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面机-清明节纪念母亲文章之一
八十年代初期,我家就有了一个机器磨坊,十里八乡的人都经常要到我家里来磨面。那时的农村人,吃面条都是用擀面杖擀面,这种做法费时费力。条件好点的人家会存一些挂面,都是在冬季三九寒天里做出来的,那可都是稀罕食物。随着包产到户后人们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人们发现了有一种机器压出来的面吃起来很省事,母亲就计划买一台压面机。

我们家住在两个县的交界处,山区的县,要去县城的路程差不多近二百里,母亲就是要去其中一个县城买压面机。一台压面机有三百多斤重,母亲只好叫上父亲一起。
头一天,走上几十里的山路,才能到公路边,搭上去县城的汽车。第二天,父亲背上近二百斤重的压面机机身,母亲背上一百多斤的面刀和大铁轮,他们搭上汽车,又走几十里的山路回到家中。
压面机安装好后,又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带来了巨大的便利。通常都是,天没明,就有人来要磨面然后压面了,有时一些人排着队,因为顺序问题还吵起了架,母亲总是帮着劝和,然后又帮人们和面。
压面机上有一个很大的铁轮,人们就是用手不停地摇着,将面压薄,最后再压成较细的面条。有时一些人实在是摇不动了,母亲就上前帮忙给摇一会儿。
最害怕的就是冬天,有时面刚和好,就被冻住了,这样的面压出来后较黑,还不能切得太长,有些人看到这样的面,泪水都出来了,母亲还得不停的安慰,然后想办法把多压几次把面条压出来。
包面条要用报纸或者书本裁成小纸条,报纸那时非常稀缺,有人来压面,拿来的报纸我会先拿起来看一看。母亲喜欢法制日报,我也喜欢,或许这也是我后来能成为律师的一个原因。

面条挂在外面,遇到好天气还罢,但有时会下雨、刮风,不断地上演面条保卫战。
最后一名压面的人,往往都是帮别人摇了半天面,然后在我家吃了饭,天黑后与母亲一起包面。母亲包面的手法快,而且包得整齐漂亮,说不准这每天最后来压面的人还真是想着让母亲给帮忙包面呢。
那时,每压一斤面是二分钱,最多时一天能压一百多斤。
后来,村里通电了,有人买回来了电动压面机,我们家的压面机就歇下来了。母亲去世后,我把压面机送给了村里一个亲戚,拉走压面机那天,我亲眼看着是四个人抬上车的,很吃力地抬上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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