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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包年粽

 

年粽的记忆

晚饭过后,我和小弟一家以及大妹一起看电视聊天。母亲打来电话,叫到楼下帮忙搬粽子。知道粽子煮好了,我们一帮人大大小小迫不及待地一窝蜂往电梯口拥去……

二三十个大粽子搬进家里,母亲把它们整整齐齐的摆好在桌子后,便随手拿起一个,小心翼翼地把叶子剥开,一阵柊叶、糯米、猪肉混杂的诱人清香随着腾腾热气扑鼻袭来。我们又争先恐后地围拢过去,你一筷子我一勺的往嘴里送。因为刚出锅不久,粽子还有点烫,大家一边吃一边大口地呼着热气。看到大家那狼狈的模样,母亲又好气又好笑,不时地责骂我们太心急,大家也跟着笑起来,屋里顿时飘散起了过年的味道、家的味道……

和北方人过年喜吃饺子一样,粽子是我们南方人过年时不可缺少的传统美食。所以,记忆中,每逢春节前夕,包年粽就成为家里必不可少的固定活动。但自从搬到城里和我们居住在狭窄的三居室,每逢包年粽,母亲要么去城中村的姨妈家,要么去原来住过的那个学校大院,因为只有那些地方才适合在楼下的室外用大锅煮粽子。

小时候,兄妹几人都喜欢过年。一进入冬天,大家就开始数着手指,盼望着早点过年。倒不是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也不是因为过年有鞭炮放,而是因为,只有过年,才能吃上母亲亲手包的美味大年粽。

但包年粽却是一项“大工程”,每次都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而且那活儿,看着简单做起来难,稍不注意包出来的粽子就是个“丑八怪”,别说我们小孩子,就连平时心灵手巧的父亲此时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再加上在当时,那些年粽,不光留着自家吃,也是过年走亲戚时馈赠亲友的最好礼物,外形漂亮且味道鲜美的年粽送给亲朋好友还能给家人长脸。所以,每次包粽子,母亲都不给我们掺和,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儿。

包粽子用的柊叶是母亲在老屋边种的,不用怎么伺候,只要雨水充足,长势一般都会很好。每年春节前几天,母亲就会把嫩绿的叶子割下,修剪、清洗、晾晒。同时,母亲还会将切成条状的五花肉拌上香喷喷的五香粉腌制好,把浸泡好的糯米和磨碎去皮后的绿豆分别晒上些食盐拌匀。交叠铺平好柊叶后,母亲先在柊叶上铺上一碗糯米,再往糯米上加半碗绿豆,把腌好的五花肉摆上摊平,再铺一层绿豆,最后再加一碗糯米盖好。所有食料都放完后,母亲把两边和前后的叶子轻轻折过来,用绳子均匀的一圈一圈绑紧,这样一个粽子才算包好。
粽子包好后,剩下的活儿就交由父亲负责。父亲在土灶上架好一口大铁锅,把粽子一个个码入锅内,加水、添柴、生火……开始漫长的熬煮。每每此时,我们兄妹几人往往主动提议帮忙,其实也就是在夜里替父亲添柴加水,目的就是为了能在粽子熬熟后第一时间满足自己的味蕾。征得父亲同意,于是,我们兄妹几人就把席子、被子抬到灶台前,睡在草堆里,一边等粽子出锅一边在被窝里嬉戏打闹,一家人沉浸在过年的氛围里,其乐融融。

但是,我们往往不能熬夜,每次都是在父亲柔和的故事声中沉沉睡去。早上醒来,通常看到的是,原来蒸汽弥漫的灶头恢复了平静,厨房屋顶的竹竿上已经挂满了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粽子。掀开饭桌,则有个已经剥开柊叶,香气袭人的粽子。此时的兄妹几人都顾不上洗脸刷牙,拿起筷子勺子,大快朵颐,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餐……

随着时光的流逝,如今,生活越来越好,粽子不再是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美食,城里的很多人家甚至开始习惯在街上买粽子过年。

有时,妻子也说,吃得不多,咱也买一些吧,省得母亲太劳累。但母亲每年都坚持自己包年粽,即使家里条件不允许,她还总是想着法子找地方煮。也许就是因为,对于母亲,自己包的粽子才有家的味道。而对于我,无论过去多久,在灶台旁等待粽子出锅的那些夜晚,都是我一生中难以忘怀的记忆。

因为,那一口粽香,便是我们过年最幸福的事。


审阅:袁由启

简评:语言平实,感情真挚。粽子不单单是中国人的传统美食,更是历久弥新、温馨祥和的家的味道,年的味道。年粽,把悠悠亲情和浓情岁月固化成幸福的记忆,任时光漫流,永不褪色。

终审:严景新


作者:韦发忠,70后,广西崇左人,爱好文学、摄影和旅游,学生时代开始发表作品,热爱乡村生活,工作之余喜欢用文字和镜头记录生活点滴,偶有文章散发于各类报刊杂志、网络平台等。

编辑: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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