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皎然争腊雪,只将孤艳付幽香
寒冷冬天,万物凋敝。唯有腊梅凌寒独开,不失刚烈地与严寒周旋。
小小的花朵,不惧凛冽的朔风,星星点点散落在清瘦的枝干上,有的含苞,有的怒放,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仿佛国画一般,满是意境与雅致。
进入腊月,天寒地坼,它们反而开得最是热烈,不再是渐开的气势,而是呼啦啦挡都挡不住地盛放。
鲜活的生命总是让人怜爱不已。路过的行人大多都会驻足欣赏片刻,或是掏出手机随手拍下几张,甚至有人会忍不住凑近去深呼吸一口。
可是腊梅的香气很是特别。如果你刻意走近去嗅,似乎又闻不到什么,离它稍远一点,反而暗香缕缕,令人陶醉。
腊梅,古称黄梅,因花瓣盈润如蜜蜡,自北宋始称蜡梅。由于其吐蕊飘香正值农历腊月,民间又称之为腊梅。更有雅人称之为“蜜房”,留下“蜜房做就花枝色,留得寒蜂宿不归”的妙句。
古往今来,爱梅者甚多,咏梅者亦甚多。因腊梅与梅花的花形、花期及花香都极为接近,文人诗中的“梅”,到底指腊梅还是梅花,很多人会傻傻分不清楚,更是有人将二者混为一谈。
但是,那又何妨?它们有着相同的气节和品格:一样的冰清玉洁、坚韧不拔;一样的傲霜斗雪、铮铮铁骨。
“不肯皎然争腊雪,只将孤艳付幽香。”腊梅的香,不带世俗,没有烟尘气,它香得清冽幽远,沁人心脾。当你在温暖的室内待久了,稍一开窗,瞬间被霜风打了个激灵时,趁机而入的腊梅香气,定会让你惊艳不已,忍不住发出感叹:“可真是香啊!”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冷艳幽香的腊梅花,是沙漠驼铃,是荒山凉亭,是久旱见雨,是春的伏笔,为沉寂的冷冬增添了惊喜,带来了暖意。
每年腊月,不少花农便将含苞待放的腊梅捆扎成束,放置在背篓中,或是把脱落的花朵穿成串握在手上,沿街吆喝售卖。
每次经过,我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挑选几枝。
我要的是几朵半开,多数是花骨朵的,这样就可以在满水的花瓶里养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是全开的,香气虽浓,但不过几天就干枯了。花骨朵的腊梅,最好也是要在家里养着的。像长了一双脚,随着年岁临近,一点点的膨大,到缓缓开放,迎接渐来的春天,等待着新年的开始和祝愿。到那时,便真应了“山居岁晚闲无事,插了梅花便是年。”
张爱玲说:“我喜欢一切无叶的开在枝干上的花。”新春将近,愿你在寒冷的冬季与腊梅不期而遇,也能有心,好好去品!
何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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