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三年的避子药。被太子发现后,他跟我撕破了脸
我吃了整整三年的避子药。
被太子发现后,他跟我撕破了脸。
昨日才对我说着「一生只我一人」,今日就跟肤白貌美的宫女好上了……
1
三年前我嫁进了东宫,成了太子妃,羡煞旁人。
可是出嫁前,我爹就千叮万嘱,切不可怀上太子的崽。
因为我爹要反……
我爹是当朝丞相,但是他有狼子野心,他养私兵,偷军饷,造金库,无恶不作。
但是在圣上面前,他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忠臣。
却没想到圣上一高兴,将我赐婚给了太子顾承昱。
2
本以为只要我肚子不争气,太子就会废了我。
没想到,三年来,他对我宠爱有加,甚至连侍妾也没有纳。
避子药喝多了总归不好,所以我开始想方设法让太子纳侧妃!
听说尚书嫡女秦佳儿自小倾慕顾承昱,所以我跟她称了姐妹,日日将她往东宫里带。
顾承昱来时,我正吃着她的果子跟她有说有笑。
秦佳儿看到顾承昱后,眼波流转,看得顾承昱微微一怔。
我抓住机会说:「殿下,秦妹妹的果子做得甚好,你也尝尝?」
顾承昱轻咳了一声:「孤不喜吃果子。」
可我做的果子他明明每次都吃个干净!
我索性将果子送到他嘴边喂他:「尝尝?」
顾承昱目中含笑,张嘴咬了一口。
「好吃吗?」
「好吃。」
有戏!
为了让顾承昱和秦佳儿有独处的机会,我借口要去取一壶私酿的酒配果子吃。
结果没走多远,便听到顾承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一愣:「我去拿酒,殿下回屋歇着吧。」
顾承昱笑道:「孤陪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你不是觉得果子好吃吗,你先吃吃果子。」
顾承昱听后,忽然伸手搂过我的腰:「孤不过看了秦佳儿一眼,渺渺就不高兴了?」
???我哪有!
你看她我才高兴呢!
「没有没有,妾身怎会因这些小事生气。」
但我的话,显然对顾承昱不好使,他认定了我就是吃醋。
他搂在我腰间的手一紧,在我嘴上亲了一口:「渺渺放心,除了你,孤不会娶任何人。」
不要啊!
求你看看其他妹妹吧……
就在这时,我余光看到秦佳儿站在不远处,一跺脚,离开了。
翌日,我收到秦佳儿送来的信:「我用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是为了羞辱我,好一个恶毒的女人!」
冤枉……
3
秦佳儿是指望不上了,为今之计,只能靠皇后了。
皇后一向不喜我,嫌弃我肚子不争气,入宫三年无所出。
每次我去给她问安,她都黑着个脸。
这次请安,我顺口提了一嘴,想给顾承昱充盈东宫,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难得让我坐下,喝了口茶。
七日后,皇后设宴,邀请京中各府贵女。
谁都知道皇后什么意图,除了顾承昱。
只是那日他牵着我的手出席,看到一片姹紫嫣红,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他牵我的手紧了几分,蹙眉对着皇后道:「母后,渺渺身子不适,儿臣先送她回去,就不赴宴了。」
谁说我身子不适了?
这场宴就是为了他而设,他不在可不行。
皇后已经在对我使眼色,我忙说:「殿下,妾身身子好得很,今日也想凑凑热闹。」
顾承昱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只能无奈落座。
其间,他一直兴致不高,我有意无意地对他说着,这个妹妹漂亮,那个妹妹有才,这个妹妹温柔,那个妹妹贤淑……
直到顾承昱咬着牙,含着怒意说了一句:「好了,渺渺。」
我才讪讪地收了嘴。
刚入寝宫,顾承昱眉头拧成麻花,将我往身前一带:「是不是母后逼你?」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
4
他一甩手,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来,今日他是一个都没看上。
只是顾承昱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破门而入。
「渺渺,母后说今日之宴是你提议?」
他来势汹汹,我吓了一跳:「是……是啊。」
顾承昱难以置信:「为何?」
「妾身觉得东宫冷清,想热闹热闹。」
他看我的眼神落上寂然,不似先前激动:「所以你就要给孤纳侧妃?」
我不解:「我给殿下纳侧妃,殿下不应高兴?」
顾承昱听后一愣,眼圈竟红了起来,欲言又止,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不止为何,我的心也跟着坠了一下,有点难受。
5
顾承昱生气了,文德公公说他昨晚在书房一夜未睡。
纳侧妃之事,我不敢再提。
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她直接将我赶了出去。
她身边的嬷嬷说,昨日太子和皇后大吵了一架,皇后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爽,尤其是我……
看来,皇后也指望不上了。
但为了给皇后赔罪,我对顾承昱又亲又抱,终于哄好了他。
夜晚,他从皇后宫里回来就直奔我的寝殿。
话都没说,就紧抱着我,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脸上。
河倾月落,烛影摇曳。
唉,明日又要喝避子药了。
6
翌日醒来,已日晒三竿,差点误了喝避子药的时辰。
趁顾承昱没醒,我悄悄溜了出去。
我的侍女小枝早已为我备好了避子药。
一碗见底,终于安下心来。
只是碗还没有放下,便听到顾承昱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在喝什么?」
我脑袋嗡的一声,拿碗的手止不住发抖。
一转身,顾承昱已贴在我身前,凝视着我。
我故作冷静:「补气血的药,太医说每日早上都要喝一剂,今日差点耽搁了。」
顿了一下,还娇羞地补了一句:「都怪你。」
顾承昱一如既往地好糊弄,他低头看我,嘴角浮现笑意,眼中缱倦未散,一把将我横抱起,回了寝殿。
我怅然,避子药白喝了……
7
顾承昱走后,我又喝了两剂避子药。
这样下去不行。
不纳侧妃,纳妾侍总行了吧,通房也可以啊!
我张罗着给东宫换了一批丫鬟。
长得一个比一个美,看着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正合我意!
用膳的时候,顾承昱问我:「以前的人用得不是好好的,为何要换?」
「以前那批太安静了,我喜欢热闹一点。」
话毕,顾承昱握上我的手,敛着眼说道:「若是我们能有几个孩子,你就不会觉得冷清了。」
我听后一颤。
心虚道:「是……是啊。」
他握我的手一紧,看着我目光真挚:「孤会努力的,早日让你怀上。」
我又是一颤,内心滑过一丝愧歉。
对他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内心却是:「不用了,你已经很努力了。」
8
不得不说,顾承昱真的是定力十足。
这么多漂亮妹妹,他是看也不看一眼。
还夜夜往我房里闯。
不过今夜例外,他终于没来找我。
我高兴坏了,连忙召来小枝询问:「今夜太子殿下宠幸了哪个宫女?」
就在这时,顾承昱推门而入:「渺渺希望孤宠幸哪个宫女?」
我吓了一跳,小枝「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顾承昱看都没看小枝一眼,压着声音说了一句「滚」!
我第一次见顾承昱这么生气,他眼冒冷意,向我步步逼近。
我腿都吓软了,差点要倒下。
他倏而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拽起,手却是越握越紧,好疼。
「孤将你补气血的汤药拿去太医院查验,太医说,那根本就是避子药!」
我脑袋「轰」的一声,仿佛劈下一道大雷。
他拽我的手越发地紧,气红了眼:「你居然喝了三年的避子药,骗了孤三年!」
话毕,顾承昱眼中居然落下一滴清泪。
我心一紧,意识到,顾承昱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9
嫁入东宫前我爹曾对我说过顾承昱有一位白月光,还有意纳她为太子妃。
但是因为白月光身份低微,皇后对此事百般阻挠。
为了不让顾承昱难做,某一天白月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宫,从此了无音讯。
所以当年赐婚的圣旨一落,太子也是极不情愿,但耐不住皇上以太子之位相胁。
只是,这一切都在顾承昱掀开我盖头后发生了改变。
因为据说我与他的白月光长得极像。
洞房那晚,他叫我「渺渺」,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白月光叫「苗苗」。
真巧,连名字也相像。
行吧,我是替身。
但无妨,我本来也不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他的,夫妻恩爱的戏码谁不会演?
我就这样人前人后陪他演了三年。
但渐渐地,他对我的爱意,让我分不清他对我的好是真心的,还是因为我是替身,因为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真了……
10
我如愿了,再也不用喝避子药了。
因为顾承昱已彻底被我赶跑。
算算日子,他已十日没来看我,有时候迎面碰到,他也对我视若无睹。
很快小枝便打探到,近日顾承昱时常召见一个名叫「若水」的宫女。
我听后心一紧,这本应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受冷落,他纳妾,皆大欢喜。
但不知为何我却是始终欢喜不起来。
春日宴如期而至,我与顾承昱同坐一轿,二人之间却是隔了两个身位。
他自上轿以来不曾看我一眼,空气弥漫着尴尬,气氛冷到极点。
下轿时,顾承昱漫不经心地向我伸出了手。我怔了一下,也是,众人面前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他手心的温热传来,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顾承昱疏离的声音响起:「以前不是演得挺好的吗?」
我愣了一下,气从心起,说得好像他是真的一样。
但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好的,殿下。」
顾承昱漠然地移开了眼,牵着我像往常一般落座。
11
「皇兄与皇嫂感情一如既往地好啊。」
循声望去,是三皇子顾承叙。
两年前顾承叙随大将军出征北上,不久前立了军功回京受赏,没想到会在春日宴见到他。
他与两年前相比硬朗了不少,险些让人认不出来。
我自如地打趣道:「三殿下才是,北征回来越发风姿卓卓,英姿飒爽。」
顾承叙听后挑眉:「皇嫂再夸,只怕皇兄要生气了。」
他才不……
猛然间,一直大手往我肩上一揽,我半个人都栽在了顾承昱身上。
只见他看顾承叙的眼似有刀光剑影,嘴角却是含笑:「三皇弟说得不错。」
顾承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着往嘴里抛了一块果子,步伐恣意。
我被他抱得发髻都乱了,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小声抱怨了一句:「演得过了,殿下以前何曾在众人面前这样抱过我。」
顾承昱一怔,低头看着我,如墨的眸色深不见底,似有万千思绪,看得让人有点透不过气。
12
就在此时,歌舞响起,一舞女身姿曼妙,蹁跹起舞,宴中停止了喧闹,直让人看愣了眼。
小枝悄然俯到我耳侧:「她就是若水。」
我一惊,转头看向顾承昱,他果然直直地看着池中的女子,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我目光细细地落在若水身上,腰若扶柳、肤白胜雪、目含秋水,真真一个姿容绝代的美人。
一曲舞毕,全场怔然,直到掌声响起,随后如雷般倾耳。
皇上重重赏赐,若水一舞成名。
而顾承昱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我没了兴致,借口散酒离开了宴席,不知不觉走到了月湖。
却想起以往我和顾承昱在那里划过船,内心便很不是滋味。
「皇嫂。」
顾承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转眼便走到了我身侧。
我依旧礼貌笑道:「三殿下怎么出来了?」
他歪头看我,双眸映上月色显得越发地亮:「我看皇嫂出来了,便跟过来了。」
我愕然。
他忽而一笑:「骗你的,正好路过此处,看到你在,便过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随口道:「酒气有点上头,来醒醒酒罢。」
而顾承叙却不买账:「你和皇兄闹矛盾了?」
我立马反驳:「才没有。」
「心虚了?」我话音刚落,他便立马接道,「以往皇兄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出来。」
我哑言,好像确实是如此。
顾承叙好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不经意般说道:「放心,那舞女没有你好看。」
我听后,脸烧得发烫,顿感不自在,结巴道:「妾妾妾身先回……。」
「小心!」
13
话还没说完,身子猛然被人一扯,顾承叙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护在胸前,我被他拉着甩了一个圈。
惊魂未定,地上明晃晃的三枚飞镖格外刺眼。
我心有余悸,若是刚才顾承叙慢了一步,我恐怕已经遇险。
可是,现在是在皇宫,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在这里行刺,他们是目标是顾承叙还是我?
「你没事吧?」顾承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意识到背还贴在他身上,连忙起身。
却没想到,一阵钝痛从脚踝传来。
「我送你去太医院。」顾承叙见后说道。
为了避嫌,我连忙拒绝:「不必了,多谢三殿下相救。」
顾承叙正想说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渺渺!」
是顾承昱。
我抬头一看,他疾步走来:「怎么了?」
我却有些心虚,低头道:「我脚崴到了。」
顾承昱二话不说将我横抱起,目光冷冷地落在我手臂上,才发现顾承叙的手还抓着我。
「三皇弟,还不松开吗?」
顾承叙这时才松开我的手。
走时,他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皇嫂好好养伤!」
顾承昱听后冷哼了一声,抱我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夜色很静,顾承昱走得很稳,我紧贴着他的胸膛,彼此的呼吸越发清晰,脑袋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些旖旎的画面,反应过来后,暗骂自己不争气。
刚进宫,便看到若水在宫门候着,她妆鬟未卸,依旧身着那身舞服,身材玲珑有致。
「殿下、娘娘。」她柔声请安,声音仿佛一缕细烟,撩人心醉。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顾承昱,他侧头对若水说道:「你先到书房侯着。」
书房?
我与他都不曾……
呃,我在想什么!
14
我的脚只是普通扭伤,本无大碍,太医来看过后,开了一些药油。
而顾承昱全程在我房中候着,阴着脸,手上的茶一杯接一杯。
太医走后,他倒了药油在我脚腕上轻揉。我看着他温柔的眸色,微烛下清俊的五官越发摄人心魄,心跳随着他手中的节奏越来越清晰。
忽然,他手上的力度是越来越大,直到我疼得叫出了声。
我泪眼婆娑,怀疑他是故意的,挣脱着将脚往回收,顾承昱索性一手将我搂紧,声音温沉:「要大力擦药才好得快。」
他靠得很近,我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他不再折腾我的脚,手却是抱我更紧,彼此的脸近在咫尺,炽热的鼻息交汇,竟让人心乱如麻。
「方才为何跟三皇弟在一起。」他贴着我的耳朵问。
我躲着:「恰巧碰到罢了。」
他显然不相信,又靠近了我几分:「当真?」
我顿感不妙,推开了他:「你快去书房罢,别让人等久了。
「我瞧着若水挺好的,你要是喜欢早日纳她为妾,侧妃也行啊。」
空气弥漫的暧昧随即消散,顾承昱眸光一冷:「那便如你所愿!」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15
翌日,我爹命人冒险给我传来密信,他说三殿下回来了,谋反之事也要提上日程,他让我稳住心神,不要被美色所误。
烧掉密信后,「不要被美色所误」这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只是,这跟顾承叙有什么关系?
就在此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若水前来求见太子妃娘娘。」
若水?
眼下时辰尚早,她不去陪太子,来找我做什么?
若水进来时未施粉黛,如一朵青莲,与昨日所见的艳丽截然不同,倒是生出了另一番美。
我内心顿时醋意横生,怪不得三千粉黛都入不了顾承昱的法眼,唯独若水。
但我还是笑道:「妹妹昨日睡得可好?」
若水盈盈一笑,凑近我低声说道:「娘娘,奴婢是来帮你的。」
我一脸茫然,若水继续说道:「大事在即,奴婢来带娘娘出去,护娘娘周全。」
我早该想到,像若水这样的美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
但我还是抱有一丝犹疑:「你是?」
「奴婢是三殿下的人。」
我滞了一下,我以为她是我爹派来的,竟没想到是顾承叙。
所以我爹真的是和顾承叙一伙的,不是他自己想当皇帝,而是想要拥立顾承叙,助他谋反。可我爹为什么要瞒我?
我含笑看着眼前的美人:「那妹妹需要我如何做?
「娘娘错了,是三殿下要你做什么。」
16
我去找顾承叙时,他正在练剑。
一套剑花挽得出神入化,如蛇吐芯。
他见我后,收了剑,我提上果盒:「那日多谢三殿下相救,特来答谢。」
他笑着:「皇嫂有心了。」取果盒时,指尖有意无意地碰到我的手。
我一颤,没有多想,问道:「那日的刺客可有查到?此事非同小可,应报大理寺。」
「不必。」顾承叙不假思索,「此事若是惊动了父皇,只怕会打草惊蛇。」
「对了,你的脚伤如何了?」他转移了话题。
「太医看过了,上了药,已无大碍……。」说着,他居然伸手过来要看我的脚,我连忙起身急得声音放大,「三殿下,你做什么。」
他的手滞在了原地,随后抬眼看我,嘴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以为宋丞已经和你说了。」
此时的他与以往不同,没有了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初现春日宴的神清气朗,而是带有一丝阴险,目光露出了野心。
我顿感不安:「什么?」
他附身凑到我耳边:「宋丞应允,事成之后,你嫁给我,我是一国之主,你是一国之母。」
我听后,脑袋嗡的一声。
我爹居然卖女求荣!
他起身继续说道:「不然,本王昨日为何舍身救你?如今本王和你爹……不对,应该是和宋府是同坐一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忽而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仿佛要把人的心看穿:「怎么,你不会是喜欢上了皇兄吧。」
我被他看得背脊发凉,还是迎上了他的目光:「三殿下恐怕不知,我只是太子白月光的替身,他对我不过是假情假意罢了。
「而我,自然也不会对他有半分情意。
「宋家既与三殿下同谋,自当竭力相助,绝无异心。」
他满意一笑,递给我一个药瓶:「皇兄对你用情极深,一直不肯宠幸若水,证明你忠心的时候到了,太子妃。」
我心一顿,顾承昱一直没宠幸若水?
17
顾承昱每日吃的膳食都要试毒,唯有我亲手做的不需查验。
只是我求见了顾承昱好几次,但他都闭门不见。
他不见我,我怎么下药!
「不好啦,太子妃娘娘中暑晕过去啦!」
顾承昱终于唰的一下打开了门。
我被顾承昱抱进了书房:「快传太医!」
我一下子抱住他:「不用太医,见到你就好了。」
宫女太监识相地退了出去,把门关紧。
顾承昱眉心一皱,将我的手扒开:「你当孤是什么?」
我心一紧,腹诽道:那你又当我是什么,不过是替身罢了。
但嘴上还是讨好:「妾身这几日闭门思过,确是辜负了殿下的心意,以往是我没开窍,如今来找殿下赔罪。」
顾承昱言语冒着冷意:「你瞒着孤喝了三年的避子药,就一句轻飘飘的『辜负了孤的心意』?」
我发挥出卓而不群的演技,哭得梨花带雨:「殿下不知,我娘便是生我弟弟时难产而死,妾身怕步了我娘后尘,所以才……」
对不起了娘,为了我爹谋反大业,原谅女儿吧!
这时,顾承昱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动容,我乘胜追击:「殿下,渺渺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
果然,顾承昱听到「渺渺」二字,一脸怔然。
看我的眼神染上了温柔。
他又一次信了我。
18
夜晚,我在果子了掺了药粉,亲手给顾承昱端了过去。
他依旧一个不落地吃个干净。
我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红,直至坐立不安,呼吸紊乱。
桌上的宣纸被他抓皱,他蓦地看向我,红了眼:「你给孤吃了什么!」
我起身退到门边,跟他说了一句:「殿下今晚好好歇息。」
桌上的纸砚被他推落在地,他声音隐忍:「宋渺渺!满嘴谎言,自此自终对我没有半点真心!」
我想要开门离开,却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
猛然间,腰间一热,我转眼就被带到床上。
我被灼热的气息笼罩着,若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拦住我做什么?让我进去!这是太子妃的意思。」
「若水姑娘请回吧,殿下和娘娘有要事要办,谁也不见!」
完蛋,我忘记提前跟侍从们打招呼了……
很快,门外的喧闹被一室旖旎取代,一切都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忘了过了多久,顾承昱意识朦胧地问我:「你对我可有真心?」
我眼眶一热,扪心自问,有的。
三年来,我一直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后来我受顾承昱冷落,我才发现我想念他温柔,想念他对我的宠爱与纵容,当我看到他与若水眉目传情,我便扎心挠肝,醋意横生。
我才发现,我喜欢上顾承昱了。
三年前,爹爹只跟我说不能怀上顾承昱的崽,却没有提醒不能对他用情,直到那日他书信中提到「不要被美色所误」,我才猛然意识到,我已经被「误」了。
只是想到顾承昱只是拿我作替身,我便觉得自己可笑。
我眼中含泪,虚虚地说了一句:「有。」
他却冷笑:「要不是知道你演技好,孤便信了。」
薄云撩月,星河藏掩,灯芯燃尽化作一缕细烟,缱倦而散。
顾承昱一声声「渺渺」越来越轻,均匀的呼吸声徐徐传来。
19
醒后,身侧已空。
小枝来找我时,她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我心疼地抚上她的脸:「若水打的?可疼?」
小枝汲了泪,笑着摇了摇头:「娘娘的事情,小枝一定做好。」
我的心却是一阵又一阵地刺痛。
昨晚计划没有成功,但是翌日顾承昱居然将若水纳为了侧妃。
一时间,顾承昱因为此事被朝臣口诛笔伐。
他们说顾承昱贪念美色,被妖女所惑。毕竟若水曾在春日宴的一舞倾城百官也是有目共睹。
谁人不知那群朝臣满口仁义道德,实际私心暗藏。
而陛下也因为此事开始对顾承昱抱有成见。
顾承叙坐享渔翁之利,更深得陛下重用。
20
若水不负所望,把顾承昱迷得神魂颠倒,他们二人日日饮酒作乐,丝竹不断,颓靡至极。
顾承叙也没有想到打压顾承昱会发展得如此顺利,如今他手握兵权,又拉拢了一群朝臣,真是得势的时候。
没过多久,工部发现近日东西各道都有商人在小批小批地运送铜器。
此事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各司探查后发现居然有人在暗中给北境运送铜器,熔铸兵器!
顾承叙因阵北立功,陛下命他彻查此事。
很快,便抓住了一个线人,是东宫的一个太监。
如今苗头指向了东宫,只需要搜查到实证,便能定下顾承昱通叛北境谋反的罪名。
当顾承叙派人将铜器流向的明细给到我时,我才知道,通敌的,根本就是顾承叙本人。
原来两年来,顾承叙根本没有镇压北境,而是去和北境做交易,联手谋反!
如今事情险遭败露,他要把此事嫁祸给顾承昱,而这个「重任」落在了我身上。
一年前起,铜器以各种形式流出城门,出城后分了三十七道,但最终都以不同的方式流入了北境。
算起来大小件铜器加起来略有几百,坐实顾承昱通敌,足矣。
21
自顾承昱宠幸若水以来我已许久没来他的院子,如今却感陌生。
伴着蝉鸣,竟然生出了几分寂寥之意。
我紧了紧袖中的运铜细账,踏入了寝殿。
一进门,酒香扑鼻而来,案上的书卷早已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壶壶酒瓶。
若水依偎在顾承昱的身前拌饮。这些时日若不是她日日缠着顾承昱,我恐怕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去见顾承叙。
她见我来了,跟我交换了眼神,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去向顾承叙禀报。
顾承昱双颊染上红晕,眼神迷离,他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看,讥讽道:「是孤的太子妃,别来无恙啊。」
我心一堵,以往顾承昱都是一副行止规矩、端正自持的模样,何曾像今日这般,我忍不住劝他:「饮酒伤身,殿下还是少喝为妙。」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着,眼睛却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孤如今这样,不是正合了太子妃的意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气呛人,我竟觉鼻头一酸。却见顾承昱踢到了金樽,险些要摔倒。
我下意识去扶他,不料他身子一软,重量尽数压在我身上,厚重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竟已醉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他挪到床上,临走时,手却被他紧紧抓住,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俯身去听,原是喊着「渺渺」。
我心里泛酸,想将手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眉心紧蹙:「渺渺别走。」
不觉泪水已浸润双眼,心像针刺一般痛:「你叫的,是哪个『渺渺』?」
可他依旧重复着「渺渺别走」。
从顾承昱寝殿出来,我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像一叶孤寂的扁舟,无措地漂荡着,寻不到边际。
22
不久后,陛下下令搜查东宫,很快废太子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都。
一切如顾承叙所料顺利地进行着,顾承昱失势,手中权力被剥,党臣失心,这朝中再也没有能够阻碍到他的人。
而顾承叙军功卓著,如此一来军心、民心所向,被拥立为新皇储的呼声越来越高涨。
可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储之位,他的目的是谋反,重新建立起他的大业。
我原本不明白顾承叙为何执意要反,直到我在他的书案上发现了柳才人落笔的书信,我才知道,顾承叙的生母竟是当年名操一时的柳才人。
听老一辈的说柳才人原是一名乐籍女子。
当年皇上南下游玩,看上了她的美色便将她带回了皇宫,封为柳才人,盛宠一时。
后来却因被发现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而被打入冷宫,几年后便香消玉殒。
殊不知柳才人当年被打入冷宫时已有了身孕,而顾承叙长到五岁时才被皇帝发现,此后一直便养在曹贵妃膝下。
不久后,柳才人因为思念成疾,郁郁而终。
顾承叙十六岁时,曹贵妃也因病而逝,便随大将军赴北。
顾承叙生母是贱籍且是罪妾,皇帝是绝不可能立他为储君。
23
太子被废,皇帝念及与我爹的君臣之谊许我与顾承昱和离。
若水被赐了毒酒,而这酒是我亲手奉上。
她眉眼轻轻地落在了酒上,随后嫣然一笑:「姐姐,我给你唱支曲儿吧。」
我看过若水婉若游龙的舞姿,听过她挥洒自如的琴技,却没想到,她最拿手的,是唱曲儿。
她的歌声时而宛转悠扬,时而悲怆凄美,曲调复杂却扣人心弦,不觉已让人潸然泪下。
这曲我听过,是京城南边小郡渠城的特色曲子,一般为青楼女子所唱。
一曲毕,她还要接着唱第二首,我抹了抹眼角问:「你在等他?」
若水一怔,眼中落下寂然,对我说道:「三年前三殿下救了我,我以命相报,无怨无悔。」
话毕,她又开始唱了起来,直到声音嘶哑,喉间咳出了一口血,她撑着桌子,泪如雨下,随后拿起毒酒,一饮而尽。
她没有等来顾承叙,而顾承叙也从未想过救她一命。
一夜苦雨,院外的红花还没有等到煦阳,便零落成泥。
24
和离后,我回了相府。
爹爹关起门来摆了一围大宴,其乐融融。
宴后,我寻了爹爹,他摸了摸我的头,怜惜道:「三年来,你受苦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片刻,终是说道:「爹,我们可不可以不反了?」
我爹听后不可置信:「渺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苦笑,受不住煎熬:「对不起,爹,我跟顾承昱演了三年,演出真感情了。」
我爹听后,「唰」的一下起身,手颤抖指着我,说不出话。
我继续说道:「而且,爹原本谋反并不是为了拥立三皇子,若是,那你当年为何要瞒我?三皇子回京后为何要冒险给我传信?除非,此事是你临时起意。所以,是为何?」
我爹凝重地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说道:「不错,此前一批军饷出了问题,陛下下令严查,此事来势汹汹,我差一点就暴露了。
「后来,是三皇子帮我掩盖了此事。但前提是,宋家为他所用。」
他看向我,眼中透出心疼:「原本我答应他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是我低估了他,那日你在宫中遇刺,是他在给我警告。
「以你的性命威胁,换我的忠心!」
我果然没猜错,那晚遇刺后,顾承叙一直不肯彻查此事,而第二天我便收到我爹的密信,原来一切都是顾承叙的布局。
25
我爹话锋一转:「不过,如今看这局势,三皇子若反成了,对咱们宋家也未必算一件坏事啊。」
我一顿:「爹爹当真觉得事情会如此顺利?」
我爹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当我将铜器运输明细递到我爹面前时,他眼睛瞪大:「你没有嫁祸给太子?!」
「爹,以顾承叙的性子,即使最后他为君,也必定会打压宋家的势力,偷运铜器,勾结外邦,届时镇压北境也是一大难事,新建皇朝必会岌岌可危,不如我们回头是岸,继续做我们的忠臣。」
我爹迟疑:「可是你怎么办,难道你要爹置你的性命不顾?」
我低着头,没有犹豫,坚定道:「爹,女儿心意已定,求父亲允我冒这个险。」
空气陷入了沉默,仿佛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处处隐藏着危险,让人心慌。
半晌,我爹一甩袖,背过身去,紧绷的肩膀忽然塌了下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事已至此,爹管不住你,但是,无论最终局势如何,记住,一定要保全宋家。」
我的心一提:「女儿明白。」
26
此前,顾承昱纳了若水后,秦佳儿便气势汹汹地寻了我。
她说那日一别后,顾承昱曾亲自去寻过她,他说知道秦佳儿的心思,但他心中只有我一人,这辈子不会再娶。而且还帮秦佳儿物色了许多京中优秀的儿郎,望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却没想到,转眼,顾承昱便纳了若水。
秦佳儿怒发冲冠:「真是混蛋,还说这辈子只钟情于你,我算是看清他了,以前是我瞎了眼!」
虽然秦佳儿嘴巴毒,但却提醒了我。以往我费尽心思都无法劝服顾承昱纳妾,结合秦佳儿的一番话,我才意识到顾承昱钟情于苗苗,绝对不会是好色之徒。毕竟秦佳儿长得可一点都不比若水逊色。
除非,那个人长得像苗苗,例如我。
他不顾声誉将若水纳为侧妃定是早已对她有所怀疑,另有所图。
直到后来将计就计,引君入瓮。
我原就不想真的陷害顾承昱,只是苦于宋家的处境不得不与顾承叙周旋。
所以,我故意找人将顾承叙有意将运铜之事嫁祸给东宫之事泄露给他。
果然,不久他就被废了。
从一开始,顾承昱就知道顾承叙有谋逆之心。
而他在编织一个骗局,慢慢地引顾承叙上当。
27
谋反的日子将近,顾承叙传信召见。
他坐在庭院,恣意地喝着酒,把弄着酒杯,勾唇浅笑。
他给我递了一杯酒:「大势已定,渺渺今夜不如和本王对酌几杯?」
我强忍内心的不安,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忽而一阵眩晕袭来,手中的酒杯「叮咣」落下,晕倒前顾承叙的笑比这漆黑的夜色更森寒。
醒后头痛欲裂,浑身无力,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醒了?宋渺渺。」
顾承叙看着我似笑非笑,双眸泛着寒光。
「顾承叙,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勾起我的下巴道:「放心,三日后,只要丞相助我登上皇位,你就能安然无恙。」
我内心冷笑,顾承叙果然是个冷漠无情、忘恩负义之人,他根本没有完全信任过我爹,而事成后也未必会保全宋家!
我隐忍着:「放心,三日后,我爹一定来。」
来要你的命!
28
是夜,顾承叙一随从急见,说北境改条件了,事成后,需顾承叙屠尽皇城,与他们平分天下。
万事俱备,北境忽然加码,顾承叙气极,但还是允了他们的要求。
当他在条状上盖上私印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顾承叙,北境得寸进尺,即使依傍他们胜了又如何,届时朝廷被外邦牵制,如何能兴?」
顾承叙听后将私印随意一扔,毫不在意:「那便到时再说,只要能覆了这座大殿,什么都不重要。」
我一惊:「什么都不重要?你登上这皇位,国不振,民不兴,那有什么意义?」
顾承叙这一次一脚踢开了身前的案桌:「那又如何,我偏要将这个皇城搅个天翻地覆,让所有人给我娘赔罪!」
我不可置信:「你疯了。」
「我是疯了,从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娘的尸体被人用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我就疯了!我娘根本没有陷害别人,一切都是曹贵妃的嫁祸,她该死,皇帝该死,这宫里的人都该死!」
我一愣,原来曹贵妃当年忽而抱病而逝,是被他所杀。
顾承叙红了眼,失去了理智地吼着。
忽然,一个随从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殿下,渠城兵器库被人洗劫了!」
「什么?」他唰的一下看向我,眼神好像要将我杀了一样。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随从闯了进来:「殿下,不好了,我们被禁军包围了!」
禁军?
难道是我爹?
29
顾承叙一手揪着我的领子,问:「是你?」
兵器库的地点确实我是透露给顾承昱的。
运铜之事泄露以后,流北的货物都设置了关口严加盘查,更是不允许硬器流通。
可朝廷却一直搜查不到兵器库的地址。
运送铜器到北境,路途遥远,损耗严重且危险,所以,这显然只是个幌子。
而真正的炼器的地方必定离京都不远,这样一来,到时候北境贼人南下攻城,便能快速拿到兵器。
所以我很快就查到了真正炼器的地点——渠城。
那是顾承叙救若水的地方,也是柳才人的故乡。
但是这禁军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我红了眼摇了摇头。
顾承叙倏而将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将我拽了出去。
一时间护卫簇拥而上。
顾承叙吩咐道:「传令下去,将京中的私兵尽数调……。」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他闷哼了一声,而架在我颈上的匕首掉落。
我一看,竟是一护卫握着长刀捅了顾承叙一刀,随后护卫竟互相厮杀了起来。
我猛地挣脱开顾承叙的桎梏,强忍着恐惧趁乱逃跑。一路上不断有私兵向我冲来,但都被禁军挡了回去。
只是因为药效没过,才跑了没多远我就没了力气,浑身冒冷汗。
猛然间,手被人一拉,黑暗中一人将我抱了起来,护着我往门外撤离,我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爹。」
结果那人开口说道:「别乱叫爹,叫夫君。」
嗯?
顾承昱?!
30
一夜间。
顾承叙被伏,顾承昱带领禁军剿清了他的私兵,狼烟遍地,血浸百里。
翌日,我爹状列顾承叙通敌谋反之罪,缴获大批兵器、军饷、黄金充入国库。
顾承昱复太子之位,重回东宫。
31
那晚顾承昱将我救出后,就命人将我送回了相府,从此没了联系。
眼下平息了谋反,保住了宋家,本应值得高兴,但我的心却始终空落落的。
每天夜里辗转反侧都是顾承昱救我时的场面。
府里开始计划着我再嫁的事宜,我却感到心烦意乱,无心再嫁。
可当夜,顾承昱竟翻了我的窗!
他的眸光如破碎的湖面,看得人心乱:「你当真要改嫁?」
我心一紧,逃避他的问题:「殿下怎么来?」
他蓦地将我往他身前一带,一把拥住了我说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一愣,我瞒着顾承昱,是因为宋家不干净,万一他顺藤摸瓜查到我爹意欲谋反之事,只怕他会不留情面。
于是装傻:「妾身不明殿下在说什么。」
顾承昱握着我的肩膀看着我道:「我中药那晚,你故意让人拦着若水,后来又找人泄露顾承叙意欲嫁祸我通敌之事,查出炼兵器的地方,引我前去。人前又对我冷漠,与我疏离,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他看着我,疲惫的眼中蒙上了水雾,暗藏秋水:「哄哄我。」
霎时间,内心悄然泛起火花,手足无措,但还是说道:「宋家……忠于朝廷,妾身又与殿下有过……夫妻之……。」
「孤想听的,不是这个。」他打断了我。
随后轻叹了一口气:「你不必隐藏,宋家意欲谋反之事,孤早就知道了。」
我心一惊,问:「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承叙被伏后,我爹那老狐狸见风使舵,将一切罪状推给顾承叙,并将这些年来的赃物尽数上缴,一身脱得干净。
但我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32
原来早在当年军饷一事,顾承昱就发现了端倪,所以他暗中调查此事,很快便发现了顾承叙和我爹勾结意欲谋反之事。
从那时起,他开始秘密监视他们。
后来顾承叙回京,开始谋划造反,顾承昱表面上装作一无所知、节节退败,实际上早就暗中集结禁军、严守关口、派藏卧底。等顾承叙起兵之时,就是被剿之时。
一开始,顾承昱以为我对我爹谋反之事一概不知,直到他发现我喝避子药,直令他寒了心。
他开始命人监视我,每日关注我的动向,却意外地发现我所做之事都在帮他。
所以我被顾承叙绑架那晚,他才会这么快就发现,顺势借此事发动围剿。
顾承昱步步为营,我听得心惊胆战,千言万语,只汇做了一句「对不起」。
他透出失落,说:「你就不能像以前那般对我?你现在是连演也不想演了是吗?」
我听后,痛下决心向他坦然:「殿下原本真正喜欢的也不是我,何必自欺欺人。我自知愧对殿下,此次也算将功补过,也请殿下高抬贵手,饶了我爹,饶了宋家,宋家愿自请离京,永不干政。」
他听后,脸上染上愠色,将我逼到了床角,五官在我眼前放大,直到高挺的鼻梁蹭到我的鼻尖,下一刻,重重地吻上了我。
这个吻急促而热烈,我想我应该要拒绝的,但是我却发现我做不到。灼热的呼吸掩盖了夜色的静谧,我想我已经沦陷了。
他松开了我,低喘着气,眼眶微微泛红:「谁对你说我不喜欢你?还有,你离京了,谁做我的太子妃?」
我愕然:「殿下不是因为我跟你的心上人长得像才对我好的吗?」
他眉心微蹙,眼神深邃认真:「孤何时有过其他心上人?」
我:「?」
33
我爹终于向我坦白了一切。
原来,顾承昱根本就没有什么白月光,我也不是什么替身!
这一切都是我爹为了防止我对顾承昱动心瞎编的。
这三年来,原来只有我自己傻乎乎地以为顾承昱把我当作替身,真真假假地演了三年。
殊不知顾承昱一直以来对我都是真心的。
当我知道后,我内心有怅然,有愧疚,有高兴,五味杂陈。但还是觉得豁然开朗,空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
我嫁给顾承昱那日,我爹几乎把家底掏空作我的嫁妆。如今我爹是钱也没有,权也受制,就只剩一片赤胆忠心了。
洞房那晚,顾承昱来得比我想象中早,上次没有留心,如今才发觉他一身红衣,郎艳独绝,仿佛是一片热烈的赤云,化作火团充斥着我的心。
一杯合卺酒下喉,如春意绵绵,秋水澹澹,眸中似有万千星辰,恍若璀璨的火花,目眩神迷。
(全文完)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自互联网!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每天跟着我们读更多的书]
互推传媒文章转载自第三方或本站原创生产,如需转载,请联系版权方授权,如有内容如侵犯了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hfwlcm.com/info/15041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