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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刻录机(三十六):春日絮语(五)

 

五:春日絮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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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能够看到窗户后面山坡上方的微光。那些微白的光透过松针树枝间的缝隙照进了房间。外头下着雨,雨声很大,嘀嘀叭叭的。

这样的雨,不太像初春的雨,初春的雨给我的印象一直偏向温和,就算是稍大的雨,也会比这雨要温柔了许多。这样的雨声反而有些像夏天的阵雨,一阵一阵的,雨来的时候大得很,而且雨也是说停就停的。

这反常的雨也正如这不一样的春节一样。

迷迷糊糊中,你从床头拿起了手机,习惯性地点开那个实时数据,增加的数据依然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昨日又确诊了2858例,疑似病例增加2014,死亡增加56例。看到这些数据,你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除此之外,以自己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而此刻,也许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反而是自己现阶段能做的对于这次国难最大的贡献了。

你放下了手机,随着手机荧幕光的散去,房间里又陷入到了昏暗的灰色中。你往下挪了挪身子,又重新裹起了被子,放在外头冰凉的手一下子感受到被子里头的温暖。你的手触碰到了妻子的手,在迷糊睡梦中的她咕噜一句,怎么手这么冷,接着便又陷入到她的睡梦中去了。

整个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妻均匀的呼吸声在昏暗的空间回响着。昨夜与妻聊到了很晚,大概聊到凌晨一点,聊天结束后妻很快便睡着了,而你则似乎陷入了短暂的精神兴奋而迟迟无法入睡。

其实,妻子切切实实所经历过的生活苦难较之于你要苦、要疼,而你,不过是陷入到了写作者思绪的困境而无法自拔,又或者说当时写作的思绪把当时失去她的痛苦夸大化了,真正你所经历的,现实中有着太多人都经历过了,而只是当时的那样一种写作中的带入情绪而将自己逼入到了死胡同而无法走出。

这样想着,心里也就释怀很多了,所有曾经以为会过不去的坎,现在看来却只不过是一个对于你来说特殊一点的故事了,放在整个人世间又更是一个可以渺小到不经一提的微尘小事了。

当你再想起那些实时数据的时候,你更加确定了事实如此。这样,在断断续续的思绪中你又重新入睡了,你侧过身去搂着妻,睡梦中的妻潜意识地抬了下头,妻暖暖的体温迅速地便让你感受到暖和。很快,你便安然入睡了。

当你再次睁开眼,窗外林间的微光已变成亮光了,雨声也已停止,继而,传来了一阵阵小鸟儿欢快地叫声。你一直都很喜欢这样清晨小鸟的叫声,那群精灵清晨的叫声总能把你带入到一种美好的意境当中,让新的一天洗去昨夜的旧梦,重新充满着希望。你听闻着妻子的呼吸声,然后悄悄地起了床,来到窗台后边的阳台上。

天气虽然还是有些冷,但透过松林间隙看到山坡后方的天空已经很是明亮。那种明亮让人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小鸟儿在清晨中松林间跳跃着,飞翔穿梭着,而它们的叫声也越来越热闹了,它们越叫越欢,越跳越兴奋,似乎在预示着阴云过后的阳光。

但愿这场疫情尽快过去,上班已经推迟多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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