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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小说|不会撒娇也没关系吧

 

不会撒娇也没关系吧

孔一涵没有料到,自己明明已经躲到了公园里的老年活动区,可还是被顾卓奕风风火火地找到,只见他站在一排扭腰机旁边,双手叉腰,离老远便冲她大喊:“孔一涵,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初春的上午,天气晴朗,空气格外舒爽怡人,公园里的绿地刚被修剪不久,因此散发着一股浓郁且混杂着泥土气味的青草香,让人心绪安宁。

可顾卓奕的大嗓门却打破了这种宁静,正在公园里卖力锻炼的爷爷奶奶很自然地将目光落在孔一涵身上,让她不免有些难为情,赶忙低着头快步走到徐洋面前:“公共场合,你瞎嚷嚷什么啊!”

顾卓奕不以为然,双手抱在胸前,嘴巴一歪:“你少乱扯,咱们班集体出来春游,大家都在干活,就你跑出来偷懒,还学生代表呢,像话吗?”说话时,“学生代表”四个字,咬得极重。

孔一涵看着他,一张黝黑深刻的脸,短短的平头,怎么看都应该是一副憨厚腼腆外加粗线条的内里,可偏偏,这人空长了一张好人脸,其实狡黠又小气,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新生联欢会,孔一涵因为成绩优异被选为新生代表,负责一段简单的发言和下一个节目的报幕工作。发言结束,她看着眼前那张手写节目单,中规中矩地念道:“下面请欣赏架子鼓表演,表演者:顾单奕。”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黑衣黑裤的男生黑着脸在她身边走过,他上台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家好,我交顾卓奕,不是‘孤单奕’哦……”

后来,孔一涵去找他道歉,特地拿着那张书写凌乱的节目单,她清楚地记得,顾卓奕当时满不在乎地冲她挥挥手,阳光之下咧着一口白牙对她说:“没关系啦……”让她以为那件事就此掀过,却没想到,从那之后学校根据各班级实际报到人数做了调整合并,俩人竟成了同班同学,且顾卓奕动辄便来找她的麻烦,比如他经常到孔一涵负责审稿的校广播站投诉,直指广播内容老套无聊,建议改革创新,多发吸引人的内容;还比如他总是在她轮值打扫操场分担区的时候,检查得格外严格,哪怕分担区里有一颗瓜子皮没捡净,他都会语重心长地跑来告诉她:“同学,做事要认真呐!”

俩人同为班干部,顾卓奕的行为虽然挑剔,但从职责层面来讲并不过分,可孔一涵还是能断定,他种种表现,就是在针对自己。

包括这一次。

春游野餐的活动是顾卓奕提出来的,孔一涵对这种集体户外行动向来没什么兴趣,只是没想到,表态环节全班所有人都举了手,孔一涵惊讶之余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后来,她知道,大家之所以全票同意这次活动,是因为顾卓奕早在私下里逐个做了工作,承诺野炊所需的零食饮料全包,保证大家吃好玩好。

孔一涵回想起顾卓奕身上一水儿的名牌,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太了解有钱人的世界,因为她怎么也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如此看重这次野炊活动。

她也不懂,为什么他要把已经躲起来的自己给薅出来,塞到同学们中间,以偷懒的名义,罚她当众表演才艺。

“唱歌不行,技术含量太低,跳个舞或者讲冷笑话变个魔术什么的,反正,你得选一个!”顾卓奕站在她旁边吆喝,很快便引起阵阵起哄,孔一涵一直知道顾卓奕在班里人缘不错,却不曾想号召力已经达到一呼百应的程度,讶异之余不免有些懊恼,自己向来内敛低调,不想引人注目,他却偏偏将她置于窘境,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众人欢腾之下,孔一涵愈发觉得手足无措,脸也涨得通红,整个人一边向后缩躲一边支支吾吾地摆手:“那些,我都不会呀……”

“给我们出个谜语也行!”身后有女生将她推回来,提出新的方案来。

孔一涵知道,这是大家好心想给她解围,只是,她此刻并没有心情感激这份好意,她满心满眼都怨巴巴地看着顾卓奕那个兔崽子,如果不是他,自己何必要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就是表演个节目,你这是要哭出来了吗?”事实证明,顾卓奕的良心还没有坏透,感受到孔一涵的无奈和委屈,主动挡在她前面跳了一段女团舞,惹得大家尖叫欢呼,气氛高涨到极点,紧接着,班长提议所有人分组布置餐布,众人立刻四散忙碌起来。

可是,就在孔一涵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埋头布置餐布的时候,却见顾卓奕那个家伙又阴魂不散地凑到她旁边来,一屁股坐在她只打开一半的餐布上。

“好啦,你去找女生们拍照去吧,这里我来弄。”顾卓奕指了指草地上姿态各异的身影,虽然班长给大家分了组,可女生们都像是约好了一样,一听说要干活就全部退散,留下一群男生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只是,转念一想倒也释怀,自己班的女生,当然是要班上的男生来宠,啥也别说了,动手吧兄弟们!

也就在这时,顾卓奕看到了一个人默默劳作的孔一涵。

今天的主题虽是野餐,但并不开火做饭,布置餐布也没有很辛苦,可顾卓奕还是觉得,这个孔一涵有点过分拘谨了。

她看着青草地上一个一个蝴蝶一样欢快明朗的少女,眼里似乎涌动起一股波澜,但却并不是向往,而是……黯然?

孔一涵收起一脸黯然和伤心,换成冷冷的决绝与淡漠:“不用了,我不喜欢拍照。”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掀了掀被顾卓奕坐定的餐布:“起来啦,我要把这个铺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孔一涵不禁回想起顾卓奕对她说的话。

“你这个人……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有男生过来帮忙,让你不要动手了,就乖乖听话,像别的女生一样开开心心去玩耍不好吗?刚才也是,不想表演的话,撒个娇耍个赖,哪有人会真的跟你计较,可你倒好,什么也不说,就只会气鼓鼓地较劲……”

是呀,女孩子嘛,总是温柔一点才更讨人喜欢,哪怕那份温柔是装出来的,骨子里藏着狡猾和任性,可只要脸上笑盈盈,也不会有人去戳穿那笑意背后的真相。

偏偏,她孔一涵不是那样的女孩,她生硬笨拙,又孤僻倔强,既不懂得跟异性之间的相处之道,也不像其他同龄女生那样松弛爽朗,甚至,还有些自卑。

孔一涵不自觉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鞋底已经褪漆的鞋子,还有身上万年不变的格子衫和牛仔裤。没有人知道,这是她除了校服以外,唯一能穿得出去的一套衣服,之前总不愿意参加课外活动也是因为这个,她曾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她从来不买新衣服吗?”那种全身神经都被敏感刺痛得自卑又羞愤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所以,她今天才会在集合以后,一个人跑到老年活动区去发呆,想着是不是只要离人群远一点,就不会听见那些狭隘刻薄的评头论足。她哪里想到,自己会被顾卓奕那个混蛋叫过去,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险些让他下不来台!

虽然他后来帮她解了围,还跟她说了那么一通看似清醒的道理,可孔一涵并不感激,只是觉得疲倦,推开家门换了鞋,准备回卧室的时候路过爸爸房间,只见他正坐在写字台前,对着窗口头也不抬地捣鼓面前的琐碎零件,专注痴迷的样子近乎虔诚,孔一涵心绪复杂地停在他门前足有一分多钟,他都没有发现。

听说女孩起初的安全感源自父亲,与父亲的关系越亲密,与异性相处时就越有底气,甚至将来谈恋爱的时候,也不会因为缺乏爱与关注稀里糊涂地陷进低质量的情感中无法自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孔一涵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恋爱了。

打从她记事起,爸爸就一直热衷制作手工飞机模型,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坐在书桌前,很少与她沟通交流,父女间感情生疏,但那时候妈妈还在,有她在俩人之间维系,一家人倒也融洽平静,可后来妈妈生病去世,爸爸备受打击之余,将生活仅剩的信念投入到制作飞机模型之上,与她之间的关系,比从前的生疏更显冷漠。

孔一涵却从来没有怨恨过爸爸,她一直知道,当初妈妈生病,他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背了许多债,工作也因为请假照顾妈妈丢掉了,但他从没想过放弃,一直以顶天立地的姿态尽着丈夫的职责,后来他沉浸在制作模型,一来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热爱,二来,他没日没夜地工作,是为了多卖出一些模型,好早日还债。

可是这天,看着自己的一身寒酸、顾卓奕的那番话、公园里那些美好可爱的女生们,孔一涵忽然觉得,有些厌恶眼前的一切。

是的,厌恶。

刻意大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咣咣”两声,开门关门,孔一涵一头扎到床上。

隔天,孔一涵上学,离教室老远就听见顾卓奕扯着嗓门跟大家交流昨天的春游活动,明明是全班同学都参与过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挖出那么多新话题。孔一涵几乎是踩着众人附和的哄笑声走进教室,前脚刚迈进来就被顾卓奕眼尖发现,坐在人群中央无比高调地招手道:“孔一涵,你来啦!”

孔一涵状态不佳,或者说就算状态良好也没他那么鸡血昂扬,淡淡地冲他“嗯”了一声便无精打采地走回座位。顾卓奕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待在人群中央舌灿莲花,光芒万丈。

世界上,怎么会有精力如此旺盛,精神永远亢奋无敌的怪物呢?

这个怪物,在早课结束以后,忽然像个腼腆小媳妇一样凑到孔一涵面前,又是抓头又是揉鼻子,扭扭捏捏的样子十分古怪。

孔一涵终于没忍住,皱着眉头问他:“你,有事吗?”

“没事!”他无比做作地摊手耸肩,看着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孔一涵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底沉着一层厚厚的不耐烦。

顾卓奕左顾右盼,干脆一屁股坐在孔一涵前座,回头拧着身体跟她面对面,假装不经意般笑嘻嘻开口:“咱们乐队申请排练室的事,你们广播站那边,知道吧?”

孔一涵眼珠一转,想起这么个事来,顾卓奕跟同年组的几个男生组了个乐队,名字好像叫……Pure Prince(纯真王子我的天!),听说最近正在向文娱部申请排练室,本来跟自己所在的广播站没什么关系,可之前因为顾卓奕的投诉,广播站可能要面临停播整顿,大家需要花更多时间讨论沟通,也向文娱部申请了办公教室。

申请办公室的提议是孔一涵发出的,看来这个举动无形中干扰了顾卓奕,让他们乐队的申请变得没那么顺利。毕竟,文娱部也不是什么富户,哪有那么多空房间。

孔一涵忽然有些开心,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的举动竟然挤兑了一把顾卓奕,便笑着对他说:“你说教室的事啊,莫急莫方,要相信组织,我们广播站有的,你们乐队也会有,耐心等待就是了……”

幸灾乐祸的话音刚落,就见顾卓奕忽然激动地站起身来:“没错,大家共属文娱人,本就是一家人,看来,从今往后,咱们要经常碰面啦!”顿了顿,眼睛一亮:“要不,下午放学我请你吃麻辣烫,顺便商量下广播站和乐队轮流使用教室的时间?好吧就这样那我们就说定了!”

说完,旋风一般,从孔一涵面前刮走了。

孔一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先前高兴得有点早,文娱部已经重新下了通知,要求先前分给广播站的办公室,更改为与Pure Prince乐队共用,使用时间由双方共同协商。

晚上果然被拉去吃麻辣烫。

孔一涵当然是不想去的,可还没等她溜走,人已经被顾卓奕拦住,不由分说地扭到了学校外面的小摊上。

“有男生说要请你吃东西,你就告诉他自己喜欢吃什么,大大方方地吃,最好帮他递一递纸巾,这样他下回还会想要请客。不要什么也不说就默默消失掉,这样你不仅损失了一顿饭,还会损失很多跟男孩子一起吃饭的机会。”

一进门,顾卓奕就把夹子递给孔一涵,自己端着盆,一边用眼神催促她选菜,一边再度化身情商导师,在一旁循循善诱。

孔一涵没有说话,却默默地往锅里添了两颗墨鱼丸子和一把紫甘蓝。顾卓奕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可是,为什么呢?”等菜的时候,看着顾卓奕顺手将她选好的橙汁拧开,递到她面前,孔一涵还是没能忍住,一脸疑惑地冲他发问。

“嗝……”对面的顾卓奕刚喝下一大口可乐,被顶出了舒服的嗝,一时没回过神来,耍宝似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为什么?”

顿了顿,看着孔一涵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开始正经起来:“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孔一涵点点头,又摇摇头。除了这些,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是她?

到底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呢?

顾卓奕低下头,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罐,里面的气泡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回忆也飘回了与她的初次相识,那场新生联欢会,他与她都在后台,他很快与众人打成一片,她却始终一个人坐在角落,十分安静,身上散发着一股清冷而温和的气质,像一根笔直清脆的竹,让人印象深刻。

而当她走上台讲话的时候,整个人又仿佛变了一番模样,还是那根竹子,却挺拔坚定,好像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折服。

讲话结束,她报幕退场,脸上又露出了另一种神色,局促、紧张,又无措。

顾卓奕从没有见过这么矛盾的女孩,时而优雅自信,时而安静淡然,时而慌乱不安。而他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她因为念错名字的事来找他道歉,表情郑重得不像话,在她低头的时候,他注意到她脚上那双掉了漆的鞋。

顾卓奕在心里斟酌许久,也没有想好要如何开口。也许,体现真诚的唯一捷径,就是,拿出相同程度的诚意。

他抬起头,深深地提起一口气来,才开口道:“我穷过,也孤独过。”

只有体会过贫穷,才知道因贫穷而导致的自卑和敏感有多么沉重和压抑,那不是鸡汤偶像剧里说几句“一切都会好起来”就能改善的窘境,也不是敞开心扉接受帮助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

更何况,有时候弱者更擅长逃避,而贫穷的姿态大多不好看,没有人愿意敞开自己。

顾卓奕小时候,父母承包的工程出了问题,家境一直落魄,直至三年前才将债务还清,生活开始好转起来,人也慢慢洗去了从前困窘时的影子,变得阳光开朗。遇见孔一涵之后,他如同看到从前的自己,他太清楚她的逃避和闪躲,也明白她心事不愿被戳破的隐匿,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关心她,温暖她。

就像曾经,尽管身处潮湿畏缩的角落,他也曾希冀,可以有人穿过他的敏感和脆弱,温柔而善意地来到他身边。

也许是热气腾腾的麻辣烫端上桌,搅乱了俩人之间渐渐微妙的气氛;也许是顾卓奕刻意斟酌的语气和措辞着实真诚,总之,向来在任何人面前都习惯局促无措的孔一涵,听完了他的故事,竟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

顾卓奕讲完自己的事,小心翼翼地望着孔一涵,生怕她曲解自己的心意,加重语气强调:“无论如何,我知道自己以前的做法有些一厢情愿,但请你相信,我的靠近没有企图,我的关心与怜悯无关,我想跟你做朋友,是因为你聪明又漂亮,还很有才华……”

这段话的上半句没毛病,下半句就让人有点不自在了,孔一涵瘪了瘪嘴巴:“聪明和漂亮……倒也算是事实,只是,‘有才华’这个,好像过分了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算是为了哄她开心,也不用这么客气,他刚还说自己无比真诚,怎么自己忽然就虚伪起来了?

“我当然看得出来,广播站的稿子都是你编审的吧,我觉得都很好啊,每一篇都很文艺,又有腔调,如果不是喜欢看书的人,选不出这么好的稿子,所以说你有才……”顾卓奕言之凿凿地举例说明,可说到最后,却俨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所以,你举报我们广播站内容老套无聊,其实是睁眼说瞎话?”孔一涵抓住重点。

“一涵呐,麻辣烫再不吃就凉了,你的墨鱼丸子看起来好好吃呢!”某人急忙打岔。

美食当前,孔一涵懒得跟他计较,掰开筷子相互搓了搓,冲他努努嘴:“你,麻油递我!”

吃完了饭,俩人走出小摊,在车站分别时,孔一涵本想跟顾卓奕说一声谢谢,可羞赧的本性又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直至公交抵达,那两个字也还是没有说出口。

顾卓奕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一样,赶在她迈进车子以前,一声冲她喊了一句:“明天见啦,孔一涵同学!”

声音引来不少乘客的侧目,孔一涵略带嗔怪地回头瞪了那男孩一眼,心里却应了句:“嗯,明天见。”

依然是那条回家的路,却因为心境不同,昨天是阴云密布,今天是万里晴空。

其实,除了一声谢谢,孔一涵还想跟顾卓奕说的是,有些事情,他只猜对了一半。

她的贫瘠,不单单是因为物质条件的贫穷,还有,跟爸爸之间匮乏的亲密度。

或者,比起前者,后者才是让她更加隐隐作痛的地方。

她已经懂事,既明白爸爸从前的担当,也清楚他现在的忙碌是为了什么。她只是希望,爸爸能在工作的时候,少一些缅怀,多一点目光在她身上,她不在乎有没有新鞋新衣服,她只希望能跟爸爸多一些交流和互动,家里增添一些温度,不那么冷冷清清。

或许,顾卓奕的出现已经给了她启发,他说想要什么就可以提出来,那如果想要爸爸的关心,想跟他多说几句话,想让他歇一歇,是不是也可以主动争取?

孔一涵这样想着,便提前一站,到菜市场下了车。

回到家,看着好像与书桌融为一体的爸爸,孔一涵鼓起勇气,过去敲了敲门。

“爸,我今天在外面吃了麻辣烫,味道还不错,我买了材料回来,给你做一份尝尝,怎么样?”

孔父缓缓抬头,露出一脸疲惫,缓缓道出一句:“好。”

“那,在我做好之前,你停下来歇会儿吧!”孔一涵努力软下口气,补了一句:“好不好嘛……”

首次撒娇,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想,一回生两回熟,总有炉火纯青的时候。

还有爸爸,尽管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可他还不是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孔一涵坚信,生活会好起来的。

作者|林潮汐 公众号搜索:龟心似贱。获取更多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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