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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锅,俚语中的坏话,其实是美味。你吃过或听说过吗。

 

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开玩笑说,人老了没有详脚杆酸了走不得。听者立马就会说,看来又要费些柴了,快要遭拉去熬汤锅了!川渝人天性幽默熟人间经常戏谑玩笑。这里熬汤锅指的是牛马。牛马老了做不动了又不可能丢了就杀了熬汤锅。当然不单单指牛儿马儿,也指其它畜牲比如说狗狗不听话也要被骂:狗日的,想进汤锅了,信不信把你杀了炖汤锅!

山西会馆的人们大多为闾巷市民,没文化的居多,但言语诙谐意味深长。小时候见父亲伯叔互相玩笑,或母亲跟孃孃婶婶们说笑,以为汤锅就是句坏话。因为大人们都想把对方,塞进汤锅里,就该是坏话坏事啦。其实不然,汤锅还真是美味耶。

知青返城后分到人交公司长途站。牛角沱站里培训和行车半个月后,我们被站里的工程车,一车拉去长寿。那时站里人手紧张,好些地方都是由邮局营业员帮站里代售车票。长渝路是正宗的山区公路,路程有102公里。工程车过了两路沙坪就开始爬山。山势很陡路是柏油路,到处都坑坑洼洼的,一望上去可见几层公路的车在走。车上载有十几位师兄弟师姐妹。工程车如黄牛般吼叫着,在山道上慢慢爬,而后盘旋。良久才上了山,上了山也不能熄火熄火就开锅。

张关旱土开始下山了。车辆也轻松了,刹车引擎声响起来,片刻后就只有刹车的吱吱吱声了。站里的车辆都有刹车喷水,下一段坡后把喷水打开,刹车片才不会烧蚀以确保安全。下完山走一段沿河(梅溪河,大洪湖电站的下游河流)路就到了石船。石船是个大站我站的客车都会在这儿停靠:方便客人解手买车西买烟。驾驶员往往会在这儿加水。因为出石船又要爬山,水箱水要加满刹车喷水也要添添,还要敲敲轮胎以确保行车安全。十多二十分钟后,客车再次出发,随即爬与长寿相接的关心(铁山)山。这山没有张关山的陡峭。

从下山开始,山里就有了一片片果园,到了冬天就结满一个个黄橙橙的柑橘。这边的下坡坡度长,盘旋着一路往下,下到底后过一长段起伏路到沙溪。沙溪起步又爬坡,坡坎走完就到晏家了;到晏家离长寿仅二十来公里了。晏家可到朱家镇(日本进口的成套设备的川维厂)。翻越牛心山到古佛川染,川染爬上山就到长寿县城城边了。那会儿新车站没修好,我们站的27辆营运车辆,就停在县城的街道边。修车的地方就是地上挖个长方形坑。县公安局旁就是我们车站。一幢楼里有售票厅和职工住宿的地方。对面是长寿东方红旅馆长寿饭店长寿县县委。没多久我们学工的宿舍就挪到新车站工间旁的大房子宿舍里,宿舍窗口可见长寿县体育馆灯光篮球场。

每到秋意浓厚,长寿饭店门前就会摆出汽油桶大灶,灶膛里是熊熊燃烧的焦炭(重庆人叫蓝炭),灶上一口大锅炖煮着牛骨和杂碎。锅里咕嘟咕嘟咕嘟地响,辣香味肉味飘满四方,一般到了傍晚时就有人来光顾了。一毛钱一土碗,如果是熟人再添点也不是问题。辣乎乎热络络的汤喝一口,再嚼两砣耙软烂的牛杂碎,那个滋味真的不摆了(爽)!这就是汤锅,汤锅里的物件一般要熬煮两三小时,牛骨牛杂碎里面加有干辣椒姜和桂皮等香料。才工作,没有钱,一碗汤锅既解谗又暖和,那情景真让人想念。工作的头几年,汤锅年年深秋就来了,我是特喜欢它的,爱去打一盅盅回来下饭。原来听大人们互相戏谑,以为汤锅是坏话,真不知道它这样暖人身和人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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