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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种石榴

 

好几年前的秋天,我去汉口江滩的花鸟市场溜达,见那种种在小盆中的石榴,其上还长着几颗小果果,小巧可爱,很是诱人。于是购得一盆,开心地回家。

把这盆石榴摆放在客厅飘窗的大理石台上,这里阳光充足,最适宜其生长。

我还换了一个稍大的黄色陶瓷花盆,其上绘有墨绿的兰草,与石榴树相映成趣。

春天,这石榴树长满小叶子,不觉间开出一朵朵的小花,红色喇叭形;夏天落花结果,每年都结五六颗,长成也就如鸡蛋大小;到了秋冬,叶子渐渐落尽,只有那几颗果果挂着,煞是喜人。

这石榴果能看不能吃,纯属观赏之物。每每躺在摇椅上,我会盯着这盆小树出神。它虽然小巧,却也每年一次轮回,历经春夏秋冬;特别是那小果,悬于枝头,彰显着收获,弥散着吉祥气息。那果果虽不能吃,却生出一股力量,按摩着我的灵魂,使我时时想着自己的过往和未来。一个人也许就如一棵石榴树,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结果;我结果果了么?我的果果在哪里呢?

后来,有那么几天,忘记给石榴树浇水。待发现时,叶子全干了,手一摸,都纷纷落下。我心想,完了,这盆花不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赶紧端一碗水浇进去。约摸六七天过后,这小树上居然又吐出小芽芽来,原本已经干枯的枝杈也泛起绿色来。原来,石榴树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

到了过年的时候,妻华妹子弄了几盏小灯笼挂在石榴树上,与那石榴果媲美。不小心掉了一颗果果,我捡起来,用线将其固定在原来的地方。这玩意儿掉在地上就成垃圾,而挂在树上就是高贵,赏心悦目。在这饱暖不愁的时代,养心之物是必要的,如湖畔的桃李、道边的银杏等。

故乡的姐姐家也有一棵石榴树,是种在小院里的。那石榴树有一人多高,枝繁叶茂;每年秋天硕大的果子挂满枝头,满院生机盎然。

外甥就是在这样的季节成家的。那一日,大红的喜字贴在雪白的院墙上,与一树的石榴果一起烘托出吉祥如意。品尝了喜酒,我们还品尝了石榴,籽粒饱满,其味甚佳。

在院中与姐夫闲聊,我啧啧称赞石榴树。姐夫道:

“这石榴树也得花点儿功夫,春天花开得不能过密,需要打掉一些。果子也不能过稠,不然就影响生长。枝杈也需要修剪,固定成形……”

种石榴其实是在种植勤劳、种植美好、种植吉祥。

如今,我家已乔迁新居,那小盆石榴早不见了踪影;而姐姐家院中的石榴也只能回乡时得以相见。不过,石榴树石榴果的美好与吉祥早已植根于我心中梦中。

2022年9月12日于汉阳七里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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