪掉不少,每次换完他都疼得全身是汗,双眼发黑。

换药的时候,宋学文总会把所有的家人朋友都赶出病房,不想让他们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年轻时的宋学文

在医护人员的努力下,终于把宋学文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他也从一个健康人,变成一个双下肢高位截肢、左前臂中段截肢的残疾人。

除此之外,宋学文患上了放射性白内障、全身骨质疏松、染色体病变等疾病,他甚至没办法拥有一个孩子。

病痛的折磨,家人的眼泪……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想到未来将会遭受的冷眼和嘲笑,宋学文甚至想要一了百了。

他还设计了一个自杀的方案,只需要10分钟的独处时间就能永远地解脱。

可看出他情绪不对的医护人员和家属交替着,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母亲也总是抱着他给他加油打气,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在医生和家人的鼓励下,宋学文放弃了“自杀计划”,伤势基本控制住后,时隔3年,他再次呼吸到了医院外的空气。

宋学文每天都要吃很多药

打错电话,遇到对的人

宋学文受伤前体重有109斤,而治疗后只剩下50多斤。

变成残疾人的他只能终身与轮椅相伴,无法自理,连基本的吃饭穿衣都需要父母的帮助。

失去生活希望的宋学文开始整日闭门不出,连照到窗子上的阳光都让他觉得刺眼。

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凑钱给他屋里装了一部电话,用来和以前的朋友、同事们联系,希望儿子能开心些。

电话安装好后,宋学文确实很高兴,第一个电话,他打给了住在隔壁的小学老师。

接到宋学文的电话后,这位年近半百的人民教师痛哭出声,老师一直都记得这个在班上调皮捣蛋的小男孩,还记得他曾经在阳光下奔跑欢呼的样子,可转眼间就物是人非。

原来宋学文受伤的事情已经在当地传遍了,听着电话那边老师的哽咽,宋学文突然意识到:他把他的痛苦强加给了别人。

从那以后宋学文不再给认识的人打电话,不想把自己的痛苦也带给别人,同时他也开始对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厌倦。

就在这时,一个打错的电话,给他黑暗绝望的人生照进了一束光。

1998年12月24日凌晨5点,万念俱灰的宋学文盯着桌上的电话发呆,突然有一种想打电话的冲动,是谁都好,他就只想和对方说说话。

他点开免提,用唯一完好的右手中指胡乱地按出了一组电话号码,本以为会是空号,却没想到打通了!

宋学文吓了一跳,刚想挂掉,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喂?你找谁呀?”

宋学文抓起话筒,大脑一片空白,急忙做了个自我介绍。

女孩很有礼貌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在这紧要关头,反应过来的宋学文大脑飞速运转,迅速编了一个理由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没有人祝我生日快乐,就想打个电话找人聊聊天。”

“这样啊。”女孩笑了起来:“那我祝你生日快乐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期间宋学文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女孩知道了他刚才撒了谎。

宋学文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撒谎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

却没想到女孩说:“我早听出来啦!”说完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打错的电话,遇到了对的人

自那以后,两人开始保持联系,以前的宋学文非常厌恶第二天的到来,现在他会期待太阳升起,收拾整齐坐在电话前,等待着铃声响起。

女孩名叫杨光,在当地一家医院做财务工作。这一次无意间的通话,让两个年轻人的心连到一起,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一次,宋学文告诉杨光,他是一个残疾人,却没有告知伤残情况,杨光也没有追问,只是鼓励他要努力生活,宋学文也从杨光的话语中汲取了面对生活的勇气,身体也逐渐好转。

1999年1月17日,杨光告诉宋学文自己第二天来看他,怕吓到女孩,宋学文吞吞吐吐的告知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本以为女孩会退却,第二天,宋学文正坐在家中看着电话发呆时,杨光却手捧着鲜花出现在了门口。

两人终于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随着深入的交流,宋学文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温柔的女孩,杨光的眼中也填满了这个男孩的身影。

杨光(左)宋学文(右)

1999年,春节过后,宋学文又到了要到北京复查的日子,杨光知道后打算陪他一起去。

出发前,杨光和母亲坦承了和宋学文的感情,母亲沉默了一下,抱了抱她说:“爱也是一种责任,要是你考虑好了就去吧。”

3月8日,辞掉工作的杨光陪着宋学文一起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在走进车厢的那一刹那,杨光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一种责任,一种要照顾身边这个男孩一辈子的责任。

在火车的鸣笛声中,杨光非常严肃的看着宋学文说:“学文,你知道从我踏上火车的这一刻开始意味着什么吗?”

此时两人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宋学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去奢望,于是谨慎地回答:“我知道。”

杨光继续说:“这意味着,以后我们的命运将连在一起。”

说完,她与宋学文的手紧紧相握,两颗彼此吸引的心终于靠在了一起。

电影《站起来》剧照

守得云开见光明

2000年1月15日,宋学文将单位告上法庭。为了打这场官司,两人在北京度过了非常艰难的时光。

两人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屋,一边复查一边跑官司。每天早晨,杨光就推着宋学文出发坐车,先把轮椅送上车,再把宋学文背上去,要到楼房里时,杨光还要一路背着他上楼。

宋学文有尿急的困扰,杨光就在包里随身带一个塑料瓶给他应急,一想到女孩包里装着自己的尿瓶,宋学文就充满了愧疚。

几个月过去了,他们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杨光想去打工赚钱,可负责人一看她身边还有一个要随时照顾不能离身的宋学文后,纷纷拒之门外。

走投无路之时,宋学文甚至想要去乞讨,被杨光制止了,她心疼宋学文,不愿意让他受这个苦,就找了个给人织毛衣的活,一件能挣50元,她就日夜不停地织起了毛衣。

2000年11月16日,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终审判决:被告赔偿宋学文 48万元。

拿着这笔钱,宋学文和杨光都十分激动。他们先把宋学文借用的医疗费、律师代理费等还清,再给宋学文做了一副假肢后就只剩下了8000元。

安装好假肢,本来需要3个月的时间去训练,意志力坚强的宋学文只用了20多天就能够站立行走。

当这对恋人生平第一次站着面对面拥抱的时候,两人都止不住泪水的流淌……

回到家乡后不久,宋学文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变好,回顾自己短短几年里所经历的一切,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写一部小说,把自己的所遭受的苦难以及拥有的美好爱情记录下来。

杨光对他的想法举双手赞成,于是从2001年8月起,宋学文开始了艰难的文章创作。

他坐在电脑前,用右手上唯一完整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键盘,没有写作基础的他写得很艰难,还因为长期的伏案生出了褥疮。

宋学文艰难的创作着

2003年8月底,宋学文靠着这一根手指,历时两年,敲出了36万字的小说。

小说最初的名字叫《面对》,宋学文把书稿投给了好几家出版社,却没有任何消息,直到2004年4月,宋学文把这件事告诉了曾经参加过的央视节目的主持人张越。

在张越的帮助下,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接下了这份书稿,快速审完,压缩成了32万字,书名改为了《生死链》。

2004年7月,宋学文的自传体纪实作品 《生死链》出版发行,首印8000册很快脱销,他的悲惨遭遇、和杨光的爱情故事引起了读者的强烈反响。

《生死链》被评为“新世纪痛苦文学代表作”。宋学文拿到第一本样书后,用钢笔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郑重地送给杨光。

小说《生死链》

天人永隔:这一生有幸让你爱过我

2006年9月30日,宋学文和杨光结束了8年的爱情长跑,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礼现场一只巨大的气球腾空而起,下面的条幅展示着对杨光的爱意,坐在轮椅上的宋学文也高声喊着:“杨光,我爱你!”

美籍华人导演敏卉听说了宋学文的故事后深受感动,把他的故事改编为了电影《站起来》,还邀请了宋学文来当主演。

电影上映后,观众们都被宋学文和杨光之间的绝美爱情所打动,还有许多人来邀请他们参加活动。

宋学文和杨光

夫妻俩不在乎名利,只想回家过好自己的小日子。2008年的春天,宋学文回家看望父母时,发现村里的孩子们在路边玩耍,小脸被冻得通红,身上全是泥印子。

原来,村里没有幼儿园,这些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们无处可去,家长要忙农活也无暇照看,就只能在村里到处跑。

回家后,夫妻俩一合计,不如办个幼儿园,让孩子们能有人照看,两人也有事情做。

7月1日,和人借了几万元后,两人在蛟河市松江镇爱林村办起幼儿园,杨光担任园长,宋学文就负责打扫园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行动不便的宋学文会做一些清理的工作

夫妻俩真心喜欢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饭菜是最好的,玩具是最新的,两人因此负债累累,却毫无怨言,只觉得孩子们过得好就好,他们也相信生活会越过越好的。

或许是两人的善良获得了回报,医院曾诊断宋学文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在2015年,一个可爱的孩子降临到了这个小家。

生产前,两人十分谨慎地做了各项检查,确认核辐射对腹中胎儿没有影响,才继续妊娠。

儿子的到来也加大了家里的负担,为了让妻儿能过得好一些,宋学文和别人请教后,在微信上卖东北大米,一个是为了增加点收入,另一个是为了宣传家乡的特产。

杨光却十分心疼宋学文,这20多年来,核辐射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他的身体常常会出现疼痛,免疫力也不好,唯一完好的手指也时不时地出现溃烂。

但宋学文却说:“我知道我的肩膀不健壮,但我想扛起这个家,也想给儿子做个榜样。”

2016 年的 12 月 13 日,宋学文出现大量吐血症状,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他被诊断出患有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胃肠道出血等多种疾病,尤其是肝硬化导致门静脉曲张,很容易导致急性大出血,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了他。

杨光急得直哭,宋学文却觉得,当初医生曾诊断他或许活不过20岁,他如今已经40多岁,已经算是赚了,但他不舍得妻儿,还想要和死神搏一搏。

宋学文与妻儿

2018 年 1 月 21 日,宋学文在社会各界帮助下,入住北京 307 医院,出院后的宋学文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工作起来更加卖力。

杨光也不再阻止宋学文,她知道,爱人正在和死神赛跑。

2019年4月23日,杨光突然接到了和丈夫外出工作的工友的电话,说宋学文要不行了。

她急忙赶到了工地上,却没能见到爱人最后一面,抱着已经闭上双眼的宋学文,杨光哭得撕心裂肺。

宋学文离开了,但他的爱还在,曾经的美好回忆,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化为了对杨光的鼓励和动力,支撑着她,走向光明的未来。

宋学文和儿子

结语

有人说,宋学文当初不捡那条链子不就没事了吗?话虽如此,可我认为不应该去讨论宋学文该不该捡,反而应当思考:

如此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人们的工作生活区域里?

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东西能随便“捡到”?

宋学文艰难地握住儿子的手

现在全国放射源使用单位有上万多家,在使用放射源超10万枚。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年5%~10%的速度增长,使用得当能为这些企业带来不少收益。

一旦出现问题,只要遗落一枚就有可能夺走数个生命。可能是树下下棋的老爷爷、可能是上学路上的孩子、也可能是在路边长椅上休息的行人……

如果没有反思,没有警醒,每一个普通人,都有可能成为“宋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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