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我绿茶?等你们成了众星捧月,做出我这般成就再来议论我
李砍柴:欢迎来到《砍柴,我来了》节目现场,本期我们邀请到了一位民国女神,她就是“民国第一才女”林徽因。
提起林徽因,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人间四月天》,“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 是暖 是希望。”多么美妙的诗句啊!
林徽因1920年于英国
是的,林徽因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作家,但是,和她在文学上的造诣相比,她在建筑学和美学上取得的成就,更加耀眼。
她是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师,和丈夫梁思成一起创建了东北大学建筑系和清华大学建筑系。
她参与设计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主持挽救了濒临绝迹的景泰蓝。
她是风华绝代的美女,是无数精英男人追捧欣赏的名门闺秀,是被无数学者尊称为“先生”的奇女子,也是不少女人的公敌,因为一篇《太太的客厅》,很多人给她冠上了“绿茶”的标签。
但她一笑了之,继续做她谈笑风生的沙龙女主人,继续跋涉在寻找保护古建筑的路上,用她建筑师的眼睛和诗人的心灵,来描绘着这个世界。
林徽因 1927年宾大毕业
林徽因的一生,是美丽的,传奇的,幸福的。她是徐志摩苦恋不得的白月光,是梁思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灵魂伴侣,是金岳霖“逐林而居”的知己红颜。
她是一道风景,出现在很多人的生命中,也定格于一个属于她的时代。
林徽因:大家好,我是林徽因,其实不想在这里和大家见面,因为每一次见面,大家关心的都是: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徐志摩、金岳霖。
就因为徐志摩爱过我,老金爱过我,你们就说我精神出轨,说我绿茶。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的私事,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爱谁,不爱谁,跟你们有关吗?我绿茶?等你们成了众星捧月,做出我这般成就再来议论我。
以前我是不屑于计较这些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与其在这些事上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在我的客厅,和朋友们畅谈古今;
不如帮思成老金查查资料,给他们的文章润润色;不如陪我的儿女们读读书,带他们去行万里路。
三十年代林徽因于北总布胡同家中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作为00后的我愿意与时俱进,于是,我来了。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换上了我最喜爱的衣裳,在香薰袅袅升起的轻烟中,在留声机唯美动听的音乐声中,写下我与他们、与那个时代的故事。
我们家祖籍福建,书香门第,我出生于莲花盛开的季节,是林家的第一个长孙女,据说当我出生后,祖父高兴地吟诵起《诗经》,并为我起名徽音。
童年林徽因
我父亲是林长民,一个才学超群、儒雅风流的帅大叔,他早年留学日本,在早稻田大学学习政治法律,回国后曾任司法总长。
我的母亲叫何雪媛,出身商人之家,她不懂棋琴书画,也不擅操持家务,基本上属于丈夫不爱婆婆不喜的那种。
父亲娶回了二娘,母亲感觉天都塌了,但她从没想过从自身去寻求改变,只是抱着我痛哭数落。
我是祖父祖母的掌上明珠,我是父亲的骄傲,我喜欢二娘院里的热闹,我喜欢弟弟妹妹软软糯糯地叫我大姐姐。
可是,当我回到和母亲住的小院,却不得不收藏起我的那些快乐,我是母亲唯一在世的女儿,是她的希望,我得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很早的时候,祖父就把和父亲通信的任务交给了我,他们只看到了我的聪慧能干,看到了我的乖巧懂事,却忘了我还是个孩子。
作为长房孙女,13岁的我不得不接管了一个家,替在外游历的父亲照顾一大家子。
1916年林徽因(右一)和表姐妹们
我的童年是一尾寂寞的鱼,我总是陷入矛盾中。我爱我的父亲,却恨他对母亲的无情;我爱我的母亲,却恨她的不争气,我也爱我几个异母的兄弟姊妹,却在母亲面前不能显露半分。
我遗传了父亲的才情与要强,也遗传了母亲的敏感与急躁,在这个半封建家庭长大的我,甚是向往那种简单融洽的家庭关系。
我自小接触的是中国传统文化,长大后进入培华女中,接受英国贵族式的教育,那时我才认识到这个世界如此之大。
16岁时,父亲决定带我一起出访欧洲,以便增加我的见识,开阔我的眼界。
当收到父亲的信时,我是雀跃的,我看到了一米阳光照在院里的新绿上,春天的花快开了呢。
我这一生,最自豪的是有一个知我爱我、开明大义的父亲,他没有把我束缚在那一方围墙之下,而是给我开了一扇窗,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1920年初夏,我随父亲来到了欧洲,从此,海阔天空。
有人说,我的社交起点就比别人高很多。在欧洲的这段时间,我跟着父亲认识了不少名人大家,这也锻炼了我的社交能力。
林徽因和父亲林长民
父亲频繁参与各种活动,家里经常只我一个人,我就捧本原版的英文书,偎在壁炉旁,如饥似渴地读着。
我读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读勃朗宁的诗,读萧伯纳的剧本,我沉浸其中,爱上了这种孤独的感觉。
9月,我考上了伦敦圣玛丽学院。
伦敦的秋是湿漉漉的,连绵了几天的雨让人浮想联翩。我渴望在这样的天气里,发生点浪漫的事。
我渴望有一位聪明智慧、幽默帅气的白马王子,来敲开我的家门,听我述说我的心事,或者我们一起偎在壁炉旁读书。
一个深秋的下午,我记得那天一直都是雾蒙蒙的。2个年轻人来拜访父亲,一个叫徐志摩,一个叫张奚若。
这是我和徐志摩的初见,彼此并没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我给他们端上茶点后,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高谈阔论。
父亲和这个叫徐志摩的年轻人一见如故,他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甚至玩起了互通情书的游戏,一个扮有夫之妇,一个扮有妇之夫,玩得不亦乐乎,对此,我暂且理解为两个风流倜傥男人的恶趣味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来自浙江海宁的男子,日后会和我的生活有那么多的交集。
青年徐志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徐志摩来我们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父亲不在家,他就陪我坐在壁炉前,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突然发现,随着他的到来,我那难挨的假期变得有趣起来。
这个肤色白皙、戴着一副眼镜的年轻人涉猎甚广,他师从梁公启超,本应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却因崇拜罗素而从美国来到伦敦,不料罗素去了中国,他又在狄更生的帮助下进入了剑桥,从此如鱼得水。
和这样的人聊天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可以从伦敦的雾聊到拜伦、雪莱的诗歌,又从诗歌聊到戏剧,继而谈到实业救国,谈到民主与自由。
徐志摩是除我祖父、父亲外,与我接触最多的第一位异性,他身上有着和父亲一样的儒雅浪漫,这让我感到亲近。
另外他渊博的学识、优雅的谈吐和对生活的热情深深地吸引了我。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每当他兴致勃勃地谈起文学时,他的脸上都散发着光芒。我成了他的小迷妹,常常双手托腮,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
有人说,我是爱徐志摩的,不不不!我承认有过少女的心动,有过对其才华的崇拜,但那绝不是爱情。
16岁林徽因在伦敦
于我,徐志摩打开了我的视野,他是我文学路上的引路人,亦师亦友,我敬仰他,爱慕他、感激他。
伦敦是座浪漫的城市,给了徐志摩很多灵感,他用诗向我告白,说他爱上了我,我吓得关紧了房门,我捂住胸口,一颗心咚咚地直跳。
徐志摩已经结婚了呀,他的妻子也随他来到了英国,而且还怀有身孕,他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母亲在林家受到的冷落,我对这种以爱为名伤害他人的男人深恶痛绝。
我减少了和徐志摩的来往,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他爱的其实是用他的诗人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不是真正的我。
但徐志摩魔怔了,他为了追求爱和自由,不顾家中父母反对,执意和发妻张幼仪离了婚。
有人把他们离婚的原因归到我头上,说是我的出现给了他离婚的勇气,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志摩的这种爱让我既喜悦又害怕,我苦恼极了。父亲当机立断,提前回国。
1921年,我们不辞而别离开了英国,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北平。
父亲和梁公启超是至交好友,在他们的有心撮合下,我再一次见到了梁家的大公子,梁思成。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梁思成比我大三岁,个不高、话不多,但极其幽默。
当时他应该是清华学堂的校草吧,听说他多才多艺,他是校刊的美术编辑,合唱团第二男低音,清华管乐队队长兼第一小号手。
我们聊得很投机,从音乐到绘画,从清华校园到伦敦剑桥,我们仿佛认识许久,梁思成当场为我画了张速写,我红着脸收藏了起来。
少女时代的林徽因
我们开始了约会,刚开始我俩都端着,我是大家闺秀,是淑女,除了颔首微笑,不多言不多语。
直到我突然发现,一直走在我旁边的梁思成不见了,我急得哭了起来。
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天籁般的声音,“林徽因,我在这儿”我循声望去,梁思成骑在一棵树上偷着乐,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他也有如此调皮的一面啊。
其实,在看到他咧着嘴冲我傻笑的那一瞬间,我心动了,思成用北京爷们的开朗幽默,在我的心里投下了涟漪。
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年纪,遇到了对的人,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的就是我和思成。
1928年林徽因林思成
我相信父亲的眼光。
我和思成说起我的志向,我告诉他,我要去学建筑,不是那种简单的砌房子,而是一种凝固的艺术。建筑从布局、细节都是极美的,我要把西方的建筑学带回中国。
思成几乎在一瞬间脱口而出,他说他也要学建筑,也要和我一样做建筑师。
你们可以想象得到我听到这一句话有多感动。
一个对建筑学一无所知的人,就因为女友的一句话,而决定了他的未来方向,并将之作为了一生的信仰。无论富贵与贫穷,无论身处逆境或顺境,都未曾改变。
此刻的我,完完全全地爱上了这个男人,爱你所爱,难道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吗?没有甜言蜜语,甚至没有承诺,只“我也学建筑”简简单单的5个字,就让我心动不已。
我和思成陷入了热恋中,我们约定一起赴美留学。
图11 新婚的林徽因梁思成
徐志摩的归来打破了这种宁静,我们的两人约会经常变成三人行,思成不堪其扰,数次劝告无效后终于在门上贴了逐客令。
梁公启超也给徐志摩写了信,但刚接受了西方自由主义熏陶的徐志摩是听不进去的,诗歌、爱和自由是他一生的追求。
1924年,林徽因饰演齐德拉
1923年,思成车祸住院,我后怕极了,我差点失去他了,我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我想,这就是爱了。
思成常说他是因祸得福,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最盼望我从培华放学后来陪他读书、聊天。
1924年4月,印度诗人泰戈尔访华,我和徐志摩是老诗人的陪同翻译,人称我们为岁寒三友,我和父亲在诗剧《齐德拉》中同台演出。
林徽因泰戈尔徐志摩
我不知道徐志摩是怎么想的,但我既然心有所属,便不会改变。
同年6月,我和思成一起赴美留学。当时,建筑学最好的学校是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思成很顺利地入学了,我注册时却被拒了,理由是建筑系不招女生,因为建筑系需要深夜画图,而这对女孩子来说有安全隐患。
我只好报了美术系,但是我选修了建筑学课程,一年半后我成了建筑系的助教。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梁林两大建筑师开始了亲密无间的合作。我负责创意和草稿,思成负责整理和绘图,我们彼此成就却又各自独立。
1928年3月21日,我和思成在加拿大举行了婚礼,礼服是我自己设计的。
婚前,思成问我:“有⼀句话,我只问这⼀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
我笑着说答案很长,我得⽤⼀⽣来回答。
林徽因梁思成结婚照
回国后,我们接受了东北大学的邀请,去那里创建建筑系,教材是我和思成亲自编纂的,我们教的那批学生后来都成了这个行业的中流砥柱。
由于东北气候的原因,我得了肺病,徐志摩来看我,建议我回北京休养。对了,徐志摩已在1926年和陆小曼结婚,他的这一段爱情可谓是轰轰烈烈。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再次见面的我们已没有了那份尴尬,我们相视一笑,彼此释然。
我回北平后,徐志摩和金岳霖经常来看我,在山里,或许是吸收了山里的灵气,我那些有感而发的文字,恰好在现代文学史上留了点印迹。
后来,因为和一位男作者同名,我正式更名为林徽因。
那是我一生过得最幸福惬意的一段时光,我有美丽的容颜,健康的身体,事业和爱好都步入佳境。
三十年代林徽因
那些已经成为知识界文化精英的老朋友,每逢周末就齐聚在北布总胡同三号,他们品茗聊天,谈文学,谈抱负,渐渐地在北平圈子里出了名。
作为女主人的我,则成了这些聚会的焦点,他们说我眼光准,看问题一语中的,都愿意来听我口若悬河。
思成就坐在旁边,微笑着看我们争得热火朝天。老金是教逻辑学的哲学家,他很乐意扮演裁判的角色。
老金是山东人,仪表堂堂,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颇有绅士风范,年长思成六岁的他俨然是我们的老大哥。
有人说他是因为我才终身不娶,说是心里有了我,便再也无法将就了,我觉得这有夸大的成分。
青年金岳霖
我们虽然都是国外留学回来,志趣相投,背景相似,但对某些追求真爱而不顾一切的做法,我们还是不齿的。
而且老金很聪明,他是哲学家,也很理性,所以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思成也很尊重他,不光工作中的难题会去请教老金,就连我和他吵了架,也要找老金来调解。
老金是懂我的,他欣赏我的才华和人品,我钦佩他的人品和豁达。
我不喜欢他的“梁上君子 月下美人”,但我喜欢那句“一身诗意千古瀑 万古人间四月天”。
我很感激他多年来对我的无条件呵护,在我们最困苦的那些日子,是老金的到来,带给我们一些欢乐。
林徽因和孩子们
1931年徐志摩飞机失事遇难,那天晚上他原本说要来看我演讲的,我在坊间成了那个害他出事的狐狸精,思成去送别了他,并带去了我亲手做的小花圈。
失去挚友的悲痛令我方寸大乱,我担心徐志摩的康桥日志被人利用,便找到胡适大哥,去找凌叔华拿回徐志摩保存她那里的日志,以做纪念。
没想到凌叔华藏起了一部分,还倒打一耙,如果志摩在天有灵,他一定会痛心自己信错了人。
那段日记到底写了什么,除了凌叔华,没有人知道,最后凌叔华也否认见过文稿,那些记忆,终究是消散在了天涯。
我身体好点后,便随思成去考察中国的古建筑,那才是我们的一生所爱。我们登上过天坛祈年殿的屋顶,共同走了中国的15个省,200多个县。
林徽因梁思成在北京天坛祈年殿
想不到吧,养尊处优的我,太太客厅优雅谈笑风生的我,也能挤马车睡小店,出没于荒郊野外,过着被臭虫跳蚤咬的生活。在我的眼中,那些石头、木梁都充满着诗意呢。
佛光寺的发现令我们欣喜若狂,可随之而来的坏消息让我们提前结束了考察。
林徽因梁思成于山西考察途中
1937年七七事变后,思成被日本人盯上,我们不得不拖家带口开始了我们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路上烽烟不断,我们辗转到了长沙安顿了下来。老金、张奚若等也先后来到了这里。
能够和朋友们在一起,我们都感到踏实心安。晚上,他们总是齐聚我们家,只是这次,我们不再谈诗歌谈文学,而是谈起了战事。
每当大家情绪低迷时,思成就指挥大家唱《义勇军进行曲》,在悲壮激昂的歌声中,大家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我们在长沙没有住多久,便决定举家前往昆明。经过40天的长途跋涉,受尽磨难的我们终于抵达了春城。
昆明的三年给了我们太多的回忆,蓝蓝的天白色悠闲的云,灿烂的阳光,多彩的鲜花让我如痴如醉。可那飞涨的物价,跑警报的日常,为了生计的奔波,以及我和思成的旧疾,让我疲惫不堪。
三十年代的林徽因
好在我们家的下午茶聚会能让人暂且忘却那些不快。是的,随着西南联大的成立,我们的老朋友们也都纷纷来到了昆明。
还是这些人的聚会,只是没有了咖啡,没有了湖南饭馆,一杯清水,就这样彼此看着,哪怕不说话,都能感到温暖和慰藉。
1931年林徽因梁思成
老金说我依然那么迷人和光彩照人,只是脸上少了很多笑容。国难当头,没有谁能置身事外。恍惚间,我好像置身于北平的客厅,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一切苦难都没有发生。
北总布胡同三号客厅一角
后来,我们在城郊龙头村盖了间三居室,一砖一瓦,一块木板一根钉子都是我们费尽心思找来的。为了节省成本,木工活和泥瓦匠的活,是思成包了,我则是小工。
说来惭愧,这是我俩身为建筑师,为自己设计建造的唯一一所房子,还负了债。
我们全家都很喜欢这里,老金也喜欢,他紧挨着我们搭了间耳房,戏称北布总胡同三号昆明分号再次集结。
1938年林徽因一家与友人
老金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一分子,孩子们都叫他金爸。
可惜,自己亲手建造的房子,我们只住了半年,就不得不随史语所迁到四川李庄。
我病倒了,只能躺在床上,思成是我的御用护士。其实他的身体也不好,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李庄时期的林徽因
但不管我们处境有多糟糕,我们对中国古建筑的热爱和中国人的风骨都没有一丝丝改变。在这期间,思成出版了《中国建筑史》,编写了《图像中国建筑史》,他在前言中专门致谢了我。
儿子梁从诫曾经问过我,日本人打来了怎么办?我淡定地告诉他,我们家门口不就是扬子江吗?
抗战胜利前夕,我们多年的好朋友费正清、费慰梅从美国来看我了,我高兴地出了门。慰梅带我去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我只有5年的寿命了。
思成一直瞒着我,我的身体我自个知道,已经千疮百孔了。
林徽因在昆明,1946年春
我们随西南联大的专机回到了北平,思成接受了清华大学的邀请,担任建筑系主任,我是编外教授。
因思成访美讲学了,他交代同事和学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我商量,尽管我身体不好,还在休养中,但能为我们的事业出点力,我乐在其中。
1948年,我病入膏肓,切掉了一个肾,老天爷没有收我,我的生命出现了奇迹。
我倍加珍惜和思成在一起的日子,我要陪思成走一趟敦煌,我要去考察江南民居,我要把我的毕生所学都教给学生,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1950年林徽因和清华建筑系首届毕业生合影
忙碌起来的我总是忘了自己是个病人,这不,六年后,我这残破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我再一次住进了医院。
思成也病了,我们成了一对难夫难妇,尽管我们病房紧挨着,却都没有力气走动,每天只有拜托护士帮我们传送纸条。
我惊讶地发现,思成记忆力这么惊人,他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从初见的心动到宾大的甜蜜,到山西考察路上的趣事,再到李庄的相濡以沫。
原来,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吗?这些事怎么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呢。那是我们青春的印迹呀。
又是一年四月天,燕又在梁间呢喃,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已经漂在了天上。
晚年林徽因
我贪婪地望着思成鬓边的白发,不舍得告别。你亲手打磨的那枚铜镜,我一直带在身上,那上面刻有我俩的名字,今生缘虽尽,但三生石上有铜镜托情,我想咱们一定能再续来生缘。
五十年代的林徽因梁思成
我这短暂的一生啊,能够与思成相守,与费慰梅这个闺蜜相知,与老金这个知己相伴,与徐志摩、张奚若、沈二哥等一帮老朋友相识,这是何其幸运!
天快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呢!我们的故事讲完了,我也该走了。
在离开前,容我再小小的调皮下,思成,那个我用一辈子来回答的问题,答案你可满意?
1928年林徽因于北平
参考资料:
《林徽因传》张清平著
《林徽因传》林杉著
《莲灯如梦林徽因》陈学勇著
《林徽因与梁思成》费慰梅著
《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林徽因著
《梁思成林徽因与他们那个时代》岳南著
《梁思成与林徽因 我的父亲母亲》梁再冰口述
《梁思成林徽因影像与手稿珍集》上海辞书出版社
纪录片《梁思成与林徽因》CCTV
. END .
【文|鸢儿】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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