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厉与肃穆——中国青铜纹样之美

互推小编 2023-06-16

#历史开讲#《史记·封禅书》：“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史书记载的青铜器起于夏朝。而我国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青铜鼎、青铜爵和青铜斝都来自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这些青铜礼器的始祖拉开了中国青铜时代的大幕。青铜因其璀璨夺目的光彩成为制礼器的主要材料，又因其坚固的材质得以完好地流传至今。出土于陕西宝鸡的西周早期青铜器何尊，铭文中有“宅兹中国”四字，成为“中国”一词最早的来源。青铜器成为今人心中中华古代文明的重要载体，即使锈迹斑斑，我们依旧可以从浩如烟海的青铜器群中，一窥历经数千年，独属于中国青铜时代的波澜壮阔。

青铜时代距今已经过去2000多年（注：青铜时代开始于公元前2000年的二里头时代，结束于公元前3世纪的秦代），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人们遗忘了很多往事。如今，再去认识这些已经锈蚀的青铜器是一个艰辛的过程，所幸在一代代学者的努力下，人们又重新构建出了复杂精深的青铜器体系。但依然有许多问题悬而未决，甚至它们的器名，有些在今天也无法寻得，而只能借用宋代以来金石学家赋予它们的新名。

中国青铜器是在内外文化交流的刺激下诞生和发展的，主要分为容器、乐器、兵器、工具和车马器等类型。这些器类因与祭祀和战争息息相关，因此也与权力具象化的礼制产生紧密联系，并逐步扎根于中国人精神的深处。如巫鸿所言，青铜器虽被称为重器，但与西方的纪念碑相比，其体量其实并不大，其“重”更多是指在精神层面的分量。这些青铜器又被称为吉金，在历经沧桑岁月淘洗、铜锈爬满器身以前，以其金色的光芒凝聚着人群，结下了一段跨越千年的缘。

坚固、璀璨且稀有使青铜超越其他材料成为制作礼器的首选，但光有这些还不够。从二里头时期到秦汉，青铜器的造型、纹饰愈加复杂华丽，它们借用美的力量强化其功能，铸造技术的进步使繁缛之美成为可能，同时对美的需求也在推动着技术的进步。在生产力相对低下的商周时代，制作一件精美的青铜器要耗费工匠大量的心血，在这种情况下仍有无数匠人前赴后继，开创不同的风格，创作出一件又一件伟大的作品。这种美学形式的追求实际上不局限于青铜器，根据考古发现可知，在夏商周三代，不同质料的器物上都在使用相似的装饰体系，但由于岁月侵蚀，如今能完整承载这些美学形式的只剩下青铜器，人们只能凭借青铜器重新构建夏商周三代的审美文化。

青铜器的造型、纹饰蕴含着古代中国的礼制、信仰、观念及审美取向。它们来源于更早的物质文化，如陶器、玉器等，而在青铜时代盛大开放，创造出中国独特的青铜文化。青铜器上的典型纹饰包括兽面、龙、凤鸟等，这些纹饰在青铜器开始使用的几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而在青铜器消失后的岁月里它们也继续存在，成为鲜明独特的“中国样式”。青铜器是它们发展过程中一个阶段的载体，而它们则经久不衰，根植于中国人的审美和精神世界中。但青铜时代在它们的演化过程中又无比重要，以兽面、龙、凤鸟等主题为代表的中国审美在青铜时代伊始还未定形，每一件青铜器都是这些纹饰元素的创造性结合，在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不同文化传统下千变万化，但在青铜时代行将结束时它们已经“历尽千帆”而归于一统。

作为中国古代美术的重要载体，青铜器在中国美术史中的地位堪比西方世界中的古希腊雕塑，只因岁月让这些美被锈迹掩盖，而被今人所忽视。我希望通过此书从引人入胜的纹饰切入，以浅显易懂的语言为人们揭开锈迹下的中国青铜器之美，从而为重新发现这些被遗忘的美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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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中国古代青铜器“活”起来，开亮君把动漫的计算机描图手段运用到青铜器上，在深颜色的青铜器图案里用高亮线条描摹出动物纹样，高亮线条与深色背景之间拉开距离，形成虚拟的景深，产生出动物纹样从青铜器里跳出来的视觉效果……开亮君还把动漫的计算机着色手段施展到青铜器上，用不同颜色描摹出动物纹样的构成与结构，体现出作者对纹样的理解与表达……这本书读起来很有意思，我愿意把这本书推荐给年轻的朋友们。

——著名考古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文明研究中心顾问陈雍

《狞厉与肃穆：中国青铜时代的纹样》一书，选取了数十件商周时期装饰华丽的代表性青铜器，从纹饰的单元入手，通过描绘的方式客观真实地凸显了商周青铜器独特的装饰元素，再现了青铜器的纹饰之美。从图像的视角，清晰地表达了各种单元纹饰的细节，展示了华夏文明的一种“中国样式”。通过对单元图像的解读研究，科学地揭示和阐释了其文化涵义，在美学和科学研究上都具有重要价值。此书适合大众阅读和专业研究者参考，因此我愿意推荐出版。

——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谢尧亭

在《狞厉与肃穆》一书中，作者独树一帜地将器物主体纹饰的绘图叠置在影像图上，更为生动且有趣地呈现出中国青铜器上纹饰的样貌、层次关系和内涵，给读者提供了一个认识青铜器艺术的新视角。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考古科技实验研究中心负责人刘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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