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想为了我自己,好好的活一场(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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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天周末,夏文渊跟我说好了,晚上会回来陪我过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打开冰箱扫了一眼里面的食材,食材不够,于是我又从网上下单了不少新鲜的食材。
夏文渊是广州人,从小口味就清淡,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四川人,以前连川菜都不会做,但是婚后却为了夏文渊学做了不少粤菜。
练了三年的厨艺,夏文渊从一开始对我的厨艺挑三拣四,慢慢的倒越来越喜欢吃我做的菜了。
有人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要抓住他的胃,我一开始学做粤菜,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
而每次看着夏文渊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做的菜时,我就觉得特别满足又幸福。
2
我有个笔记本,是用来专门记录夏文渊的口味喜好的。
比如他今天哪道菜吃得多,哪道菜吃得少,我都会记下来,然后总结下来,我发现他的口味偶尔有变,但是白切鸡和蜜汁叉烧以及老火靓汤这三道菜他百吃不厌。
尤其是白切鸡和蜜汁叉烧,夏文渊特别爱吃,至于靓汤,我尝试做过不少给他尝过,最后发现椰子鸡汤与西洋菜猪骨头汤是他最喜欢的两道汤。
一上午我都忙着摘菜洗菜切菜,下午的时候才忙活着做菜。
都说是忙中出错,我在做蜜汁叉烧的时候,中途要给烤过的肉块表面涂几次酱料,结果我在涂酱料的时候,肉块上的一滴热油溅到了我的手背上,顿时我的手背火辣辣的疼,即便用冷水冲过了,却还是起了水泡。
傍晚五点半,所有的菜都做好了。
夏文渊平时如果要回家吃饭的话,基本上六点半左右就到家了。
趁着他还没回来,我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上了红裙子和高跟鞋,又急忙化了个妆。
我坐在了餐桌旁,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三十五分,一切准备就绪,我满心欢喜,就等着夏文渊回家了。
3
我盼望着夏文渊在看到满桌子的菜时会食欲大开。
我幻想着他为我准备了纪念日的礼物,他将礼物送给我的时候,能顺便说上几句甜言蜜语,然后我们共进晚餐,一起度过一个或许并不算浪漫,却十分温馨的夜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沉了下去。
我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
类似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说晚上会回来吃饭,然后我做好饭菜等他回家,之后他临时有事,不回来了,并且习惯性的从来都不会提前告知我一声。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当天,又放了我鸽子,叫我空欢喜一场。
4
夏文渊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的,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我扶着他走到了沙发旁坐了下去,我又见他一直抚着额头,眉头紧皱,我柔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吧。」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了个盒子递给了我:「抱歉,临时有事,没能赶回来陪你过纪念日,送你的礼物。」
看着他递来的礼物盒,我心里的失望顿时一扫而空。
起码他为我准备了纪念日礼物。
我接过盒子,眼睛里含着笑意,小声嘟囔了一句:「幸好还记得给我买礼物。」
我边说话,边期待的将盒子打了开来,紧接着一瓶熟悉的香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我时常用的那款香水,Gucci 的玫瑰之颂。
可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我脸上的笑意凝固了,我愣愣地看着那瓶香水,一言不发。
夏文渊睁开眼睛,微醺的眼神扫过我的脸,问:「不喜欢吗?」
我拿着香水的手随之一颤,我急忙笑了笑,摇摇头说:「喜欢,就是有点意外。」
夏文渊又闭上了双眼,轻轻说了句:「喜欢就好,你那瓶我看快空了,就又给你买了瓶。」
5
在我和夏文渊交往之前,他有个谈了七年的女朋友叫林之媛。
林之媛当时是我们芭蕾舞舞团的首席领舞,而我只是团里给她做配的众多小配角之一。
林之媛在舞台上表演时,永远都是那样的专心致志,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无比标准,她穿着雪白的芭蕾舞裙,犹如一只高贵纯洁的白天鹅,气质庄重又优雅。
下了台后,她总爱换上漂亮的红裙子与高跟鞋,一袭乌黑的长发烫成卷卷的大波浪披在肩上,柔软饱满的双唇,涂上鲜艳如烈焰般火红的膏体,妖娆性感的身材,是别人口中切切实实的九头身美女。
只是后来林之媛为了走上国际舞台,跟夏文渊分了手出了国,全心全意地发展她的舞蹈事业去了。
她一走,她空缺的首席领舞的位置自然要有人补上去。
我那时候也正在全力争取着那个机会,所幸那时也真的没有人比我更拼了,我每天都是第一个去练舞,最后一个回家。
那段时间为了能争取到林之媛留下来的位置,我几乎把林之媛平时表演的所有的舞蹈视频都看了个遍。
不可否认的是,当时我能想到争取到那个位置的唯一办法就是模仿林之媛,模仿她所有的舞蹈动作,甚至是她演出时所有的表情。
那天我练舞的时候,想到同事们都走了,便一个人跑去了舞台上,我打开手机音乐,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跳了一段林之媛出国前在国内表演的最后一场舞《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深爱着王子,最终她还是没有狠下心杀死王子,当黎明渐渐到来时,她的身体慢慢地化成了五彩缤纷的泡沫……
我轻轻地匍匐在地上,眼神中含着浓浓的遗憾和悲伤,亦还夹杂着对王子的祝福,忽然响亮的掌声从观众席的方向传来。
我惊慌失措的从舞台上站了起来,却发现夏文渊就坐在下面的观众席当中,他深邃的眼神穿过我,仿佛在看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那样的深沉还含着浓浓的眷恋。
6
我和夏文渊发展的很快,是他先追求的我。
在遇见夏文渊之前,我从未谈过恋爱,一心只扑在我的舞蹈上,我梦想着有一天我能跟林之媛一样,成为一名首席领舞。
结果我成功了。
我成功的争取到了林之媛留下的那个首席领舞的位置,伴随着事业的成功,我的爱情也来了,当时很多同事都羡慕死我了,说我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当然也不乏有人在背后嘲笑我。
她们嘲笑我专捡林之媛剩下的东西。
可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夏文渊,如飞蛾扑火一般,宁肯死去也不愿回头。
7
跟夏文渊交往后,他对我总是淡淡的,不过庆幸的是,他喜欢看我跳舞。
只要我站在舞台上,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浓烈又饱含深情。
一开始,我不解,为什么夏文渊跟我私下相处的时候,对我却一向淡漠,印象里,林之媛在团里的时候,他每每来接林之媛,脸上总是洋溢着十分自然又温柔的笑。
后来有一次夏文渊来看我演出的时候,带了几个朋友来。
演出结束后,我去找他,偶然在门外听见了他朋友说的话。
「我现在可算明白文渊为什么会追这个小姑娘了,她表演时的样子,跟之媛也太像了吧!」
8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头皮发麻,浑身僵硬,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怪不得夏文渊看我演出的时候,总能那么认真,甚至是沉迷在我的演出中无法自拔。
原来,我当初有意模仿林之媛的舞蹈动作以及脸部表情,不仅仅帮我得到了首席领舞的位置,也得到了我以为的爱情。
我明白了为什么平时夏文渊私下里对我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也明白了,为什么有时候我演出结束后,一换上我的白 T 和牛仔裤,他看我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淡漠了。
还有一次我生日,他让秘书给我送来了红裙子与高跟鞋,甚至还让人带我去烫了一个和林之媛一样的发型去跟他约会,那天他对我的态度明显亲昵了许多。
我那天真的高兴坏了,因为夏文渊主动牵了我的手,亲吻了我,甚至还把我带回了家。
只是当真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我面前揭开时,我才想起来,林之媛平时最爱穿的就是红裙子和高跟鞋,她一袭乌黑的头发,烫成了大大的波浪卷披在肩上,像极了一朵绽放着得火红玫瑰,热情奔放还夹杂着浓浓的诱惑。
可笑的是,当时陷入爱情里的我,非但没有因此跟夏文渊分手,反而开始恐慌、害怕,我害怕如果我不像林之媛了,他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9
我仿佛魔怔了一般,从那时起,不仅仅在舞蹈上刻意模仿林之媛,就是从平时的穿衣打扮上也开始模仿她。
有一次,我下了台,刚好听见几个同团的小姑娘在议论我。
「你们不觉得苏暖越来越过分了吗?平时演出的时候模仿林之媛也就算了,现在就连私下里的穿衣打扮都开始模仿她了。」
我记得我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转过身便落荒而逃,那时候的我,难堪羞愧,脸颊涨得通红,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大耳刮子,火辣辣的疼。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模仿林之媛。
我想夏文渊是最清楚我身上的变化的,但是自始至终他都缄默不语,甚至对我越来越好,好到让我明知道真相是什么,我却宁愿继续沉浸在那场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10
我和夏文渊是在交往三个月后结的婚,没有求婚的仪式,也没有举办婚礼,只因为他的父母催的紧,我们就把结婚证给领了。
婚后夏文渊不仅仅没有将我们结婚的消息公布出去,甚至在和我发生关系的时候,始终采取着安全措施。
我虽然从女朋友的身份变成了他的妻子,但也只是隐婚的妻子。
在别人眼中,我始终只是他的女朋友而已,亦或许在所有人眼里,包括他在内,我也只是一个有林之媛影子的替代品而已。
林之媛是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朱砂痣,不论我模仿的有多像,也总有露馅的时候。
我清楚的记得,新婚燕尔的那段日子,是我与他关系最融洽最亲密的一段日子。
有一次我和朋友逛街,心血来潮买了瓶香水,晚上夏文渊回来后,闻到了我身上的香水味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他当时紧皱起眉头,一脸的嫌弃,说:「去把你身上的香水味洗了,真难闻。」
我当时是想喷点香水,增添一点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可他的反应,却让我所有的期待与计划都落了空。
后来我想到林之媛也有用香水的习惯,我曾在化妆间见她用过,而且每次离她近的时候,我都能闻到一阵淡淡的玫瑰香。
为此,我跑遍了商场的各大专柜,一款一款的香水试,我大概找了一周,期间我一闻到玫瑰香就恶心想吐,但终究我还是找到了林之媛以前爱用的那款同款香水,Gucci 的玫瑰之颂。
意料之内,当晚夏文渊异常兴奋的把脸埋在我的颈项间,深深地嗅了几下,嗓音低沉地说:「你今天真香。」
那一刻我的身体为他沉沦,心却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硬生生地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11
不久前,我听到团里的领导私下里闲聊,说是林之媛在国外订婚了。
我没忍住便过去插了句话,我问:「林之媛订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领导说:「就前几天,我想想啊……前几天是多少号来着?」
我鬼使神差地说:「11 月 20 号?」
领导当即笑了起来:「对对对,就是那天。」
领导的话,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浇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脸色也惨白了下去。
领导见我脸色不太对劲,笑说:「林之媛跟你男朋友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她订婚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你怎么看起来反倒好像不高兴了?」
我动了动嘴唇,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来:「我没不高兴,她订婚了,我当然替她高兴了。」
跟领导聊了几句后,我便找了个理由逃了。
11 月 20 号,是我和夏文渊的结婚纪念日。
他明明答应陪我过纪念日的,却偏偏放了我鸽子,后来他那么晚回家,还带着一身的酒气,甚至他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都跟林之媛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天晚上他忽然杳无音信,不论我打多少电话给他,他都没接,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得知了林之媛订婚的消息了吧。
所以他所谓的临时有事,对我不管不顾,只因为他被林之媛订婚的消息给刺激到了,他伤心了,难过了,甚至是后悔了。
12
我把模仿林之媛这件事情,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骨子里,可我到底不是林之媛。
我模仿得了她的舞蹈、面部表情和穿衣打扮,却始终模仿不了她张扬独立的个性。
我的性子实则更加偏向含蓄内敛,我在夏文渊身边偶尔流露出的羞涩与慌乱,倒也从未叫他厌恶过,我甚至还会引得他哈哈大笑,继而他把我使劲地揉进怀里,狠狠地折腾我一番。
林之媛可以为了事业放弃爱情,可我却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卑微也好、卑劣也罢,只要夏文渊能在我身边,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
当我发现夏文渊有时候也并不厌恶真实的我之后,我也有试图让他多接受一下林之媛影子之外的我。
林之媛不会做菜,我会。
林之媛一向独立自主,我乖巧顺从。
林之媛喜欢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挽着他的胳膊,而我则喜欢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然后偷偷地张开手指,和他十指紧扣。
我曾认为只要夏文渊不离开我,哪怕让我模仿林之媛一辈子,我都可以。
可我低估了我对他的感情。
我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了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都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一想到他的心里还想着林之媛,我就难过的快要窒息了。
我极力的将我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压抑在心里。
可紧接着,夏文渊还是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他忽然跟我说要去美国出差,大概要去一个月。
美国,那是林之媛在三年前放弃了他,不惜代价也要去到的那个国家啊。
13
那天一早,我和往常一样,帮夏文渊准备好了行李,然后站在他的面前,一边帮他整理衣角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问他:「什么重要的项目,一定要你亲自去吗?」
夏文渊目光微闪,淡淡地笑了笑:「嗯,我不去,问题处理不了。」
我微微垂下眼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心跳的异常得快。
半晌,夏文渊伸手抱了抱我说:「一个月就三十天而已,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略显苍白的脸上划过一道淡淡的笑意,可忽然我感觉胃里有些不适,我没忍住,捂住嘴,转过身去,干呕了几口。
夏文渊的眉头皱了皱:「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已经有将近四十天没来例假了,虽然我和夏文渊每次在一起都有采取安全措施,但是意外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压下胃里的不适,打趣他问:「你说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夏文渊几乎下意识的沉下了脸。
触及到他晦暗的目光,我的心里猛的一咯噔。
片刻后,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了一声说:「不会怀孕的,每次做我都有分寸的。」
几乎在那一刹那,我的心沉入了谷底,夏文渊不希望我怀孕。
14
夏文渊拖着行李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圈逐渐泛红。
我无声地问:「可以不走吗?」
可他决绝的背影告诉我,他必须去,因为那里有他深爱的女人,再迟一步,他恐怕就要彻底失去那个人了。
关上门后,我忽然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可很快,我的胃里又泛起了恶心。
我一阵一阵的干呕,呕的太难受了,我崩溃地哭出了声音,后来又实在觉得太痛了,便又撕心裂肺的开始笑。
我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我的情绪,狼狈又绝望,我这个模仿了林之媛三年的山寨货,终于要被他抛弃了……
精疲力竭的时候,我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脸埋在双膝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边垂着脑袋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小声的呜咽着。
15
我跟团里请了个长假,因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我甚至还幻想着,或许夏文渊会改变主意,回到我的身边。
或许他就算是暂时不想要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来了,他也会慢慢的改变主意的。
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边往好的地方去想,一边又担惊受怕着,害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在我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我一个远在家乡四川的发小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报了个旅行团,过几天要来广州玩,想跟我见一面。
电话里,我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诉说给了发小听,结果她当天下午就买了飞机票,来了广州找到了我。
次日一早发小就带我去了医院做检查。
医生开了两张单子给我,一个验血的,一个验尿的。
结果显示,我的确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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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结果时,我的心里像是有根线在两头撕扯,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夏文渊。
我拨通了夏文渊的号码。
他的手机是通的,可是却一直无人接听。
我想了想,又给他随行的秘书打去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了。
「苏小姐,您找我有事吗?」秘书问。
我说:「文渊在吗,我有话要跟他说。」
秘书的语气支支吾吾的,有些为难地说:「夏总现在有些不太方便。」
我的心几乎下意识地沉了下去,片刻后,我故作平静地问了句:「是林小姐不让他接我的电话吗?」
秘书讪讪地笑了笑:「您别误会了,只是今晚的林小姐的庆功宴,她喝多了,夏总刚把她送走……」
我挂了电话,眼泪「啪嗒」一下,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
之后,我浑浑噩噩的被发小带去了医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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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完检验单后,神色十分严肃,紧接着又给我安排了一次 B 超检查,结果却显示,我虽然怀孕了,却只是宫外孕。
我当时都懵了。
我怀孕了啊,我的肚子里有了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了,怎么就是宫外孕了?
我哭的浑身颤抖,我问医生:「会不会查错了,不一定是宫外孕呢?」
医生别过了脸,柔声说:「姑娘,你还年轻,现在去把手术做了,我跟你保证,对你以后怀孕一定不会有任何影响,可如果再迟下去,就算能保住你的命,但是你可能就要面临切除输卵管的风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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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手术的过程我都没有半点感觉,麻药让我睡了过去。
手术结束后,手术室的护士叫醒了我。
我睁开眼的一刹那,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明明不觉得痛,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莫名其妙的掉。
奇怪的却是,我不过是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圈,孩子没了之后,我对夏文渊的爱忽然就淡了……
曾经我的心里塞满了他,可如今我的心却像是被捅了个血窟窿,血流尽了以后,只剩下了一片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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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第二天中午,我躺在床上,发小给我买了个平板,然后找了部好看的电视剧让我看,帮我转移注意力。
我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老公」两个字。
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了夏文渊那低沉还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他说:「我们离婚吧,我不能没有她。」
我微微愣了一下,在听到他主动提离婚的时候,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动。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是我准备出门,在小区里遇到了一个不是很熟的邻居,邻居随口跟我打招呼,问了我一句:「出去玩呀?」
我几乎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便回了一句:「是啊。」
我轻轻地动了动嘴唇,那一刻心如止水,眼睛里非但一滴泪水都没有落下,反而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回他:「好。」
电话那端,夏文渊忽然沉默了片刻。
我又问:「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嗯……好。」他回道。
我在按下挂断键的时候,仿佛听到他说:「等等……」
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挂了电话后,我转头看着发小,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笑着说:「等我身体好了,陪我去吃顿红油火锅吧,三年了,快馋死我了。」
20
一个月后,夏文渊回来了,他是带着林之媛一起回来的。
他回来后做的第一件要紧事就是跟我一起去民政局拿离婚证。
那天我穿了一件白 T 和一条牛仔裤,我是和夏文渊在民政局大厅门口碰的面。
他看见我时,明显的神色一滞。
可能是不习惯我穿的那身衣服。
领证的过程很顺利,我出示了一个月前夏文渊跟我提离婚,而我答应他的聊天截图。
工作人员认可了我们双方的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没多久,我们便拿到了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后,我和夏文渊站在一起,他说:「要不一块吃个饭吧。」
我说:「不用了,我约了朋友,中午去吃火锅。」
他诧异道:「火锅?」
我笑道:「是啊,虽然三年都没碰过火锅了,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火锅可是从小吃到大的。」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笑着说:「我打的车来了,再见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中却忽然涌现出不知名的情愫。
我打开车门,刚准备上车,他忽然喊住了我:「还能做朋友吗?」
我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不能。」
21
我曾经以为,如果让我跟夏文渊离婚,那一定比死更难受。
可真的走到了那一天,我却发现,离开了他,我得到的却是一片海阔天空。
我当初虽然是模仿林之媛才拿下了团里的首席领舞,但我也有自己跳舞的特色与心得。
新的生活,新的开始后,我在新的演出中融入了自己的感悟,并且一改我以往模仿林之媛跳舞的动作,大胆的用了我自己想要表现的形式。
我在上台前考虑过,如果我失败了,那就从头开始,如果我成功了,那从今以后我就可以彻底摆脱林之媛的影子了。
可想而知,当我一改往日的表演风格时,我的身后有多少人被我给吓坏了,我的老师,还有团里的领导,甚至是我的队友们。
他们生怕我把演出给搞砸了。
但意料之外的是,当我表演结束后,收获的是台下观众无比热烈的掌声。
我甚至听见有熟悉我的观众说:「没想到苏暖竟然改变了以往的表演风格,太惊艳、太让人惊喜了!」
22
我曾以为,将芭蕾舞跳到林之媛那样的程度已经是极致了。
我曾仰望着她,并以为我一辈子都达不到她的高度。
但我低估了我的能力。
当我不再模仿林之媛,当我开始用自己的风格去表演的时候,我被认可了!
为了能拓宽我的舞蹈事业,我开始尝试新的表演方式。
先前为了夏文渊,我一直不愿意跟异性一起上台表演双人芭蕾,因为双人舞里包含了很多亲密的动作。
但现在离开了夏文渊,我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我主动跟我的老师提出要尝试双人芭蕾,很快老师帮我安排了一个团里最出色的男搭档。
年底前,我们要去北京参加一个国家级的芭蕾舞演出,团里直接把这个机会给了我和我的搭档。
我们挑选了《梁祝》作为表演的故事背景。
众所周知,《梁祝》的爱情故事缠绵悱恻、凄美哀婉,我和我搭档平时排练的时候,就不免产生很多的肢体接触。
一开始我有些排斥,但是我的搭档很温暖,他一直在鼓励我,并没有因为我先前的排斥对我心生芥蒂。
我和他的默契渐渐的越来越好,排练了将近两个月后,我们终于迎来了那场重要的演出。
从广州来到北京,我站在国家级的舞台上,台下坐满了观众,观众当中不乏很多名家老师,甚至还有很多来自全球各地的芭蕾舞舞团的名人舞蹈家。
不过我怎么都没有料到,那场演出,夏文渊也在观众席之列。
上台前,我的搭档抱了抱我说:「别紧张,我们一起加油,好好跳。」
两个月的合作练习,我和我的搭档已经培养出革命的友谊来了。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一会儿别担心会冒犯我,放开演,我一定全力配合好你。」
23
那场演出是我舞蹈事业生涯中尤为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我和我的搭档表演至结尾的时候,故事里梁山伯与祝英台化成了蝴蝶,双宿双栖,而我的男搭档用双手将我托起,在空中旋转。
看似轻盈的动作,实在却需要他用上十足的力气与我配合,最终我们完美的将最后一幕化蝶表演的淋漓尽致。
谢幕时,我们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甚至是激动又热情的欢呼声。
我和搭档下了台后,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因为太激动了,我甚至忍不住留下了喜悦的泪水,这场表演,表演的好不好,就算观众没有给我们反馈我也知道,我们都尽了全力。
忽然老师走了过来,喊了我一声:「苏暖,有人给你送花来了。」
我愣了一下,循着老师的目光看去,我看见夏文渊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朝着我走了过来。
夏文渊把花递给了我,眼睛里溢满了极致的温柔,他说:「祝贺你,你今天表演的很棒。」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怎么来了?
我和夏文渊离婚后,便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之后又从那个家里搬走了。
夏文渊微微转过脸看了一眼我的搭档,他那深邃冷寂的双眸里忽然涌现出了令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淡漠。
我和夏文渊分手的事,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我们两个。
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看着他问:「你来干什么?」
他说:「来看你。」
换作曾经,我爱他的时候,此时此刻,我应该会高兴疯了吧。
可如今,我的心却未被激起半点涟漪,只有一望无边的平静。
幸好没一会儿功夫,我的舞蹈老师将所有人都支走了,她喊我的搭档走时,我搭档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跟我说了一句:「别忘了,我可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谁要是欺负你,就跟我说。」
我笑了笑说:「好,你先出去吧。」
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夏文渊单独两人。
24
夏文渊说:「我和林之媛分手了。」
我没有说话,不过对于这个消息,我还挺意外的。
他又说:「这次是我提的分手,我发现我已经不爱她了。」
林之媛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我曾用尽手段,都没有让她在夏文渊心里的地位,松动过分毫。
夏文渊现在却忽然跟我说他不爱林之媛了,他难道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又涌动着当初我们离婚后,在民政局门口即将分道扬镳时我看到的那抹不知名的情愫。
他说:「苏暖,我们复婚吧,离婚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不习惯,我才发现原来你早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我的世界里……」
我打断了他的话,并扬起唇角,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夏文渊,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却满眼深情,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不信,原本我自己也不信,我给了我两个多月的时间去调整,可是我失败了,当我每天晚上回到那个曾经有你在的家时,我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你的影子。」
「呵……」我哂笑了一声说,「那林之媛呢?你为了等她回来,跟我结婚后,一直不肯要孩子,她订婚后,你害怕失去她,抛下了我,去美国陪了她一个月,最后又为了她,跟我离了婚,你明明那么爱她,现在说不爱就不爱了?」
夏文渊的脸上涌出了浓烈的愧疚,他说:「她是我曾经的执念,我也以为我一直爱着她,可是真的失而复得后,我才意识到,我错的究竟有多离谱。」
跟夏文渊认识三年,他从未在我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
可看着这样的他,我只有满心的讽刺与不耐烦。
我皱着眉头说:「抱歉,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先走了。」
说完我抬脚便走,他却急忙追了上来,紧紧地捉住了我的手腕说:「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复婚后,可以多要几个孩子,我还记得你问过我,你要是怀孕了怎么办,你是想要孩子的不是吗?」
他提到了孩子,熟不知孩子在我的心里是最大的禁忌。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地往他的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错愕地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却在那一刹那泪流满面。
我说:「夏文渊,你这辈子都不配在我面前提及孩子这两个字!」
25
那天晚上,我结束演出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后,没忍住大哭了一场。
为了祭奠我那三年任性又卑微的爱情,也为了那个与我无缘的孩子。
夏文渊没有对我死缠烂打,这件事情倒挺令我意外的,不过也让我舒心了不少。
忽然某天深夜,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接通后,听见了那道熟悉却又醉醺醺的声音说:「苏暖,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陪你去吃火锅,陪你去吃冒菜,陪你去吃很多很多你喜欢的川菜好不好?」
我说:「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夏文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说:「我在家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你写的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好,好到让我羞愧,你说我以前怎么就那么没良心,我怎么对你那么坏呢……」
我挂了夏文渊的电话,把手机直接关机,之后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一夜无眠。
26
不久后,春节即将来临。
我回了四川老家,发小来给我接的机。
发小跟我说:「你那个前夫是不是有毛病,也不知道他在哪弄来的我的联系方式,问我你老家在哪,说要来找你。」
我皱起眉头,无语道:「他来找我干什么?我和他婚都离了,该说的话也早就说清楚了,没必要再见面了。」
发小努努嘴,嘲讽地笑了一声:「你好歹跟他结了婚,却还要一直瞒着家里,结婚三年,他一次都没陪你回来看过你爸妈,现在婚也离了,也不知道他忙活个什么劲,你不知道,我在电话里直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愣了一下,问:「你骂他什么了?」
发小说:「我骂他在国外跟朱砂痣逍遥快活的时候,却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国内做手术,老婆差一点命都没了,他竟然提出要跟你离婚,他怎么能那么狠心!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
发小说完,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忽然问:「你应该早就告诉过他你做手术的事情了吧?」
我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
发小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要不要对他那么善良,就该早点让他知道,他造了多大的孽,差点把你的命都给弄没了。」
那件事总归都是我心里最深的伤,我看着发小,眼眶红了一圈说:「以后别再提那件事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了。」
发小吐了吐舌头,伸手搭在了我肩上:「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下馆子。」
我说:「回家吃,很久没吃家里的饭了,登机前我特意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今天别出去打麻将了,我要吃她做的饭。」
发小笑了一声:「那我今天也去你家蹭饭吃去!」
27
我知道,即便没有发小,夏文渊如果想来四川找我,就一定有办法找到我家在哪,但是他没来,或许是发小骂他的那些话起了作用。
我家里人一直不知道我和夏文渊隐婚三年的事,他们以为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就总想帮我张罗相亲的事。
我说我有对象了,我妈不信,我就把我和我搭档的合照拿给她看,幸好我妈被我糊弄过去了。
期间我和我搭档一直有保持联系,他听说我拿他照片糊弄我妈,跟我开玩笑说:「你要愿意,咱俩凑合凑合也可以。」
我笑骂他一句:「还是不是姐妹了?」
他立马投降了说:「我不乱说了行不,这才一会儿功夫,把我的性别都给改了。」
28
春节一过,我立马飞回了广州。
回到团里的第一天,林之媛忽然来找了我。
我和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单独聊了一些话。
她一如既往的那么漂亮,红裙子与高跟鞋,涂了鲜红膏体的烈焰红唇还有长长的头发卷卷地披在肩上。
她像一朵绽放的正绚丽的红玫瑰,仪态优雅却又不失热情张扬。
她坐在我的对面,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她说:「文渊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十分优越的家庭里,我跟他有着相似的家庭条件,我们一直都是别人眼里最般配的一对。」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是啊,你们很般配。」
她姿态睥睨眼神轻挑地划过我的脸,轻笑了一声说:「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缠着他了,当初如果不是我跟他分手了,怎么也轮不得你跟他结婚的。」
我放下手里的咖啡,唇角微微勾起,我哂笑道:「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和他离婚后,从来就没有主动找过他,我早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转而,她看着我时,眼睛里的笑容渐渐碎裂。
她不顾自己的仪态,突然像个撒泼的泼妇似的骂骂咧咧地质问我:「不是你缠着他,他怎么就不要我了?我为了他,跟我的未婚夫分了手,我为了他放弃了我的事业回了国,可是忽然有一天,他说他不爱我了,我问他为什么不爱我了,他竟然说他爱上了你?这是多么可笑的事,他既然爱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我?」
我看着林之媛,忍不住笑问道:「据我所知,这三年,你在国外发展的一直都不怎么样,不过你的性子很要强,只要还能撑着,你是轻易不会回来的,所以这次回国,你到底是为了夏文渊,还是因为你在国外的事业已经撑不下去了呢?」
林之媛的神色一僵,她伪装着的面具,就这样被我轻易地揭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苏暖,人贵有自知之明,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当上首席领舞的,又怎么吸引了文渊的注意的?」
我轻笑了一声:「是啊,都是因为我模仿了你,才得到了你不要的那些东西。」
林之媛的脸色骤然一变:「你怎么能承认的这么理所当然?你当初做的那些事,那么卑鄙、那么恶心,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我眼神淡淡地划过她那张布满沧桑地脸说:「我已经为了我曾经的行为付出过了惨痛的代价,你问我为什么理所当然,又为什么嚣张,其实都不是,只是过去的一切包括夏文渊在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轻轻地扬起唇角,给了她一个友善的笑容,又说:「林之媛,多爱自己一点吧,就和三年前的你一样,可以走的那样潇洒。」
林之媛却骤然捂住了脸,崩溃地哭了出来。
她说:「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我爱他,一直都爱着他,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我说:「夏文渊从来就不是我的。」
我亲眼看着这个像玫瑰一样热烈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有了枯萎衰败的迹象。
她摇了摇头,心灰意冷地说:「他是你的,是你的,我亲眼看见,一向口味清淡,只吃得惯粤菜的他,独自坐在火锅店的角落里,点了一锅红油锅底,吃火锅吃到了胃痉挛!你知道吗,你们离婚后,他住过几次院,要么就是喝酒喝进去的,要么就是吃那些他的胃承受不了的最辣的饭菜吃进去的。」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之媛仿佛自顾自地说:「医生说他的胃已经留下病根了,不能再继续折腾了,你去看看他好吗,劝劝他好吗?」
29
那是个晴朗的一天,我去了医院,见了夏文渊。
多日不见,夏文渊的脸色憔悴了很多,下巴周围长了一圈厚厚的胡渣。
他削瘦了不少,是被胃病给折磨的。
他看见我时,空洞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
他说:「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我的心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做过手术的事情了吗?
他怎么还能厚着脸皮,一副还想与我重归于好的样子?
那一刻,我无比的清醒。
或许当初夏文渊爱着林之媛是真的,如今他爱我也是真的。
但是他天生就是一个凉薄自私,没有半点责任心的男人。
我看着他,神色冷漠地说:「我只是同情林之媛,所以过来告诉你一声,不管你怎么折腾你自己,我都不可能再回头了,当然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春节前,我和我的搭档都收到了来自北京芭蕾舞舞团的邀请,我们商量好了,等春节后,我们交接完广州团里的一些事宜,便要一起去北京了,当然这件事,我并未跟夏文渊提起。
夏文渊眼神贪恋的看着我,他沉默了许久,忽然说:「对不起,做你丈夫的这三年,我让你失望了。」
我淡淡地笑了起来:「我该走了,你……珍重吧。」
我转过身,离开时,毫无半点留恋。
人的一生不算长,也不算短,我在最近的这三年里,重重地栽了一个大跟头,而余生,我只想认认真真的为了我自己,好好的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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