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刻录机（三十五）：春日絮语（四）

互推小编 2023-06-05

四：春日絮语（4）

4 春雨

立春暖和了一下，然而，没过一天便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温度再一次降了下来。

清晨，从迷糊的睡梦中醒来，听到了窗外的雨声。于是，起身，将枕头垫起，依靠在床头，安静地听着外头的雨声。心思，这样的雨应该是弥足珍贵了吧，立春过后的雨对于农人来说总是如同油一般的珍贵。

可今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立春之日父亲虽然将门前的菜园子整理了一番：篱笆上枯藤整理掉了，经历了去年一年风风雨雨而东倒西歪的水泥柱扶正了，菜园子附近的枯草也被清理在一堆，被母亲一把火给烧掉了，菜园子里的土地也被父亲整理得整整洁洁，可以耕种了。可当父亲昨日去镇上买点菜苗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镇上的种子店是关着门的。

今年由于疫情的影响，政府对于除了必要的民生店面（主要为超市，药店），其他的店面一律不准营业。于是乎，整理好的菜园子也就只有去年过冬之后留下来的大白菜，莴笋，萝卜以及一些香菜了，而其他几大块土地只能暂时空在那里了。父亲虽有叹息，可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国难当前，所有的一切都得听从政府安排才是，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外出，尽可能地断绝掉一切可能传染源。

想到这些，心里不免一阵惋惜。你闭上了眼睛，想着外面满世界的雨，想着此刻门前菜园子里被春雨淋着的空荡荡的土地。你想在土地上干了一辈子的父亲一定比你更加惋惜吧，毕竟这疫情不过，买种子，菜苗不知要推迟到何时了。只可惜了这开春以来贵如油的第一场春雨了。

渐渐地，雨声加大了，能够听到外头更大的雨声，它们淅淅沥沥地落在了窗外后边山坡上，树林里。雨水与大地接触的声音，雨水与树叶，草木接触的声音，雨声与楼顶瓦片接触的声音，雨水与大地上万物接触的声音...

这时，一副画面浮现在你的脑海里，你仿佛看到了整个天际挂满了雨幕。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你依卧在床头，此刻，除了外头的雨声，还有身边妻子恬静的呼吸声。黑暗中，你伸过手，在妻子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睡梦中的妻子发出了一阵“唔唔”的呓语，然后下意识地把头往你的怀中靠拢，很快，妻便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来。

于是，你又重新躺了下来，将妻子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妻子的头发披散着，些许的发丝搭在了你脸上，有些痒痒的。你给妻子轻轻地捋了捋头发，紧紧地贴住了她脸，头发的痒和香味在你鼻孔附近。不过，你很快便习惯了这种香香的，又有些痒痒的感觉，重新打起瞌睡。

终归，在春雨声的催眠中，睡意又重新席卷而来。窗外的微光也被你抛在了脑后，不过，在迷迷糊糊回笼觉的睡梦中，你听到了雨声渐渐在减小，你也听到了窗外山坡后面山里鸟叫声愈来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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