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搬家和六一礼物：牙医故事系列之十二
◆刘恺
上沟小学一年级李暻同学来看牙了，是妈妈带她来的。她的恒牙已萌出，乳牙未脱落，形成双排牙列。细心的妈妈担心影响女儿的美观，前来诊治。
妈妈说：“小时候，老人讲过在牙齿绑个线线，就可以揪掉。”
我说：“用线线拴在牙齿上，然后用劲将牙齿揪掉，易致牙龈撕裂，出血。”
在妈妈的鼓励下，她坐上牙椅。
我们的谈话，让聪明的她，竖起耳朵，认真领会了。
她畏惧，她害怕，她喊疼…
我说：“不会疼的，不就是让牙齿搬个家嘛？”
李同学疑惑地说：“啊！牙齿还会搬家？”
我又说：“牙齿当然会搬家的，是从嘴巴里边搬到嘴巴外边了，下牙搬到屋顶上去住了，上牙搬到下水道里了，最后流到大海里去了。也有小朋友，把搬掉牙珍藏起来留作纪念。”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警惕地说：“咦！是不是和狗熊掰苞谷一样，掰一个丢一个吗？”
“你听谁说的这个故事的呀！”
“是爸爸给我讲的睡前故事。”
“噢，听着故事进入梦乡……今天我们就举行个牙齿搬家的仪式，我轻点，你忍点。再来个石头、剪刀、布，看谁赢了谁就说开始，好吗？”
李同学说：“好！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让我把小麻药滴在牙齿上，咱们就开始。”
“那我也得准备好，我说开始才能开始。”
“行，我听你的！准备好了吗？”
“先别急，让我深吸一口气吧。”
她说着，我哄着，妈妈听着。
我用牙镊夹着药棉，快速用麻醉针，注入拔牙的麻醉点。
她终于勇敢面对，牙齿好不容易搬家了，搬家的过程让我们彼此有了信任。
母女俩离开诊室时，小姑娘还不忘回头地张望，向我招招手。
“六一”前，母女俩又来诊治牙齿了。
李同学带了一幅自画像，说送给牙医爷爷的“六一”礼物，以表达她的小小心愿。真的让我好感动呀！
李同学讲述她创作画的主题思想：“图中漂亮的小女孩换牙了，我没有害怕，让牙齿搬了个家，轻松地搬掉的牙齿，把它放进水桶里洗干净，珍藏起来，好让新长出的牙齿更加健康，更加美丽。”
嘿！你的构思让我兴奋不已，一下子看到你清澈明朗的童趣童心。简单漂亮的画面，运用简洁的线条，大胆而稚嫩的色彩，夸张翘起的小辫，可爱的蝴蝶结，露出的灿烂笑容。哎呀，那个美呀！那个靓呀！仿佛把我也带回那个童心未泯的日子。
最美的是童年时光，最铁的是同窗情谊，最深的是同桌印象……
我问妈妈：“创意画是来自何方灵感？”
妈妈说：“兴趣是动力，有了爱好才能够让她静下心来画画。”
我说：“随意画和创作画有质的区别。”
妈妈又说：“是的，女孩子喜欢色彩，也喜欢用画笔随意表达。图形的组合，是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幻想中的事物，呈现在画布上。”
“哎哟！我怎么听到专业课的味道。”
“我是教美术的老师。”
“失敬，久仰！难怪讲得那么专业。女儿的兴趣是您的带动吗？”
“可能是我平时画画，潜移默化影响了她。这幅作品是女儿的兴趣所在，没有人让她去画，也没有人告诉她画什么？而她安静地画了一个多小时，说是送给您的。”
妈妈的话，让我心无法安定下来，那股子眉开眼笑的感觉，一下子溢了出来。
我问李同学：“小同学，我看到你那颗红心啦。”
李同学说：“爷爷，我画得不好，就是想把我想的画出来。”
“真棒！你这么小，就有独立思考创作的欲望。你能告诉爷爷，柜子画的什么呀！怎么看不懂呢？”
“我画的是我常用的东西，置物架有六层，放的是牙杯、牙刷、洗手液、搽脸油、香皂，还有被爷爷搬掉的牙齿。”
“你刚七岁，对画笔的掌控能力，物件理解，素描写真，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那双大眼睛里的一对眸子，圆圆的就像黑色的水晶。她听懂了我在夸奖她…
牙医爷爷感谢你赠送这份开心快乐的礼物！
祝你健康快乐成长，努力学习进步。用画笔绘画出明天的七彩阳光；画出世界的多姿多彩。
作者简介：刘恺，牙医，陕西渭南人，原兰州军区机关门诊部退休，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宣讲团成员
2022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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