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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婆娘去美容

 

王沐林

今天陪婆娘到美容院装修她的面子,架不住做美容的丫头片子甜言蜜语的一阵忽悠,红口白牙的硬说她能将老夫枯树皮似的脸整成一张水密桃似的容貌来。开始老夫是下定了决心不信、不理、不为所动,任凭她巧舌如簧,我只把一张老脸板成我祖宗爷爷的遗像一般严肃。谁知这小丫头片子毫不畏惧,仿佛一眼看穿了老夫的外墙中干,竞敢当着我婆娘的面,来了个四两拨千斤,连哄带拽地一下将老夫按到了美容床上。

老夫可是上了年纪的人,且还有血压高。我马上感到血往上冲,我敢肯定,当时的血压一准是冲到了250。我一阵心慌意乱,正不知如何是好,另一个丫头片子拿来了一套折叠得很规正的衣裤要我换上。嘴上说着,动手就来扒我的裤子。我吓得双手护住裤裆,说什么也不答应。

老夫命运多舛,早年不知遭到多少丫头片子的蹂躏。但自从二十年前被我这凶狠的婆娘收拾了以后,我便从此守身如玉,行事做人格外小心,绝不再给任何丫头片子以可乘之机。

今天,我第一次陪婆娘来做美容美体护理,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院,虽说是个老江糊,也难免上当受骗,遭人揶揄 。老夫知道,老夫隆起的啤酒肚就象嬤嬷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谁瞧谁恶心;臀部以下的股子肉经过五十多年的承坐负重也已松塌,就象挂在打折商店里已过保值期的火腿肉,腊黄、干瘪而毫无生机;两腰围的坠肉一轮一轮的象晒干了香肠;一对葡萄干似的乳头无精打彩地挂在早已松松垮垮的胸腱上,永远失去了挺胸抬头的能力。但是,即便是这么一副丑陋不堪的躯体,为了向我的婆娘略表忠心,说什么我也不能让这两个丫头片子白瞧了去。

最后,在我的宁死不屈的抗争下,她们终于做出了妥协让步,同意我不用换她们提供的衣裤。

那个向我鼓吹能把我的枯树皮似的嘴脸整成水密桃容颜的丫头开始给我做面部护理。那双不知道探索过多少男人和女人的手开始在我的面部娴熟地游历。开始是额头,接着是脸脥,再接着便是鼻樑、鼻翼、眼框、腮帮,一路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毫无尊老怜老地在我的枯树皮似的脸庞上肆意践踏。甚至这双辣手摧蘑菇的小手划过我的下巴,扫过我的脖子,直杀到我颈椎以下的部位。我攥紧拳头, 咬紧牙关,邱少云似的未吭一声。

我真正开始从内心里、甚至是从骨髓里佩服起了那些长年坚持美容美体的明星少妇们,当然也包括我这个既非明星也非少妇的徐娘半老的婆娘。她们有的为了保持妖嫚的身段、可人意的脸蛋,甚至不惜千里跑到韩国接受千刀万剐的酷刑。她们这种为了美而视死如归的勇气,这种不惜拿生命做赌注也要美出一番天地的信念,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又不寒而栗。她们对于细腰白皮爪子脸的渴望远胜于瘾君子对于大麻海洛因的渴求。她们这种执着,是我这个老糊涂永远也弄不明的的。

半小时后,这双小手终于结束了对我这张老脸的搙搓。我以为完事了,翻身起床,不料这丫头片子又把我按到在床,说还要给我做面膜。她把盘子里的一驼象牛屎一样焦黑糊状的东西,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摸到了我的脸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东西真的有气味,我感到一阵恶心,侧身就要呕。我一转头,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乖乖!我吓得一屁股滚落在地,对着镜子再仔细一瞧,这那里还是我老王,这分明就是从殡葬馆焚尸炉里爬出来的一具炸尸。我皮滚尿流地爬起来就跑。我顾不得那丫头片子的呼唤,顾不得婆娘在身后的狮吼。我拉开房门、冲下楼梯、撞开大门,一口气狂奔到大街上。我吓得一街人抱头鼠串。我赶紧用衣服将头脸包裹起来。我恶狠狠的对天发誓:以后,就算婆娘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会再陪她到美容院来装修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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