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这些年－豪门生活之鲁莽下户（504）

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每天一个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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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先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出去玩的一定要做好防护，在家里过节的尽量多做点好吃的哈哈。

并不晚，才晚上九点多而已。刚才从阳台上望出去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刻。

两梯两户，两户分别位于一南一北。中间由两部电梯隔开，和一层一户没有多大区别。除了偶尔在电梯里，其他时间完全遇不到邻居。

所以，很安静。钱小姐和房间很安静，垚垚也安静了下来。

十一二岁的男子汉，倔强中带着希望，默默地看着保姆丽芳使劲敲着自己妈妈的房间门。

门很快开了。君君出现在门口朝走廊里张望着，一脸担忧地问：“哥哥，你要去哪儿？”

垚垚说：“换衣服，让爸爸来接我们！”

他更来劲了。

很快，一身睡衣，脸上贴着面膜的钱小姐从化妆间里风一样出来了。来到门口看了一眼垚垚，一把揭下脸上的面膜团在手里，四处张望着。

丽芳知道她在找垃圾篓，伸手接过了她手里湿润润的一团面膜。

钱小姐来到走廊上，站在垚垚面前，生气地问：“你干什么呀？谁是罪你啦？你早晚也得面对董叔叔！”

垚垚一脸冰霜地问：“我为什么要面对他？”

钱小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因为你是我儿子！他是我男朋友！以后逢年过节、咱们家的宴会酒席上，他都会出现！”

垚垚说：“我不喜欢他！”

钱小姐高声道：“我让你喜欢了吗？”

她头上戴着一只粉红色小兔子装饰的发箍。因为激动，头顶上长长的兔子耳朵颤动着。上好的缎面睡衣穿在凹凸有致的身上，在暖黄的灯光下有种流光溢彩的美。

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愤怒的。

听了钱小姐这句话，垚垚仰脸看着妈妈，一时呆住了。

钱小姐一把就拉下他手里的背包，垚垚作势拽了一下，没拽赢。

钱小姐把背包重重朝走廊上一扔，再次问垚垚：“我什么时候要求你喜欢他了？”

丽芳捡起地上的背包，拿去放在垚垚的房间里了。顺手把面膜扔进垃圾篓里，又在垚垚房间的卫生间里洗完手了，才出来。

君君吓得远远的站在走廊这头，贴着墙根站着。

丽芳走过去，把她拢在自己跟前。看着走廊尽头的这对母子。

垚垚说：“我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和他呆在一块？”

钱小姐歪了一下头说：“你喜欢黄小艾吗？你们学校的每个同学你都喜欢吗？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呆在一起？”

垚垚气得咬紧了牙，灯光下腮帮子鼓了起来。

钱小姐又问：“你都能和他们呆在一起，为什么董叔叔不行？我没让你喜欢他，他是我的朋友，你用基本的礼貌对待就行了。”

垚垚问：“我对他不礼貌吗？”

钱小姐缓了缓语气，脸色也好看了些，小声而带些疲惫地说：“妈妈没有说你对他不礼貌呀。现在是你在闹情绪要回家。”

垚垚低着头不再说话。母子俩在走廊下僵持着。

君君小声说：“可是他不高兴。”

钱小姐看了君君一眼，又对垚垚说：“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妈妈这段时间特别忙。和董叔叔见面少，和你们见面也少。今天为了陪你们才回来吃饭的。正好董叔叔又约了妈妈，所以才把他带回来一起吃饭。”

垚垚转着脑袋两边看了看，把脸偏向了一边。

钱小姐走近了两步，伸手搂住垚垚的肩膀说：“走，去沙发上说。”

又看了看垚垚说：“你怎么还没洗澡啊？”

垚垚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被钱小姐半推着去了客厅。

君君也跟着去了。丽芳跟在君君后面。

母子俩已经并排坐在沙发上了。钱小姐看了一眼君君说：“你和阿姨去睡吧。”

君君回头看了看丽芳，对钱小姐说：“你不是说今晚和我睡的吗？”一句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钱小姐说：“那你先和阿姨玩一会。我和哥哥说完话去叫你。”

君君听话的转身，跟着丽芳回了房间。新来的保姆小敏的房间无人一般沉寂。

在李家，每天晚上九点是孩子们睡觉的时间。这一闹腾，都快十点了。

可因为要等妈妈，所以君君精神很好，让丽芳陪她去妈妈房间把平板拿了过来。坐在床头边看平板边等妈妈。

到底是孩子，很快就开始小鸡啄米似的。再过一会，就这么半坐半躺的睡着了。

丽芳索性把她抱起来躺下睡。

十点半都过了，走廊上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还有敲门声。

丽芳一打开门就小声对钱小姐说：“睡着了，我给你抱过去。”

钱小姐点了点头，站在门口等着丽芳把君君抱出来。

八岁的小姑娘睡着了还挺沉的。丽芳有些吃力地打横抱了起来。

钱小姐在前面急急忙忙去开自己的房间。

丽芳放下君君，又随手拉过薄被给她盖上。

钱小姐看着床上熟睡的君君，自言自语地说：“还是你最好，你哥哥不听话。”

丽芳小声安慰道：“男孩子嘛，脾气大一点。”

钱小姐抬起头来，看着丽芳说：“也不知道他爸爸怎么教的。我们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他都多久没过来我这边啦？每次让他来看一下外公外婆都推三阻四的。我这个儿子算是白给人家生了。”

丽芳说：“孩子青春期了，过几年就好了。最终还是会和你亲的。”

钱小姐摇了摇头，丽芳赶紧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这一晚，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早，丽芳起来，就见到小敏已经起来了，在西边阳台上收拾洗衣机里的衣服 。原来她昨晚已经把自己和君君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里面洗了。

丽芳抬头看，顶上的晾衣架上晾着一大一小两条内裤。

丽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小敏，你刚来，钱小姐又忙。我提醒你一下，你别多心啊。”

烘过的衣服拧在一起，有些皱，小敏边用力抖着边说：“看你说的，让你过来就是指导一下我的。有事你就说呗。”

丽芳说：“君君去我们那边，她的衣服我都是手洗的，而且专用一个盆。袜子不放盆里洗，就在水龙头下搓。”

小敏说：“我知道。我和她的内裤都没用盆，我直接在水龙头下搓的。袜子我给放洗衣机里了。我放了消毒液。”

也行吧，反正自己能说的说了。

帮着一起晾完衣服，两人就一起去了厨房。

小敏说：“也不知道做什么给他们吃？”

打开冰箱看了看，来不及发面了，丽芳用开水和了半烫面。

拿了一小坨肉出来用料理机绞碎，又加了小葱、胡萝卜、一些泡软的龙口粉丝，加了一个鸡蛋、盐、生抽、胡椒粉、少量鸡精、料酒调成馅。

然后把半烫面揪成一个个小剂子，擀成饺子皮，包上馅料。大火蒸上十分钟以后，烫面的皮变成半透明的，鼓了起来，就代表熟了。

又切了些水果用直水泡着，准备等他们起床了榨几杯果汁，榨太早容易氧化。

煎了几个鸡蛋，洗了般青菜，等他们起床下锅一炒就能吃了。

丽芳和小敏两人吃了些蒸饺和煎蛋，一人喝了一瓶牛奶，就算早餐了。

丽芳从冰箱拿牛奶给小敏的时候，她的手缩了缩，看着丽芳小声说：“这牛奶挺贵的吧？我们能喝吗？”

一脸凝重的朝厨房外悄悄看了一眼。

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时候，小敏说：“今天是我们俩个人，以后如果早餐要做这么多样，一个人肯定做不过来。”

小敏数了数说：“一共要做四样，还早上现做面食。”

丽芳说：“你以后就可以头一天晚上问一下君君是喝牛奶还是果汁。烫面可以头天晚上和好放在冰箱，馅也调好放冰箱。早上起来埋接擀皮，包一下。蒸上就可以做其他的。”

小敏嘴里边嚼着蒸饺，想了想说：“也是，就我们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包大一点，一人七八个就够了。”

丽芳说：“就是呀，我们能吃七八个，钱小姐不一定能吃这么多。”

俩人吃完了早餐，才七点多。把茶几上收拾了一下，没有人喝茶，沙发上也很干净，一眨眼就收拾完了。归置几个抱枕，把茶几上的东西摆一摆，擦一下。

不像李家，茶几上有茶具要洗，沙发上除了抱枕，还有李太的小毯子、莹莹的各种小玩具、地板上不时有零食碎屑。收拾起来费时。

两人一时竟无事可做。走廊那边静悄悄的，母子三人显然还在熟睡中。

于是，在这个宁静的清晨，两个保无比悠闲地坐在东边阳台上的小藤椅里，清风和阳台都从打开的窗户里钻了进来，洒落在小藤桌的花朵上。

空气里都浸染了花香。

这束花可能是钱小姐拿过来的。丽芳记得昨晚来关窗的时候还放在电视柜上的。

这样美好的清晨，有人会喝着一杯香醇的咖啡看一会书，或是听一段高品质音乐。

什么样的人比较容易迷茫？一定是内心匮乏的人。

有人常常觉得自己的生活苦和累，是因为没有时间，当他真正拥有了时间，却又不知如何有效支配。

这会，丽芳和小敏各自低头刷着手机，一个某音，一个某手。很舒服！

八点半以后，屋子里传出动静，朝里面看去，是垚垚穿着一身休闲装出来了。

丽芳说：“你先喝杯水，阿姨马上去给你热早餐。”

垚垚像个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拿了自己的杯子倒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水。

两个保姆才把早餐端上桌，摆好杯碗盘碟，钱小姐睡眼惺忪地出来了，站在储物柜前打了个哈欠说：“阿姨，你去给君君找一下衣服吧。”

小敏和丽芳交流了一下眼神，丽芳说：“一起去吧。”这些事情，以后终归还是要小敏做的。

今天应该不用外出，丽芳在小敏房间的衣柜里给君君找了一条样式简单的无袖A字裙，还找了长统袜。屋子里整天开着空调，还是让她穿上袜子吧。

钱小姐的房间敞开着，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丽芳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君君。里面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静。

两个保姆进了房间，君君还闭着眼睛躺着呢。嘴角却露着微笑，只是不愿意起来。

丽芳弯下腰说：“早餐吃肉馅蒸饺，好喝的果汁。”

君君仍闭着眼睛问：“我妈妈呢？”

丽芳说：“在卫生间洗漱呢。你赶快起来穿好衣服，还来得及和她一起吃早餐。”

君君嗯了一声，坐了起来抬起腿就下地找拖鞋。

在小敏房间的卫生间里穿好衣服刷牙洗完脸，小敏给她梳头。

先梳了两只辫子，然后把辫子左右穿插在一起。在两边各扎了一个只小小的蝴蝶发夹。既端庄又活泼。

丽芳说：“你还挺心灵手巧的。我每天给她们两姐妹就是简单扎一下。”

小敏说：“在那一家每天给小孩梳。宝妈每天早上跟打仗似的，收拾自己还不来及，有时候做好的早餐都没时间吃就去上班了。”

三个人出来客厅，垚垚还坐在沙发上。丽芳问：“你吃了吗？”

垚垚说：“没有，我等君君。”他的坐姿、声音、表情真的越来越像李先生不显山不露水的沉稳之气了。

嘴里说等君君，可君君现在出来了，他还坐着没动。

丽芳对君君说：“你去沙发上坐一会，阿姨给你倒水喝。”

说着给君君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喝着。

一直到钱小姐出来，垚垚才对君君说：“走吧，吃饭去。”

钱小姐已经听到垚圭的话了，笑得无比灿烂：“宝贝们，以后饿了先吃，不用等妈妈的。”

说着还是把手里的包随手放在柜子上，快步去了餐桌那边。

钱小姐夸道：“哎呀，终于又吃上阿姨的饭菜了。”

说着就拿起一只蒸饺咬了一小口，咽下去后说：“真香！你们快吃呀。”

君君也已经开始吃了。垚垚还在慢腾腾倒果汁，他不着急。

他给自己和君君倒好后，夹了个煎蛋吃。

钱小姐娇声道：“儿子，你怎么不给我倒呢？”

垚垚说：“自己倒啊。”

钱小姐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拿到桌子中间说：“你给我倒半杯吧。”

垚垚嘴里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还是给妈妈倒了半杯。

吃完早餐，钱小姐又拿出口红补了补妆，挥手大声和两个孩子说再见。神彩飞扬的出门去了。

吃完早餐，垚垚和君君学习，丽芳和小敏照常去打扫钱小姐的卧室，小敏把钱小姐和垚垚的衣服拿去洗衣机里洗了。

等小敏回到走廊这边，丽芳说：‘小敏，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把家里每个房间和客厅全都拖一遍吧？’

小敏当然同意。

两人拖完地，去晾衣服的时候，垚垚走过来了，用手拿起几件衣服抖开，一下子发现了钱小姐的袜子和内衣裤，还有他自己的袜子。

随手摔在台面上问：“谁让你们放在一起洗的？我们家都是分开的。”

小敏说：“那以后分开吧。”

垚垚说：“我妈妈不在家，你也不能这样干活。”

小敏说：“我怎么干活啦？我把你的内裤都手洗了。你妈妈还来着大姨妈呢，她自己不洗谁给她洗呀？”

垚垚翻着眼睛睛着小敏，上下颔交错的动了几下，开始打电话。

应该是打给钱小姐的，没有接。也许上午开会吧。

垚垚回了屋里。君君本是站在阳台门口看着，这会也跟着哥哥回了屋里。

小敏把背靠在桌子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应该是打定主意不想干了。

丽芳默默的开始晾衣服。

小敏不甘地说：“我来的那天，她自己洗衣服也是全部放在里面洗的。”

丽芳说：“她那么忙，哪有时间手搓啊，上次我也这么给她洗的。她不介意，说放了消毒液没关系，本来这洗衣机平时也就是她一个人用。君君的只不过是没有保姆的时候放在里面洗。但是你不该和孩子说大姨妈，这么大的男孩已经懂事了，多尴尬呀。”

小敏反问丽芳：“你们自己的衣服也手洗？”

丽芳点了点头说：“雇主家里小孩的衣服，保姆自己的都是手洗。所以钱小姐肯定一直以为这洗衣机就她自己用呢。”

小敏又问：“那你用的床单被套呢？”

丽芳说：“是放在洗衣机洗的。洗前洗后都彻底清洁洗衣机。”

小敏说：“我没有做过这么讲究的家庭，我也说了，我以前做的就是一对小夫妻带个五岁的孩子，人家没有这么严重的歧视。同桌吃饭，共用洗衣机。”

丽芳说：“人家钱小姐又没有说你，孩子说的你也当真啊。”

小敏说：“那是孩子吗？比大人还管事。”

两人进屋没多久，垚垚的手机响了。钱小姐打回来的。

垚垚叫了声妈妈，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没一会，丽芳的手机响了。

钱小姐说：“阿姨，我没时间在家里。新来的阿阿做得不对你就教一下她嘛。”语气带着责备。

丽芳说：“早上已经和她说过了。而且垚垚的内裤她也手洗了。”

钱小姐在那边唉声叹了一口气说：“洗衣服只是一件小事，可她那样和垚垚说话就不能再留她了。我已经通知家政公司让她下户了，让她收拾一下你送出小区吧。”

小敏就站在丽芳身旁，很快就接到了电话。

挂了电话，小敏笑着说：“走吧，去看着我收拾。”

丽芳说：“何必呢。”还是跟着去了卧室。

垚垚和君君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保姆去了房间。

收拾行李的时候，小敏说：“这几天也憋坏了，那边一个向大姐，这边一个钱小姐，又来一个小主人。”

丽芳没回话。还说什么呢？已经结束了。

小敏的行李很少，很快就收拾好了。毫不留恋的出了门。

送完小敏回来，才走到一楼大堂，手机响了，是赵师傅。

一接通就说：“到小区外面来拿东西。”

丽芳刚说了一声好，电话就挂断了。

又往回走，岗亭那里停着熟悉的车。

赵师傅正从后备箱往外拿东西。

丽芳走近了说：“谁让买的？”

赵师傅说：“李总怕你们在这边没菜吃，让我买些送过来。”

看了看，都是些银鳕鱼、牛排、牛肋条和海鱼。丽芳觉得李先生特别迷恋这些东西。

赵师傅关上后备箱就准备走，丽芳小声说：“红莲来了。”

赵师傅一脸无语的看着丽芳，过了好几秒钟才说：“你能给人家介绍工作吗？还说来就来了。”

丽芳说：“我又没答应给她介绍工作。她自己决定来的。”

赵师傅说：“如果不是听说你工资高，她能跑这么远？”

丽芳说：“我又没有和她说具体金额。”

赵师傅边上车边说：“你别和我说这些事。我得回去了。今天中午公司有招待。”

提了两大包东西上楼。丽芳在外面敲门，垚垚打开门说：“我把密码告诉你。”

丽芳着急地说：“不要不要，你别告诉我。”

垚垚说：“没关系。等你走了，可以改密码的。”

丽芳听了这句话，哭笑不得。说是大人吧，还是孩子。哎。

垚垚告诉丽芳一串数字后说：“以后你就能自己开门了。”

说着又回了茶几边去学习。

丽芳去厨房把那些东西放好后，去客厅问他们中午吃什么？

君君从书桌前回头对垚垚和丽芳说：“我想让秋艳阿姨回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总透着楚楚可怜。

这不是丽芳能决定的，甚至也没有权力建议，于是站着没说话。

垚垚低下头，边写字边小声说：“爸爸不喜欢她。”

君君说：“可是我和妈妈喜欢她。”

垚垚说：“你和妈妈说呀。”

丽芳说：“中午清蒸一条海鱼，再蒸个肉饼，蒸个鸡蛋羹。炒青菜行不行？”

垚垚说：“可以。”

丽芳问：“煲不煲汤呢？”

君君说：“我不用喝。”

垚垚抬起头来说：“那就不煲了。”

丽芳把米饭煲上，海鱼清洗好，又把鸡蛋羹先蒸上。

开始剁猪肉馅，再加上榨菜一起剁碎，加入生抽、盐、料酒调味。菜脯蒸肉饼，没有菜脯就用了榨菜丝剁碎代替，味道一样好。榨菜已经有咸味了，所以只需加生抽调味就行了。

今天的饭很简单，但营养丰富，而且全是蒸的，很健康。

饭快做好的时候，李先生打了丽芳的手机和两个孩子视频，又让他们把摄像头对着菜照给他看了看。

君君说：“爸爸，我们家新来的阿姨走了，我可以让秋艳阿姨回来吗？”

李先生在那边有些吃惊道：“啊？走啦？为什么？”

君君说：“哥哥和她吵架了。”

垚垚大声说：“是她和我吵架。她把妈妈所有的衣服都放在洗衣机里，还暴露妈妈的隐私。”

李先生听完了，满不在乎地道：“啊，走就走了吧。你们赶紧吃饭去吧。”

君君小声说：“那秋艳阿姨能来吗？”

李先生说：“她能给你们做这么多菜吗？她给你们叫外卖还差不多。”

垚垚说：“爸爸，不然，让妈妈和她再谈一下吧？”

李先生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挂了电话吃饭，垚垚对君君说：“我都说了让你和妈妈说。”

刚蒸出来的鸡蛋羹很烫，丽芳拿过一只盘子，舀在里面摊凉给君君吃。

君君说：“阿姨，你也来吃。”

丽芳看着垚垚夹了一大块肉饼配米饭吃得正香，便开玩笑说：“我等你们吃完了再吃。”

垚垚说：“就只有你一个人，不用等了。”

两个孩子都爱吃肉，一盘青菜几乎都是丽芳吃完了。

他们也不太爱吃鱼，丽芳说：“这条清蒸鱼也不大，我们三个人平分吃完。”

于是，每个人都吃了些。

午饭后，丽芳还是洗了水果放在沙发上。让兄妹俩吃，自己去收拾餐桌。

午睡前，钱小姐打了丽芳的手机，问垚垚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丽芳说没有不高兴啊。

钱小姐有些欣慰地说：“那就好。昨晚那么一通闹，今天上午又吵一架，我还怕他不高兴呢。”

丽芳说：“母子吵架哪有隔夜仇吗？”

丽芳心说这如果换了李太这样和他说话，那还了得呀。

钱小姐说：“他还行。没和我闹情绪。阿姨，老董说想和垚垚谈谈，我们今天回去吃晚饭。”

丽芳说：“好，我做六个菜够吗？”

钱小姐说：“你随便做三四个就行了，我再从外面带几个回去。”

君君听着妈妈和丽芳讲话，在一边着急。眨巴着眼睛看着丽芳。

丽芳便让她来说。

君君有心事，一开口就说：“妈妈，让秋艳阿姨回来吧。”

钱小姐说：“她已经走了，妈妈重新又找了阿姨，明天就会过去。”

君君哭道：“我不想要陌生的阿姨。我不想跟她们睡觉。”

钱小姐说“宝贝先别哭，好好说。”

君君收了收哭声说：“我就是好好说，可是你和爸爸都不同意。”

钱小姐提高音量道：“他不同意？轮得到他管吗？这是我们家的事情。”

君君说：“可是你也不同意呀。”

钱小姐在那边沉默了好久，君君一直抽抽噎噎的。

后来，钱小姐说：“她让你干活，还不给你好好做饭。妈妈还能让她来吗？”

君君说：“那我以后和向奶奶睡。”

钱小姐说：“那怎么能行呢？等到开学了，晚上有钢琴课，向奶奶那么大年纪能陪你去上课吗？还有如果你和向奶奶睡，那妈妈晚上回家都见不到你了。”

君君委屈地哭着。

最后，钱小姐说：“那这样吧。妈妈和秋艳阿姨好好谈一谈，如果她能改掉以前的坏毛病，我们让她再来试一试，好吗？”

君君马上说：“好。就让她来试一试。”

钱小姐说：“那你也要答应妈妈，如果秋艳阿姨回来了还是让你帮她干活，不肯好好做饭，那妈妈再让也走你就不能哭了，好吗？”

君君说：“她会改的。肯定可以改的。她都给我打过电话说想我了。”

钱小姐问：“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呀？”

君君说：“好几天了。”

钱小姐说：“这样吗？那妈妈要好好考虑一下了。你先午睡吧。”

钱小姐挂了电话。丽芳带君君去洗了个脸，让她睡觉。

君君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泪却朝耳朵里不停的灌。丽芳又把她扶起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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