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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叫我如何不想她

 

文|邵新

绍兴,无处不江南。

寻一艘乌篷船,在水面慢悠悠地晃,艄公的一顶乌毡帽,载人一程逍遥,鉴湖的黄酒、兰亭的墨香、沈园的爱情,关于绍兴的一切,只有来到此地,才能理解。

安昌古镇。杰PHOTO供图

这里有烟火般的醉意,流水般的诗意,古城的风华在漫长岁月的流淌之下,没有消散半分,反倒愈加浓厚。原来还有这样的江南。

虽经年月匆匆,依旧风华灼灼。这里风骨如魏晋,这里生活满烟火,纵然百世沉浮,它一如往昔。

这座城市,名叫绍兴。

水墨画的柔情荡漾了千年,氤氲的气息如风般飘散,如此的绍兴,怎么能让人忘怀。

这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城市呢?

山把江水劈成两半,绍兴城就从水里跃出来。湖池港汊星罗棋布,细密的水网互相拉扯,拉扯出了古越的侠骨柔肠,也拉扯出了山阴的风流桀骜。

绍兴人瞧见水流与小船,总是不免想起从小看到大的乌篷船,黛瓦白墙上是岁月悠悠的痕迹,小船儿飘荡,是每个绍兴人的思乡情。

东湖

在绍兴8279平方公里土地上,总长10887公里的6759条河流,纵横交错。从空中俯视,绍兴宛若一座漂浮于水上的城市。

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这样描述古浙东地区:

“万流所凑,涛湖泛决,触地成川,枝津交渠。”面对河湖密布,洪、涝、潮交替的水环境,历代先贤皆以浚河为安民要务,以理水为治越首策。

绍兴地形及水系示意图。“地道风物”供图

“水乡的路,水云铺,进庄出庄,一把橹……”

这首熟悉的诗,像一个江南梦,也像一幅徐徐铺开的水乡画卷:白云悠然,碧波缓缓,桥梁的倒影潋滟在水波中,船只在桥下自由地穿梭往返,欸乃声浓……

绍兴,是一个从水里长出来的城。游走绍兴,绵绵密密的,所见尽是水。水啊,便好似是绍兴的根,而乌篷船就是最好的连接,载着人儿,慢悠悠地晃,好像时光也在这荡漾的水波纹中慢慢消散。

鉴湖。冯伟尧 摄

三山万户巷盘曲,百桥千街水纵横,在河网密布的绍兴古城内,除了船,还有桥。

一座座桥梁连接着河岸两侧,八字桥、光相桥、谢公桥……都是耳熟能详的绍兴古桥。

在这里,有粉墙黛瓦、飞檐翘角,还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走过弯弯小桥,因此绍兴被誉为“万桥市”,又被称为中国的“古桥博物馆”。

据清光绪癸巳(1893)绘制的《绍兴府城衢路图》所示,当时城内有桥梁229座,城市面积为7.4平方公里。

平均每0.0231平方公里就有桥一座,为清末时苏州城内桥梁密度的2倍。

石桥连街接巷,五步一登,十步一跨,真可谓是“无桥不成市,无桥不成路,无桥不成村”。

迎恩门。顾淑萍 摄

绍兴是诗意,也是烟火。

这是一座会呼吸的城市,当你走进绍兴的街巷,走入当地人的生活,你会发现在温柔的水、坚毅的山之间,这座城市,处处藏着生活的味道。

早市的生活气息,让人感觉生命的热气腾腾。

当很多人还在熟睡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开始苏醒,早市是烟火气息的秘密基地。汪曾祺说过:“看看生鸡活鸭、鲜鱼水菜,碧绿的黄瓜,通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

可不只是万物的新鲜,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世间百态一幕幕上演,交杂在早市小江湖中的快意交锋与脉脉温情。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老板与顾客的讨价还价声,都演绎着热气腾腾的生活。

午后的绍兴,最适合眯眼伸个懒腰。

河岸边、石级旁、拱桥上,处处都是闲暇。就像是吃饱了的馋猫,趴在窗户边,阳光洒在身上,都是悠哉的味道。又或是一只欢乐的小动物,今日不忧愁粮食与蔬菜,只为在路上“浪费”时间。

待到万家灯火渐渐消明,夜色浮上绍兴的天空,这夜醉了,但绍兴不醉。入夜之后的迎恩门风情水街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以万家灯火入画,以江流轻涟为歌,满城灯火夜未央,汇成一幅幅动人画卷,走在街中,能感受到古运河两岸的“迎恩门”建筑群,和老城街区的完美契合。

走过街巷,看过灯火,再寻觅一处飘香地,填饱肚子。肉串被烤得滋滋作响,臭豆腐的味道飘过了一条街,油脂噼里啪啦乱飞,啤酒碰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就已经开始吞口水。

绍兴的呼吸,就在这城市日复一日平凡而又美好的生活之中。

寻宝记·绍兴菜

也许此时此刻,你会觉得这只是千千万万个日子中普通的一天,但是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你会发现绍兴的一点一滴,都是藏在时光里的美好生活。

飘过的一朵云、走过的一段路,哪怕只是路边小店门前的一缕阳光,都是来日记忆中,这座城市最温柔的馈赠……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描述绍兴,我想,那应该是风雅。

书圣故里小巷

2500年来斗转星移,多少文人骚客,笔下华章,风雅尽在绍兴;2500年的历史文化沉积于此,那份渗入骨子里的风雅,始终根植于这座浙东名城。

会稽山中,若耶溪畔,曾是大禹探得天书之处。据传,大禹得天书于禹穴,后学天书之术,开始堪天舆地,划分星野,遂立九鼎,九州乃成。

从此,绍兴的风雅在这里开启。

会稽山。李琼 摄

唐代是诗歌的盛世,绍兴则是诗人的圣地。

晋人遗落的风流意气,引得唐人争相前往,从当时还属于绍兴的萧山出发,过剡溪、上天台、至临海,打造出一条“浙东唐诗之路”。

最好的时间遇上最好的人,中国文化史上的高光时刻里,那些白衣飘飘的主角们,都不曾在绍兴的舞台上缺席。魏晋时称会稽,王谢风流,俯仰一世。隋唐时称越州,李杜元白,诗文不朽。

唐诗之路,这个名字不见于史册,也没有路标,却有《全唐诗》2200余位作者中的448位到过此地,留下1000余首诗。

大佛寺。吕伟中 摄

走过鉴湖,是杜甫的“越女天下白,鉴湖五月凉”;爬上会稽山,是元稹的“莫嗟虚老海壖西,天下风光数会稽”;走近若耶溪,是王翰的“不知湖上菱歌女,几个春舟在若耶”……

当绍兴人走过的山水风光与诸多诗句联结在一起,那记忆中的山已不是山,水亦非水。

云霞明灭之中,是关于绍兴的浪漫与自由。

剡溪。尉建新 摄

有骨的江南当看绍兴。

绍兴,是一个硬气的江南,那一腔热血,自古以来便是历史的烙印,世代不灭的灵魂。其实,江南本身就是很有藏龙卧虎的本事的,只不过绍兴集这种本事之大成。

当山有流水缱绻相依时,深邃孤傲就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当水的尽头有山岭相阻时,一切柔情蜜波就有了主意,有了主见,有了倔强,有了决绝。

兰亭

看似小桥小河的水乡,却隐潜着曾经热血涌动,浩气充溢的年月。

一座城市的风骨便是这座城的人造就而成。

骨血之中的坚韧与勇敢不会被岁月所侵蚀,城市的基调又影响着千千万万的绍兴人,历史积淀因此历千年不衰。

阳明洞天

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之陆游;是“刀笔吏”之鲁迅,“貂裘换酒也堪豪”之秋瑾,“兼容并包”之蔡元培……一连串的名人,和他们的傲傲风骨。走进绍兴去,人的腰杆会不由自主挺得笔直。

鲁迅故里。随拍小邹 摄

岁月流转不息,红霞明灭,四季变换,而在今日,勇敢的绍兴人站在这里,挺直背脊,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认真生活,又何尝不是生命的热血呢?

心醉是吾乡。绍兴从来都是一座醉人的城市。

在此地,涟漪了千年。一幅水墨画景在这座城市徐徐展开,墨迹有尽头,诗意却没有,缓慢飘散开去的绍兴,就如同画中的一笔留白,是风景,亦是风情。

西小路历史街区

文脉悠长,古越遗地。宋时文化,市井长巷。朦胧的群山,不熄的灯火。乌篷船、青石板,百转千回,是江南的温情。百年的建筑,在此处安了家,文人雅士,从这儿走向远方。诗酒趁年华,诗歌与远方。

不妨,就来绍兴吧!

迎恩门风情水街

人生漫漫,古城悠悠。原来绍兴,才是人间向往。让我们来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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