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5:为了200元钱我选择了下跪
天没亮,我骑着电动小三轮在附近的小区里溜达。再过几天,我就38岁了。不仅连老婆都没有,就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俗话说,人到中年不如狗。我算是体会到了。
由于很多客户订牛奶都是为了孩子在上学之前就要求喝到,所以我只得很早就从公司里出来。凌晨三点到达公司,按客户的需求,把相应的奶品放到车子上,送完就可以回家。
这是一份没有保险的工作。
大多数都是退休职工干的,像我这种单身汉非常少,仅我们这个配送站,就我一个人。这个工作,一年365天风雨无阻,只要你的客户有需求,你就得满足他。幸好,我是没有老婆的人,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我骑着送奶车,钻进这个小区的最后一栋,这里有我的几个客户。到了二单元,我把车子停了下来,打开车子的保温箱,取出一瓶绿色标签的纯牛奶,走进楼道。
白色“花湖牛奶”字样的小方盒子,正挂在白色的楼道里。我打开手电筒,把钥匙插进了锁孔,正准备把牛奶往里放时,才发现钱,我打开一看,刚好是135元的奶款。
正当我取空瓶时,看到了一张纸条:师傅,明天帮我换一种高钙奶,谢谢。我扫了一眼纸条上的纸,那是从笔记本里完整撕下来的,突然我看到了一种看不见的尊重。
我轻轻地关上牛奶箱盖,拔出钥匙。上车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单元口,朝下一栋楼走去。
送了一个多小时,天渐渐地亮了。
这个小区总算送完了,于是我便把车停到一个早餐店前,点了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两根油条,坐在露天的广场上,看着不远处的一点红日慢慢变大,变圆。
到了附近的高档小区,因为我的喇叭声有点大,被保安同志拦了下来。以前都是这样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出了问题?我百思不解,疑惑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过了几分钟,一个板寸头的黑脸男,满脸横肉的朝我走来。
“交费了吗?”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说。
我赶紧从车上下来,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递了一只过去,”没有,有你老在,还交费吗?”
我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
“少皮嘴”,他说完,把烟叼在了嘴里,“以后凡事进来的外来车辆,不管大小,一律收费。”
送了几年的奶了,还是头一次听说,送货的也要收保护费。
突然,他“啐”了一口,把抽了一口的烟,吐到了地上,一副吃着苍蝇的表情,“操,啥鸡巴烟?”
“黄果树“我缩着脑袋弱弱地说。
”你进去吧,明天开始收费了。”黑脸男摇了摇手。
天刚放亮的时候,眼见奶箱的空瓶渐渐地多了起来。我站在送奶车前,看着剩下奶瓶上的牌子,一家订了两瓶酸牛奶,一家订了红色标签的高钙奶,还有一家是绿色标签的纯牛奶。
送完前面两家,除了被一只楼道里锁着的大狗吓到以外,基本上还算顺利。
平常的时候,那只大狗都是睡着的。不知道怎么那天居然狂吠起来,弄的整个楼道鸡犬不宁。
”你干嘛了?”正当我准备转身,溜之大吉的时候,对门的门一下子被人拧开了。
我一下子被问愣住了。
难道大清早,我还来寻狗做乐来了?我没吭声。
穿着短裤的光背男子,弓着腰,突然操起了扫帚,准备朝我砸来。
“你不弄它,它会大清早的叫?”
我看到那只巨型犬,满身棕色,被碗口粗的铁链拴着,在楼道里撕心裂肺的吼着。
我赶紧放奶,取奶瓶,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男人一扫帚打在我的面门,我赶紧拿后背去挡。
“一个拆迁户,有啥了不起?”
“总比一个送奶工要强。”
……
我说完,赶紧朝三轮车走去。该死的狗,把老子吓一条。我骑着车,来到了最后一个靠大门的客户。
还没等我把牛奶放进去,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每天都这么晚吗?”
“不-不是,今天—遇到了-特殊情况?”
我指的是狗的事情,显然她不知道。
我弯着腰,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门也没关,从屋里取出还有点牛奶的玻璃瓶,对着屋里的小孩大声喊道,“还不快点,和送奶工一样墨迹。”
我无语,递过两瓶牛奶,女人“哼”的一声,双手接过牛奶,“下次早点!”
出小区的时候,黑脸男又拦住了我。
“刚有人投诉你,你把狗弄醒的满楼道叫,几个意思?”
“没有,我就送个牛奶”我指了指一车子的空奶瓶。
“那,你看怎么办?”此刻太阳犹如一张烙饼,烤着我。
“怎么办?他还能把我扣下不成。”我一边想,一边低着头默不作声。
此时,小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出去的小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我寻思着,他们一旦打开拦路的杆子,我就冲出去。
可是,黑脸男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于是,他把另外一个年轻的保安叫了出来,让他拉住我的车子,让其他的小车离开。
十分钟,二十分钟,整整过了40分钟,上班的车辆渐渐的少了。
“你说怎么解决吧”黑脸男偏着头问。
“你说吧。”
“那这样吧,要出去,不是没办法,二百块。”
我压了压怒火,这他妈不是讹人吗?
“以后,你进来,车辆按小时收费,一个小时2块,超过一个小时,按两个小时算。”
操,一个月三十天,算下来每个月还要多给他120元。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咒骂着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
我捏着一瓶空牛奶瓶,准备给这家伙来一梭子,然后走人。突然我的老人机响了起来,“妈,什么事?”
“电费没交吗,怎么家里停电了。”
我一想到卧病在床的老娘,手一松,从车子上下来,递了两支烟出去,”来,来,抽烟。”
黑脸男甩开了我递烟的手,我这才想起了两个小时前进来的情景。
“大哥,你就放我这一次吧。那狗站起来都比我高,我敢招惹它吗?”
黑脸男抽着年轻保安提过来的烟,仰着头吐着灰白色的烟雾。
我忍了忍,在心里合计着,怎么才能不出这320元钱。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一个单身汉,靠着送牛奶养活自己和老娘,还被人讹,说不过去吧。
足足磨了一个钟头。黑脸男脸上的精光渐渐有了倦意,毕竟熬了一宿,五十多岁年纪的人了。
“好吧,那你给我跪下吧。”黑脸男显然最后想起了什么,莫非是我紧握牛奶瓶的手,要不是妈妈催我交电费,说不定他的脑袋就开了瓢。
“你小子刚才是不是想打我来着?”
“没—没有”
黑脸男把双手交叉在身后,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跪完了,我就放你走。”
“交没交啊?”妈妈又打来电话。
“交”。说完,我挂掉电话,在保安亭旁跪了下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感觉无数的眼睛从我的身上刺过。
“好了,你走吧,以后注意点。”
黑脸男眯着眼睛,挥了挥手,解开的保安服在风中无风自动。我晃着已经跪麻的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给家里缴电费去。
文|谷子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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